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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另一边,是向图南那个发小。
他并没怎么过份和温婉说话,只简单问了两句她的学业,就转过头去和另一边的向东阳低低闲聊着。
倒是那位发小,对温婉十分殷勤,后面菜上来了,大家安静吃饭时,他给温婉倒水,夹菜,嘘寒问暖的,一直忙个不停。
温婉除了偶尔应付一下那位发小,大部分时间都一味沉默。
她一直不太爱说话,倒没人发现她的异样。
饭吃到一半,在那位发小又一次想让温婉陪着喝一杯酒时,温婉忽然站起来,拖过酒瓶,给自己的杯中倒了满满一杯。
“程老师,这杯我敬您。”她站起来,捧着酒杯,淡淡笑着,“一日为师,终生为师,虽然您已经不再做老师,我还是得感谢您以前的照顾。”
一仰头,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前,她已经将整杯白酒喝光。
“我喝完。”她扬了下空杯,忍着从口中烧到心口的热意,用力笑着,“您随意。”
做学生的,敬老师酒也算合情合理,只是温婉从来不能喝酒,这样一大杯,温暖都快心疼死了。
可惜两人中间隔着人,她只能让那位发小照顾一下温婉。
发小忙给温婉夹了筷子菜:“快吃点菜吧,婉婉。”
温婉没有吃,也没有坐下来,就那样站着,定定地看着程未识。
她量浅,属于一瓶啤酒就能放倒的那种,这样一大杯白酒下去,已经开始头晕眼花,眼中的他都变成了重影。
程未识平静地端起酒杯:“托一下大,我就不站了。不过婉婉你不能喝,就不用喝那么多,心意到就行了。”
温婉已经快要站不住了,强撑着站在那里,看着他从容地饮尽杯中酒,又冲她淡淡笑了笑,她的心中像忽然翻江倒海的,根本压制不住。
她说了句“对不起”,就匆匆离席,冲进洗手间里,将水笼头打到最大,不断地往脸上撩着水。
温暖跟了进来,吓得脸发白:“姐,你怎么啦?不能喝你就少喝一点不就行了。姐……”
“我没事,就是喝急了。”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脸上都是水。
有些很凉,有些又很热。
怕暖暖发觉,忙又撩水拍到脸上。
两姐妹在洗手间里呆了一会儿才出去。
同温暖一样,温婉也是越喝酒脸越白,这会儿她的脸跟敷了粉似的,反衬得嘴唇更加娇艳。
温暖让她和向图南换了位置,亲自照顾她。
温婉头太晕,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只能慢慢地往嘴中塞着饭粒,一点点消磨时间。
她没有再看过他,只在他表示关心,问了她一句“没事吧”之后,轻声说了句“没事。”
饭后离开,几个人站在餐厅门前做最后的寒暄,几人的车陆续开过来,温婉被温暖陪着,刚要上车,忽然听到他在叫她的名字。
“婉婉,等一下。”
他走到她俩面前,冲温暖点了下头:“想到一些事,要跟你姐说一下。我送她回去吧。”
温暖扶着温婉,眼中暗含警惕。
向图南走上前,揽住她的肩:“那麻烦程哥先照顾一下我姐。”说完报上自己的地址,“我发个定位给你吧。”
程未识:“好。”
温暖慢慢地松开手,见温婉已经是摇摇欲坠,实在不放心,刚要再扶住她,程未识伸出手,扶住温婉的手臂。
温暖还不太放心,上了车还隔着车窗看倚在程未识怀中的温婉。
“你怎么把我姐随便交给一个男人?”
向图南握住她的手,低笑道:“你没发现咱姐完全不抗拒程哥?”
温暖疑惑的:“你是说,我姐跟他……”
向图南点头,在心中为那位发小默哀,边给程未识发了个自己家里的地址定位:“我们大概牵错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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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未识将温婉带到自己车上。温婉就像一只小猫,缩在座椅上一动不动。
“婉婉。”
她像上次见面在沙发上睡着了那样,扭了下头,背对着他,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别吵。”
他于是安静下来,只是怕她那样蜷着不舒服,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顺手拨开她脸上的乱发。
温婉安静地伏在他胸前,微蹙着眉,神色间隐有痛苦之色。
他的手悬在半空中许久,最后还是轻轻落在她的眉心。
不想看到她皱眉,更不想看到她这么痛苦。
本来闭着眼睛的人,忽然睁开双眼。
他的手还在她额上,一时愣怔住,进退不得。
温婉呆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他没听清,刚想问她说了什么,她忽然伸出双臂,缠上他的脖颈,挣扎着抬起头,吻上他的嘴唇。
第65章 番外:婉婉(4)
程未识一动也不敢动,全身僵硬。
温婉的嘴唇很软,虽然吻毫无章法,可是那种笨拙和稚嫩,反而更能激起一个男人的占有欲。更何况这个吻他的小女孩是自己深爱的人,久旷的身体十分渴望抱紧她,回吻她,甚至是直接占有她。
可是最后,他什么都不能做。
温婉的嘴唇还贴着他的,又坚持了几秒钟,大概是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她松开手,跌回座椅上,顺手推了他一把。
他想伸手去捞她,她往后一缩,紧紧抵着车窗。
“你别……碰我!”
