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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阜城不失,门户牢稳,那些海贼就只能流窜在海上,居无定所,偶尔上岸搞事情也能顺利剿灭。
然而一切随着甄应嘉被太上皇派到闽地后就改变了。
南安郡王是个守成的性情,他不愿意得罪甄应嘉,索性自己退远了些,将临海之地交给了甄应嘉。
然后就成了今天这么个局面。
于是易守难攻的凤山城和阜城,成了叛贼的地盘,变成了两颗深深嵌入闽南的钉子。
“且这些逆贼从前一直在暗处不敢冒头,现在既然出来了,则丧心病狂似的开始各种作乱,几乎是以命换命的架势。”
“他们可以不顾平民的性命,烧杀劫掠,父亲他们却不能。”
叛贼许多是前朝余孽,视本朝子民皆是异族仇寇。常突然出击,屠杀一村,来扰乱视听。
谢翎说了些军事上围剿的方法,商婵婵也没有细听。
她心里在担忧另外一件事。
红楼梦八十回后终无定稿。然而也有许多人推测,探春远嫁,便是因为南安王府打了败仗,需要女儿和亲。
于是她还是提醒谢翎道:“南安郡王府总是靠不住的,我,我担心谢大将军此征不顺。”
谢翎看她欲言又止,问道:“你又从后宅听说了什么吗?”
商婵婵:……谢翎这话问的怎么听怎么古怪。
然到底摇头:“没有,我不过随口一说。”
谢翎安慰道:“你大约并不了解父亲,他从军多年,并不只以骁勇,更以奇谋取胜为人称道。”
“倒是过两日便是林姑娘的及笄礼,听说你也忙着一并帮着准备,可不要太劳累了。”
说起此事,商婵婵便笑道:“我看了整个及笄礼的流程,娘娘想了法子,根本不曾委屈林姐姐。”
她刚拿到单子的时候,就忍不住心道:这真的是简约了吗?根本没有啊!
因及笄礼内室还有贤妃等外人,所以器物布置倒是并不富丽,多以古朴名贵为主。
商婵婵谓之低调的奢华:没有珠光宝气,金碧辉煌之物,免得叫人说嘴。
但绝非草草应付。
以商太后和谢皇后两位的财力,一个给女儿做脸,一个给自己侄媳妇做脸,又都是拿得出的,当然不会真的简素。
且提前三天,也就是从今日起,预备行及笄礼的五福堂,就已然开始兴师动众搞活动了。
由堂奥以至大门,燃灯而照,灯共一百有八盏,昼夜不歇,谓之散灯花。又称散小人,取辟除不祥之意。
同时命护国寺的法师在此焚香而祀之,谓之顺星,取吉星高照之意。
商婵婵神采飞扬,继续说道:“不止如此,到了正日子,还有节目呢。”
虽然现在宫中禁止歌舞彩衣做戏,但商太后别出心裁,想了别的乐子。
待及笄礼毕,黛玉亲手将金叶碎屑临高撒之,谓之金屑满天飞。
命各宫前来请安道贺的宫人站在下头观看。
金屑堕宫人头额,谓之金花点额,凡受点者皆得赏赐,取同被福泽之意。
商婵婵能预料到,此事一出,宫中人人可知这位明嘉县主的得宠。
这及笄礼,一看就是太后皇后花了心思的。
商婵婵跟谢翎分享后笑道;“当年初见,我以为五殿下跟荔容郡主在碧波池打鸟就是很会取乐的了,谁知道原来我这位姑姑才是会玩的。”
且这两项活动,都是打着为太上皇的病祈福的名号,旁人也说不出什么。
倒是楚太后酸了一句假公济私。
无奈没人理会。
太上皇他老人家对商太后起了芥蒂后,起初也想多施恩给楚太后,让她压住商氏。
就多召见了两回。
无奈楚太后不会说话,太上皇又病中焦躁。
两个人反而搞得关系更僵了。
所以虽然商太后失了太上皇之心,但楚太后也没捞着什么好处。
如今商太后和皇后要这样行,楚太后的话根本就不管用。
更兼皇上也是举双手赞同的,只道:“宫里天天一片冷清也不好,有点子喜事也好给父皇冲喜。”
金口玉言,一锤定音。
当然,皇上心内想的到底是给太上皇冲喜,还是最好将太上皇冲死就不好说了。
于是,在宫中大佬们的暗箱操作下,黛玉这个及笄礼也只有名义上做到了“艰苦朴素”。
