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品尝着美食,吉姆认为艾贡做了错误的决定,他至少不应该错过餐前甜点。在宴会的前半段,纳鲁德更喜欢倾听大家的发言,很少开口说话。当谈到他们是如何把神器的零件组合起来,组装成“武器,”以及雷诺第一次怀疑那个神器的真正用途时,纳鲁德简直是在刨根问底,不错过一处细节。另外,关于那个武器是怎么工作,以及他们在什么情况下发现凯瑞甘的,纳鲁德都非常感兴趣。
吉姆在各种问题的轰炸下,搞定了大量的餐前点心、贝壳汤,以及更多的酒。但是接下来那些色香味俱全、看起来闻起来都像是斯卡莱特牛排的主菜端上来时,他说道:“你知道,我现在的感觉,不像是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里享受美食,我更像是坐在聚光灯下,指甲里插着用来逼供的针。你就不能等到讨论会上再了解那些细节吗,博士?”
纳鲁德依然保持了优雅风度,没有让尴尬表现在脸上。“请原谅,”他说道,“我实在太急切了。”
“我完全能理解,”瓦伦里安说道。“吉姆是个聪明的人,但他不能理解我们对科学的热忱,真遗憾。”
“当科学能够为我办事的时候,我就能理解。”吉姆一边说着,一边忙不迭地切着牛排,飞快地往嘴里塞着。感谢仁慈的圣母,实在太好吃了。这句话原来是泰凯斯说的,那个大块头在这里的话,他应该已经在对付第三份牛排了——如果当时的那一切没有发生的话。
“不过雷诺先生说得没错,”瓦伦里安说道,“请放心,你将会有足够的时间分析莎拉·凯瑞甘的资料,关于她的资料我们不会有任何隐瞒,你还可以亲自对她做一些测试。”在吉姆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他赶紧补充道:“他们采集血液和组织样本的时候,你都是在场的。他们没有对她做一丁点别的事。”
迄今为止还没有而已,吉姆想着,但他嘴里全是牛排,所以他默不作声。纳鲁德转向他,脸上带着一副学术专家的关切表情。
“让我跟你分享一下现阶段的研究成果,雷诺先生,”纳鲁德开口道,“刚刚瓦伦里安提到的测试都是非常初级的,而我们曾经都劝过你和凯瑞甘小姐能接受一些更深入的测试,这样我们才能获得更多信息。在她的身体里还有很大程度的异虫诱变因素。我肯定你其实心里有数,你也看到了她的……头发,这个词只能是美化的说法了。”
吉姆已经吞下那一大口牛排,现在正咬紧了牙关。
“头发只是一个显而易见的标志,但是在她身体里还有很多被感染的部分没有什么显眼的表现。有可能是她的大脑,她的能力,她的肾,或者肝——每个部位、每个器官可能都被不同程度地改变了。”
“我想那个神器会解决那些问题。”吉姆说道。
“雷诺先生,毫无疑问你知道那个外星神器有多么……多么的与众不同。”纳鲁德认真地说道,“我们从接触到异虫、星灵和萨尔纳加算起,也才过了几年的时间。”
“瓦伦里安说过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吉姆说道。
“他确实是,”瓦伦里安说道,“但是专家也不可能弄清楚他专业里的所有事情,到现在为止没可能。”
纳鲁德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叹了口气。“莎拉·凯瑞甘需要一次彻底的检查,找出她身体里原有的人类的成分,以及健康的部分。”他说道,“但现在你一直在束缚我的双手,阻碍我的行动,让我无法达成那个目标。我们不知道那些诱变因素对她产生了什么作用。让我坦率地说吧,我们就这个问题多争吵一分钟,那我们失去她的可能性就多了一分,失去她,或者失去她体内的人性。”
突然,这些美食都变得像配给粮一样难以下咽。吉姆隐约地觉得纳鲁德说得没错。他不可能无视莎拉头上那显而易见的证据,在她本来柔软的飘逸红发的位置上,那些水母触手一般的不知名器官,如果那只是能看得见的变异……
另一方面,莎拉说的话又怎么回事呢?她说纳鲁德带着熟悉的感觉?那只是因为她记忆中的片段还是有别的因素?吉姆很在乎人性,但是他心里清楚,自己更在乎莎拉多一点,总想给她最好的。
但是现在,他才痛苦地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对她才是最好的。
第二十一章
莎拉躺在病床上。吉姆已经安排人为她送来了跟晚宴上一模一样的菜品,她不得不承认,它们闻起来可口极了,也确实好吃。出于另一个更实在的考虑,她知道自己必须赶紧恢复体力,做好随时随地就能开始战斗的准备。
于是她大口地吃着斯卡莱特牛排,还有加了梅子酱的土豆泥,她大快朵颐的样子让负责照看的护士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她一边大口吞咽着食物,一边思索着现在的形势。
毫无疑问,在她的DNA中还残留有异虫的变异。每一个长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一点,但她无法抑制地怀疑,能看到的迹象只是冰山一角。这些是她和其他人都能看出的,那么在她体内看不到的地方——而且最该死的是,甚至可能在她的意识里——是不是也存在着同样的情况呢?
在某种程度上,她也赞同他们的想法。她确实需要弄明白自己体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那个外星神器究竟做了什么、还留下了些什么。与此同时,似乎在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警告她要小心埃米尔·纳鲁德。她认识他,她……莎拉摇摇头,强迫自己再吃下一大口。有可能她真的认识他,后来又忘记了,但是在意识深处还留存着对他的记忆,而那些记忆,如果是真实事件的记忆的话,也绝非愉快的回忆。
莎拉·凯瑞甘有很多不愉快的记忆。她的母亲,那个又小又有病的小猫……身为异虫的女王……
……那些刺蛇——凯瑞甘的刺蛇——朝着那位母亲猛扑过去。它那镰刀般的前爪一挥,几乎在一瞬间把那位母亲的头颅劈成两半。脑髓、鲜血和骨头洒得到处都是,那个小女孩的尖叫声更高了一点,听起来尖锐而无助。
“妈妈!你的头!你的头!”
