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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至于到最后,害了我弟弟的性命。”
魏姨娘母女闻言,满脸惊色,靠在一起的身体抖得跟筛子似的,偏偏还要故作镇定,“你……你,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额娘弟弟不好,关我们什么事,少血口喷人。”
“听不懂,那我便说点你听得懂的。你兄长魏图在山西当七品官对吧,林姑姑,你把福晋的事一字不落传信给我舅舅和大哥。”晨音的大哥与舅舅也在山西,官职远比魏图高得多,想打压魏图,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不能……不可以……”魏姨娘想去抓晨音,被林姑姑一脚踢开。
晨音嫌恶的看她一眼,继续说道,“还有,传话下去,不准魏家再打着佐领府的招牌经商。至于重病缠身的魏姨娘,立刻着人送去水光庵好好修养,再派几个得力的人伺候着。”
“姐姐不要,姐姐你别这么对我姨娘和外家,放过他们。”晚静不知何时醒过神来,可怜兮兮抓着晨音袖子讨饶。魏姨娘最大的依仗,除了魏图,便是家资。晨音一下子,竟要全毁了。如果没了魏姨娘,她又该怎么办?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晚静,早先我就说过,今日是让你来看戏的。你若想登台表演,当姐姐的我不介意送你一程。反正,你的手也不见得干净。”
话落,晨音明显察觉到晚静的手僵了。接下来的悲情戏晨音不耐烦看,抽出袖子,离开袭香院,去给皇后请安。
出云居。
一番耽搁下来,晨音到得比妃子们还要迟一点。匆匆看了一眼,忙低头请罪。
皇后不在意的笑笑,示意她起身,“你额娘今日没来,你又来得这般晚,可是出什么事了?”
“回皇后娘娘,额娘她患了咳疾,唯恐传染给诸位主子,便留在院子里了。”
宫里出来的人,都有一颗七巧心。同住一个屋檐下,钮钴禄氏为何‘生病’一事,怕是瞒不住。顶多是,捏着鼻子哄眼睛。大家都留点面子情,看破不说破罢了。
皇后关切了钮钴禄氏一番,便与佟妃几个说起其他话题来。
“昨儿个恭亲王府传来喜讯,说府里的侧福晋与庶福晋都有了两个多月身孕。”恭亲王常宁是顺治爷的五子,当今皇帝的亲弟弟。
皇后此言一出,李贵人立马诧异的‘呀’了声,“恭亲王?他不是正月才娶了福晋?如今才三月开头,这也太……”太打福晋脸了。
简直是明晃晃的告诉世人,恭亲王不满意福晋。故意冷落明媒正娶的妻子,去恩宠偏房妾室,若来日再生下个庶长子,恭亲王福晋的日子怕是没法过了……
在场人都心知肚明李贵人没说完的半句话,不过没人讲明白。
皇后含笑扫了李贵人一眼,道,“恭亲王是个有福气的,才大婚便有添丁之喜。各位妹妹也要抓紧,宫里太皇太后与太后两位可是盼着呢。”
“皇后娘娘还催我们,您什么时候给承祜阿哥添个弟弟妹妹呀?”
“就是……”
生孩子绝对是宫里女人永唱不衰的话题,晨音目前作为一个九岁的小姑娘,不便参与,索性垂着头走神。
皇后约摸与众人说了半个时辰的话,便端了茶。诸妃次序退下,晨音却被单独留了下来。
皇后开门见山说道,“你玛嬷与额娘都病了,府中事务全在你一个小姑娘身上。若实在忙不过来,就不必日日来出云居请安。本宫若是有什么需要,自会让莲千去知会你。”
“多谢皇后娘娘关怀,但规矩不可废。”晨音委婉拒绝,多年宫廷生活养成的直觉,这位赫舍里皇后对她似乎好得有些特别。这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皇后无奈的笑开,“你这姑娘,小小年纪倒是极讲究。好了,本宫也不耽误你时间,莲千,你送晨音格格回去吧。”
晨音本以为莲千送客,是把她送到出云居门口。
谁知,莲千竟捧着一株千年老参,把她送回了钮钴禄氏院子门口。
莲千是皇后的贴身大宫女,她的言行,肯定是根据皇后的态度决定的。皇后此举,摆明了是在给钮钴禄氏撑腰。
晨音拧眉,越发困惑。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却对区区佐领府的福晋与格格关怀备至,这绝不是单纯喜爱那么简单。
她到底,图什么?
第10章
掀开幔帐时,晨音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钮钴禄氏的情况,比她预想之中还要差。
往日看着不过三十出头的美艳妇人,似一夜老了十岁。面色蜡黄,气息微弱,风华已逝。
正午时分,钮钴禄氏才幽幽转醒,半眯着眼看向趴在床头的晨音,低声但急促的说道,“这里不是小姑娘能待的地方,快出去。”
昨日,三官保为了不传出风声,连产房都没让人布置,直接让她在卧房里落下了三个多月,已经成型的孩子。产妇不能开窗见风,到现在,钮钴禄氏还能闻到室内浓重的血腥味。
晨音握着钮钴禄氏的手,声音蓦然哽咽起来,“额娘……”其余的,晨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声‘对不起’卡在喉咙里,与那颗佛珠一般,让人窒息。
上一世,明明没有流产一事的。虽然后来弟弟也早夭了,可晨音知道,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不一样。
是她身上的变数,导致事情发生了变化!
