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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金站在门边看着她们。“他的手臂断了,别碰它。”他善意地说,“你这样做了他就会尖叫,真该听听当我扛他上来的时候他发出的声音。我想他的腿也断了,不过我不敢肯定。”
瓦尔安静下来,但是他的呼吸转为痛苦的喘息。玛丽斯恢复了理智。“为什么你没有叫治疗师?”她质问雷金,“为什么你没有给他点止痛的东西?”
雷金震惊地退后,这样的事情他压根就没想过。“我去找你了,不是么?找治疗师?谁来付钱?没钱他可不会来,肯定的,我经历过。”
玛丽斯捏紧了拳头,试图控制怒气。“你现在就去找治疗师,赶快!”她说,“我不介意你是不是要跑几十里路,你最好赶快去做,用最快的速度!如果你不去的话,我发誓我会告诉岛长,然后让这个破地方关门!”
“飞行者,”酒吧主人吐了口痰,“开始用你的权力压迫人了?好吧,我会去的,不过谁为治疗师付钱?这是我想知道的,肯定也是他想知道的。”
“该死的!”玛丽斯说,“我付钱,该死的,我会付钱!他是个飞行者,如果他的骨头没有完整的痊愈,如果他没有被小心照顾,他以后就不能再飞了!现在,你赶快去!”
雷金给了她一记不愉快的眼光,转身走下楼梯。玛丽斯回到瓦尔身边,他正发出呜咽的声音,试图移动身体,不过每一个迹象都表明这只是在加深他的痛苦。
“我们不能帮他么?”赛蕾拉说,看着玛丽斯。
“可以。”玛丽斯说,“这里毕竟是个酒馆,到楼下去找点存货,拿几瓶上来,那可以在治疗师到来之前帮他稍微止痛。”
赛蕾拉点头,跑向门口。“我该拿什么?”她问,“葡萄酒?”
“不,我们需要更烈性的。找点白兰地,或者……那种从坡维特来的烈酒,他们叫它什么来着?用粮食和土豆酿造的……”
赛蕾拉点头离去,很快她带回来三瓶当地的白兰地酒还有一瓶没有标记,闻起来刺激强烈的细颈瓶。“很刺激的玩意。”玛丽斯说,她尝了一小口,让赛蕾拉扶好瓦尔的头,她将酒灌到他嘴里。他似乎急于合作,急切地吞下她们轮流倒入他口中的液体。
当雷金终于带着治疗师回来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瓦尔已经从剧痛中恢复过来。“你要的治疗师来了。”酒吧主人说,扫了一眼地板上的空瓶子,补充道,“这些也得你来付钱,飞行者。”
治疗师扶正瓦尔的手臂和腿,雷金说得没错,他的腿断了,不过没有手严重。治疗师用夹板固定好它们,然后处理他肿胀的脸,他给了玛丽斯一小瓶暗绿色的液体。“这比白兰地好多了,”他说,“不仅能有效镇痛,还可以让他进入睡眠。”他出发离开,留下玛丽斯和赛蕾拉陪着瓦尔。
“是飞行者干的,对不对?”赛蕾拉流着泪问道,她们坐在这烟熏的点着烛火的屋里。
“一只手和一条腿都被打伤,另一边却完好无损。”玛丽斯愤怒地说,“是,这无疑表明是飞行者做的。我不知道哪个飞行者会亲自来做这种事,不过我推测肯定是某个飞行者造成的。”突然而来的冲动让玛丽斯走向瓦尔满是血迹的撕破的衣服,她仔细检查,翻找着什么。“嗯,我想得没错,他的刀不见了。也许被人拿走了,也许他拿着刀反抗,并且丢掉了。”
“我希望他的反抗伤到了那个人,不管是谁。”赛蕾拉说,“你觉得会是科姆么?因为瓦尔明天就要赢走他的飞翼。”
“是今天。”玛丽斯悲哀地说,视线望向窗外,第一道晨曦已经出现在东方的天空,“不过,不太可能是科姆,当然,科姆会很乐意愉快地毁掉瓦尔,不过他会光明正大地用合法的方式去做,而不是像这样。科姆是个很骄傲的人,他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那么,会是谁?”
