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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御医又从药箱中取出一只瓷瓶,倒出一颗碧绿色的药丸,看表情十分不舍,但还是喂到了齐颜的口中。
南宫静女:“你给驸马吃了什么?”
王御医:“回殿下,这是老臣祖传的百花丸,对百毒都有缓解。可惜药方已经失传,老臣也只剩下这一瓶了。”
……
南宫静女:“有心了,医好了驸马本宫自有重赏。”
王御医:“这是老臣分内的事情,不敢求赏。”
也不知是放血对症还是王御医的百花丸起了作用,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齐颜不闹了。
浑身汗涔涔的像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好在寝殿内生了几个火盆,应该很快就能蒸干。
丁酉见了差点吓掉了魂儿,连忙扯过被子盖到了齐颜的身上,生恐哪位御医提议给齐颜换衣裳……
……
天色渐晚,天气凉了,这不年不节的京城街边的铺子也陆续收了摊。
一位精壮男子身着劲装头戴斗笠,骑着马出现在街上,马背上还驮着一个鼓囊囊的麻袋,从形状看去颇似一个大活人。
那人一路来到了六皇子南宫烈宫外的私宅,虽然这条街上有侍卫巡防,但那人似乎对此处非常熟悉,巧妙地选了侍卫换班的时间,成功避开了搜查。
南宫烈的私宅灯火通明,丝竹管乐之声隐隐传出,男子一勒缰绳,马儿停在了后门外。
守在门口的家丁高举火把,竖起手中的哨棒,喝道:“什么人!”
那人也不慌,翻身下马解下麻袋拖到家丁面前:“六殿下要的人带到了。”
说完就不再搭理家丁,跳上马背潇洒而去。
几名家丁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用哨棒怼了两下,柳予安被下了重药,不睡个三天三夜怕是醒不过来。
另一人胆子大些,解开了麻袋。
只见一个晃眼的大白屁股露了出来,家丁们炸开了锅,麻袋里的人竟然是光着的!
其中一位家丁欲一探究竟,被另外几人制止:“这可是六殿下要的人,你也敢看?”
家丁支吾道:“我……看看他藏没藏凶器!”
几人哄笑起来:“人都扒光了,如何藏得东西?”
那家丁的小心思被识破丝毫不见窘迫,反而嬉笑着挤了挤眼,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家丁:“我去禀报,哥几个把这美人抬进来。”
院内,南宫烈独坐主位,准确的说院中并无宾客,四座用木棍架起的大锅里点着明火,照亮了院落。
院内几名体态妖娆的舞姬正合着拍子翩翩起舞,在南宫烈身边散落几个小酒坛,南宫烈自饮自酌口中高呼:“美人,美人。”显然已经醉了。
待再仔细一瞧,却发现这几位妖娆的舞姬竟然清一色的都是男子,他们的身上穿着半透明的轻纱,平坦的胸口若隐若现,观那几人的姿色竟然都不比青楼的头牌姑娘差。
家丁一路小跑跪到南宫烈的身边:“爷,您要的那个美人送来了。”
南宫烈瞪着醉眼,反应了一会儿:“美人?”
家丁:“对,刚才有一位壮士,说是殿下要他找的美人,送来了。”
南宫烈根本想不起来这一档子事儿,但一听到“美人”二字,立刻来了兴致:“带过来!”
家丁:“来了,爷您抬抬眼?”
南宫烈抬眼一看,只见四名家丁抬着一人,那雪白的皮肉不时露出几分,在火光的映衬下散发出象牙般的白光。
南宫烈身躯一震,酒也醒了大半,大袖一挥将桌案上的碟盏扫翻在地:“快,抬近些!”
家丁将人放到案上,南宫烈竟然任凭十几双眼睛这么看着,打开了麻袋。
南宫烈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这姣好的皮肉已经让他动心了,待到扒开那披散的头发,南宫烈愣住了。
桌案上这个不着片缕的美人,不正是自己求而不得,日思夜想的柳予安么?
南宫烈晃了晃头,眨了眨眼,生怕自己瞧错了,抬起手扶上了柳予安的脸庞,居然比女子的面皮还要柔嫩!
南宫烈:“抬进去!”
几名家丁的脸上均露出猥琐的笑容,抬人的时候暗中占了不少便宜,一触之下也跟着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这世间竟有如此尤物,这不是妖孽么?
南宫烈摇摇晃晃起了身,挥了挥袖子头也不回地对那些舞姬说道:“你们都退下吧,今儿不用你们伺候了。”
210
要死且请带上我
两个时辰后;齐颜再次毒发。
南宫静女看着几名御医和药童将人死死地按在床上;恨不得替齐颜承受。
她发誓,抓到毒害齐颜的人一定不会放过那人,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自己都要让他偿命!就算是天皇老子阎王爷也不能把齐颜从自己的身边夺走。
丁酉的心情也很矛盾;他一方面希望御医院快点研制出解药;结束齐颜的痛苦。一方面又不想自己的得意之作被这帮老家伙给破解。
可是,这么多双眼睛寸步不离地看着;丁酉也没办法喂齐颜吃解药,而且丁酉想着:睿王的丧期尚不足三个月,南宫静女就算再心急也不至于等不了这几天;齐颜提早服下七日断肠散,也许还有别的安排,自己若是冒然给她吃下解药或许会坏了她的事。
丁酉看着痛苦的齐颜,暗里长叹一声:钦佩齐颜复仇的决心;也感叹人心的复杂。
南宫静女再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连自己的心上人都保护不好。
可是;她除了守在这里;一点忙都帮不上。
不过她坚信齐颜一定会被救回来,如果……没有如果。南宫静女如是想。
南宫静女:“提取成分的御医走了多久了?”
