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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苏酒当真对他一点情意也没有!
苏酒背对着他,娇俏的面容上半点笑容也无。
秀丽的远山眉微微蹙起,她平视虚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通房而已,也配称得上‘嫂子’?萧廷琛,你傻了,我可没傻!”
她赌气离开。
萧某人摸了摸下颌,弯起的桃花眼比狐狸还要狡诈。
苏小酒这反应,是在吃醋?
第445章 怎么偏偏就喜欢他呢
苏酒穿行在游廊里。
她本欲去松寿院,只是实在心绪不宁,于是双手托腮坐在台阶上,对着灯火发呆。
萧凤娴正巧经过,瞧见她,不禁诧异,“小酒?”
苏酒连忙敛去落寞神情,“三姐姐。”
萧凤娴在她身侧坐了,“这些日子以来,金陵城里里外外的传闻我都听说了。”
“让三姐姐见笑了。”
“这有什么?”萧凤娴执了她的手,“五哥喜欢你是事实,却不知你对他,可还有爱恋?”
苏酒低头不语。
片刻后,她轻声:“萧廷琛对我,已经放下了。”
萧凤娴愣了愣。
过了会儿,她把苏酒揽到怀里,“太子驾临江南那夜,我曾在高台上献舞,却不幸跌落水面。当时救我的人,是你从前的先生。我曾托你为我给他捎去鞋袜衣裳,你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后来因为赵夫人,我并没能帮到姐姐。”
萧凤娴笑了笑。
她笑起来艳美如芙蓉,只是今夜寒风饮露,到底寂寥。
“后来,我偷偷跑了一趟小宛村……但穆先生拒绝了我。”
苏酒惊讶。
“小酒,咱们女儿家生在深闺,很多事虽然身不由己,但如果有机会,必定也要争一争不是?总好过余生随波逐流,了无欢喜……”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苏酒看着她。
两行眼泪从面颊滚落,在她的衣裙上晕染开荼蘼深色。
“三姐姐!”
她轻轻抱住萧凤娴。
萧凤娴含泪摸了摸她的小脸,“苏酒,你的心只能由你自己确定。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之前,去见见五哥吧。”
苏酒点点头。
今夜乌云蔽月,天上连颗星辰都没有。
苏酒重新走向明德院,扑面而来的寒风令她的头脑无比清醒。
她知道多年的感情,并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更何况,他曾救过她那么多次。
她可以试着原谅他的欺骗,但她需要他最真诚的道歉。
她大约还会问问他,她的生父陆国公长什么样,是何种性情。
少女路过一株梅树,想了想,挑了一枝最美的梅花折下。
大魔王那厮最是懒惰,房屋里死气沉沉,她带去一枝梅花插在窗边的瓷瓶里,定能叫他的寝屋增色不少。
从前她给他做侍女时,每天都会插花的。
今后……
女孩儿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搂着梅花枝。
白嫩娇俏的脸蛋渐渐晕染开绯色,她想,今后若能成为他的妻子,她一定也要每天摘一枝花插在房中。
明德院就在前方。
因为想通了,所以苏酒眼睛里欢喜更多,裙裾摇曳,连步履也轻盈许多。
院门外,惊蛰正靠在旁边打盹儿。
远远注意到苏酒过来,他一个激灵,急忙转头朝寝屋吹了声口哨。
守在屋门外的谷雨会意,挑开门帘轻声道:“爷,五姑娘果然回来了!”
萧廷琛正坐在榻上看小黄书呢,闻言立即笑了,“我就知道她喜欢我,瞧瞧,这不是来确认我究竟有没有睡别人了吗?要说普天之下,果然还是苏小酒最爱吃醋。”
他扔掉小黄书,朝红藕招招手。
红藕急不可耐地上前,娇软地往他身上靠,“公子……”
萧廷琛嫌弃避开,“待会儿,给爷叫好听点。”
“公子讨厌!”
屋外,苏酒走上台阶,把灯笼交给谷雨,正要进屋,谷雨状似为难,“五小姐……”
“怎么了?”
