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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雅意味深长地打量齐颜,南宫烈摇晃起身,按住齐颜的肩膀捏了捏:“妹夫别扫兴。”
齐颜一动不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南宫静女身上,抓着酒樽不松手。
南宫静女缓缓地抬起头:“你凭什么管我?”
南宫烈笑了,吉雅也笑了、南宫姝女皱起了眉、就连三位皇子看向了这边,大殿霎时安静了下来。
齐颜的眸子还是那样深沉,松开了抓着酒杯的手。
南宫静女说完就已经后悔了,她只是醉了心中的情绪被放大且不受控制。
这人的脸面那么薄,若不是喝醉了、她怎么舍得在外人面前让他难堪?
就在南宫静女准备改口的时候,齐颜却一撩衣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跪了下来。
“臣恳请殿下,别再饮了。”
吉雅目露错愕,南宫姝女欲起身解围、其余皇子表情各异,有的目露鄙夷,有的陷入了沉思。
“咣当”一声,南宫静女手中的酒樽砸到了食案上,她猛地站起身不顾眩晕,踩着食案跨到了齐颜身边,架着齐颜的胳膊:“你起来!”
“是。”
齐颜虽沉默着,任凭南宫静女拉着,南宫静女看到齐颜隐忍的表情,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即便齐颜伤了她的心,可她从没想过为难他,更没有想到齐颜会如此。
感觉到齐颜要抽出胳膊,南宫静女有些慌,用力揽着齐颜的胳膊:“你跟我来。”
……
二人离开大殿,南宫烈打破了沉默:“再抬个新案来。”
丫鬟领命去了,南宫烈又道:“府里可有歌舞姬?”
秋菊跪下回禀:“北苑养了一个戏班子……”
南宫烈颇为嫌弃:“谁听那个?”说着解下腰间玉佩丢给秋菊:“找个腿脚快的家丁到我府上走一趟,叫如烟过来。”
二皇子劝道:“六弟,我看今天也差不多了。不如散了吧……”
“二哥,你也要扫兴?难得今天咱们兄弟人齐又没有宫礼拘着,可得好好乐呵乐呵。”
……
南宫静女扯着齐颜往寝殿走去,因走的太急路上还吐了一次。
吐着吐着,模糊了视线,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掉,她怕齐颜看到用袖子胡乱擦了才起身。
谁知齐颜却蹲到了她面前:“臣背殿下回去吧。”
趴到齐颜的背上,南宫静女的眼泪又流了出来,随着脚步的移动南宫静女的眼泪越流越凶,由最开始的默默垂泪变成啜泣,到最后的嚎啕大哭。
齐颜的心也随着伤心的哭声绞痛着,她什么都没说,步履稳健朝寝殿走去。
哭声飘了一路,二人经过之处所有的丫鬟家丁皆背过了身。
南宫静女坐到拔步床上仍旧在哭,齐颜端了漱口水和盆子来、哭声停了须臾漱完口又起,齐颜拧了湿净布给南宫静女擦脸,哭声仍在继续。
南宫静女哭的鼻尖都红了,泪珠滚滚,什么羞耻尊严全都不要了。
连日来积压的委屈在醉意的刺激下尽数爆发,齐颜坐到床上为南宫静女拭泪:“殿下,别哭了。”
“啪”的一声,南宫静女打开了齐颜的手。
“哇……谁允许你跪了?谁让你跪了!你为什么要跪?”
“臣……”
南宫静女吸了吸鼻子,往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锭旧墨丢到床上:“你明明一个月前就问过我的生辰,怎么送这么个礼物!哇……你就是嫌我写字丑,私下送也就罢了!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还送这个!”
“臣……”
南宫静女扑到了齐颜的怀中,鼻涕眼泪尽数蹭到了她的胸口:“你为什么突然这样?我要是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你说出来啊,我可以道歉的,我也可以改,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对我。”
齐颜丢掉净布,环着南宫静女的娇躯紧了又紧,下巴抵在南宫静女的头顶,红了眼眶。
南宫静女打了个哭嗝,嚎啕改为啜泣。
南宫静女抓着齐颜背部的布料:“我……刚才只是气话,你哪次劝我少饮我没听?你若不喜欢我以后……嗝,少喝一点就是了。你,可不可以别再跪了,我的心里,我的心里……像刀子戳一样。”
“嗯。”一滴饱满的泪珠溢出眼眶,划过横在右脸上的伤疤、顺着下巴消失在南宫静女的发丝中。
“齐颜……”
“嗯?”
“今日是我的生辰,你可不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
“好。”在说出这个字的时候,齐颜甚至冲动的想:即便万劫不复,她也认了。
“我们可不可以像从前一样,就当这些日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忘了你也忘掉、好不好?”
096
情至深覆水难收
这一刻;世间所有词汇也无法准确描绘出齐颜的心情。
她卧薪尝胆走到今日;步步为营、机关算尽;胸腔里跳动的那颗腐烂的心脏,因南宫静女而流出了鲜红的血。
她费尽心机想在结束这一切前;把南宫静女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可她十五岁的生辰愿望,却是重新踏入这片万劫不复的火海。
答应么?这个女孩将承受比现在痛心十倍,百倍的事情。
拒绝么?泪水打湿了自己胸口的衣裳,她正揪着自己的衣服不放……
“好不好?”南宫静女抬起头,梨花带雨的脸上显出小心翼翼的期待;看得齐颜心如刀绞。
“殿下……”你可知飞蛾扑火?
一颗饱满的泪珠挂在南宫静女的眼眶、摇摇欲坠;她用几近哀求的口吻:“求你了……”
南宫静女醉了,否则她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醉了;所以读不懂齐颜眼眸中流动着的哀伤。
她醉了;心心念念只想回到从前。
“殿下不后悔?”