玛丽斯摇头。“我不知道,赛蕾拉,肯定是个疯子,无疑的,也许是科姆的朋友,艾瑞的朋友,也许是亚瑞克或者他的朋友,瓦尔真是给自己找了太多敌人。”
“他想要我跟他一起来的,”赛蕾拉羞愧地说,“可是我去看加斯了,如果我照他所希望的那样跟他在一起,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如果你跟他一起来,”玛丽斯说,“你也有可能流着血带着伤躺在这里,赛蕾拉,亲爱的,别忘了钉在门上的雨鸟。他们想给我们一些警告,你同样也是个单翼。”她径直看向晨犠,“而我也是,或许我必须承认这一点,我只是半个飞行者,永远只是半个。”她对着赛蕾拉微笑,“不过我想,最重要的问题在于,是哪半个。”
赛蕾拉看起来很迷惑,不过玛丽斯续道:“不要谈这些了,在竞赛开始之前你还有几个小时,我希望你能睡一会儿。你今天必须赢得飞翼,还记得吧?”
“我睡不着,”赛蕾拉抗拒着,“现在没法睡。”
“尤其是现在。”玛丽斯说,“那个对瓦尔施暴的家伙肯定会很高兴地看到你跟他一样失去飞翼的,这难道是你想看到的?”
“不。”赛蕾拉说。
“那么,睡觉。”
不一会儿,赛蕾拉睡着了,玛丽斯再一次望着窗外,太阳已经升起了一半,红色的脸庞在沉重的乌云中闪耀,看来今天会是一个不错的日子,有风,适合飞行。
当玛丽斯和赛蕾拉赶到时,比赛已经开始好一会儿了。她们在酒馆里耽搁了不少时间,因为雷金要求她立刻兑现瓦尔的账单,说服他提供给瓦尔他所需要的一切也花费了不少唇舌。玛丽斯让他保证尽量满足瓦尔的需求,并且不准任何人走上楼梯。
森娜仍然站在裁判边,她一直站在这个位置,看着先出场的选手穿越木门,玛丽斯打发赛蕾拉加入其他的木翼学员,急急忙忙跑上飞行崖。森娜看到她松了一口气。“玛丽斯!”她大喊着,“我还担心出了什么事,没人知道你去哪了。赛蕾拉和瓦尔跟你一起的么?很快就到时间了,事实上,下一个飞的就是谢尔。”
“赛蕾拉已经准备好了。”玛丽斯说,她告诉森娜关于瓦尔的事情。
教师在听的同时,似乎力量和活力也在缓缓流失,她完好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更紧地握着拐杖,一瞬间,她苍老了下来。“我不相信,”她虚弱地低语,“我不信……就在发生了可怕的雨鸟事件以后,即使那个时候,我都不相信他们能做这样的事情。”她的脸色灰白,“帮帮我,孩子,我要坐下来。”
玛丽斯扶着她坐在裁判桌上,莎丽看过来,关切问道:“她怎么了?”
“不好。”玛丽斯说,放开坐好的森娜。“瓦尔今天不能飞了。”她续道,目光扫过面前的裁判。“昨夜,他被人袭击,受了重伤,现在躺在旅馆里不能动弹。他的一条胳膊和一条腿断了。”
所有的裁判看起来都很震惊。“真可怕。”莎丽说,东方人咒骂着,外岛的裁判不停摇头,斯坤尼岛的岛长站起身来。“这是一起可怕的事故,我绝不允许它发生在我的岛上。我们一定要找到凶手,你听到了,我承诺一定会找到他!”
“是飞行者干的,”玛丽斯说,“或者买凶干的,不管怎么说,他们打断了他的右臂和右腿。单翼,你们都明白。”
莎丽皱眉。“玛丽斯,这是件可怕的惨剧,不过不可能是飞行者干的。如果你是想暗示我们,科姆会做这样……”
“你有证据是飞行者参与其中么?”东方人插话道。
“我知道单翼瓦尔住的酒馆,”岛长说,“是不是铁斧?那可是个糟糕的地方,都是最粗野最可怕的顾客,一群野蛮人。任何人都有可能做这事,喝醉了打架,嫉妒的情人,赌博或者争吵等等。在那地方发生的打架斗殴数不胜数。”
玛丽斯盯着他,“你不会找到谁做了这一切,不管你承诺得多漂亮。”她说,“不过这也不是我关心的事情,我来是要拿回瓦尔的飞翼的,晚上给他送回去。”
“瓦尔的——飞翼?”
