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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姐,宫规不可废。”心里明白温容琊说的话,很可能是真心实意的,但岑月很清楚在太后眼前,谨言慎行、守好分寸是十分必要的,否则只会让太后提前厌弃了自己。故而,她并没有立即接受温容琊的提议,只是恭敬道,一如以往表现的木楞。
“我待会儿去小厨房找你,想学做一道菜品,你等我一会可好?”温容琊没有介意她的不识趣,仍旧笑着说道。岑月迟疑了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才得以离开正殿。
殿内,太后看着自个儿的侄女居然拉着小厨房的宫女说起了话,看上去还很是亲近,眉头不觉皱了一下。
“容琊,你何时同一个宫女走得这般近了?”她有些不赞同道,“你身份不同,还是莫要与他们过于交好,免得有失主仆之分。”
“姑姑,岑月不是您跟许嬷嬷都觉得品行不错之人吗?再说,我就是想让她教我做几道菜,可以孝敬姑姑您。容琊可不傻,您就无须担心了。”温容琊眼珠子滴溜一转,抱着太后的手臂语带撒娇道。
听着自家侄女的打算,太后释然地松开紧缩的眉头,赞了一句,道:“不错,容琊你有如此想法也好。正好日后可以多做些吃食,送给你表哥用。瞧着他也是中意岑月那丫头的手艺的,你能学到几分,于往后也有利无害。”
这算是太后头一回如此明显地暗示,要让她进宫为妃嫔。温容琊故作没听出来,又说了旁的俏皮话,逗太后开心,不再提之前的话。
闲话了半个多时辰后,姑侄二人一道用了晚膳,温容琊便同太后说了声,去小厨房寻岑月。
入夜后,太后要歇息了,坐在梳妆台前,闭着眼,由着许嬷嬷给她通头。半晌,她忽然开口问道:“容琊几时与岑月那宫女交好的?她可有做什么不该做的?”后边那个她指的自然是岑月。
“奴婢特意问过了,容琊小姐脾气好,一向对宫里头的宫女太监们都很和善。不过也就是这两日,才与岑月走得近些。”许嬷嬷对于那个安静懂事、知分寸的宫女还是有几分喜欢的,不希望她遭到太后的厌弃,“岑月仍是如往常一般,也不曾做什么不该做的。”
太后听罢未置一词,但脸上的不悦之色却褪去了些,随后便在许嬷嬷的服侍下,上榻歇着了。
***
其后好长一段时间,温容琊都会三不五时地寻岑月说话,打着学做菜的幌子。别说宁禧宫,就连崇熙帝都在岑月去送汤品的时候,问了一句她是否在教温家嫡女做菜,与之交好。
尽管这不在她的预计之内,但是温容琊的真心相交,让岑月不能不以真心相待。两人倒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在私下成为了知交。
不过说是私下,还是瞒不过太后的。太后显然很不喜自己的侄女与一个宫女走得太近,有意冷落岑月,不准她去正殿。送膳的事,也交给了翠儿去做。
温容琊知道后,有些自责,便去寻太后辩解,想让她的太后姑姑不要因此不喜岑月;可是并无甚用处。
好在宁禧宫的宫人们都很好,未曾因之故意针对岑月,也没有到外头说什么。故此,她每日仍旧过得还算不错。
许贵仪被责罚后,也不再寻她的麻烦;其他宫人的闲言碎语也消停了些,岑月这些日子过得很是平静。
不过她的日子过得平静,外头却是风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年四月起,平西水患、山南大旱,哪一件都是事关百姓和熙朝安定的大事。崇熙帝登基不过四年,就遇上了如此天灾,若是不能妥善解决百姓之苦,实在有失为君之德,免不得要被史官记上一笔。
崇熙帝为这两件事,忙得焦头烂额,终日一心扑在朝堂。商讨出可行的解决方案,安排大臣前去处理之后,他每日早晚都要召见大臣,询问进展与商议后续解决之策。
这一忙碌起来,崇熙帝全然无心踏进后宫,崇明五年的宫宴、寿宴也因水患大旱之事,被崇熙帝下旨免了大办,只在宫内小办;而且他也只在宴席开始时匆匆赶来,与太后说了几句,便又要离开到前朝处理政务去了。
“皇儿一心为天下百姓,醉心政务,也莫要耽误了用膳歇息。再如何,身子硬朗才能好好处理政事不是?”崇熙帝临离开前,太后着实不放心,又对着他温声劝道。
崇熙帝对太后微微颔首,淡淡道:“朕明白,母后不必忧心。前朝大臣们还在等着,不能陪母后多留了。”
他说完,目光在殿内扫了一圈,没能见着自己想要看的人,便收回了视线,大步走了出去。
去尚食局寻小圆,得知她送膳过来的岑月正好看到皇上出来,坐上御撵,忙避让到一旁,低头行礼。
御撵起步离开,她趁机偷偷觑了一眼,发现崇熙帝清减了不少,身上也笼罩着一层冷意,看上去比之前要更有帝王威仪了。
前朝的事后宫多多少少都是知晓的,虽说岑月遭太后不喜,但温容琊却依旧每日都来寻她闲话一二,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听了不少。
本来平西水患、山南大旱二事就够皇上忧心的了,偏偏还总是有人跟皇上唱反腔、拖着不办好差事
直到后来,因为平西官员贪了朝中拨下去的救济粮款,没有安置好受灾百姓,导致平西水患的百姓流离失所。崇熙帝一怒之下将平西知府等官员都斩首示众了,那些官员的家人也被收押入狱。此后更是手段狠厉地将不作为的官员都撸掉官职,换上另一些人。
这番雷霆手段威慑住了朝堂上以及两地的大臣们,淮安王也难得地没有再出声反驳。对平西水患和山南大旱的应对之策,也终于能够妥善推行,救济安置百姓之事也得以顺利施行。
看着御撵消失在宫道拐角处,岑月心中似有所感,崇熙帝越来越像前世她听到的那个帝王了。可她还缺一个顺其自然的时机。
“岑月,你怎么在这啊?是来找我的?”