被醉意麻痹的神经无法思索这句话的含义;她咬着嘴唇用力地摇了摇头;泪滴滑落。
“我答应你。”
南宫静女吸了吸鼻子:“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南宫静女这才松开了手;改为抓着齐颜胸口的衣襟:“那你今晚留下来。”
“好,都听殿下的。”
……
华灯初上;宾客尽还。
南宫静女又吐了一次;秋菊端来醒酒汤,齐颜去开门。
秋菊将汤碗交给齐颜,向殿内看了一眼,深深地打了一个万福:“驸马爷;奴婢有几句心里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秋菊姐姐请讲。”
“奴婢斗胆了,奴婢虽然是下人但自小服侍在殿下身边。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奴婢是看着殿下长大的。这些日子殿下时常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奴婢眼看着殿下日渐消瘦,却束手无策。”
说到这秋菊跪在了齐颜面前,将头压的很低:“殿下为何如此,想必您是知道的。就连内庭的奴婢都知道蓁蓁殿下的脾气性子是极好的,驸马爷您知书达理,又比殿下年长……奴婢恳请驸马爷善待我们家殿下。”
齐颜将秋菊扶起来:“我知道了,有劳秋菊姐姐挂心。”
“这是奴婢的本分,奴婢冲撞了驸马爷,自去领罚。”
“不必了,秋菊姐姐忠心为主、我替殿下做次主,秋菊姐姐去领赏。”
“谢驸马爷。”
见齐颜久久不回,南宫静女唤道:“齐颜?”
秋菊打了个万福带上了寝殿的门,齐颜端着醒酒汤来到床前。
南宫静女只着一件里衣坐在拔步床上,脸颊红扑扑的。
“臣去给殿下端醒酒汤了。”
南宫静女秀眉微蹙:“不要喝,醒酒汤有股恶心的味道!”
齐颜坐到南宫静女身边,搅动汤匙吹了吹、舀起一勺递到南宫静女唇边,温柔地哄道:“殿下今日醉得狠了,若不喝醒酒汤明日晨起必会头痛。再说秋菊姐姐辛苦熬了一个时辰呢,来~臣喂你。”
南宫静女看着齐颜骨节分明的手乖乖地张开了嘴巴。
俏脸皱在一处,好不容易咽下去第二勺又递到了嘴边,再次张开了嘴。
一碗汤见底,南宫静女抱住齐颜的胳膊,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撒娇道:“嗯~不喝了~。”
齐颜:“只剩一口了。”
“不喝了~,好恶心的味道,再喝要吐了!”
齐颜却坚持说道:“醒酒汤都是按照剂量来的,殿下还是喝完吧。”
见撒娇无效,南宫静女气鼓鼓地看着齐颜,到底还是拗不过、喝下了最后一口。
齐颜放下空碗,正色道:“今后,殿下若再如此豪饮,就喝两碗醒酒汤。”
南宫静女恍然明白齐颜这是在“惩罚”自己,小声嘀咕道:“小心眼……”一股蜜意却在胸口蔓延。
“殿下说什么?”
“唔……我知道了!以后就饮三杯~。”
齐颜如墨般的眉峰扬了扬:“每日还是每餐?”
“哪有人一日三餐都饮酒的!也不会每日都饮……自然是宫宴的时候。”
齐颜满意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南宫静女问道:“你要去哪儿!”
齐颜端起袖子煞有介事的嗅了嗅:“不小心沾了一身酒气,臣去盥洗一番。殿下先睡?”
沐浴只是借口,本意是等南宫静女睡着了再回来,谁知南宫静女却拽住了她的袖子:“我又不嫌弃你……”
南宫静女里衣的领口有些松,火红的肚兜若隐若现。
三千青丝披散,几束头发划过肩头垂到胸前、在胸口处弓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齐颜挪开了目光:眼前的这个女孩,似乎长大了……
“既然殿下不嫌弃,臣去吹灯。”
“我陪你。”南宫静女挣扎起身。
“不必了,殿下且坐。”
说着南宫静女已经赤着脚站到了齐颜身旁,因足下漂浮、索性靠在了齐颜身上。
齐颜见南宫静女醉成这般模样,也不忘她夜不能视的事情,又是一阵百感交集。
她没有再拒绝,半抱半拥着南宫静女吹熄了桌上的灯。
二人回到床边,齐颜服侍南宫静女躺下,站在床前脱下外袍仅着里衣,躺到了南宫静女身边。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寒意,齐颜拉了拉被子,南宫静女却趁机拱到了她的怀里。
就像是一副小火炉,瞬间驱散了所有的寒意。
“殿下?”
“抱抱我~。”
“好。”
南宫静女的眼皮有些沉,却挣扎着不肯入睡。
似乎是上次齐颜不告而别的事情给她留下了阴影,生怕她再一睁眼只是一场梦。
只有亲眼看着,感受着才能踏实。
齐颜自是不知南宫静女的心思,她想起儿时哄小蝶入睡的经历,一下一下轻拍南宫静女的背:“睡吧,殿下。”
“唔。”南宫静女答应了一声,却再一次强打起了精神。
“齐颜……”
“臣在。”
“你不会走吧?”
“殿下放心睡,醒了第一眼就会看到臣。”
南宫静女终是压不住睡意,闭着眼睛喃喃问道:“那以后呢?”
齐颜轻叹一声:“以后……臣也会一直在的。”
“唔。”
南宫静女进入了梦想,齐颜却直直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再过一个月就是她们成亲的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