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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船上是我们的人吗?”沈芸梦望着那边,冷得颤抖道。
“对,你还有力气吗?来,我扶你坐上飞翼。”薛瑾瑜说着,拉着她游到飞翼旁,拖着她的腰将她举上去。沈芸梦借着他的力气爬上了飞翼,又将薛瑾瑜拉了上来。
“小姐!小姐!”林煜琛的声音突然响起,沈芸梦抬头望去,见他正眉宇紧蹙,紧张急迫地向他们轻盈地奔来,“快上船!官兵追来了!”
越过林煜琛的肩头望去,一大片身着墨绿色兵服的官兵,如绿色的潮水,自小海港对面的村庄滚滚而来。
林煜琛一边向他们奔来,一边焦急地催促着身边的河间会兄弟,“大家快跑!船已经开动了!我们一定都要上船!”
转眼间林煜琛已经跑到了沈芸梦身边,“小姐,我背你过去!”说罢即刻蹲下身将沈芸梦背起来向大船跑去。此时薛瑾瑜也不顾得介意,帮着林煜琛一起将沈芸梦带到船边。
船上的兄弟们纷纷从船舷上抛下软梯和绳索,船下的兄弟攀着向上爬去。这时官兵也追了上来,不管不顾地奔进海中。
弓箭手举弓向爬在船外的人射去,霎时便有几人不幸被射中,纷纷惨叫一声掉进了海里。一时间惊慌恐惧的喊声撕扯着每个人的心。
大船上的兄弟们自然不能熟视无睹,一面准备好弓箭和弩箭向官兵发起攻击,为其他人做掩护,同时加快了速度将大船驶离港口。
沈芸梦等人终于来到了其中一艘大船下,薛瑾瑜使出轻功带着沈芸梦飞上了船,而林煜琛却回过身去,与一帮敢死队兄弟一起,同追上来的官兵战在了一起。
此时甲板上一片喧闹杂乱,兄弟姐妹们都在来回走动忙碌着。有的帮忙照顾上船的人,为他们搭把手拉他们上来,再将他们妥善安置;有的在救助伤者,更多的在搬运弓箭及物资。船舷和船尾处还立着几名神射手,在百米开外已将官兵射杀。
沈芸梦与薛瑾瑜方一上船,立即有人拿来毛毯让他们披上,请他们进船舱躲避。沈芸梦回身一看,并不见林煜琛的身影,“林煜琛呢?他为何还没上来?”
沈芸梦停在了当地,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立刻转身向船舷返去,薛瑾瑜一把拉住了她,“别去!那里很危险!”
可沈芸梦已从这个角度,看到了在下方海中厮杀的林煜琛,“煜琛!快上来!”她奋不顾身趴在船舷上,探出身去喊道。
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一只冷箭疾速从她的头顶上方飞过。沈芸梦不自觉的缩颈,身后的薛瑾瑜立时趴倒才躲过那一箭。
“芸梦!太危险了!你快回来!”薛瑾瑜蓦地上前将沈芸梦拉了回来,方才那一箭可让他心惊胆颤,将她抱在怀里时才稍稍安心。
沈芸梦却还在他怀中激烈挣扎,“林煜琛还没有上来!让船开得慢一些,等等他!”
176。苏醒()
船下的林煜琛听到了方才沈芸梦的呼唤,心头瞬时涌上一股暖意。他欣慰地想到,沈芸梦虽然对自己没有男女之情,却还是关心在乎他的,那么他就更加不能辜负她的信任与关心。
想要一直帮助她、保护她,那么自己必须要保住性命留在她身边!林煜琛心内默默对自己立下誓言,后又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利落地干掉身边的两名官兵后,林煜琛使出轻功踩着水面向驶远的大船追去。在大船驶出港口的最后一刻,林煜琛拼尽全力一个纵身,如一只跳出水面的鱼儿一般,紧紧地抓住了一架软梯,随后稳稳地踩在软梯之上。
林煜琛踩在云梯上转身向岸边望去,官兵们面对已没过他们腰部的海水不敢再上前,而弓箭手射出的箭也都落在了距大船几米外的海中,官兵们只得无可奈何地望着两艘大船渐行渐远。
坐在船上的沈芸梦眼看着大船驶离了港口,却还是没看到林煜琛出现,心中某处仿佛缺了一块,被填入了沉重的铅块,压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一路走来林煜琛都是她最好的伙伴、最得力的帮手,和最值得信赖的哥哥。她的大业才将将开始,林煜琛怎么能现在就被俘虏?
