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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港-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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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显然他对自己非常自豪。“是的,你一定会成名,每个人都会唱着歌,每个人都会知道你。”

“她已经成名了,”多雷尔说,“相信我。”

“噢,不过我说的可是流芳百世。凡歌声所到之处,人们都会记得你——那个渴望拥有飞翼的小女孩,并因此改变了世界。”

也许这是事实,后来玛丽斯想着,在她捆好飞翼,又一次飞在空中的时候,多雷尔和加斯在她身边。不过,改变世界对她来说没这么重要,重要的是在她耳边真实呼啸着的风声,肌肉熟悉地绷紧和伸展,驾驭着她曾经以为永远永远失去的风。她再一次得到了飞翼,她再一次回到了天空,她的生命完整了,她感到非常快乐。





第二章 单翼


死亡最古怪之处,在于它是如此容易,如此平静且如此美丽。

静风须臾降临在玛丽斯身边,没有任何预兆。它降临之前,风暴在她周围肆虐,雨刺着她的眼睛,打着她的双颊,吹得她身后的飞翼金属织箔猎猎作响。风在空气中拥挤,漫无目的地推动她前进,傲慢地主宰她的方向,在风中飘浮,她柔弱一如新生婴儿。在飞翼的支架之下,她的双臂跟风抗争着,酸疼。乌云模糊了地平线,身下的大海不安地咆哮,视野之内,没有陆地。玛丽斯诅咒着、忍着疼痛、继续飞行。

突然,和平降临,随之而来的,还有寂静,以及死亡。

风静止,雨骤停。大海也平息了狂野的波涛起伏,乌云似乎在退却,直到它们消失在遥远的天边。死寂的感觉开始蔓延,安静得怪诞,就如时间停止一样让她窒息。

静风,这是静风。她闪亮的飞翼伸展开来,但玛丽斯仍然开始跌落。

这是一次徐缓的、从容的下降,看起来很美、很优雅,却不可逆转。没有风促使或减缓,她只能滑翔着往下。它不像陨落只在那一瞬间,它从容不迫地持续到永恒,远远地,她能看到自己即将沉没的海平面。

属于飞行者的本能促使她做了一次短暂的抗争,她四处寻找出路,试图改变航向,徒劳地搜索着任何一点上升气流,或者一丝波动空气。二十英尺宽的飞翼,举高或放低,或突然转向,银色的金属箔反射阳光,可她的挣扎只是徒劳,她无法停止地下降。

玛丽斯平静下来,一如身边平静的空气,须臾间,内心也如身下这片大海般平静,她屈服于深不可测的死寂,终结了跟风长期的战争,静风将她救赎。其实,一直以来,风都摆布着她,玛丽斯想着,自己从未真正控制风。它们强大,而她却弱小,她驾驭风的梦想是如此愚蠢。玛丽斯抬头,想知道自己是否能看到传说中会在静风时出现的鬼飞者。

她的鞋尖首先触碰到水面,随即她的身体缓缓没入了灰色的、平静如镜的大海。冰冷的海水冲刷她,犹如烈火般炙烤着她,她沉沼?沉没……

……然后,她醒了,全身汗湿,大口喘息着。

沉默袭击着她的耳朵,冷汗在冰冷的空气中风干,她坐起身,晕眩而盲目。房间的角落里,她能看到煤堆燃烧的赤红色,不过跟鹰巢岛的炉火方位正好相反,炉火离得太远,无法把温暖传到她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潮湿味,还有大海独特的气息。

这熟悉的味道驱散了梦中的一切,她在学院里,毫无疑问,她在木翼学院。突然间一切梦魇随着熟悉的现实而消弭。紧张的情绪缓缓从她身体里撤离,直到这时,玛丽斯才完完全全清醒过来。从床头抽出一根引火棉,她小心地走到炉火面前,把引火棉伸进炉火,用来点燃沙烛。