“傻孩子,哭什么,你弟弟和我们没缘分,也罢……”钮钴禄氏想哄晨音,自己的眼泪却先掉了出来。
晨音慌忙替她擦掉泪水,干巴巴的安慰,“额娘,您别哭,月子里不能哭。没有弟弟,你还有哥哥们和我。”
钮钴禄氏含糊应了一声,再次昏睡过去。
晨音在钮钴禄氏房里呆坐了许久,明姑姑悄声进来禀告,“格格,老爷来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晨音处置魏姨娘的事明姑姑听说了,她担心晨音应付不来三官保的怒火,会吃亏。
然而,事实却是,明姑姑的担心全是多余。
三官保眼神复杂的望着晨音,半晌才说了一句,“你做得很好。”杀伐果断,比男儿还狠绝。
这话,也不知道是褒是贬。反正,晨音是不在意的。
“魏氏她罪有应得,死后也不配进我们郭络罗家的祖坟。从今以后,魏家与佐领府再无瓜葛。还有晚静,你看着给她指个厉害的嬷嬷过去。对了,这是我给你额娘买的雪参,大夫说配在药里,养气……”晨音一声不吭,三官保的独角戏没唱多久,便自己住了声。
晨音这才开口道,“今日皇后娘娘已经赏了一根老参,阿玛这东西送来得太晚,怕是用不上了。”
三官保闻言,脸色一僵。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他总感觉晨音话里有话。
明面上说他东西送得晚,实际更是变相指责他失手造成钮钴禄氏落胎一事,如今的殷切,全是马后炮,毫无意义!
不会,一定是他多心了,晨音素来敬重他这个阿玛。三官保压下心里那丝别扭,继续说道,“没关系,那就先留着。你看还需要什么名贵的补药,我去找来。”
晨音闻言,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三官保,仿佛看见了上一世的场景。
当时,三官保在世袭佐领这个位置上惹了祸事,自己又没能力解决。生怕落个晚节不保的下场,竟想了昏招,把年纪轻轻的二哥道横推了出去。
二哥咬牙替他顶了雷,又有自己在宫内周旋,郭络罗家才勉强保住世袭佐领的位置。
后来,二哥为了让世袭统领这位置更加稳固,主动请缨去战场,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可就在二哥尸骨未寒的时候,三官保却提出让四哥他布库袭佐领一职。他布库正是魏姨娘的大儿子。
多可笑,三官保膝下还有嫡出的大哥和五哥,大哥领着其他差事不能接佐领一职也就罢了,可五哥还在,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庶子袭爵。
那时她年轻气盛,干脆借着皇帝的宠爱直接给了三官保没脸。三官保立马巴巴的给她回信,说都是魏姨娘母子蛊惑他的,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重来一世,他的行事作风倒是半点没变。晨音忍不住笑了,眼底却是严严实实,化不开的寒意。
“在您看来,找补药与找补是不是一个意思?”
三官保愣了,张口就要呵斥,晨音抢先他一步,淡淡说道,“从方才开始,您一直在说如何处置魏姨娘相关人等。可您是不是忘了,您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是您推了我额娘,也是您把魏姨娘捧得无法无天的。方方面面,您都有推脱不掉的责任。”
三官保的严惩与讨好,与其说是在安抚钮钴禄氏,不如说他在安抚自己。他心里知道错了,却不敢承认,只能用这种虚伪至极的方式来减轻愧疚。
晨音不愿意陪他演这出虚伪的闹剧,连讥带讽说完这番憋了两辈子的话后,直接离开了正院。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与三官保大吵起来。
雨还在下,晨音深吸了口气,打发走秀珠,一个人往游廊上去。拐了几个弯,没走多远,随意找了处还算干净的廊椅坐下,靠着柱子发呆。
杂乱的雨声,好似变得安静规律起来。晨音微阖起双眼,脑中走马观花般闪过过往几十年的光阴。
不敢想象,将来某一天,她脑中的画面全会被另外的光景取代。
晨音不过怔神的功夫,便发现自己被一阵暖意包裹了起来。
睁眼,首先看到的是一袭石青色袍子。往上,正撞进男子柔和的眸瞳里。
“小姑娘,天凉,别在这里睡。”
方才还在记忆里飘着的人,突然出现在了面前,晨音一时没反应过来“哦,哦……”的应了两声,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他的披风,忙不迭的站起来,把披风递还给他。
“多谢裕亲王。”这个满身柔和气息的年轻男子,正是当今皇帝的最倚重的二哥——福全。
“你认识我?”福全接过披风,有些意外的问。
晨音回答得含糊,“见过。”
福全只当小姑娘无意在哪里见过自己,也没深究,客气说道,“看你的样子,是佐领府的格格的吧?能不能麻烦替我指个路,从这廊上怎么去大门?”
福全早听说佐领府九曲十八弯的游廊有几分意趣,今日与皇帝商量完事情后,特地冒雨上了游廊。
谁知这一绕,便是大半个时辰。偏这游廊上连个问路的人都找不到,幸好让他遇见个小姑娘。
“你要出府?直接从这条路过去,转两个弯,便能出回廊,然后朝西边走。”晨音指了个方向。
福全含笑点头,留下“多谢”二字,转身离去。
晨音望着他的背影,弯腰从地上拿起一样东西,匆匆追了上去。
“这个给你。”
福全握着塞了满手的伞,一怔,莞尔笑开。
在他还没把伞还回来之前,晨音连忙开口,“我可以走游廊回去,淋不着雨。这个,就当做是……报答你!”
福全被‘报答’两个字弄得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晨音指的是方才的披风,哭笑不得,“小姑娘,我披风刚盖你身上,你就醒了。”
“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晨音认真说道。
福全对她的恩情,当然不是指这一件披风。但是,这一世的福全并不知道。不过没关系,她记得就行。
第11章
入夜后,雨渐渐停了。
晨音从悄悄从床上下来,绕过睡得正香的值夜丫鬟,出了竹青居,漫无目的的走着。
直到脚底传来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