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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逐捂脸,“现在还有谁不知道镇国公主喜欢舞剑?
还剩下不到一半的香,就没点什么有用的情报吗?”
“不,等等,你刚刚说剑…”
黎锦突然顿住了,她回头看向元逐,“元逐,你是元将军的长子,属于武将世家。
你们家…在兵器方面,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公主大人,我就是个门都不让进的落魄庶子,怎么能知道?”
对方更加幽怨了,“元家的弓和枪都是由我爹手下统一管理的,我平常连碰都碰不到,哪里知道有什么特殊的?
哦不对,我还真偷偷拿过一次。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被对方发现了…最后被大夫人的手下吊在树上扒了衣服,足足揍了一天一夜。
还顺带被整个院子里的下人围观。”
“真惨。”黎九适时地评价道。
“属实…有点惨。”黎锦忍不住偷偷接嘴。
“拜托两位公主殿下,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光顾着嘲笑我了好不好?”
元逐欲哭无泪,“还有不到三分之一的香了,麻烦两位赶紧想!”
“黎九,你带狼吻了没有?”黎锦突然直起身子,问道。
“带了带了!”
黎九连忙从座塌旁边取出那把刀,递过去“不过,你要狼吻干什么?”
黎锦唰地拔出刀身,对着烛光细看了一会儿,喃喃道,“果然…都是有的。”
“有什么东西?”元逐问。
黎锦没说话,猛的从棺中抽出了那柄长剑,低头看着。
“我明白了,是家徽!”
黎九向他解释,“逐哥你没拿过正经打造的府邸兵器,所以才会不清楚。
像我父王这种王侯,或者元家这样属于武将世族的,都有权自己铸造少量的兵器,来供府中子女侍卫们使用。
自古以来的兵器上,都会带有一些铸造者的署名,或者是家族的徽记。
比如黎家的家徽,就是三爪狼纹,那么我作为北疆的公主,狼吻刀身上也会被刻上家徽。”
“你的意思是说,棺中的那柄剑身上,很可能会留有卞唐皇室铭刻的痕迹?”
“没错,如果她真的是镇国公主的话,既然平日那么喜欢练剑,那么她肯定会至少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剑!
那把剑的徽记,当年在画上肯定也出现过,所以我们只要把那副画找到…”
黎九惊喜地睁大眼,看向了殿上。
“来不及了,黎九公主。”
元逐默默抬手,按上了僵立的女孩肩膀,“…时间,就要到了。”
“不需要那副画,我可以证明,棺中之人就是镇国公主!”黎锦突然朝殿上的皇帝开口。
“这要怎么证明…”黎九也懵了。
“太皇太后,您还记得,您曾经赐剑与我吧?”
黎锦单膝跪地,“剑名,为浮光。”
“没错,哀家近年来神智时而糊涂,时而清醒。”
宁氏缓缓点头,“那剑,是我当年为棠仪打造的…不过你是棠仪之女,应当为她受领。”
“陛下请看。”
黎锦从身侧抽出浮光,将一长一短两把剑并放在一起,交给了迎面走来的侍卫。
“…您一定还为广仪公主打造过一把吧。”她低声说道,在烛火下转动擦拭着剑身。
“虽然这两把兵器不属皇室官造,但这我身上的这柄,与它是同一批打造。皆是用了江都特有的冶铁手法。
棺中的这柄剑,是太皇太后那时为她最为疼爱的小公主,广仪殿下亲自铸造的——
名为掠影。”
烛光的阴影下,棺中那柄长剑缓缓褪去了剑身上的灰尘。
流光般的鹤纹逐渐在黑暗中显露出来,与浮光相同的剑身上端,依稀有两个纂刻的古字。
掠影。
——
“梁国公,你还有什么话说?”李旻兆撑着头问,气得微微咳嗽了起来。
“封棺一事,本公与林散平,庞舟确实有所参与。”洪如穆跪地,擦了擦头顶的汗,神态依然不变。
“但是臣并未做错。”
“你…!”
“陛下息怒。”
庞舟和林散平连忙上前跪拜。
“但老臣对公主殿下,可是一片赤诚之心!
三月叛乱时,江都险些失陷,宫中暴民流兵众多…若是不当事先封棺存放公主的遗骨,谁知又会生出多少变故?
“是啊,陛下万万不可动怒啊!
此事虽是手下办事不利所致,但老臣们心系的…可是皇室之尊严!”
“陛下!”
洪家小皇后连忙跪在地上,“臣妾想,梁国公定是有所苦衷的。
请陛下将此案交由大理寺管理,以证家父清白!”
“哈哈哈哈…居然说皇室的尊严。”
元逐突然抽动着肩膀,低声笑了起来。
“元逐,你笑什么?”黎锦扯扯他的袖子,偷偷使了个眼色。
“我觉得你们这群人,特别可笑。”
他冷笑着,扯开对方试图拉住他的手腕,“黎锦殿下,黎九殿下…既然你们不都敢说,也不能说,那就让我来好了。”
“元逐,现在又轮到你疯了吗?!”黎锦急得想要走过去,却被对方推开了。
“黎九公主说的没错,浣奴叙述的事情是有问题的。”
他低声朝女子耳边开口,“十三说的对…我不像你们。像我这种人,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不会失去任何东西。
所以殿下,你接下来也不需要保护我。”
他踢了踢那块早早就被翻在地上的棺木盖,不屑地看着殿上的所有人。
“喂,剩下的…你们这群人都不长眼睛吗?
看清楚了,这棺里的人哪里是被安然下葬的?
睁开眼睛看看棺板内侧的那些划痕吧。
广仪公主,她是被活埋的啊!”
