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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源听着对方有理有据的说辞不知怎的却并不觉得舒坦,他眼见的的可并不是任凭对方的三言两语就能安了心的,但他也并未站在这里执拗,眼前就是一场血粼粼地教训,因着的他的任性,况且他清楚龚玉修的性格,这个男人既然开了口,就不容得他置喙,说到底还是他怕耽误了对方的伤势,他的软肋在这个男人面前从来都是透明的,没有丝毫隐晦。
王瑞源再出现在这间屋子的时候,如潮的人流已经退却,一上一下两道视线隔着门与床的距离,一时静默如深两顾无言。
龚玉修的笑脸却是一直都在的,好似身上的皮开肉绽全都与他没了关系,隔了一会儿,见王瑞源始终没有上前的意图,对方才轻声唤道:“瑞源,你过来。”
王瑞源面无表情的依言走了过来,龚玉修边抬起手臂握住他的手,继续软语温言地说道:“我没事的。”
王瑞源眨眨眼,瞧着龚玉修握着自己的手,视线一路向上,最终停在龚玉修已经被纱布重新包扎的伤口上。
“你不疼吗?”他低低的问了一句,还未等到答案,眼泪却突然毫无预兆的汹涌而出。亦如龚玉修的“不”字悬在嘴边,脸上便被一连串滚烫的泪水砸了个正着。
这情景似是理所当然又似荒谬绝伦,总之一向能言善道深谙人心的龚先生突然间就卡了壳,住了声,嘴边缱绻的笑容慢慢敛成了一条浅淡的痕迹随后消失不见。
王瑞源却像是被魇住了一般。
他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哭的时候无声无息,泪水流的却汹涌异常。他的手指沿着龚玉修脊背的伤口一路逡巡却不敢真的落了实处,抖抖索索的打着颤儿,让人看了只觉心疼。
因为伤口二度崩裂,虽然采取了最前沿的医疗手段但医生在询问了龚玉修的意见后并没有再上麻药,这让他的头脑异常清醒的同时后背的痛楚已在痛到极致之后只留麻木与钝痛,可此刻龚先生却并不觉得自己的状态可以称之为还不错,胸口那里传来的刺痛让他依旧觉得既糟糕又陌生。
而在这个言语和安抚似乎都失了效应的时刻,龚玉修只有拉了王瑞源的手牢牢握在手心,虽知无用,却一遍遍的不断重复着自己的保证。
***
别看这几天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再加上身体的虚弱让王瑞源看起来软塌塌的萎靡了不少,可在龚先生回来的第二日王瑞源却又全然的振奋起来,仿佛前一日哗啦啦的哭了半晌的人全然不是了自己。
自从排气以后为了能更好地照看两个孩子王瑞源就在循序渐进的增加着食量,可他的胃口却并不太好,但如今眼瞧着俯卧在床的男人,他便更是努力的想要恢复到生子前的饭量标准,他要让自己快些好起来,才有体力去照顾他像个强盗那样抢到自己身边非要自行照料的龚先生。
王瑞源身随心愿,思想和身体步调非常统一,又或者是这一阵子的食补大大地起到了作用,虽然没少折腾,但身体却意外的恢复的很是不错。
反观龚先生的状况却并不那么乐观,虽然医生说的很是含蓄,但像如此大面积高深度的创伤,却并不是那么好恢复的,调养起来也很是要花上一番心力。
刚开始的时候龚冕和年爱静并不能全然放心,毕竟王瑞源也还是个需要养身子的,看起来更不像那种细致温婉能照料人的,可没想到几天下来这孩子竟然做的处处仔细样样周全,自己的身子也并未因此有所耽搁,反而正以着惊人的速度恢复着,这日子一天天的过,长辈们本来满是担忧的脸上也就慢慢地平复下来。
只是厚此薄彼的,两个新生儿自然见到父亲的几率就低了起来,王瑞源分身乏术不能亲自照料,却也能通过监控器看着两个孩子的状况正在一点点变好,便也无比放心。现在更让他挂心的便是龚玉修的身体,明明医生设备都是最好最先进的包括他自己都是小心细致的照料,龚先生后背的伤口却依旧的反反复复。
私下里医生还找王瑞源谈过,说的含蓄有礼,但意思他却听得明明白白的。
