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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正在指挥的特警,看到几个人葫芦娃救爷爷似的一个一个往火坑里跳,气得直接摔了手里的扩音器,吼道,“一只苍蝇都不许再放进去!”
可这谈何容易。。。。。。人都是感性的,被逼到极致就没有什么能成为阻碍。
周正顺着方糖的路紧追上去,男人天生的体力优势尽显,差距快速缩小。
就在方糖弯下腰,准备从外脚手架钻进去的时候,五楼爆炸如期而至。
这次从高处落下的不止是□□残渣,还有三个人。
周正眯起眼,准确分辨出几人的身份,当即对着翻糖的背影喊道,“出来了!他们出来了!”
方糖愣了下,迅速回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看到了落在自己正前方不到十米的人。
里面有吕廷昕。
方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像落入深海被窒息和黑暗逼到绝境时,忽然迎来了光和氧气,那种落差带来的不是恐惧失落,而是兴奋激动,足以将她身后最后的力气耗尽。
方糖两腿发软,刚迈出一步就狼狈跌倒再也站不起来,然而,心底人就在眼前,她哪怕爬也要爬到她面前。
于是,躺在地上适应强烈撞击造成的眩晕和疼痛吕廷昕第一次正视了这个冒然闯入自己生活的女人。
无疑,在吕廷昕面前的方糖一直是卑微的,可同时也是光鲜的,像今天这样又哭又笑,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的画面,她做梦也无法想象。
可它真真切切地发生了,还将一直持续。
“吕廷昕,你没事,哈哈,你没事!”方糖大笑,对已经决堤的眼泪全然不知。
吕廷昕的表情很淡,目光涣散,她还没有从刚才的爆炸和高出坠落的撞击中反应过来。
“错了!”坚硬的男声在头顶响起时,吕廷昕猛然惊醒,与方糖纠缠在一起的目光毫无保留地收回,随着转身的动作一起落在了身后的女人身上,丝毫没注意到方糖一点一点暗下去的眼神和笑容。
“不是以疏,你们救错人了!”周正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晕厥的女人说。
她是和叶以疏一起被关益绑来这里的孙大姐,此刻被摘下头套才显露了身份。
吕廷昕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我,她,她穿着以疏的衣服,还带着小哥送我们的子弹,怎么会错了?!”
周正冷静分析,“肯定是刘钊受益,他知道你喜欢。。。。。。”
说到喜欢,周正猛然停住,沉默几秒后硬邦邦地说:“刘钊肯定知道你喜欢以疏,断定你看到她出事会乱,所以移花接木,把以疏的衣服和重要东西换在了孙大姐身上。吕廷昕,正常情况下,以你的能力绝对不可能判断错,她们两人的身形差太多了。”
周正直白的指责让吕廷昕如遭雷击。
往日心情被戳破的尴尬,因为个人情绪救错人的悔恨在争分夺秒地将她凌迟。
“我回去找她。”吕廷昕说。
那种坚定等同破釜沉舟。
在场几人被吕廷昕的气势压制,在她说完之后竟没有一个人做出反应,还是被忽视的方糖在看到她惨白的脸色时才惊慌地拉住她的胳膊问,“你受伤了?!”
吕廷昕低下头,不让方糖看见自己的因为疼痛骤变的表情,同时甩开方糖,冷淡地说:“不关你的事。”
方糖攥住被吕廷昕甩开时从粗糙地面狠狠擦过的手,定定地看着她不作声。
眼前这个女人明明白白地和她说过,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上她,她们之间不要说是恋人,连朋友都没有可能,在她眼里,自己的尊严和感情恐怕连垃圾都不如,都这样了,她还要为她付出?
要吗?
