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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此番阴差阳错之下,让她等来了这个机会。
这一回,先是宁通在大永昌寺传出丑闻,非但名声大跌,更与祭天一事扯上了关系。
即便是皇上,为了平息外界的议论,也要将其停职。
眼下又闹出这样轰动的大事,到时查明真相之后,再稍加煽动言论,宁通想要保命,已是万难。
昨夜祝又樘在后山曾说,此番一举三得。
眼下看来,却是四得。
她兴许有些太过心急,直接揭出了此事,却是因时机到了,当真片刻不愿再等。
每多等一刻,兴许便又有无辜之人会受害。
她自知能力有限,又极在意自保之道,且暗中曾阻止过柳先生掺和此事——可但凡有机会可以改变悲剧,哪怕只是改变一部分,却也会尽力去做,立刻去做。
所以,这辈子,在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的局势之下,宁通那畜生,还是趁早、乖乖地去死吧。
物水河内发现二十余具尸身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内外。
东宫内,祝又樘已听完了清羽的禀告。
第293章 国师来了
太子殿下有些讶然于小皇后的心急和简单粗暴。
不过……这才像她啊。
他所认识的小皇后,向来都是个急性子。
怪是不可能怪她半分的,既然计划被打乱,便顺着她的计划来就是。
祝又樘没有过多的思索,便吩咐道:“去告知大国师,时机到了。”
小皇后不想等,那便不等了。
清羽应下来。
……
一名仆人从角门进了宁府,快步朝着正院而去。
“出大事了,我要见老爷!”
仆人找到管家,急得满头大汗。
管家皱皱眉。
老爷如今都被停职了,还能有什么大事?
“老爷从宫里回来之后,心烦又困倦,如今正睡着呢,你难不成要让我将老爷喊醒不成?”
管家显然今日也受到了殃及,没好气地看着仆人说道:“庄子上能有什么大事?且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仆人是在宁家名下的城外一座庄子里的小管事。
“当真有大事!我必须面见老爷!”仆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否则酿成大祸,来日咱们都讨不着好!”
有些事情,是他暗下偷偷地替老爷办的,管家并不知情,他自然无法与其言明。
管家闻言,眼神微微一变。
他是夫人提拔上来的人,老爷那些腌臜事他确实没亲自沾过手,可不代表他一无所知。
多数时候,他也只是与夫人一样,装作不知道而已。
再联想到半个时辰前隐约听到的一些有关物水河女尸的风声,管家心底更是震动起来。
莫非是……
他不敢多做深想,更加不打算再多问,面上并不显露半分,只语气倨傲地道:“那你且随我来,可若老爷不愿见你,我也没别的法子了。”
“是是是,快些走吧!”仆人片刻都不敢耽搁。
管家便将人带去了宁通院中。
“滚出去!天塌了也别来烦我!”
卧房内,宁通朝着通传的下人重声呵斥道。
他正烦着呢,不仅是因为被责罚,还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那玩意儿竟被吓出毛病来了——眼下他可得好好养养精神。
人生在世,耽误了行乐怎么能行?
仆人听得头皮发紧,可终究觉得事态重大,咬了咬牙,闯进了卧房内,噗通一声跪下道:“奴才是物水河后庄子上的管事——老爷,当真大事不妙了……如今还得您出面及早主持大局啊!”
若不然,真叫程然查到了他们头上,到时再想善后,只怕就更加不易了。
到底那不是一两条人命那么简单,如若不然他们也不必大费周章地将尸身沉入河底了。
尤其老爷刚被停了职,今日不同往日啊。
宁通固然被吵得想要杀人,可听得此言,好歹被警醒了一二,当下从床上坐起了身。
“你说什么?”他拧着眉毛问道。
“老爷,这……”仆人看看左右人等。
宁通不耐烦地一挥手,余下之人便都退了出去。
“有屁快放!”
“是……老爷。”
临到此时,仆人反而畏惧起来,生怕会受到迁怒,因此脸色发白,声音颤抖地说道:“那些被沉入河里的尸身……今日忽然被京城府尹程大人带人全都……挖出来了,且眼下已都移送去了京衙!据闻京衙内又传唤了许多附近的百姓前去仔细盘问……眼下事情都已传开了,声势也闹得极大。”
宁通闻之大为恼怒。
“你们怎么办的事!”
仆人吓得直哆嗦。
就知道,老爷会迁怒他!
可那些尸体又不是浮上来的,可以怪他们没绑紧,或是他们做事时被人瞧见了——而是被人挖出来的啊!
照此说来,这天下哪里还有能藏尸不被发现的地方?
“老爷,奴才们向来谨慎地很,从未出过任何差池,那处河段平日里几乎无人会靠近……今日奴才打听过了,是被一群下河找东西的百姓们意外发现的!”
“少跟我狡辩!定是你们近来做事被人盯上了!”
“岂会啊老爷,自一个月前开始,眼瞧着物水河水面变低,奴才们一时都没敢再继续丢进去过——”
甚至最近他们几个都在暗下合计,若是再没有雨下下来,就先将尸体先捞上来。
可挖尸不比抛尸那般简单,加上现如今流民遍地,便是夜里动手也不能保证不会被人发现。
正盼着能赶紧下一场雨,将河水涨上去呢,谁知今日就那么巧!
宁通脸色沉沉:“你确定没有被人抓住把柄?”
“奴才确定……”
仆人答话间,神色有些紧张。
那个……应当不算是把柄吧?