龚玉修大多时候都要趴在床上养伤,这本没什么,王瑞源也听从了医生的建议,为了让两人的伤口都得到最好的恢复,也怕自己影响到龚玉修休息,毕竟男人并不像他这个样子时时都能睡得安稳,便再次自动自发的搬到外间,但他把自己的生物钟调整的很好,晚上两人躺下后他都会每隔三小时清醒一次,然后去查看龚玉修的情况,作为最为亲近的人,王瑞源很清楚,龚先生生理功能卓越,基本从来不会因为生理问题起夜,但他自己并不放心,总怕男人有个需要自己却不在身边,也便形成了几个固定时间点去查看的规律,然后就像他所想的一样,男人从来都是异常安静的伏在床上,看来并无任何不妥,甚至可以说比平日里瞧着都更为放松安稳。也便是如此才更让人觉得奇怪,身体素质超群,医疗设备完善,身边人照顾有加又怎么会反反复复的总不见伤口转好的?王瑞源左思右想的,终于在医生含蓄的言辞中琢磨出点味道儿来。
要说龚先生虽然重伤在身,却依旧要在卧房里运筹帷幄也很是不容,王瑞源在旁边看的总是皱眉,急了还学会去抢龚先生的电脑,这要是从前他是万万不敢的,但如今也不知是哪里不一样了,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做法虽然简单粗暴却总还是占理的,便也手到擒来的蛮横了那么几回,男人倒是出奇的配合,王瑞源也曾甜滋滋的想经过此事龚先生大概也学会了珍惜与收敛,但现在王瑞源却觉得龚先生的言听计从很是有些敷衍。
王瑞源从早到晚的看着龚玉修,也没觉出对方有哪里的不对劲来,晚上躺在床上就开始失眠,他这段日子除了到点儿醒跟大脑自装了闹铃似的,睡眠质量倒是出奇的好,已经很少失眠了,既然睡不着王瑞源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拖鞋轻手轻脚打开了内室门。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门也是无声轨,再加上厚实的波斯地毯,王瑞源能发出的声音几乎是微乎其微。
和每天一样,王瑞源照常开门向靠窗的那个位置看去,结果却是出人意料的,没人…没人?!脑袋一转,他立刻向浴室走了过去,到门口的时候才听到里面哗啦啦的流水声。
当王瑞源意识到龚玉修是在干什么的时候,整个人都像只塞满了硝石的□□桶,但凡见到点火星儿都有爆炸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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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补全下章中秋见啦!
妥帖
王瑞源咬牙切齿的推开浴室门,可看见眼前一幕却又怎么都怨不起来了。
在他开门地瞬间,龚先生已经若有所觉般的侧过了头。
那眼神看向王瑞源的时候依旧温柔蛊惑,却又带了些从不曾出现过的无辜和示弱,声音也是懒洋洋的带着疲惫,“难受,睡不着。”龚玉修言简意赅的道出了此刻的不适。
冲到喉咙口的吼声被生生咽了回去,王瑞源一时卡了壳,隔了好几秒钟才拽过一旁的浴巾,手上的力道虽说不上温柔却巧妙的错过了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缓慢擦过那些碍眼的水珠,眸中的心疼却无以复加。跟着又半蹲下身子,低声道:“你想擦身子让我来就行,待会伤口又要裂开,弄不好是要感染的。”
龚玉修再是难以忍受也还不至于带着一身绷带去淋浴,他身上的伤重,来来去去总在发烧,王瑞源知道他有洁癖一天不清理都要难受,再加上时常的发热更是全身都不得劲儿,所以每天都会打水为他细细清理,可如今看来,龚先生并不是个一次就能满足的人。
龚玉修笑了笑,说道:“以后不会了,今个儿晚上出了汗,实在难受。”
龚玉修的体制冬暖夏凉,隆冬腊月的时候不怎么爱冷,暑热三伏的时候也不大出汗,这要是平日里他这么说王瑞源肯定觉得那是敷衍,但如今这身上来来回回逡巡不去的泛着低烧,王瑞源知道他是真的不舒坦,却依旧沉着张脸,油盐不进的说道:“我晚上在这睡, 以后天天看着你。”
龚先生头一次被王瑞源甩了脸子,没觉得哪里不适,反倒低低地笑出了声,轻声道:“那感情儿好。”
从医疗箱找到无菌包的纱布,王瑞源沾上水把龚先生从头到脚的打理了一遍,于是时隔多天之后两人再次躺到了一张床上。
王瑞源心底很平静,他侧着身子细细的端详身畔的男人,心底难得的妥帖。
一夜好眠。
王瑞源一睁就见龚先生正在半垂着眼睑瞧着自己,昨晚瞳孔里留下的最后一幕好像霎时颠倒过来。
王瑞源把手臂覆上大半张脸,不太自然的问道:“你醒了?”