“我恐怕不得不遗憾地说,”南方人说,“他必须等到明年再试一次了,我很抱歉他在如此接近胜利的时候伤得这么重。”
“接近胜利?”玛丽斯在桌上找到了评判比赛的木盒,将它拿过来扔在他们面前。“九个黑色卵石对一个白色的,这恐怕比接近更多吧?瓦尔已经贏了,哪怕今天他的比分是零比五,他也赢了。”
“不,”莎丽顽固地说,“科姆仍然有机会,我不会让你帮着单翼耍弄他,不管我对他的遭遇有多同情。科姆在木门的比赛中会非常出色,他可以赢得十比零的比分,我们每人给他两个,那么他就能保住飞翼。”
“十比零?”玛丽斯说,“可能性有多大?”
“非常大。“莎丽说。
“是的,”东方人响应,“我们不可能判单翼赢,这样对科姆太不公平,他已经飞了这么多年,我想我们必须宣布瓦尔的失败。”
长桌边的人们都纷纷点头,不过玛丽斯笑了。“我就知道你们会是这种态度,”她的手放在臀部,挑衅他们,“不过瓦尔会得到他的飞翼,幸运的是这里有现成的先例,你们昨天晚上自己刚刚承认的,赛蕾拉和加斯。真是太好了,现在,比赛继续,比分仍然是九比一。召唤科姆来吧。”
“我会作为瓦尔的代理人飞行。”
她明白,他们无法否决她的提议。
玛丽斯穿上飞翼,加入了比赛者的队伍,不耐烦和紧张逐渐上升。
木门已经在晚上设立好了,九个用脆弱灌木制成的建筑物稳稳地插在沙滩上,今天的比赛要求选手具备应付高难度转身和精确把握航向的能力。第一道门设置在飞行崖前面,由两根高四十英尺的黑木竿组成,之间相隔五十英尺。两根木竿的顶端由一根绳子连接,比赛中,飞行者必须穿过木门,挺简单的,不过第二道门就在前面几码的地方,而且不在一条直线上,朝一边倾斜,所以飞行者必须在通过第一道门以后急速转向,否则会径直飞到前面而错过。第二道门的黑木竿比第一道门短一点,相距也窄一些。飞行路线弯弯曲曲延伸到浅海,然后又急转回沙滩。一场曲折的,需要精确控制飞翼的路程,九个木门依次变窄,第九个,也就是最后的一门仅有八英尺高,相距二十一英尺。而飞行者飞翼的翼展是二十英尺。从来没有人飞完过九个门,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早上所有尝试过的飞行者中,最好的成绩是六个门,创造成绩的是优秀异常的莱恩。
按照传统,挑战者们首先开始,飞行者们可以知道他们需要飞出怎样的成绩才能打败对手。飞翼挂在肩上,玛丽斯看着木翼学员们起飞。
谢尔如鸽子般直接飞出飞行崖,穿过第一个门,勉强在绳索下通过,他试图在第二个门处突然转向,可是仍然在继续下落。快,太快了。惊慌中,年轻的小木翼迅速把握平衡,避免自己撞到地上,然后突然拉高,从第二道门边略过,而不是从中间穿过。谢尔挑战的飞行者也只成功穿过两道门,不过这已经足以让他成为胜利者。
利亚吸取了谢尔的教训,采用了不同的策略,她起飞以后在海滩上做了一次大幅的盘旋,优雅地往下冲,通过了第一道门,由于在进门前就开始了转身,实际上她更像是绕着一根门柱优雅地旋转,绕过第一门的时候已经直接正对第二道门了。她顺利地通过第二门,又一次早早地开始了盘旋,不过这次转弯太急,顶风转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