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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波及玛丽斯或者她爱着的人,所以她无法深刻地感受到它的恐怖。“当我年轻的时候,我能够复述出一条我几乎没有认真留意内容的消息,真的。现在似乎这项技能已经丧失了,有些消息的词句让我飞行的快乐消隐无踪。”
“我明白,”赛蕾拉点头同意,“某些我传递的消息,我能够预见到它的后果,有时候我会因此感到非常内疚。”
“别这样想,”玛丽斯说,“你是个飞行者,你无须为此自责。”
“瓦尔不这样认为,你知道的,”赛蕾拉说,“有一次我跟他争论过这个问题,他认为我们应该为自己传递的消息负责。”
“是他的话,那倒可以理解。”玛丽斯说。
赛蕾拉疑惑不解地望着她,皱着眉,“为什么?”
“我很惊讶他竟然没有告诉过你,”玛丽斯说,“他的父亲被绞死了,一个飞行者把命令从洛曼伦岛带到了南艾伦岛,亚瑞克,事实上是。你还记得亚瑞克么?”
“太深刻了,”赛蕾拉说,“瓦尔一直怀疑是亚瑞克袭击了他,我还记得他找不到证据证明这一点的时候有多么愤怒。”她讽刺地笑了笑,“我同样记得亚瑞克死的时候他在海牙岛举办了一场宴会,有黑色的蛋糕,还有其他的。”
埃文沉思着看着两位谈话的女人,“如果你对你带去的消息感到内疚,为什么你还要飞去传递呢?”他问着赛蕾拉。
“为什么?因为我是个飞行者啊,”赛蕾拉说,“这是我的工作,是我要做的事情,职责随飞翼而来。”
“我以为,”埃文站起身收拾空盘子,“我不认为我们应该是这种态度。不过我只是个岛民,不是飞行者,我并非生来拥有飞翼。”
“我们也不是。”玛丽斯刚准备说,埃文已经离开了房间。那一瞬间她感到些许烦恼,不过赛蕾拉又继续刚才的话题。玛丽斯很快沉入到讨论中,没用多久就遗忘了自己在烦恼什么。
终于到了拆除固定支架的日子,她的腿终于自由了,埃文保证她的手臂也会很快自由。
当玛丽斯看到自己双腿的时候,她忍不住叫了出来。它们如此痩弱、苍白,看起来非常奇怪。埃文轻柔地按摩着它们,用加了草药的热水清洗它们,他温柔而灵活地按摩着久未活动的肌肉。玛丽斯愉快而放松地叹息着。
最后,埃文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起身拿走了碗和衣服。玛丽斯觉得自己的耐心即将告罄。“我能走了么?”她急切地问道。
埃文看着她,脸带微笑。“你可以么?”
她的心因为这挑战而紧张,她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把腿挪到床沿。赛蕾拉想要帮助她,不过玛丽斯轻轻地摇头,示意她朋友离开。
她站起来了,用她的双脚,没有人搀扶。不过毕竟有些地方不对劲,她感觉眩晕,虚弱。她没有说什么,但是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埃文和赛蕾拉靠近。“怎么了?哪里不对?”埃文问道。
“我,我可能是起身得太急了,”她浑身冒冷汗,害怕得不敢挪动脚步,害怕她会摔倒或者晕过去,或者呕吐。
“放松点,”埃文说,“千万别太急促了。”他的声音温暖平和,他握住了她的手臂,赛蕾拉站在左边支撑她。这一次玛丽斯没有拒绝他们的帮助。
“每次就走一步。”埃文说。
听从了他们的指令,在他们的指引下,玛丽斯迈出了最初的几步。她仍然有点犯恶心,想吐,还有些陌生的混乱。然而,胜利的感觉依然充斥了她全身,她的双腿可以再次使用了!
“现在我可以自己走了么?”
“为什么不试试?”