她攒起力气推开薛瑾瑜,踉踉跄跄地站起身跑到船舷边,将将伸头向下一望,林煜琛浴血而坚毅的脸恰巧出现在她的眼前。
“煜琛!”沈芸梦惊喜地叫了出来。林煜琛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攀着软梯一使劲便翻上了甲板。
薛瑾瑜和甲板上的其他人听到她的叫声,也立即来到了船舷旁。诸位兄弟本以为他会被俘或死在那里,却没成想林煜琛就是林煜琛,无论在多么绝望的境地,他都能化险为夷,大家都激动地热泪盈眶。
林煜琛顾不得浑身湿透,顾不得满身血污,只定定地凝望着沈芸梦,饱含着满腔深情开口道:“小姐,我回来了。”
垂落而下的碎发被海水浸湿,软软地贴在他苍白的脸颊旁,被海风吹拂后又顽皮地轻晃,将他净透澄澈的眼眸衬得愈加神采奕奕。
沈芸梦欣然地望着他,轻抿的双唇微微颤抖,末了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果然不会让我失望。”
几名兄弟走上前去为林煜琛披上毛毯,薛瑾瑜也来到他们身边,“我们别在外面吹海风了,进船舱说话吧。”
沈芸梦方轻轻点头,却忽感眼前一阵眩晕。她想抬手扶头,却在一片惊呼声中坠入了沉沉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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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恍惚有海洋的咸味,鼻腔中也弥漫着一股潮湿咸腥的味道。沈芸梦缓缓睁开眼,眼前的景物飞速旋转着涌进了她的眼睛,将她惊得一颤差点坐了起来。
“小姐?小姐您醒了!”
林煜琛的手下墨竹正守在沈芸梦的床边,见她醒了过来不禁欣喜地上前拿起帕子帮她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小姐您感觉好点了吗?我给您端茶水来。”
经她提醒,沈芸梦才感觉到自己浑身又痛又痒,疼到麻木,稍稍一动就累得连连喘气。
在墨竹忙碌期间,沈芸梦粗略打量了一番自己所处的地方,这是一间精巧的木质房间,桌椅床铺一应俱全,侧面开有一扇菱窗,透过菱窗能够看见外面明媚湛蓝的天空。
唯一奇怪的是,整个房间都在不停地晃动,让沈芸梦感觉更加头晕目眩。她转念一想,才想起自己晕倒之前上了船,现在正在驶往赵国的路上。
墨竹端来了茶水,沈芸梦在她的搀扶下坐起一些,接过茶水道了声:“谢谢。”慢慢喝了几口后道:“我睡了多久?我们快到赵国了吗?”
墨竹接过茶水,又递了帕子给她,“您已经睡了三日了。我们的船已经进入赵国海域,预计明日就能抵达赵国赣城的港口。”
沈芸梦点点头,忽然发现自己已换上了一套洁净的衣裙,头发和身上都已清洗干净,伤口处都包扎好了纱布。
“是你帮我擦洗换衣的吗?真谢谢你。”换下了那一身血污的衣裙,沈芸梦的精神与心情也为之焕然一新。
“小姐客气了,这是墨竹该做的。”墨竹伺候沈芸梦躺下,“您一上船就晕了过去,可将林堂主和薛公子吓得不轻。宋郎中立即赶来为您医治,说您身上伤口太多,没有及时处理,已有一些化脓。肩部的两处伤口穿透,伤了筋骨,再加上浸了阴冷的海水,外伤内火齐齐涌出,风寒炎症加剧,让您发热了一整天才退了烧,又睡了两日这才转醒。在您昏迷这几日,宋郎中已帮您将身上的伤都处理过了。虽说是皮外伤,但您还是要多加注意休养滋补。”
本以为自己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想到还伤到了筋骨。身体可是她战斗的本钱,关系到自己身体的事绝不可小觑,她要听郎中的话,定把身子养好。
墨竹忙完后又想起了什么,关切地问道:“小姐您一定饿了吧?厨房炖了三七乌鸡汤和百合天麻羹,我给您盛一些来。”
“等等,”沈芸梦出声叫住了她,“吃东西倒不急,你先给我讲讲这几日我们的航行还顺利吗?薛瑾瑜和林煜琛在哪里?他们还好吗?”