作者:——
emmm发晚了,字数有点多ww
——
稍微修了一下文,顺便说一下那段黎锦和黎九的对话。
关于镇国公主的死因,其实是一个全员间接杀人的事件。
女主父王黎钰,江都巡守庞舟将军,梁国公洪如穆,兵部尚书和户部的靖卿则。
甚至还包括萧老宰相,和如今混在吃瓜群众里的一些臣子。宴会上的大部分人,其实都清楚镇国公主到底是怎么死的。(除了当时还未出生的小皇帝)
只不过因为牵扯到了各自的利益,保持沉默而已。
在全员默认的情况下,就是很可能会法不责众。
有兴趣可以康康阿婆的《东方快车谋杀案》,里面案件是典型的集体杀人(突然安利
所以,息诚在看懂长公主通过此举想要表达什么之后,很鸡贼地点出来了几个立场不同的人,让他们互相争论推脱,最后剩下的人来背锅。
暂时就逼逼这么多~没兴趣看的略过就好w
之后也尽量不在作话里闲聊嗯!
第76章 荷之濯濯
翌日,卞唐荷花池畔; 百朵粉莲温柔似雪融。
紧靠着宫廊不远处的野花丛中; 几个刚刚进宫不久的小宫女在曲着身子蹲在树荫角落里,忙里偷闲地互相嬉戏玩闹着。
正午的阳光明媚; 少女互相推搡着,扯弄起了对方新濯洗好的浅粉宫衣; 咯咯的笑声清亮又无忧无虑。
头顶合欢树的叶子在扑簌簌地响,女孩们趁着袭来的阵阵凉风; 纷纷翻出了五彩斑斓的花绳挂在树梢上。
金色的阳光从背后照耀了下来; 她们神情虔诚认真地跪地; 双手合十轻声许起了愿望。
“神明护佑,希望我今年可以被主子夸赞; 赏很多很多好吃的糕点!”
“神明神明!希望万春宫的花融姊姊不要再来抢我的新衣服穿了,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呢!”
“我好喜欢那位宁将军呀; 希望可以调到将军府; 里面的侍卫哥哥们看起来都好厉害!”
“我希望可以和我喜欢的大家一直; 一直在一起。”
“秋; 秋雪也是!我还想学会认字!那样今后就不会被人嘲笑了。”
……
风声渐止,树下的女孩们都满怀期待着; 蹦跳离开了。
元逐垂眸拨开树梢,从一直躺着的合欢树梢上轻跳下来,一言不发地站在树下,看着天空发呆。
刺入他眼中的阳光格外刺眼,他仰头抛了颗莲子丢进嘴里; 缓慢地嚼着。
他的身后,是在风中飘扬的无数七色花绳。青年没有回头,伸手摸了摸被鞭子抽出血痕来的侧脸。
“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他喃喃着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背后突然传来的女子魔鬼般阴恻恻的低语。
——
“我说你藏得太差劲了本军爷早就发现你了,跟踪人的技巧有待提升啊,笨蛋公主二殿下!”元逐扭过头做了个鬼脸,扬起的笑容显得十分欠揍。
“不许叫我二殿下!这个称呼太难听了,再给我重想一个!”
黎锦提着他的后领,一把夺过他侧腰包里装着的半袋莲子,随便捡了一个塞自己嘴里,“说好的等我来了再扫荡呢?
怎么,反倒自己先摘起来了。”
“无聊嘛。”
元逐被她提得浑身一哆嗦,拧着眉头求饶,“痛痛痛…
二货你轻点,我可是刚挨了一顿毒打,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还没来得及上药呢。”
“活该,让你在宴会上乱出风头!被营里罚一百鞭已经是我替你打点过的了。”黎锦翻了个白眼,手下动作略微松了松。
“还有,也不许叫我二货。我是镇左王的第二个孩儿,不是什么二货二殿下!”
“那也是一百下鞭子。”
元逐疼得浑身发抖,有一下没一下地倒吸着冷气,“黎锦,叫你黎锦总行了吧?
黎锦你就是个笨蛋…北疆公主白纸黑字一道命令倒是下去了,营里那群人里跟我有过节的瞬间开心了。
我猜,行刑的那个家伙估计是收了不少钱。
他脑子一热,抽完之后直接拎了半桶盐水,从头到脚泼了我一身,疼得我当场昏死过去。
亏得惊风当时在附近听见了消息,把呆在阿离那里的流月叫过来帮忙。要不然你今早,就等着去牢里给我收尸吧。”
“…你不早说!”黎锦吓得连忙放手,脸色苍白地仔仔细细盯着他看,“你,现在要不要紧?
不如我们先上药?”
“殿下,你不觉得自己良心发现的有点晚吗?”
元逐满脸黑线地又向前走了几步,寻了个池旁的僻静处坐下,看着满池的绿荷喃喃,“不过总算,一切都结束了。”
“嗯,都结束了。”
黎锦紧挨着他坐下,看着池中摇曳游动的金鱼,“元逐,梁国公他被禁足府中了,大理寺那边,至今还没有商量出具体的结论。”
“小皇后的父亲啊。”
元逐撑着身子靠在一旁的树根上,“庞将军和兵部尚书林散平也被贬官了,我从牢里出来的时候看见营里乱做一团…江都禁军接下来的日子,恐是要不好过了。
不过息宰相这招够狠的。单单是一个梁国公被禁,便一举削了你父王和新皇两派的势力。
你父王还好,陛下登基未稳,本就无势,如今恐怕更加难以脱离他们几人的掌控了。
话又说回来,流月在阿离那里干什么?”
“因为我和你一样,都被人在半夜打了。”
元逐扭过头,看着头戴面具,怀里抱着满满一箩筐鱼虾蟹藕,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男子,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
“等等,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们是来吃烤鱼的呀!”
黎九从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