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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静女坐直了身体,她不想再听下去了,哪怕一个字也不想。
齐颜:“安达,别回去……”
“笃笃笃”一阵叩门声传来,南宫静女擦干了眼泪:“进来!”
秋菊慌张地走了进来,伏在南宫静女耳边说道:“殿下,大事不好了!”
南宫静女:“怎么了?”
秋菊:“五殿下派人传来消息,晨起宫外来报,据六殿下私宅管家禀报说:六殿下……暴毙!”
南宫静女:“你说什么?!”
由于起得太猛,南宫静女眼前一黑,跌到秋菊的身上。
秋菊:“殿下……您保重啊!”
南宫静女扶着额头,闭目调息良久,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南宫静女:“五哥怎么说?六哥的……死因是什么?”
秋菊的面色有些古怪:“五殿下没明说,不过奴婢与那传信的宫婢相熟,据对方说……说是六殿下死在了一个男子的身上。”
南宫静女长叹一声,心情颇为沉重。
难道真的像坊间传言那般?南宫皇族的龙脉出了问题?短短几年时间,父皇重病,民间天灾不断、皇嗣相继凋零,不算被圈禁的那两位,居然只剩下三位皇子了!
虽然南宫烈的人品性格不佳,但南宫静女到底在良妃宫中长了几年,从血脉上也与南宫烈最亲,难免悲伤。
南宫静女又看了齐颜一眼,见对方嘴唇翕动,念念有词,心口传出阵阵刺痛:“摆驾。”
秋菊:“可是驸马爷……?”
南宫静女:“让陈传嗣每隔半个时辰向本宫禀报一次。”
秋菊:“是。”
内廷辽阔,半个时辰的间隔恐怕要陈传嗣马不停蹄两头跑才能做到了。
……
三位院长加一起已经快三百岁,熬了这半天一宿,已经极度疲惫,南宫静女一走丁酉便劝道:“三位大人歇歇吧,这事儿虽重但也急不得。下官精力尚可,替三位大人盯着,驸马爷那边一有情况就通知三位。”
王御医长叹一声,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去吧。”
丁酉光明正大地进了寝殿,却见齐颜躺在床上说梦话。
齐颜:“殿下……不,巴音不要!”
齐颜:“静女……不是的,不是的……”
齐颜:“静女!”
丁酉目色一黯,取了一根银针刺到齐颜头顶的一处穴位,对方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梦境总是凌乱的,齐颜又梦到了自己的安达巴音,率领草原联军攻破了皇宫,南宫静女效仿前朝殇帝点燃了自己的寝殿,齐颜无助又绝望地横在泾渭之间,劝巴音放过南宫静女,也求南宫静女不要做傻事,可是两边却都不听她的。
齐颜亲眼看着南宫静女打翻了万寿灯,灯油漫了一地,南宫静女举着火把,在齐颜绝望的喊声中点燃了帷幔。
大火冲天……
在梦境结束的最后一刻,齐颜大叫着南宫静女的名字,跳进了火海。
要死,且带上我。
211
此心此情日月鉴
南宫静女到了监国皇子南宫达处;才得知南宫烈的尸身并未运到宫中。
南宫静女:“五哥;六哥……?”
南宫达叹了一声,痛心疾首地说道:“个中缘由……咱们过去,你一看便知。”
南宫静女心下狐疑,与南宫达一同乘马车来到了南宫烈的私宅;府上并未悬挂黑纱挽联;一众家奴战战兢兢地跪在院子里,整栋宅子静得渗人。
兄妹二人行了一路;唯独能听到南宫达的拐杖撞击地面的声音。
来到卧房外,院子里还残存着火把和空酒坛,私宅的管家扑到二人面前;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而后又涕泗横流自己扇自己的脸,不过几下嘴角便渗出了鲜血。
南宫静女最看不得这一幕,蹙着眉说道:“还不速速带路;你在这儿哭给谁看呢?”
管家:“二位主子;我家殿下被人给害了;还请二位主子替我家殿下讨回公道!”
管家只听说五皇子先天有缺;平日需要借助拐杖行走,但是并不认识南宫静女;不过他倒是在哭诉间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南宫静女:“带路吧。”
管家:“是;二位主子这边请。”
南宫烈已经被穿上了衣裳,躺在床上安静得就像睡着了,旁边五花大绑捆着一个人;只穿着不合身的一套中衣服,那人披散着头发又被人堵了嘴,南宫静女只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兄妹二人来到南宫烈的床前,南宫静女看着南宫烈,褪去平日里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南宫烈依旧是南宫皇族里容貌最出挑的一位,只是此时的他已经没了呼吸。
南宫静女总觉得自己的六哥只是睡着了,不同于前两次,或许是到底和这位皇兄一起在良妃娘娘膝下生活过,南宫静女的心里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
她伸出手,探了探南宫烈的鼻息,唤了一声:“六哥。”眼泪流了出来。
她在齐颜哪儿伤了心,黯然神伤了一路总算有了宣泄口。
南宫达拍了拍南宫静女的肩膀,也沉默了。
他想起南宫烈从前性子虽然乖张,但对自己还算尊敬,再加上这个弟弟注定与皇位无缘,南宫达也从未把他当成自己的对手,如今人死了他的心里升出了一股真切的悲伤。
管家跪倒二人身前:“二位主子,请为我家殿下做主啊,就是那人刺杀了我家殿下。”
说着,指向了角落里的柳予安。
其实柳予安早在昨夜就被南宫烈想办法弄醒了,南宫烈有怪癖最喜欢看美人在身下啼哭的模样,柳予安倒是个刚烈的,即便浑身无力也一直咒骂南宫烈,谁知南宫烈真的死了。
南宫烈被发现的时候,已是七孔流血血管爆裂而亡,管家大骇之下又给柳予安灌下了一副药,这才方便他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柳予安的身上,即便他知道自家主子死得不明不白,自己这个管家定是逃不了干系的,但只要能不牵扯到妻儿便好。
南宫达听完管家说得转头看了一眼南宫静女,对方极力隐忍着心中的厌恶,不去流露出来。
难怪管家数次禀报,恳求派一位皇室宗亲先到府上走一遭,南宫达担心其中有猫腻这才叫上了南宫静女。
南宫达:“扒开他的脸,给本宫瞧瞧。”
管家爬到柳予安身边抓着他的头发,将脸露了出来。
南宫达怔了怔,暗道:果真是世间尤物。
南宫静女:居然是他!
