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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庆幸一番,我扶着滑不留手的石头站起来,双脚和小腿仍然微微疼痛,但并不影响站立走路。
我四周环顾,视线触及之处尽是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抬头向上看,不见光亮。这才想起,此时是凌晨,天还未亮,洞外和洞里一样黑,根本看不到洞口,就算看到了也无济于事。从刚才掉落时间判断,洞底与洞口距离极大,没有外力帮助,根本爬不上去。
我烦恼地坐回到地上,用手轻轻碰触了一下脑袋上的包,刺痛感顿生,我急忙把手缩了回来。
我努力控制了一下情绪,这才思考当前面临的问题。
我夜上西山,应该是马中举口中的“双子山神”作怪。暂且不考虑是哪个山神所为,但看这架势,是想要我这条小命。我的遭遇,与鸿宇哥不甚相同。从罗川海的话中可知,鸿宇哥在洞口外被白鳞大蛇杀害,而我却掉了进来,目前尚未发现白鳞大蛇的踪迹。可不管怎么样,孤身一人在这个漆黑的洞穴里,非常危险,我得想办法自救。
我该怎么做?
我茫然左顾右盼,突然看到远处有两点光亮,绿幽幽的煞是吓人。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诡异画面:黑暗中,一条粗壮巨蛇蜿蜒爬行,全身长满惨白的鳞片,不停地吐着蛇信子,一对锋利的獠牙裸露在蛇口外,两只眼睛发出淡淡的绿色光晕。
我被自己想象出来的画面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地转到湿滑石头后面,一阵瑟瑟发抖后,方才悄悄探出头,盯着那两个光点。
绿幽幽的光亮由远及近,逐渐变大。宛如地狱里缓慢绽放的诡异花朵,给原本就寒冷洞窟里增添了几分阴森。
我大气不敢喘,直勾勾地盯着绿光,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头发都立了起来。
随着绿光逐渐接近,原本空寂的洞穴里响起细微的“沙沙”声。
是蛇,是罗川海口中的白鳞大蛇!那“沙沙”声,一定是它爬行时与地面摩擦发出的!
我惊惧交加,心跳加速,就差没从嘴里蹦出来。
突然,绿光靠近的速度加快,“沙沙”的声音变得急促。
我的身体像是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两点绿光在我眼前飞速放大。与此同时,我听到“沙沙”声中更令人恐惧的声音。
“嘶嘶——”蛇吐信子的声音!
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我失声惊叫,急忙向后退去。哪知没退几步,只觉恶风从右侧席卷而来,旋即巨大力量从四面八方涌来,顿时将我牢牢束缚。我下意识地扭动身体企图挣脱,奈何我的力量根本无法与强大的束缚力抗衡。
慌乱的我头脑出奇清明,稍作回想,便能猜出刚才发生了什么:右侧的恶风,是蛇身卷来的形成的;强大的束缚力量,是蛇身将我卷住,对我身体挤压造成的。
想通关节,我手脚冰凉,心跳漏了半拍。
我被白鳞大蛇卷住了!
在劫难逃!
想到这四个字,心中哀叹,看来我这条小命要在今天交代在这里。
我一心要给鸿宇哥报仇,想不到出师不利,来到马家村的当晚便被引上西山,跳进食人魔窟,更是遇见了将鸿宇哥杀害的白鳞大蛇。我曾向语慈姐表示不管杀害鸿宇哥的是什么东西,都不会畏惧。此时遇见凶手,我却食言,心里怕得要命。别说报仇,连反抗的念头都被白鳞大蛇的恐怖击溃。
对不起了鸿宇哥,没能给你报仇。看来,我只能用自己的生命来表达对你死亡的哀悼。
我闭上双眼,垂头叹息,两行热泪从脸颊滚滚而下。
束缚力加紧一分,我感觉自己缓缓上升,想来是白鳞大蛇用它的身体将我举了起来。升到一定高度,两道阴森的绿光凑过来,耀了我眼,让闭目等死的我不得不睁开双眼,看着眼前两盏油绿油绿的大灯泡。
绿光向四周发散,我能借助它的光芒看清眼前景象。绿光后面,是一个模糊的三角体阴影,应该是蛇头。三角体下方裂开一个口子,应该是蛇口。
还没等我看清蛇信子,一条腥臭的东西卷了过来,触及到我的口鼻处,呛得我呼吸一窒,险些闭过气去。
是蛇信子!
“嘶嘶——”白鳞大蛇吐信子的声音顿时响起。
我明白自己就要成为白鳞大蛇的腹中餐,来马家村之前的斗志全部丧失,哀叹着不能为鸿宇哥报仇,心灰意冷。岂料巨蛇卷住我后并没有马上吃掉,而是伸出蛇信子在我口鼻处乱舔。临死前的绝望激发了胸腔怒气,勃然爆发出来,心说即便死也得死得嚣张点,不能无声无息,要不老子这辈子就白活了。
骂脏话根本不用过脑,我张口就来:“你娘的想个蛋呢?要吃趁早,乱舔什么。告诉你,最好别让我变成鬼,否则一定找到你,打爆你的眼睛,踹碎你的獠牙,砍断你的蛇信子,爆了你的菊花!”