王御医:“快四个时辰了。”
南宫静女:“人怎么还没回来?”
王御医:“殿下;稍安勿躁……这个步骤非常重要;只有提炼准确才能精准配药,关系着驸马爷的安危,半点马虎不得。”
南宫静女:“驸马是否有生命危险?”
王御医:“回殿下;依老臣之见,驸马爷虽然痛苦,眼前并无性命之忧。”
南宫静女的眼中划过一丝精光:对方到底和齐颜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下如此折磨人的毒?
七日断肠散是丁酉采用五行相克的原理,针对腹内七处脏器配制出来的,其中有七味相克的毒草一位催化剂,按照:肠,脾脏、胃、肺、肾、肝、心,的顺序依次进行损伤,直到第七天七味毒草才会汇集到心脏,在催化剂的作用下于膏肓之间全面爆发。
七日断肠散是丁酉最得意的作品,奇妙之处在于:单独或者是解掉七味毒草的解药是无用的,必须要瓦解那味用作催化的,本来无毒性的草药,如此这七味药本就相克,没了这味草药的催化会在人体内慢慢自我抵消。
……
南宫静女已经在齐颜的床边站了几个时辰,还要时时牵挂躺在床上的人,这让她的精力消耗得厉害。
当御医院副院长拿着一张纸急匆匆跑进来的时候,南宫静女险些跌倒。
副院长:“殿下,院长!毒物的成分淬炼出来了!”
秋菊:“殿下!”秋菊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南宫静女,后者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却不顾眩晕冲了过去:“给本宫看看!”
只见纸上写了七味药名,南宫静女看向王御医:“解药怎么配?”
王御医拿过药方看了一会儿,问道:“无误吗?”
副院长:“是,下官校验了五次,不会有错的。”
南宫静女:“需要什么药,王御医尽管开口。”
丁酉也凑上前去,扫了一眼就知道对方提萃的无误,但是却忽略了最关键的东西——催化剂。
因为哪味药本身无毒又分量极轻,很容易被人忽略。按照这个方子研制一百种解药也解不开齐颜的毒,丁酉的冷汗都出来了。
王御医沉吟半晌,眉头紧锁:“这……不对呀。”
副院长:“怎么了院长?”
王御医:“方子不对,再去提萃!”
副院长:“下官提萃了五次,确认不会有错的!还请院长明示。”
王御医:“这七味药虽然都是毒物,可是彼此相克,吃下去顶多腹泻呕吐,不会有这么大的症状。而且这糕点上能有多少剂量?你一定是忽略了什么。”
副院长:“是,下官这就去!”
听了这番话,丁酉对这位王御医刮目相看了。
……
南宫静女守了齐颜一夜,几位御医年事已高熬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在南宫静女的允许下,他们在齐颜的身上缠了许多布条,防止齐颜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御医和药童都去了外堂,房间里只剩下二人。
南宫静女的手指轻轻滑过齐颜的脸颊,眼泪又涌了出来。
她的温柔,她的软弱还有她的心,都毫无保留地给了眼前这个人,南宫静女无法想象没有齐颜的日子自己要怎么活。虽然人生不过匆匆数十载,可自己的身边若是没了齐颜,往后余生将会了无生趣,无比漫长。
齐颜的手被贴着身体绑住了,南宫静女想牵对方的手都做不到。
无计可施之下,南宫静女做了一件有生以来从没有做过的事情,双手合十:“大慈大悲的佛祖,菩萨,满天神佛……求求你们保佑缘君度过这一劫,要我付出什么我都愿意。”
南宫让笃信风水术士之说,南宫静女却是打心眼里不信的,这一路走来也经历过许多无助和危机,但她却从未行过求神拜佛之事。
另一边齐颜却陷入了一个深沉的梦里,梦境中她又回到了草原,那里有爹娘,妹妹和安达。
可是眼前的画面却突然变了,渭国铁骑从天而降,草原烧起滔天大火。
齐颜骑着流火,身旁跟着同样骑在马背上的妹妹。
齐颜:“小蝶……快跑,跑!”
南宫静女听到声音猛地睁开了眼睛,眼角泪花仍在,眼中却涌动着意外和惊喜,难道是菩萨显灵了?
可是,齐颜却满面潮红,眉头深锁、一副痛苦的模样。
南宫静女:“缘君?”
齐颜:“小蝶……”齐颜来了渭国太久太久,就连梦中也自然地说了渭国官话而非母语。
南宫静女感觉齐颜好像在念叨什么,于是凑到了齐颜的唇边,侧耳倾听。
齐颜:“不要,小蝶,小蝶!”
南宫静女仿佛被人点了穴道,身体保持着这个姿势定住了,眼泪却簌簌地溢出眼眶,怎么都止不住。
齐颜:“小蝶,不要怕。小蝶,快跑,他们是坏人……”
南宫静女死死地捂住了嘴,才没有让自己的哭声溢出来,要是被旁人听到……那就太丢人了。
与自己成婚七年的驸马在昏迷中喊得是别人的名字,偏偏那个女人还给他生了女儿,如今更是自家二姐的枕边人。
他们都是坏人?南宫静女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南宫静女:难道……你把那人送走,是怕我会害她吗?!
齐颜,你……真的好伤我的心。
齐颜:“不!阿爹,阿娘……不要!”
南宫静女坐直了身体,她不想再听下去了,哪怕一个字也不想。
齐颜:“安达,别回去……”
“笃笃笃”一阵叩门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