这人与齐颜算是旧认,而且之前还因为他起过冲突,南宫静女担心说出来会给齐颜惹麻烦,保持了沉默。
随后南宫静女又有些懊恼,这人心中想得从来都是别人,自己又何苦袒护他!
南宫静女:“五哥,皇妹一介女流,接下来的事情就劳烦五哥主持吧,我回宫去探望良妃娘娘。”
南宫达点了点头:“也好,哎……你与良妃娘娘感情深厚,还要劝上几句才是。”
南宫静女:“知道了。这件事……我劝五哥还是低调处理比较好。”
南宫达:“嗯。”
南宫静女独自出了卧房,来到院中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色,估么着也快到一个时辰了,自己还是早些回宫,以免陈传嗣找不到人。
……
南宫静女回宫以后直奔良妃所在的宫殿,找了一个贴身的宫婢嘱咐道:“你去告诉秋菊,本宫去了良妃娘娘哪儿。”
南宫静女又何须向下人通晓行踪?说到底还是放不下齐颜罢了,虽然心中满腹幽怨,到底还是牵挂着对方。
……
另一边,丁酉喂齐颜服下了克制梦魇的药丸,然后便回到了御医院与诸位太医一起分析毒药的成分。
又过了两日,丁酉巧妙地引道副院长找到了那味催化剂,新药方拿给王院长过目,很快就研制出了解毒的方子。
齐颜服下后便陷入了沉睡,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
这期间南宫静女没来再来探望过齐颜,倒是她身边的掌事女官秋菊日夜不离地守在床边,而首领内侍也是不分昼夜每隔一个时辰便会出现在寝殿中一次。
齐颜醒来的时候,正是南宫烈的发丧日,南宫达听从了南宫静女的意见,南宫烈只停灵三日便启程安葬。
他与景王一样,膝下无子不能入祖陵,南宫达在京畿选了一个叫荡山的地方作为南宫烈的安棺之所,追封南宫烈为逸王。
几年间繁茂的南宫皇族,皇嗣凋零。南宫让善于愚弄民心,操控民意,他曾在自己的九个儿子身上大做文章,风传什么“龙生九子”,鼓吹自己天命所归,巩固帝位。
如今……南宫皇族只剩下三位皇子了。
齐颜的心腹之一谷枫,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派人到各地散播谣言,南宫皇族气脉已尽,天下或将易主。
谷枫和钱源一样忠臣,谷枫虽然没有钱源那样有商业手腕,但是他的政治嗅觉是钱源拍马也赶不上的,谷枫这些年忠心耿耿地执行着齐颜布置的每一个计划,不竭余力地为齐颜出谋划策,但同时他也在观察和思考。
在不知晓齐颜真实身份的前提下,在谷枫看来:齐颜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布置一个庞大的网,齐颜的很多决定都是不计成本,甚至是亏本买卖,如此看来绝不是简单的为财,那……齐颜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谷枫大概也就知道了。
谋朝篡位,其罪当诛。但谷枫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所有的苦难都是渭国施加给他的,推翻这个王朝谷枫不仅没有一点儿心理负担,反而有种大仇得报之感。
至于齐颜究竟适不适合做皇帝,这不在谷枫的考虑范围内。这个天下有能者居之,更何况齐颜对自己还有再造之恩。
于是,谷枫在联络不上齐颜的前提下,凭借自己的揣测,做了他认为齐颜想做的事情……
四方钱庄遍布大江南北,核心成员大多都是再无立锥之地的可怜人,南宫皇族气脉将尽的消息,犹如在枯黄的草原上投下的一颗火星,以极快的速度席卷全国。
齐颜醒了,可映入眼帘的第一人却是秋菊。
秋菊:“驸马爷,您可醒了!”秋菊惊喜地说道。
齐颜看着秋菊,恍惚了一会儿。
她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梦境很零散,醒来以后便记不得多少了,但她猜也知道自己的梦魇会是什么内容,只是不知何时梦中多了一个南宫静女。
没有看到心里的那个人,齐颜颇恍惚了一会儿,哑着嗓子说道:“我想喝水。”
秋菊:“奴婢这就给你端来。”
喝下了温水,齐颜感觉自己好多了,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秋菊:“驸马爷中毒了,是您带进宫的糕点里面有毒!”
齐颜“哦”了一声,又问道:“殿下呢?”
秋菊:“殿下回宫歇息去了,驸马爷这一病可把殿下给吓坏了。”
齐颜的眼眸闪了闪:“殿下走了多久了?”
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回道:“殿下守了驸马爷一天一夜,回寝殿休息去了。”
齐颜:“我昏迷了一天一夜?”这个时间似乎比齐颜认知中的短了。
秋菊沉默半晌,如实回道:“驸马爷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今天是第四天了呢。”
齐颜怔了怔,眼眸暗淡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