已站起身的墨竹又坐了回去,向沈芸梦耐心地讲述道:“小姐不要担心,林堂主和薛公子在别的房间谈事情,他们通常都会在船上帮忙,每日都会来看望小姐的。
这几天航行还算比较顺利,只有一次夏国巡逻的水军追了上来。不知他们是否受那野种皇帝吩咐,见到我们的船就开火。好在林堂主先下手为强向水军开火,同时吩咐船长加速航行,终于在紧急时刻驶进了赵国的海域。夏国水军便不敢再追上来了。”
这三日中竟然发生了如此危急之事,她却一直在昏迷什么都不知道!沈芸梦神色微变,提起了心担忧地问:“双方交火时可有兄弟伤亡?”
“只有五名兄弟被炮火波及,宋郎中和黄郎中已为他们诊治过,他们都没有性命之忧。”
177。心事()
“这样就好。”沈芸梦闻之终于放下心来,心疼地望着她体谅道:“这几日你照顾我也辛苦了,快去休息一下吧。”
沈芸梦那体贴的话语、关切的眼神,令习惯了冷漠无情的墨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墨竹作为林煜琛的手下,平日很少有机会能与沈芸梦相处。在她的印象中,小姐是郁总舵主的千金,是河间会的第二把交椅,除了总舵主之外,她可以命令任何人。而另一面,小姐又是礼部尚书的千金,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女官。
对墨竹来说,沈芸梦是高高在上的,是遥不可及的。就像庙堂中的佛像,只能让人顶礼膜拜,而不会跟凡人有任何关系。
而在于沈芸梦接触了两次之后,墨竹发现,那个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小姐,原来待人竟是这般温柔和蔼。她没有因为身份地位高而看不起帮中的任何兄弟,反而对他们关怀备至;没有将别人的服侍照顾当做理所当然,而是充满了感激和体谅。
墨竹现在终于有些明白了,林煜琛为何会对小姐死心塌地的原因。意识到这些事后,墨竹对沈芸梦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敬佩和好感。但与此同时,一种自惭形秽、心酸无奈的感觉又浮了上来,甚至还有一丝丝她不愿承认的嫉妒。
有如此完美无瑕的小姐在,林煜琛怎么可能会多看自己一眼?
为了尽快摆脱这样的情绪,墨竹对沈芸梦露出感激一笑,“谢谢小姐体恤,墨竹不累的。我先去给您端鸡汤来。”
说罢,墨竹起身向房门走去,将将走到门口。房门便蓦地向内打开,林煜琛俊秀冷峻的面庞倏然出现在了墨竹面前。
林煜琛与墨竹迎面撞见也是一怔,退后一步问道:“你要去哪里?小姐怎么样了?”
墨竹忙垂下头,遮住眼中流露而出的紧张欣喜,沉声答道:“小姐刚已转醒,我去厨房为小姐端鸡汤过来。”
“小姐醒了?!”林煜琛原本冷峻漠然的脸,瞬间绽放出激动狂喜,瞬间从墨竹身边越过,几步跑到了床边。
墨竹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垂着头怔怔地立在原地。方才见到他时的热切激动渐渐消弭,一点点凉了下去,凉到她浑身僵硬麻木,不知该走还是留。
“小姐,您感觉如何?要不要我叫宋郎中过来?”林煜琛愉悦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