商婵婵笑眯眯:“这叫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谢翎听多了她各种稀奇古怪的话,并不以为意。
只道:“名义上简办,到底也是有些委屈。等你来日及笄,想必一切都已平复,可好生办一办了。”
商婵婵随口道:“这可不一定,说不得我正好赶上国丧,连办都不许办。”
谢翎:……为什么就不盼自己一点好呢。
第105章 两样心性
两人叙过后; 谢翎仍然匆忙赶回京营。
商婵婵则继续留在皇后娘娘这里打短工。
用商太后的话说:“本宫年纪大了,精神短的很。有这样的好机会; 你正可跟着皇后学学办事。”
商婵婵心道:您精神还短,想的主意一个比一个精彩。
我一个现代人都不如您会玩。
雪柳引着商婵婵进门。
却见黛玉也在,谢皇后正亲手拿了一对明珠耳坠在黛玉耳垂上比量。
谢皇后对黛玉笑道:“咱们还想着私下里试几套头面呢,偏又叫人看了去。只怕少不得破费。”
商婵婵笑着晃了晃手上的嵌蓝宝镯子:“早就偏了娘娘的; 这会子我就不敢要了。”
谢皇后招手叫她过来,拿出早就给她备的一对耳坠:“与你林姐姐的是一对儿。今年进上的明珠; 皇上全赏了昭阳殿。”
“本宫千挑万选了四颗最好的; 叫人打了两幅一样的耳坠,就是给你们姊妹预备的。”
商婵婵只是笑眯眯地收了,黛玉听了却道:“娘娘,荔容郡主那里可有?”
皇后莞尔:“玉儿从来心细如发。你只放心,荔容那孩子不喜珍珠; 反而喜欢玛瑙或宝石这样灿烈些的首饰; 本宫早已命人给她送去了。”
一时,又有嬷嬷来请黛玉去熟悉流程。
商婵婵想着黛玉近来反复练习礼仪,肯定是辛苦了。便有意带她散散心; 于是借口说要陪黛玉往向凤阁去练习撒金屑。
口中只笑:“若是林姐姐不练练,一把全撒在一个人头上,旁人就要嫉妒的睡不着觉啦。”
皇后故意道:“本宫知道,你不过想带着玉儿偷懒罢了。”
商婵婵连声喊冤,雪柳也在旁凑趣道:“娘娘只应了商大姑娘吧。也叫林姑娘练得百发百中的,到时候好给奴婢身上撒上一点; 也好图个赏赐啊。”
皇后这才笑应了。
黛玉与商婵婵两人起初想寻些纸屑来代替,皇后顿觉两人天真可爱:“好可怜见的,两个公侯小姐亲自爬了一回楼,却连点子金屑都不舍得。”
“这又不值什么,况且纸屑怎么能有金屑的轻软,练了也无用的。”
于是便叫雪柳去给她们拿了一包金屑,商婵婵倒是常见宫里的金叶子,这金叶碎屑还是第一回见。
果然薄如蝉翼,细碎轻软。只比现代的食用金箔略厚重些。
可以的,果然古代统治阶级想玩,没有弄不来的。
譬如从前让二皇子倒霉的那一套会演大闹天宫的小铜人,商婵婵就对其精细灵巧程度十分惊讶,比她在现代见得许多玩具都强远了。
在家里提了几回,商驰便叫人不知从何处给她和黛玉弄了两套,俱是会站起来作揖写字的。
如今还在她案上搁着呢。
商婵婵接过金屑,对谢皇后道:“娘娘的恩典,我们原是怕太过浪费了。”
谢皇后莞尔:“由着你们撒也不过几个金裸子的分量罢了。”
又教黛玉:“到时候手腕扬一扬,用些力道就好了。”
商婵婵见谢皇后这一举手间,倒不似寻常宫妃娇弱,仿佛很有力道一般。
不由恍然:她到底是谢家的女儿。若是不曾选入宫,为皇子妃,为皇后,想来也会是恣意快活的一生吧。
谢皇后并不知商婵婵忽起了对她的伤感之意,仍在为二人细说。
“撒金屑之事乃太后娘娘广施恩泽的好处,各宫自然都捧场。除了东西六宫各妃嫔处的宫人,连着绣房、御膳房等地的宫人也都往内务府报了单子,要派人来参加呢。”
雪柳便躬身道:“现奴婢已将各处报上的宫女分成了九批,按次入内。
一来向凤阁毕竟小些,这么多宫人一回怕是挤不开,一旦出了事故,反而不好。二来九为数之极,也是取福寿长久之意。”
商婵婵笑嘻嘻:“要图长长久久,不该撒九百九十九把吗?”