玛丽斯跨出了没有人搀扶的第一步,然后,第二步,她的精神高涨,太简单了!她的双腿跟以前一样完好如初。她尽力忽略掉胃部的不适,玛丽斯又走出了第三步,突然,感觉整个房间向一边倾侧。
她的手臂撞在地上,她跌倒了,她在突然颠倒的房间里寻找水平线,埃文迅速走上来扶住了她。
“不!”她大叫着,“我可以做到……”
他帮助她站起来,并且稳稳地扶着她。
“让我走,求你了。”玛丽斯用颤抖的手捂住了脸,四下环视,屋子里一如既往的平静安稳,地板平坦得跟以往一样,她的腿站得稳稳的。她做了个深呼吸,又一次往前走。
平整的地板突然在她脚底滑溜,如果不是埃文及时抓着她,她的脸会再一次撞在地板上。
“赛蕾拉——把盆子递给我。”他说。
“我很好……我要走路……让我去做……”不过到此为止,她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开始呕吐起来,幸好赛蕾拉刚把盆子放在她面前。
呕吐完以后,虽然仍然颤抖,但感觉好多了,玛丽斯在埃文的扶助下走回床边。
“到底哪不对了?”玛丽斯问他。
他摇头,不过看起来心神不定。“或许只是你操之过急,体能消耗太快。”他说,转头看向另一方。“我得去照顾一个害疝气的小孩,一个小时左右我会回来……在我回来之前,你不要去尝试起床。”
当埃文拆掉她手臂的支架时,她很高兴,欣喜若狂地看到整个手臂依然保持完整和强壮,没有永久性伤害。她明白自己必须努力锻炼,让肌肉恢复以往的力量,这样才能再次飞行。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什么也做不了,即使是长时间高强度锻炼的念头也让她更加兴奋而不是沮丧。
很快,赛蕾拉意识到自己应该离开,因为泰雅斯的岛长派来了一位飞奔者。“他有一个去北艾伦岛的紧急消息,”她厌恶地告诉玛丽斯和埃文,“他自己的飞行者又去别的地方执行任务了,正好到我离开的时间了,我得回威勒什岛。”他们聚在埃文厨房里粗糙的木质桌子前,喝茶,吃着面包和奶油,作为一次告别早餐。玛丽斯的手越过桌子,握住赛蕾拉的手,“我会想你的,”她说,“我也很高兴你能来。”
“我会尽快赶回来看你,”赛蕾拉说,“不过恐怕他们会让我很忙,不管怎么说,我会把你康复的消息传开出去,你的朋友肯定很高兴听到这些。”
“玛丽斯还没有完全康复。”埃文静静地说。
“噢,那只是时间问题,”玛丽斯兴高采烈地说着,“当每个人听到赛蕾拉带去的消息时,我已经能够再次飞上天空了。”她并没有读懂埃文忧郁的神色,当她的手臂从支架中摆脱出来时,她还期待过他能更兴奋一点呢,“下次你来这里的时候,我一定会在天上跟你碰面的!”
埃文看着赛蕾拉,“我送你到路上。”他自告奋勇。
“你不需要麻烦的,”她说,“我认得路。”
“我希望可以送你离开。”
玛丽斯全身一僵,埃文的语调里有太多不确定的担忧。“留在这里。”她低声说,“无论如何,你同样也该告诉我。”
“玛丽斯,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谎过。”埃文说,他叹息着,双肩垂了下来,玛丽斯突然觉得他看起来像个老人。
埃文靠在椅背上,不过直直地盯着玛丽斯的双眼,“难道你没有觉得奇怪,为什么当你站起来,或者坐着,或者转身太快的时候会出现晕眩么?”