“她的头碎了……她的头碎了……”
那个时刻就像是一片阴影投在了她的灵魂上。
她被肉噎住了,呛得把嘴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她喘息着,身上密密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有什么东西不对劲。有什么东西很不对劲。
她的胃因为恐惧猛地抽紧了,肾上腺素正在她体内扩散。在那恐怖的一秒钟内,她感觉自己要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但她还是勉强压抑住了这种冲动。
她几乎感受到了那种恶意,她感觉到那种绝对的恶意,而且那种恶意很有个人特色,与吉姆,霍纳和瓦伦里安上次被攻击的时候的时候完全不同。
她猛地抬起头来,盯着入口。
他们来了。
艾贡·斯台特曼寻思着,他什么时候能够一展雄才,大干一场。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当然,那是他不应该忽略掉的事情——他已经走进了蜘蛛的巢穴。他还乐观地以为这只是本地的科学大家庭采用了特殊的欢迎方式,他试图用这种可能性来解释自己的处境,来解释自己为什么被五花大绑,然后被塞到储物间的一张桌子下面,就像是一箱试管一样。
当然,他有些太热情了,忽略了危险。他热情地想着门背后的实验室里有着那么多的新发现在等着他,以至于他那美丽的导游……“噢,啊哈,你时来运转了,艾贡”、“花枝招展的导游”、“噢?又来了一个,普罗米修斯空间站真是一个闪着金光的梦想之地啊”。结果,美女导游拿着一把武器抵在他身子一侧,然后要他对着一个录音装置说话。即使在那个时候,他都没有感到恐惧。只是有些困惑。
“为什么拿着那个东西抵着我?”他问道,已经彻底懵了。
德弗里斯翻了翻白眼。“这叫做威胁,白痴。”她说道。然而,理所当然地,首先吸引住他所有注意力的词不是“威胁,”而是“白痴,”所以,理所当然地,恰如一个白痴,他说道:“嘿,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关于‘泰拉多尔Ⅲ’的研究领域中处于领先地位的……”
这时,他的困惑几乎达到了顶点,因为接下来,她把那个武器的枪口猛地砸在他的胃上,下手很重,然后说道:“闭上臭嘴,赶紧录音。”
就在这时,他及时地恢复了智慧,抑制住了自己反击的冲动,没有指出对方刚刚那句话里的前后矛盾,只问道:“好的,你想要我招供?”
“我不需要你招供任何东西。只是说说话就行了。”
“呃……好吧……这里是艾贼?我正在……说话……”他说道,这时他才开始意识到自己正处在怎样一种悲惨的境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我不确定我在说些什么,但这就是我,以及……这些词,还有……”
“够了。”
“够什么?”他不能抑制自己的好奇心,这些话在他能仔细考虑之前就脱口而出了。
她微笑着。斯台特曼现在因为害怕而有些紧张,但他还是值不住地好奇这到底是要做什么,虽然已经被搞糊涂了,但他还是觉得她很迷人。“我需要你的声音样本。我需要用这些样本来调整数据库,这样,当有人通过这个来联系你的时候……”她说着伸手从他的外衣口袋里掏出了通讯仪,“我就能伪装出你还安然无恙地跟他们说话的效果。”
“可真……聪明。”他垂头丧气地说着。
“我有三个学位。”她答道。
“那么,接下来呢?”他站起身来,试图装出一副勇敢的样子,“现在你要除掉我了吗?”
她大笑起来,这种非常嚣张、一点也不淑女的笑声或多或少地透露出侮辱的意味。“纳鲁德希望你活着。可能是想从你的大脑里提取信息,也许你还掌握了那么点有用的信息。”
“噢。”很好,那很好,至少不会马上被杀。
“感谢上帝吧,斯台特曼。至少你的下场会比莎拉好一点。”德弗里斯说道。那就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当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的头上还鼓着一个大包,只有上帝才知道他到底晕了多久。他试图动一动,却突然开始呕吐,吐得非常厉害,他心中一凛,感觉这样使得自己比受伤更可耻了。
思考,他必须思考。这是他唯一擅长的东西。房间里很阴暗,但是光线从门缝处传来。这说明这里不是一个很重要的房间,而他可能真的有办法破门而出。很好,没错,一切都很好,除了他刚刚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得严严实实之外。
他的眼睛已经闭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房间里幽暗的光线也足够让他看清楚东西。他被塞在一张桌子下面,在他的头和脚旁边各有一个箱子。他拿出钢铁般坚强的意志力,与疼痛作斗争,全力挣扎着挪向房间中央。他双手被绑在身后,而双脚也被捆在了一起,所以他挣扎的时候,姿态非常狼狈,就像是一阵一阵的痉挛,不过,他最终成功了。有那么一会儿,他因为很冷,又被地上的灰呛得猛打喷嚏,之后又相信有人会马上就会过来,接替德弗里斯把刚刚进行的工作完成,他心里无数次地诅咒着纳鲁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而最后他的心跳渐渐地慢了下来。另外有个好迹象——门外面并没有人看守他。
现在,他终于来到了房间正中,侧躺在地上。他甚至避开了那些自己吐在地上的泡沫,没有蹭得满身都是。艾贡躺在地上,竭力四下张望,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