火光中,她看到低矮的床头柜上有一把小小的石质酒壶,不由微笑,一笑过后,梦魇自动消散。

她盘腿坐在床上,啜饮着冰冷涩口的葡萄酒,盯着闪烁的烛光出神。她被梦境困扰,玛丽斯跟所有飞行者一样,对静风怀有恐惧感,可是此前她从未做过关于静风的噩梦。然而,梦中的静风如此平静,周遭的感觉如此真实,她竟然屈服了……这才是最糟糕的地方。我是个飞行者,她想着,而这不是一个真正的飞行者应该做的梦。

有人敲门。

“进来。”玛丽斯说,将酒壶放在一边。

赛蕾拉站在门口,她是个纤细的黑皮肤女孩,留着南方样式的短发。“玛丽斯,该用早餐了。”她讲话带着南方人特有的轻微连音,“在此之前,森娜想要见你,在她的房间。”

“谢谢。”玛丽斯回以她微笑。她喜欢赛蕾拉,这女孩或许能成为木翼学院最棒的一名学生。赛蕾拉出生在南方群岛,对长期在小安伯利岛生活的玛丽斯来说,那几乎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玛丽斯在年轻女孩的身上看到太多跟自己不同的地方,赛蕾拉虽然纤细,却拥有着跟她身材不符的坚强意志。虽然现在的她在空中飞得还不够优雅,不过她对飞行全身心的热爱,让她有希望得到很快的提高。玛丽斯跟森娜的飞行预备者团队一起度过了十来天,她承认赛蕾拉是他们之中最优秀的学员之一。

“我能在这等你,然后带你过去么?”当玛丽斯下床,在房间的角落梳洗的时候,女孩问道。

“不用,”玛丽斯说,“下去吃早饭吧,我自己能找到森娜的房间。”她再次对女孩微笑,以减轻话里拒绝的意味,赛蕾拉用羞涩的笑容回应她,然后离开。

几分钟后,当玛丽斯独自在狭窄黑暗的走廊里摸索着寻找森娜的房间时,她后悔自己的选择。木翼学院是一片古老的建筑群,一堆巨大的岩石里满是隧道和洞穴,有些是自然形成的,有些是人为挖出来的。底部的房间总是被水淹着,即使是顶部用以居住的部分,很多房间以及所有的走廊都没有窗户,阳光和星光被隔绝在外,大海的味道无处不在。在旧时期这里曾经是一座城堡,建成于海牙岛的叛逆者跟大肖坦岛对抗的时期,此后一直空闲无用,直到海牙岛的岛长将它赠送给飞行者作为学院所在地。自此以后,森娜用了好几年时间和大笔投资对它做了大幅的改造和恢复,即使如此,在这个被遗弃的废墟里,转错方向和迷路经常发生。

时间在木翼学院的走廊里无影无踪地流逝,墙上的提灯基座被烧坏,灯油也干涸,因此一个整天常常在人们不经意间偷偷溜走。玛丽斯沿着漆黑的走廊摸索着小心前行,有点紧张,也有点因来自旧城堡的压力而不安。她不喜欢地下,不喜欢封闭的环境,这与她飞行者的本能相悖。

昏黄的灯光出现在前方,把玛丽斯从黑暗中拯救出来。最后一个急转弯,她发现自己找到了熟悉的方位。转完这个弯以后左边第一间房就是森娜的房间。

“玛丽斯。”森娜抬头微笑。她坐在柳条椅上,用骨刀雕刻着一块软木,当她注意到玛丽斯进来后,就把它放在一边。“我正打算再叫赛蕾拉过来去找你,是不是在我们的迷宫里迷路了?”

“差一点,”玛丽斯摇头,“我应该想到带提灯进来的。我能从自己的房间走到厨房,或者公共休息室,或者室外,除此以外其他地方都不敢确定。”

森娜笑了,不过仅是礼节性的笑容,用以掩饰她并不轻松的情绪。这位学院的教师是一名退役的飞行者,年龄是玛丽斯的三倍,十年前因为一起非常常见的飞行事故,她陨落成了岛民。通常,她的活力和热情会掩盖真实年龄,不过现在的她,看起来苍老而疲惫。她的左眼在事故中坏死,像一片乳白色的海玻璃,看起来似乎压得她整个左脸都在下沉,它在沉重的负担下颤抖和滑动。

“你让赛蕾拉找我总有原因的吧,”玛丽斯说,“有新消息?”