“那是因为我仍然虚弱。我会更加小心的,就是这样。”玛丽斯说,充满了防备。“我的四肢很健康。”
“是的,是的,我们不必担心你的腿,或者你的手。但是仍然有其他的问题困扰着你,某些不能复位,不能被夹板治好的伤。我认为,这是你的头撞在岩石上造成的,你的大脑受了伤,不过我不太确定,我对此所知甚少,没有人知道太多……”
“我没有问题!”玛丽斯力图为自己寻找合理的言辞,“一开始我确实晕眩和虚弱,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我能走了,你必须承认这一点,那么我很快就可以再飞。”
“你只是学着在适应,在调整而已,”埃文说,“但是你的平衡感被破坏了,你也许能够适应在地面上生活,不过在空中……你在空中生存的能力恐怕一去不返了。我不认为你能在丧失平衡感以后继续留在天空,这是一个对平衡技能要求颇高的……”
“你懂什么飞行?你凭什么告诉我我倚靠什么在飞?”她的声音听起来冷硬如冰。
“玛丽斯!”赛蕾拉低语,她试图抓住玛丽斯的手,不过被受伤的女人推开。
“我不相信你说的,”玛丽斯说,“我没有问题,没有治愈不好的问题。我一定会再次飞行,我只是有点犯恶心,仅此而已,为什么你要假设最坏的结局?为什么我要假设它?”
埃文静静地坐着,思考。片刻之后,他起身走向后门的转角放木柴的地方。从圆木和柴薪之间找出一些长的、平整的模板,那是埃文做夹板剩余的木材。他从中选了一块六英尺长,七英寸宽,两英寸厚的木板,把它铺在厨房的木地板上。
他站起身,望着玛丽斯。“你能沿着它走么?”
玛丽斯嘲笑而惊讶地挑眉,荒谬的是,她的胃因为紧张而平静了。显然她完全能做到,她压根没想过这么简单的测试谁会失败。
她慢慢从椅子上站起,一只手撑着桌沿,她平稳地走在地板上,还不是太慢。她没有滑倒,也没有摇晃,不像第一天那样。显然说她丧失平衡感是一件荒谬的事情,她才不会在平地上摔倒,她更不会从一块两英寸厚的木板上摔下来。
“你要我单脚跳么?”她问埃文。
“就像寻常那样走走。”
玛丽斯踩上木板,似乎木板不够宽到让人正常双脚并着站立,所以她很快跨出了第一步,没有时间给她考虑。她想起了自己当孩子时候蹦蹦跳跳走过的飞行崖,有些崖上的路比这块木板更窄。
木板摇摇晃晃地在她脚下游离,尽管有所自制,当玛丽斯从一边摔下来的时候仍然忍不住尖叫起来,埃文抓住了她。
“你移动了板子!”她突然狂怒地说。不过当这话传到耳朵里的时候,她明白了自己的任性和幼稚。埃文只是看着她,玛丽斯试图让自己平静。“抱歉,”她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让我再试一次。”
沉默地,他放开了手,走了回去。
玛丽斯紧张起来,她再次走上木板,三步,只走了三步。她开始摇晃,一只脚从板上跨出,踏到了地板。她诅咒着,把它拉了回来,又向前迈了一步,她觉得木板又在移动,她又找不到它在哪了。她把脚收回来,踩在木板上,向前跨步,突然踉踉跄跄冲向一边,摔倒。
这一次埃文并没有抓住她,她的手和膝盖撞到地板上,弹起,因此头晕目眩。
“玛丽斯,够了。”埃文稳健温柔的双手扶住她,将她从暗藏玄机的木板旁拉了回来。玛丽斯能够听见赛蕾拉低声的啜泣。
“好吧,”玛丽斯说,她试图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苦闷,“是有点问题,好吧,我承认,不过我仍然能够痊愈,给我点时间,我会做好的,我会再一次飞行。”
清晨,玛丽斯用最饱满的热情开始了训练,埃文给了她一套石头砝码,她开始定期锻炼。她沮丧地发现,自己的双臂——不光是受伤的那一只手,在这段无所事事的时光中,悲哀地虚弱了。
为了尽快进入天空练习,玛丽斯把她的飞翼拿到岛长专用的铁匠那里修补。铁匠女人一直忙着为迫近的战争做准备,不过一个飞行者的要求从来不会被忽视,她保证在一个星期之内修好损坏的支架,让飞翼能重新使用。她信守了诺言。
玛丽斯仔细检查了送回来的飞翼支架,折叠和打开每一个关节,检查在支架展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