皇后忍不住笑了:“便是我们有这么些金子,你林姐姐也没这么些力气呢。”
再交代两句,谢皇后就命宫人带两人往向凤阁去。
见两人出去,皇后便转头对雪柳笑道:“瞧不出商大姑娘倒是个会持家的。想着用纸屑来代替,难为她锦衣玉食长大,还有这份心思。”
黛玉能想到,皇后不惊讶。毕竟她一向知道,她的玉儿是个心较比干多一窍的女儿家。
且说句叫她痛心的话,黛玉从前毕竟是吃过苦的,在荣国府看人眉眼,许多事自然想得多,唯恐逾矩。
然商婵婵,却是保宁侯府蜜水里泡大的孩子,居然也能想到这点,谢皇后就有些惊讶了。
这几日,商婵婵都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帮些小忙。
她虽是皇后未来的侄媳妇,但因在宫里,商太后属于皇后的顶头上司,所以皇后也不能将她叫来考察一下管家理事。
如今难得有机会,自然也在用心观察商婵婵。
现看了几日,便对雪柳道:“商姑娘与玉儿不同,虽不甚细致,但大谱上却是不错的。”
雪柳忙道:“商姑娘到底小两岁,以后就好了。”
皇后娘娘笑着摇头:“人的脾性在那里,与年岁无关。你瞧我那弟媳妇,岂不是几十年如一日?”
“好在我们府上,上有母亲坐镇把关,下有无数仆役丫鬟,商大姑娘略马虎些无妨。”
又不由含笑:“初见时,只觉得她软绵绵一团怯弱。谁知这几年看下来,却是个荔容般果决跳脱的性情,可见人不可貌相。”
“不知她这性子如何长成的?本宫往日瞧着,保宁侯夫人也不是这般啊。”
“不过这也好,翎儿那样闷的一个人,就得这样的妻室才能彼此和睦。”
“当年我要真把玉儿错配给翎儿,他们一个闷声不说,一个想的又多,说不得倒成了一对怨偶。”
从前皇后也是多见商驰的,这两年更是留心。
此时便满意道:“倒是驰儿那孩子,也是心思极细致,旁人还不开口,他就看得出对方的想法。最难得跟玉儿两个又彼此有心——以后这日子定然能顺畅。”
且说商婵婵这里,带了昭阳殿中的二十来个小宫女们往向凤楼而来。
叫她们在楼下站了,然后跟黛玉两个登楼去撒。
两人细看了那金屑,边缘柔软圆润,不会扎到旁人,这才放心的往下撒。
因其轻若飞烟,其实不需要可以用力,就可以飘散飞扬。
所以黛玉练了两回便妥了。
只是借了这个时间偷偷懒,跟商婵婵闲聊放松心情:“你这几日都在昭阳殿,连书也不去念了。”
商婵婵只道:“还说什么上学呢。楚姑娘和朱姐姐都由家中报了定亲,接出宫去了。自打太上皇病了,文姐姐也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