他的手停在半空。
“你别碰我。”她圆睁着眼睛瞪着他。
她一向温顺,从没有这样强势过。
可是,车外一闪而过的明亮里,他看到她满脸的眼泪。
他的手依然悬在半空中,想触碰她,安慰她,最后却是慢慢收回手,只轻声安抚她:“好,我不碰。”
她更紧地贴着车窗,垂下头,头发遮住了半张脸。
“我们两个……”因为醉酒的缘故,她的声音比平时还要轻,语速很慢,很无力,“我们两个……表白,是我主动的,上次最后,抱你,也是我,主动的,还有刚才,第一次亲,也是我主动的。都是我主动的。”
她停了一下,将脸贴到后座的靠背上,缩着身体,整张脸几乎都被长发盖住。
“我以前,跟你说过,我一直,一直很胆小,真的,我一直,特别怂。我尽力了,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做。我怕你讨厌我,嫌我烦,我不敢再,联系你,可是……”她吸了下鼻子,声音更轻,接近梦呓,“可是我,真的很想问……想问……想问……”
她重复了好几遍“想问”,却一直没有说出想问的内容。
“想问什么?”他轻声诱哄她。
温婉缓慢地摇头:“我想问,什么呀?我没想问什么。我……我只是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她一点点转过身,背对着他,整个人仍然蜷缩成一团靠在车窗上。
忽明忽暗的密闭空间里,只有她轻浅的呼吸声。
在他疑心她已经睡着时,温婉的声音低低地传入他耳中。
“我真的,好想……从没认……认识过你。”
他一动不动,就那样看着她。
她后悔了,大概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车窗外,是光彩纷呈的世界,他所想要的,却只是身边缩成小小一团的她。
不过只是她而已。
他的心中忽然涌上一点委屈:为什么不可以?明明这么相爱!
他蓦地出手,揽住温婉消瘦的肩,轻轻地带向怀中。
睡梦中的温婉被惊着,微微睁了下眼睛,就一头钻进他怀中。
程未识却因为她那一眼,陡地清醒,又轻轻推开她。
温婉的身体僵了一下,并没有看他,只重新缩到窗边,将头抵在玻璃上。
偶尔出现的明亮里,他看到她的肩细微的颤抖。
他疑心她在哭,可是不敢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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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始终不放心温婉,坚持要在楼下等她。
向图南没办法,只能陪着她一起等。
好在没过多久,程未识的车也跟了过来。
她小跑过去,跟已经下了车的程未识打了个招呼。
“我姐呢?”
“睡着了。”
温暖小心地打开车门,温婉侧倚在座椅上,垂着头,的确睡得很熟。
温暖不舍得叫醒自己姐姐,只能使唤自家男友:“来,帅哥,你表现的机会到了,帮我把我姐抱上楼去。”
向图南看了眼程未识。
他犹豫了一下,躲开了视线。
向图南在心中叹了口气,弯下腰,伸出双手,准备先将人从车上抱下来。
“我来吧。”程未识忽然打断他。
向图南松了口气,立即闪身退到一边,顺手拉了把一直虎视眈眈盯着程未识的温暖。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还怕他占温婉便宜不成?
温暖扭过头,用力瞪了他一眼,大有要他好看的意思。
他马上露出讨好求饶的笑,顺手挠了下她的手心。
温暖噘起嘴,看着好像不满,可是通常这个表情表示她已经不生气了。
程未识完全没看到旁边这小两口背地里的那点小花腔。他松开领扣,又解开袖扣,将袖子往上撸了一点,这才弯下腰,很小心地将温婉从车里抱出来。
自从温暖辞了职,她和向图南一起搬了家,跟向东阳搬到同一个小区里。
温婉住的客房在二楼,从进门,上楼,到将她送进卧室,放到床上,她一直昏沉沉地睡着,一点点要醒过来,哪怕只是清醒片刻的迹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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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温婉来说,她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睡过。感谢那杯白酒,能让她好好地睡上这么一晚。
可惜第二天醒来后,她的头痛得厉害,整个人还晕沉沉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温暖坐在她的床边,一脸的担心。
“几点了?”她问。喉咙疼,声音很哑,和她之前那次感冒时一样。
“快九点了。”
温婉被这个时间吓着了,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全身都是软的,又跌回床上。
“姐,你还记得你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吗?”温暖忧心忡忡,“你和程未识……以前谈过?”
温婉脑中嗡的一下,一时间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
“怎么这么问?”她假装轻松。
温暖却神情严肃:“那,你还记得昨晚是谁送你回来的吗?”
温婉心中有点慌,直觉昨晚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她靠坐在床头,竭尽全力回忆昨晚的事,渐渐地,记忆一点点复苏。
她敬他酒。
他说送她回去。
她上了他的车,然后……
温婉脸一点点变白,最后那点模糊的记忆,让她感到羞耻和难堪。
她用手撑着床,慢慢爬起来,掀被下床。
“我还没刷牙洗脸,这些事,等一下我们再说。”
温暖并没有拦她。
温婉在洗手间洗漱,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空有美丽的外表,却没有有趣的灵魂,果然容易让人乏味。
他终于还是对她失去兴趣了。
一直以来,她真的很想问问他,她到底哪里不好?只要他不满意的,她都可以改,可是这一会儿,看着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她忽然不想问了。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来那么多理由。
温婉在洗手间呆了很久,知道避无可避,最后还是打开门走了出来。
“暖暖。” 她站在洗手间的门边,一只手用力攥着门框,攥得手指酸痛,“不要问好吗?我只能告诉你,在他心中,我并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是可以轻易丢开那种。”
一次次的抛开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