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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白骨,最后只能葬落于飞灰之中。
已至此,华容舟手中的匕首都在轻轻的颤着,追踪溯源,不过还是她心湖荡乱。
什么叫用强也要和她过一辈子。
上辈子和她有染的人也是他!
顾罹尘也没想到怀中的少女会突然有了这般的动作。
她利器在手,顾罹尘的手背还因为毫无避闪而落下一刀不算浅的血痕。
……
气氛凝滞到了顶峰。
玄衣男子顺着指尖流出的鲜红血滴在佰圆毯上,一滴又是一滴,时间像是过得极为缓慢。
华容舟垂手一看,手中的匕首落了一浅层的红艳,再回落到顾罹尘的目中则是多带了几分的歉意。
但那更多的还是坚定,她已经明白了她要的是什么。
与其要追名逐利的度过半辈子,不如一叶扁舟,漂到哪便是哪。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为家。
外头忽得笛声飘荡,铮铮的琴音也是伴着笛声而起,华容舟还是手持着短刃和顾罹尘相对。
小舌轻轻舔过唇角,华容舟又是举起手中见了血的匕首:“侯爷……我不想随你走,我哪里都不想去,我再也不想在深陷权力的漩涡之中,飘忽不定,甚至以后还和我的母妃一般,还不知道自己的一条性命是怎么丢了的。
侯爷的身份我配不上,我只是崇朝的一个普通的女子,我本该是找个踏实得男子,他可能不甚俊朗,府中也无多少的岁银,但是他的心间只得有我。我就是这么贪心,小气,自私,不修女德。
我无法接受我爱的男人爱其他的东西胜于我……”
“舟舟……”
“你等我说完,有些话已经在我心间憋了许久了,到了今日也该是说个清楚。”
华容舟举着匕首,踏着步子渐渐的往后退,金灿的幔帘慢慢遮过她的眉眼,顾罹尘看着心如刀绞,但是不敢靠近一步。
随着她的后退,顾罹尘这下最多是只能看着她瘦削的下颔,瘦的让他心疼。
顾罹尘将那只受伤的手背到身后,慢慢的稳着她,却是一步都不再靠近:“舟舟你说……慢慢说……我们不急……”
在帘幕之后的华容舟狠狠的抽了一口气,有了帘幕的遮掩就好似是她多了一层的保护:“我被侯爷从上京带了出来,这一路我都是心喜的,因为我有自己的封地,有自己要去做的事业……可是侯爷呢?一言不发的带着我一路北上,期间有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
顾罹尘本是想着解释的,但是听着女声略略有了失控的迹象,不敢多此一举,聪明的闭了嘴听她继续说。
华容舟那头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耳朵却是灵警的,知道顾罹尘没有靠近,她继续道:“我无得志向,昔日想着在上京多挣些岁银也不过是为着能与侯爷般配些。我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我想求个真心待我的夫君,无论他是否有着滔天的权势,无论他是否是家财万贯,无论他是否可以扶摇直上。”
外头的笛声陡然一停,琴音也随即四散了。
华容舟眼中不知不觉已经氤氲了好些的泪水,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宛若在喉咙之中滚了好几番:“我想要的就是一个只宠我爱我尊重于我的夫君……怎么就这么难了……”
“舟舟……这些我都可以做到。”顾罹尘还在叹着气,低沉的有些不可思议。
“做不到的,侯爷你做不到,尽管现在你是专心于我,以后呢?等我年老色衰了,不再年轻貌美了,侯爷身边就会有旁的女子,她们会比我温婉,比我年轻,更是比我更适合当一朵解语花。”