谷雨还没说话,一道高亢尖细的女音陡然响起!
苏酒愣住。
很快,男人的调笑声紧随而来,“羞成这样做什么?把手拿开。”
“公子,刚刚好疼啊,奴婢害怕……奴婢第一次,您怜惜奴婢些,轻点儿……”
红藕娇滴滴说完,便开始发出断断续续的娇啼。
似痛苦,似欢愉。
承欢身下,大约便是如此。
风灯轻曳,谷雨仔细观察苏酒的表情,他看见少女面色格外平静。
他试探道:“五小姐,公子他对您死了心,所以才会宠幸婢女。您也莫要气恼,如果您还喜欢公子,您吱一声儿,小的进去禀报他。”
苏酒扯着唇瓣笑了笑。
她弯腰捡起灯笼,“原不过是来问问他的腿伤,既然他忙,我就不打扰他了。”
她转身就走。
谷雨目送她走远,才挑帘踏进屋里,“爷!”
屋子里,红藕独自叫得千娇百媚,萧廷琛散漫坐在榻上,神情漠然。
谷雨笑道:“爷,小的刚刚仔细看过五小姐的脸色,她瞧着心情很不好,必定是吃醋了!爷,看来您和五小姐的婚事,希望很大啊!”
萧廷琛老谋深算地笑了笑,挥挥手打发红藕赶紧滚。
红藕白欢喜一场,憋着气正要滚蛋,萧廷琛又道:“等等,你过来。”
她连忙奔过来,“公子?”
萧廷琛取出素帕,掐破红藕的指尖,滴了几滴血在帕子上。
他漫不经心,“拿去给你主子过目。应当怎么说,想必你也知道。说得好,李氏会嘉奖你,我也会嘉奖你。”
红藕心领神会,立即拿了帕子离开。
谷雨很不解,“爷,您这是何意?”
“会试在即,李氏盯着我呢。不如遂了她的意,叫她以为我沉湎女色,也省的叫她在别的地方想办法害我。”
更何况现在金陵城还有个赵夫人,他得想办法除掉她。
他不能因为李氏分心。
大年初一的夜里,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鞭炮声。
府里游廊上遍挂红灯笼,瞧着颇具年味,十分喜气。
苏酒抱着梅花枝,提着花灯笼,静静穿廊过院。
天上落了细雪。
落在女孩儿的眼睫上,慢慢融化成水,顺着面颊滚落。
她回眸望向灯火通明的明德院。
怎么就喜欢他呢?
世上好男儿千千万万,怎么偏偏就喜欢他呢?
她踩到一处冰霜,绣花鞋滑了下,狼狈地朝前摔倒。
灯笼滚了出去,梅花枝刮破了她的纱裙。
撑在花径上的小手,被尖锐的石头擦破,渗出许多血液。
她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魔王,是怎样亲吻那位侍妾的?
也如同亲吻她那样吗?
他又是怎样宠幸侍妾的?
是否怜香惜玉,是否宠溺纵容,是否在情深时也说着撩人的话?
“萧廷琛,萧廷琛……”
女孩儿努力睁圆眼睛,茫然四顾。
四周黑黢黢的。
片刻后,似是再也无法隐忍,泪水决堤而出。
沾满血渍的小手紧紧抓住衣襟,她在黑暗中哭得撕心裂肺!