用心()
第二十二章
耳边忽然传来了带着惊喜之意的问话声,岑月顿时回神,看向来人。
“温姐姐,你怎么出来了?”宫宴还没结束,温容琊应该要在里头陪着太后的,岑月有些诧异。
“姑姑让我出来送送皇上,聊几句。还好皇上走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温容琊皱了皱鼻子,又高兴道,“不过出来能看到岑月你,也是件好事。对了,这几天姑姑心情不错,我和她说到跟你学做点心,她还夸了你。也许再过几日姑姑就会改主意了。”
太后突然不喜岑月,温容琊觉得这事全怪她忤逆了太后姑姑的意思,让姑姑误以为岑月蛊惑了自己,所以深觉愧疚。
可是岑月却知道,许嬷嬷给她的,每日调理身子的药膳从没有断过;得知她癸水初至,许嬷嬷很高兴地出去一趟后,回来还特意吩咐翠儿照顾自己,别让自己碰了凉水。没有太后的吩咐,许嬷嬷定不会这么擅做主张。
太后并没有弃了自己,另选他人。而且前一日,许嬷嬷还带了尚衣局的宫人来给自己量身
但是这些事,岑月不会也不能跟温容琊说。
“温姐姐不必在意,如今这样也很好。”她不在意地笑了笑,又道,“你喜欢吃的那几样点心,我方才试着改了点做法,做出来的味道尚可。温姐姐若是不嫌弃,今夜我做给你尝尝。”
“那可说好了,今夜我去小厨房寻你。”温容琊不由喜形于色,正想再说些什么,殿内就有个宫女走了出来,请她回殿内。她只能先与岑月说了一声,转身回了殿内。
没有见到小圆,岑月也不敢在殿外逗留,看温容琊进去之后,她就回宁禧宫去了。
她进宫已经三年多了,前世的事情仍旧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依照前世的情形来看,害了她家之人身份肯定不是寻常人。照她在后宫里知道的,除了最上头的那两位主子,容妃容玥是淮安王之妹,云妃云瑶是当朝户部云尚书之嫡女,都是有这个权势的。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也许是她忘记了什么,阿兄和小弟前世有可能碍到谁的眼,所以才招致仇杀?那为何又会牵扯到后宫?
“岑月回来啦?”小厨房跟她比较熟识的宫人看她进来,指了指一边木桌上放着的东西,道,“王掌厨回来了,那些是你家里托他捎进宫来给你的。”
她微微露出笑道了声谢,快走两步过去拿了东西。刚想打开来看,可转念一想,她还是拿起来在做菜灶台边的木桌下放好。
因为太后不在宁禧宫,他们得了空闲,便坐在一块说起了闲话,时常到小厨房来传膳的小徐子也来凑热闹。岑月坐在旁边,听着他们说宫里的事,偶尔被问到了就说几句。聊着聊着,见主事太监不在,宫人们胆子放开了些,压低声音说起宫中主子们的事儿来。
听了一会,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岑月渐渐认真了起来,她不觉坐直了身子,向说话的宫女侧了下身。
“许选侍说是皇商之女,实际上可不简单。她性子不好,刚进宫就得罪了许多人,在皇上面前也不知收敛。可除了上回那次,今上从没有责罚过她。”可是谁都知道,他们的皇帝陛下性子暴躁易怒。
“这也算不得不简单吧,许是皇上看许家忠心可嘉,才对许选侍容忍几分。”小徐子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说了另一位,“这宫里深藏不漏的,我觉得云妃才是。”
这话引来了众人的不解,云妃骄横张扬的性子,可是宫里人人皆知的,她如何会和深藏不漏四个字搭上关系呢?
看众人都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己,小徐子有些得意地笑了两声,故意拖了一会,见大家都着急了,才开口解释道:“云妃是骄横张扬不假,但是她从王府到进宫来,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犯什么错,做什么招皇上太后不喜厌弃之事。”
倒是让所有人都觉得,云妃性子过于张扬,心思又太浅,算不上值得防备之人。岑月在心里默默接了句话。
“要我说呀,这宫里头的主子就没有哪个是心思简单的,我们好好当差就是,总归也干系不到咱们身上。”一个年纪较长的宫女最后说了这么一句,其余宫人脸上都露出认同之色。
“都在这干什么?太后回宫了,一会可能会要些点心,都起来做事了,醒着点神!”主事太监进来看到他们围着坐在一块说话,当即不满地喊道。
众人连忙起身,收拾忙碌起来。小徐子一溜烟跑回宁禧宫主正殿前,等着领太后的吩咐。
过了一个多时辰,太后果真叫小徐子来传口谕了,要几道点心。岑月忙与其他宫人一起,将点心做好放到食盒,如以往一般交给翠儿跟着小徐子去送。
可是这回小徐子却笑着摇了下头,示意翠儿把食盒递给岑月。看他们一脸懵懂的样子,便笑嘻嘻地向岑月恭喜道:“岑月姐姐,太后指名要你去送呢。”
这话的意思,其他人都听明白了,岑月自然也懂。太后不打算继续冷着她了,那就是说,太后对她原先的安排,要开始了。
心里想清楚了关节,可岑月脸上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神情,在小徐子催促的眼神下,才接过食盒,跟着他往宁禧宫正殿行去。
“奴婢拜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到了殿内,岑月规规矩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