“舟舟……”
“侯爷,你知道吗,我母妃便是这般……祖父和我说过原先的母妃是多少上京贵女羡慕的,后来还是不会因为我父王的一响贪欢而枯败了下去。
这世道的女子都是这般依赖于男子,我曾经以为我不是这样,因为我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现在才发现不是这样,我也比我想象的更是依赖侯爷,所以我知道侯爷想带我去北渊我才会逃。
说来很是羞耻,我内心居然一直都是不坚定的,因为侯爷真心待我的话我便是应该以真心相还,而现在的我不敢了。”
泪水滚落,滴在了她的鞋尖,落泪无声,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带着明显的哽咽。
顾罹尘在心间叹了一口气,还是怪他未将话说个明朗。
舟舟她心中是不安稳的,他居然还顾左右而言其他。
心中的燥郁慢慢的消融,顾罹尘沉着气道:“舟舟,只要是你要的我都能做到,你想要过乡野的生活我也会同你一起,你若言你要泛舟游于湖上我也会同你一起;话说来你可能不会相信,我爱慕你远比你想象的要来的早。”
顾罹尘慢慢踱步道华容舟跟前,那已经流了血的手撩过金闪闪的帘幕,留下了鲜红的印记。
目光如炬而又不容拒绝,顾罹尘一手借力取下她手中的匕首,随后将华容舟一下子抱举了起来。
“我若是想要一个女子,那自然是简单的事,但我没有。如不是心中一直都是只有容舟你,我何故要这般多费气力冒着风险将你从上京带出来。若是容舟你挖出我的心,还能瞧见我心上面全都是你,”
猛地被顾罹尘抱起,双腿还脱了地,被举高的不安全的感觉让华容舟不得不伸出手臂挽着他的脖颈。
可顾罹尘这人居然单手抱着她,松了另外一只手捉住她的手往他的胸口探去。
“你摸摸看,是不是感觉它跳的飞快?舟舟,我这一路都在担心你,害怕你出什么意外,怕你在林子里迷了路,还怕你在冰天雪地里受不住,担心到我十日就抄了小路,穿过松林间从酉名关赶了回来。”
顾罹尘又是就着她的手带到自己的唇边,珍视的吻了吻。
而他嘴边的胡渣已经有些戳人了,他身上的松枝气息也更是浓郁,那是淌着万千松林才会有的味道。
顾罹尘又是多走了几步将她放置在案几之上,期间华容舟所有的挣扎全部都被他轻易的卸去。
举起眼前女子的臂腕将她压倒在坚硬的雕漆板面,恍然对上她惊慌眼眸的那一瞬,顾罹尘伸出手遮住她那双好看的眼。
“不要怕我……舟舟……五年前便是我将你从东宫的水池子中救出的,可是容舟却是一直认错了人,明明我是容舟的救命恩人……”
俊朗的面庞很快的逼近,华容舟瞳孔不自意的放大,男声缱绻,在她耳边激荡不停,期间还伴随着细细密密的亲吻。
鼻息交接,温柔缱绻,华容舟整个人都是凌乱的。
脸上淌着泪水,眼中荡着晶莹的泪花,她一路迷茫的了,她沉迷于顾罹尘带给她的温柔体贴,可又是被她前世与顾罹尘的那番□□压倒。
而现在顾罹尘告诉她,当年在东宫之中救她的人不是太子,而是他?!
微微撑着手抵开了顾罹尘的亲昵,刹那之间华容舟的眼里就已经荡着光:“当真是你救得我?”
顾罹尘唇侧荡起浅薄的无奈和苦闷:“舟舟不相信我的话,也该记得小时你带去东宫的那只猫儿,那只猫儿野性难驯……那次还从你身边走丢了去。”
那只猫!
她眼角的泪被顾罹尘低头舐去,顾罹尘又是轻咬着她的唇珠低声多言一句:“而那只猫儿现在在我这处,它脖子上还挂着一枚小金牌,上面刻着‘金丝虎’三个字。”
华容舟脑子有些清明了起来。
那个黄色的猫儿她的确是取名叫“金丝虎”,还甚至给它挂了个牌。
所以……顾罹尘说的都是真的……
而现在那只黄狸猫被顾罹尘养了?
……
“咳!这可是本君的寝宫,要亲热的话是不是该是寻个旁的地方去?”