嗷嗷嗷六千字。
第446章 不杀赵惜琴,我萧廷琛誓不为人
她取下髻间发簪。
莲花玉簪,是那人送给她的。
她泪眼模糊,突然发狠般把它投掷出去。
可是尚未松手,却已开始舍不得。
如瀑般的乌发垂落在女孩儿腰际,她张嘴想要骂萧廷琛,却发现自己这些年读书太多,如今连骂人都不会。
细雪如银,女孩儿浑身冰冷,冰霜开始在发梢凝结,逐渐攀上她的肌肤。
大约寒毒又开始发作了……
她抱住发颤的自己,想要回降鹤汀,却踉跄着栽倒在地。
渐渐,失去了意识。
一道修长人影,鬼鬼祟祟地摸了出来。
正是谢容景。
他今日随大嫂来萧家拜年,晚宴上没能见着苏酒,令他十分不开心。
所以他特意偷偷跑出来,寻思着去降鹤汀找苏酒。
没成想,却在萧府里迷了路。
他嘀咕着该往哪边走,忽然看见不远处花径上蜷着个女孩儿。
观其身影,必定是苏小酒。
他急忙抱起她,却觉女孩儿的体温低得可怕。
一层层冰霜,宛如鳞片般在她的肌肤上生长蔓延,逐渐包裹住她全身。
他心知不好,本欲带她去降鹤汀,脑子一转,却抱着她偷偷穿过明德院回了谢府。
谢府的两位府医诊断过,恭敬道:“二公子,如果我等没有推断错,苏姑娘所患的乃是寒毒。世上无药可解,只有传说中的焱石床方能解其痛苦。”
“何处可找到焱石床?”
“这个……在下只是大夫,对这种宝物的去向,确实不知。”
谢容景望向苏酒,女孩儿正处在极端痛苦之中。
他心急如焚,“可还有其他法子?”
两位府医商量过,提议道:“热水药浴,或许可以暂时缓解。只要苏姑娘撑过去,想来明日就可恢复如初。只是此法治标不治本,还是需要尽快寻来焱石床。”
谢容景没耽搁,立即叫他们去办。
苏酒很快被侍女们抱着去泡热水药浴,谢容景坐在屏风外,春花秋月的面庞微微扭曲,搁在腿上的手更是攥紧成拳。
萧廷琛怎么照顾苏酒的,好端端的,怎么就染了寒毒?!
他越想越气,干脆命人去把萧廷琛请来。
萧廷琛还沉浸在旖旎的幻想里,幻想着明儿一早苏酒就会哭哭啼啼地来跟他告白,并且告诉他她有多后悔。
可是,在听完谢容景的话后,他那点儿旖旎念头立即消失无踪。
谢容景揪住他的衣襟,俊脸上难得肃杀,“如果小酒有个三长两短,萧廷琛,你就给她陪葬好了!”
萧廷琛挣开他的手。
桃花眼瞥向屏风,他在大椅上坐了,淡淡道:“她怎么在这里?”
谢容景当然不会说是他把苏酒偷出来的。
他冷笑,“当然是小酒太想我了,所以特意翻墙来看我。她淋了雪,导致寒毒发作。萧廷琛,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
屏风后传来女孩儿细弱的哭泣。
“难受……难受……”
冷热交加,她在昏迷中呢喃。
萧廷琛面色阴郁,“是在赵家水牢里染上的。谢容景,我需要焱石床。”
“焱石床、焱石床,我当然知道焱石床才能救人!可你让我上哪儿去找?”
萧廷琛指尖敲了敲花案,“在皇后那里。”
谢容景愣住。
良久,他眉头紧锁,“如果在我姑母那里,我定能为小酒讨来,可皇后……”
谢家站在谢贵妃这边,和皇后自然没什么交情。
“赵夫人是皇后的亲妹妹,此事,还需从她身上下手。”萧廷琛抬眸,“惊蛰,去赵府为我送信,就说萧廷琛约她明日在海棠馆密谈。”
惊蛰马上去办。
谢容景舔了舔唇瓣,“萧怀瑾,你要去求赵夫人?”
“求她?”青衣少年听着屏风后传出的阵阵低泣,弯起的桃花眼满是杀意,“不杀赵惜琴,我萧廷琛誓不为人!”
谢容景有些明白他的意图。
他是想把赵夫人弄出来,挟持她威胁皇后。
甚至,他打算在事成之后杀了赵夫人为小酒出气报仇。
他立即道:“赵府暗卫众多,事态危险,我随你一道去!”
萧廷琛起身,“走,先去见一个人。”
“见谁?”
“能帮我们的人。”
两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