况且,他已经妥善处理过了。
“既然如此,慌得什么!无凭无据,难道程然还能长了通天眼不成?”宁通嗤之以鼻道:“即便真查到了些什么,他又岂敢动到我头上来——”
满京城谁不懂凡事都要避着他宁通的规矩?
“老爷说得是……只是如今形势风声正紧,老爷还是提早打点为好,免得哪个不开眼的撞到了老爷身上来。”仆人隐晦地提醒道。
他一路从物水河过来,将那轰动的场面看在眼里,实在没办法不心虚不害怕。
“用得着你这废物来教我怎么做事吗!”宁通心情更为堵闷起来:“给我滚,有了消息再来报!”
仆人忙不迭叩头退了下去。
他一路心神不宁地回到物水河,还未近得了庄子附近,却远远就瞧见了河边火把通亮,空中又有火光乱飞闪烁不断,竟比他去时的阵仗还大。
此时,许多百姓从他身旁经过,皆朝着河边涌去。
仆人心底打鼓。
应该没有尸体可挖了啊,怎么又闹腾起来了……
他装作好奇的模样向几名百姓问道:“河边又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呢?大国师来了!”
“大国师?”仆人一时怔住。
“大国师说此处怨气太重,特地前来超渡厉鬼亡灵……眼下正在河边作法呢!”
“走,快去瞧瞧!”
他们这些小百姓,平日里能见到大国师的机会少之又少,甚至在许多人的传言里,都说大国师是腾云驾雾的神仙——
眼下有这个机会,自然都想前去瞻仰“神仙”风姿。
“……”仆人愣在原处,一时不知是该跟上去一探究竟,还是折回去向宁通报信。
还是先去看看再说,不然摸不清大国师的用意,待老爷问话时他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定然又要挨骂。
心下主意已定,仆人连忙跑进了人群中。
然而,河边的情形,令他心惊不已。
第294章 指出真凶
河边足有上百名僧人,皆盘腿坐于铺垫之上,边闭目诵经,边敲打手中木鱼。
上百道诵经声与木鱼敲击声混在一起,透着别样的沉厚与禅意,压得四下百姓们的议论声都低至不可闻。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被围在最中间的那位僧人的身上。
僧人垂目诵经,白色僧衣在昏暗的四下尤为醒目,仿佛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光芒,远远望去,竟让人觉得仿若神祗降世,却又与俗世隔绝,令人只可远观,而无法企及。
“瞧啊,那就是大国师,果然是神仙般的人物……”
“大国师本就是西天佛子转世……自然不是寻常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大国师心系于民,这是担心咱们被厉鬼滋扰,特地前来渡化……”
“是啊,如此一来,那些可怜的女子魂魄被超渡,也能得以重新投胎做人了……大国师着实是菩萨心肠,功德无量啊。”
四下议论声不断,多数皆是语气敬重的称赞。
而此时,忽然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局面。
“不要念!不许再念了!”
一名身穿粗布衣裙的妇人疾步冲了过来,语气里俱是哭意和悲痛:“国师,师傅们……求求你们别念了!”
“这是哪里来的疯子……”
“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冲撞大国师……”
人群中躁动起来,甚至有人悄悄说起了先前醉汉因当街冲撞大国师而遭了“天罚”的事例。
一名男人跟过来抓住了妇人的手臂,红着眼睛呵斥道:“你别发疯了!”
“我哪里是发疯!你松开我!”
妇人看向河道,大声哭喊道:“我可怜的女儿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她还未能得见凶手伏法,如何能够安心被超渡啊!”
此话一出,立即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唏嘘感慨。
原来是死者的母亲。
这个时辰,想来是刚从衙门认尸回来吧?
那些尸骨,能被认出来的只怕寥寥无几了。
有心软的妇人们见状不由都抹起了眼泪。
这种感觉只有为人母才能够感同身受,而再看那名死死拉着妻子的男人,却仍旧保持着冷静和理智。
那妇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挣脱了男人,忽地又跑上前几步,冲进了僧人当中,却是冲着继晓重重地跪了下去,磕头求道——
“大国师,小妇人知道您神通广大,故此想求求您帮帮我那可怜的孩子找出真凶……让她在九泉之下能得以瞑目啊!”
妇人不断地磕头,染了满脸污泥。
男人见状,俨然如失去了力气一般,也不忍再拦,到底随着妻子一同跪了下去。
继晓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幽黑难见眼白的眼睛,让那对夫妻神色一滞,在心底莫名生出几分寒意来。
四下的议论声更甚。
“啧,异想天开——俗话都说,隔行如隔山呢……”
“即便大国师能够推算得出来,又岂能轻易泄露天机?那可是折损修为的……”
“就是,若事事都要国师来断定,还要衙门做什么?”
“国师身怀的可是拯救苍生的大本领……”
不少百姓你一句我一句,一副通晓一切的模样。
继晓开了口。
“阿弥陀佛,今日贫僧在此,与二位相见,许是天意如此。”
他的声音浑厚响彻,令四下不觉间都安静了下来。
夫妻二人未能听懂,可一时都不敢再开口多说多问。
不知为何,他们面对这样的大国师,只觉得畏惧之极,妇人甚至生出了些许后悔之意。
可大国师接下来的话,却是格外慈悲,足以令他们感激涕零。
“贫僧本不该逾越六道,可今日既先有冤魂指引贫僧来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