一道女声破云而入,还含着遮不住的笑意。
华容舟侧头看去,帘幕的那头桓荫女君正在把弄着手中的一根玉笛,而紫色衣衫的宋清还抱着一方古琴。
二人眼中满是揶揄。
华容舟一慌,当即推开了离她很是贴近的顾罹尘。
即便是被推开,顾罹尘还很是小心的护着她从案几上下来,这回他看着桓荫女君身边的宋清眼中有些恼:“我们这就走,不碍你同他的事!”
浑浑噩噩之中,脸上妆容乱了好些的华容舟不知何时被顾罹尘一把抱起,大步离了这座金碧辉煌的楼阁。
看着这二人“黏黏糊糊”的离开,桓荫女君不由得失笑。
君子必佩玉,她手中的一根玉笛也是奢贵至极。宋清接过她手中的玉笛以后便是小心的收拢到盒子中,再回过头去只见她慵懒的靠着榻子,若有所思的模样。
许久以后,桓荫女君指了指对首的帘纱又是吩咐道:“宋清,让人将这沾了血的帘子换了去……”
还是年轻好啊,身子就是比现在更加的适合造作。
不像她,昨夜不过是和宋清贪欢了些,今日便是腰肢酸软,四肢疲乏,刚刚和容舟谈话好几次都是快要忍不住睡意了。
……
远离了桓荫女君,华容舟心里稍微的安稳了些。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突然来了敌国还见了帝国的君主,难免会心慌。
但是此刻她被顾罹尘一路抱着离开,太招人眼了,顾罹尘就没瞧见他们四周的女使都是一片稀奇的模样么。
华容舟想要挣脱着下来:“侯爷,我们还没讲清楚,这般的动手动脚实在是不合适。”
“这里地湿,容易踩湿了裙袜。”顾罹尘脚步不停,这时候行军五年的优势就完完全全的体现了出来,抱着怀中的少女,他大气也不喘气。
华容舟的小腿还在空中荡着,防着冷风往她衣服一面钻,顾罹尘散步化作两步的往远处赶去,还顺带着压紧了她被风吹起的裙摆。
这一路楼阁无数,不是红墙黄瓦,而大部分都是石壁;为显得金贵,上头还雕刻着硕大无比的雄鹰。
“到了。”
终于是到了顾罹尘先要去的地方。
华容舟抬首,之间琉璃之台高耸入云间,壁石之上飞腾着双鹤,洒脱的在雕刻之中舒展着洁白的翅膀,典雅,贵气。
“我抱着舟舟上去,这儿的台阶湿滑。”
哪怕是登上阶梯的时候也不松手,华容舟只得将手搭在他的脖颈,顾罹尘的那处脖颈正在鼓鼓的跳动,筋脉略微的突起。
风儿吹,冷气铺面而来,顾罹尘突然腾出一直大手又是将怀中少女的脑袋往下压了压:“外面风大,往我怀中靠一些。”
华容舟:……
等到真正的进入了这楼阁之中,华容舟才发现这处的精致和淡淡的贵气。
左手边的琉璃红莲灯盏上头錾出美妙的图案来,小银茶盏画笔细细的描绘着湖中一叶扁舟,再看博古架上一溜儿的装饰品,皆是不凡。
华容舟看得有些眼花缭乱,
顾罹尘头上还顶着没有融化的雪花,白雪的洁白无尘是天地间最好的衬托,将他突显的发色如墨,面容冷傲;而他自身的一身玄衣更是将他衬得英姿挺拔,像是白雪中一株松柏,自有一派倾艳之姿。
更别提这个男人手上还滴着血。
血红落地,又是给他染上了另外的一层色彩。
顾罹尘本来是忍着手背的伤,但是没想到这一路抱着容舟过来失了力气,手背又是血淋淋了一片。
华容舟看得眼睛都直抽抽,或许是她受过伤,看旁人受伤心间都很是不舒服:“侯爷这是何意,学着我大哥二哥那般的苦肉计?”
顾罹尘一时之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