“是有新消息。”她说,“而且不是好消息,我想在我跟你讨论之前,最好不要在早餐的时候提到它。”

“怎么了?”

“东方人关闭了天空之家。”

玛丽斯叹息着跌坐回椅子上,突然间疲惫同样袭击了她。这条新闻并没有给她太多的震惊,只是让人沮丧。“为什么?”她问道,“三个月前我跟诺德谈过,那时候我正好去远亨德林岛送一个消息。他认为至少在下一次竞赛之前,人们会保持学院大门敞开,他甚至还提到他还有几个看好的学生。”

“有一个死了,”森娜说,“那些看好的学生中,有个女孩做了次糟糕的误判,带着飞翼撞到崖边,诺德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掉下去摔在岩石上。更糟糕的是,她的父母当时正好在场,他们是有钱有势的人——奇斯林岛上的商人,拥有超过一打的商船。理所当然的,他们会追究此事,据说诺德的疏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真的假的?”玛丽斯问。

森娜耸耸肩。“当诺德取得飞翼的时候,只是个资质平平的飞行者,而我很难相信他当了飞行教练以后会变得好一点。他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显摆自己,也总是过度表扬和高估他的学生们。去年的竞赛上,他派出了九个参赛者,全都输了,大多数根本不该取得参赛资格。我看只有三个人够格,其中一个就是我提到的这个姑娘,她死了,在天空之家只待了一年。只有一年,玛丽斯!她或许是个人才,可是诺德让她飞得太早也飞得太远。噢,天哪,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你知道,学院是一个负担,是那些岛长们口中无休止抱怨的、毫无用处的负担。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借口来了,诺德被开除,学院被关闭。完了,所有的东方小孩只能放弃飞行者之梦,学会满足于自己不可改变的命运。”她的语调充满了讥讽。

“现在就剩我们了。”玛丽斯闷闷不乐地说。

“就剩我们了。”森娜学舌道,“而我们能撑多久?岛长昨天派了个信使过来,而我没让他知道这条消息,我想先跟你谈谈。她对我们不滼?玛丽斯。她说,这七年来,她为我们提供食物、炉火还有铁币,而我们连一个飞行者都没有回报给她,她已经失去耐心了。”

“所以我前来帮你。”玛丽斯说。她对海牙岛岛长的了解仅限于传闻,不过那就足够了。海牙岛临近大肖坦,却有着很长的独立历史。其现任统治者是一位高傲的,野心勃勃的女人,她不满于自己的岛屿从来没有专用的飞行者。因此她努力竞争,使得海牙岛成为了西方群岛的飞行者学院驻地,并给予他们奢华的支援。不过现在,她需要回报。“她不明白,”玛丽斯说,“没有一个岛民能明白,真的。现在木翼学院的学员根本还是初学者,要让他们去和那些熟练的飞行者以及飞行者小孩,那些从小就被培养和准备继承飞翼的孩子去竞争?现在太早,如果他们能多给你一点时间……”

“时间,时间,时间,”森娜说,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怒气,“是,我也这样跟岛长说的,可她说七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了。你,玛丽斯,你是一名飞行者,而我,曾经也是。我们知道培训一个飞行者有多困难,需要年复一年地训练,需要不断练习,直到你的双臂能够稳定,你的手掌不再在飞翼的把手上流血。而岛民对此一无所知,人们都天真地认为那场战争在七年以前结束,战争结束一周以后,到处都能看到渔民、皮匠和技工的后裔在天上飞来飞去。而此后的第一次竞赛结果让他们都很沮丧,飞行者和飞行者的孩子打败了所有岛民挑战者。”

“至少那时候他们还会关注,现在呢,恐怕他们都司空见惯了。你那次伟大的众议会已经过去七年,学院成立也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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