“醒了。”说着,男人抬手把他的手臂拽了下来。
“我去打水。”
“扶我去浴室吧。”
王瑞源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了龚先生的意思,把人扶到浴室却不再让他动弹分毫,从擦脸擦手再到漱口剃须,王瑞源一样样不紧不慢的做着。
龚玉修看他,目光深邃。
王瑞源的腰始终有些佝偻,并不是真的直不起来,只是之前总会无意抻拽到腹部的伤口,如今就算好了个七八分,却已经下意识的小心,相比再之前走到哪里都要捧着肚子的样貌已经好上了太多。
隔了一会儿,龚玉修忽道:“这些本来都该是我为你做的。”他的声音很轻,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愧疚或是不安,听起来就像是在陈述一项事实。
王瑞源的动作没有一丝停歇,嘴上很自然的接道:“只要你好好的,让我做什么都愿意。该不该的都是别人的定义。”说完,才又觉出些不妥,他顿了下,最后还是决定把心里话往外吐上一吐,便接着说道:“不过我当时确实挺气的,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最想见的就是你。等我心心念念的把你盼回来,却又是这幅样子。但现在我很庆幸。”失望变为愤怒,愤怒沉淀为担忧,最后却都抵不过那道横穿而过的伤口,所有的负面情绪在一瞬间烟消云散规整为零,留下的只有庆幸。
龚玉修的嘴唇微动,王瑞源猜不出他要说些什么,却连忙捂住了男人的嘴,终于有心思开上回玩笑,他道:“所以我不要你的解释,但你要快些好起来,你这个做人爹的比两个不足月的孩子还要任意妄为难以伺候,让他们以后知道了怕是要闹笑话。”
这些话平日里哪有可能在王瑞源嘴里听到,更何况被描述人还是龚先生,王瑞源自己说完都没忍住的笑了出来,他其实很想把兜兜和两个孩子都接过来,王瑞源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很独的人,但这时候却特别想把三个孩子和身边的这个男人圈在自己的视线之内,瞧得见摸的着,这样才能真的安下心。
王瑞源的这份说辞还是对龚先生的身体起到了一番助力。
下午的时候龚家的医疗团队负责外伤的人员悉数到齐,龚玉修那道深邃而悠长的伤口在重新清理后被涂抹上一种新型人体粘合剂 “MeTro”,效果非常惊人,虽然受过伤的身体仍需要时间的调养,男人背部的伤口却在以惊人的速度开始愈合。
王瑞源在惊异于科技医疗领域的神奇之余,终于想到可能该是时候该把几个孩子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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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快乐~么么哒~
名字
却不知一墙之隔,医生正在对龚先生做着第N次的医嘱,这种伤口粘合剂见效快,但在人体实验上的覆盖面还不够广泛,并不能排除会有些特殊状况的发生,所以最初团队给出的医疗方案是依靠人体自身的修复功能来完成伤口的愈合,虽然相对来说过程可能会比较痛苦时间也会拖长,但肯定不会有大的纰漏,但在龚玉修的反复施压下,不得已医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