不知白鳞大蛇是否听懂了我的话,眼中绿光大盛,耀得我不得不眯起眼睛。它猛地张开大口,对着我的脑袋便吞了下来。
我吓得魂不附体,身体抖若筛糠,蛇口在眼前越来越大。我甚至能感觉到它口中的腥臭味旋成一股风,在我脸上吹刮不停。
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
正在这时,我听到“嗖”的一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空袭来。紧接着,只感觉耳朵一凉,吓得我一偏头。
随着“噗”的一声微响,我感觉束缚力变小。还没等回神,身子一沉,我已然向下掉落。
“哎哟!”我惊呼一声,瞬间双脚重重杵在地上,与之前的疼痛叠加在一起,痛上加痛。我立刻趴摔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嘶嘶嘶嘶——”白鳞大蛇的吐信子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似乎遭受到了某种打击,疼痛难忍,很有我受伤时吸凉气的风范。
我大脑一片空白,蜷缩身体抱着双腿不知如何是好时,心中期盼白鳞大蛇千万不要疼得受不了乱扑腾,万一砸到我,我这小身板可就要碎了。
突然脖领一紧,我快速向后移动,好像有人抓住了我的衣领拖拽,衣服与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不知被拖拽了多久,终于停下来。我心中一紧,暗暗琢磨,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刚从蛇口逃脱,又被别的异数抓住?这个洞窟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异数?刚才是白鳞大蛇,这次又是什么?莫非是巨大的老鼠?人们不经常说么,蛇鼠一窝。
当真是出了龙潭,进了虎穴,我的命也太衰了吧!我就是洞窟里异数眼中上好美味,它们都想独吞,不愿与其他分享。
我怎么感觉自己像唐僧一样啊,我的肉那么好吃?
胡思乱想之际,耳边想起一个声音:“小子,你刚才骂的一番话太恶毒了。”
是个女人的声音,听不出悲喜,揣摩不透她是什么意思。
我双腿疼痛,不敢站起,只好忐忑地慢慢坐起,喘着粗气,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你又是谁?异数吗?”
“哦?”女人很意外,“你也知道异数?你是猎异人?”
“我不是。”我说,“只是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事情。”
我本想把语慈姐搬出来,但转念一想,对方身份尚未确定,若是异数,暴露语慈姐的身份,只怕会害了她。
“原来如此。”女人说,“你应该和猎异人有接触吧。”
她语气不含敌意,我紧张的心情稍稍轻松:“没错。”
黑暗中,我看不到女人的面庞,连她身体的轮廓也看不清。不过她的声音比较沧桑,像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女人平淡道:“刚才我把带毒的弩箭射进了白鳞蛇的口中,对它的身体造成了短时间麻痹。不过药效不能立刻起作用,它身体庞大,毒药需要时间通过血液蔓延到它身体各处。而且,也只能麻痹它很短的时间,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也就是说,咱们最少有三十分钟的安全时间。”
“你……你到底是谁?”我忍不住问道。
“我是一名猎异人。”女人说。
第十三章 悲痛
“你是……你是猎异人?”我不可思议道。
“没错。”女人说。
“你……你……究竟是谁?”我结结巴巴地问,这已经是第三次发问。
女人笑了笑,说:“我若是异数,冒充猎异人随便编造名字,同样能把你骗的团团转。”
我一琢磨,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过心有不甘,只好硬着头皮说:“救我一命,你就是我的恩人。就算你是异数,要吃我,也得让我知道既是恩人又是仇人的人到底姓字名谁。”
女人没立刻回应,而是窸窸窣窣的鼓捣着什么。时间不大,我眼前一片大亮,急忙眯起眼睛。
原来女人将一盏灯点亮。那灯形状与油灯相差无几,外面有玻璃罩,里面是高亮度的白炽灯泼?可以手提。它的能源,来自于灯座下面电池槽里的电池。
借助明亮的灯光,我环顾一下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壁洞,空间不大,但容下两人绰绰有余。洞壁上湿漉漉的,却不见水珠。
我面前蹲着一个人,此人一头短发,眉清目秀,不过眼角多有鱼尾纹,肤色带着几分病态黄,脸上有些许斑点。颧骨微凸,消瘦的双腮,下巴有些尖。身穿一袭只有在电影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夜行衣,右大腿挂着一把弩,左大腿则挂着一个类似箭壶的东西,里面放满了弩箭。腰间系着一条黑红腰带,里面鼓鼓囊囊,看样子装了不少东西。
从面容上判断,此人大概年近五十,在农村算得上是老年人了。不过她气势不凼?浑身上下给人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
我目瞪口呆,眼前这人,活脱脱的一位英姿勃发的女侠!
“吓到了?”女人脸上的笑容非常温和,毫无锐利感。
“这……这才是猎异人的装束?”我掩饰不住与女侠近距离接触的激动,声音发颤。
女人摇头道:“猎异人行动时如何装束,全凭自己喜好。我小时候就喜欢女侠形象,所以在猎异时,喜欢这身装束。怎么样,还不错吧。”
“相当不错。”我像是看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人一般,仔细打量一番,赞叹道,“不管你是猎异人还是异数,这身行头,帅呆了!”
“看来你对我还抱有怀疑态度。”女人笑道,“好吧,告诉你,我叫梁冠芳,早年做过猎异人,嫁到马家村后,本打算金盆洗手不干的。”
我大吃一惊:“你姓梁?”
“没错。”梁冠芳说。
“你住村东头的第一家?”我问。
“你怎么知道?”梁冠芳愕然。
我颤抖着声音问:“全村里……就你一人姓梁?”
梁冠芳眉头微蹙,有些不开心,没有立刻作答,反问道:“你调查过我?”
虽然没得到明确答案,我心中已然有数,激动不已。
如果梁冠芳是鸿宇哥的亲生母亲,那么鸿宇哥就是猎异人的后代。这个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心情。
激动情绪稍缓,我又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开口。鸿宇哥前几天亡命于西山,这是大事,小小山村必然尽人皆知。梁冠芳即便当时不在现场,也会听到很多人议论,对鸿宇哥亡命一事了解一二。她要是知道死者她当年遗弃的孩子,一定会过度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