只是片刻,方糖把这个问题在心里反问了自己几十次,然后,有了答案。
“你留在这里,我去。”方糖说。
声音很轻,但掷地有声。
吕廷昕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方糖,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破绽。
她失败了。
方糖平淡的眸子里有失望,放弃,疏离和。。。。。。陌生,唯独没有玩笑。
吕廷昕的心被吊至高空,酷暑,严冬交替闪过,残忍地折磨着它。
吕廷昕不知道这种痛苦的根源是什么,只是在某个瞬间被方糖眼里从未见过的情绪打败,之后不再复现,可那种感觉她刚才真实体会,这让她害怕。
“我说了,不关你的事。”吕廷昕避开方糖的目光,冷冷说道,随后一手按着胸部,一手撑着地面想站起来。
无奈断掉的肋骨戳刺内脏的痛太难忍,吕廷昕刚动了一下就痛苦地跌回去,冷汗直流。
方糖心疼得发疯,但最后的尊严强迫她不要关心。
她和吕廷昕有缘无分已经是既定事实,既然如此,就。。。。。。不要在做让她为难的事好了。
方糖没再说什么,径自站起来往里跑,匆忙跑过来的救援人员只够将剩余三人拦住。
“都自身难保了还逞什么能!不要命了?!”救援人员口气极差,显然是被这波人自作聪明的行为惹怒。
吕廷昕脑子泛空,任由救援人员将自己按在担架上往出抬,双眼怔愣地看着方糖快速上楼,一次次与死神的镰刀擦肩而过。
四楼的楼梯被剧烈爆炸炸断,方糖上了一半停住,稍作观察后反身往下去了三楼。
那里,爆炸正在倒数。
计数至零时,方糖恍惚地觉得自己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听到了吕廷昕的声音。
她在叫自己的名字,声音里带着自己可能就此一去不回的恐惧。。。。。。
与此同时,何似在烈火与爆炸中失去了方向。
何似在23楼。
她在这里捡到了一枚领花。
不是叶以疏每天必穿的制服上的那枚,而是小时候能抚平她噩梦的那枚。。。。。。
第132章
23楼大部分地方已经被烈火吞噬,现在正在朝何似栖身的角落蔓延。
何似压低身体顺着墙根往里走; 尽量避免吸入浓烟。
“嚓。。。。。。!”裂纹出现在墙壁上时发出的细碎声响能让人轻易崩溃。
何似没了助听器; 没了对声音的认知; 自然没了对危险的辨识; 她不在乎; 坚定的目光始终看着前方的路。
也许,转过下一个弯; 她就能找到想要的人。
“咳!”
突然,男人极尽煎熬的咳嗽从斜前方传来。
何似听不见; 依旧往前; 直到嘴角挂着血迹的关益出现在她面前。
两人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对方,看见彼此时同时愣在原地。
片刻后; 何似最先反应过来。
她看见了被关益背在身后,没有反应的叶以疏。
“小叶子!”何似失声惊叫,当下要跑过去查看她的情况。
关益立刻放下叶以疏; 手里的枪对准了她,“不要过来; 否则我杀了她!”
何似定在原地; 慌张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助听器带上,然后两手张开置于头侧; “我不过去,你别冲动!”
何似想不起来助听器是怎么回到自己身上的,似乎是听见爆炸坐起来时,为了克制内心恐惧随手抓住的东西里的一样; 也可能是其他原因。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终于找到了想找的人……
何似脸上的紧张不加掩饰,即使现在烟雾缭绕,关益也能毫不费力地把眼前的人和何似的身份对应起来。
这个人就是当年差点让自己蹲大牢的人。
确定了何似的身份,关益顶着叶以疏眉心的枪立刻转向了何似。
“原来是你。”关益脸上露出嗜血的笑,“今天你自己送上门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何似不认识关益,自然不知道他这话背后的意思,只当他是刘钊的人,受命不让她和叶以疏好过。
“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她!”何似问。
“好说。”关益用下巴指指何似身后,“只要你从这里跳下去,我保她平安无事。”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你不敢不信。”
“。。。。。。”
何似一瞬不瞬地看着叶以疏,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还有呼吸,胸口的起伏规律又平缓。
忽然,何似慌了神,急迫地答应下来,“好!”
关益拧眉,偏过头看了眼躺在自己脚边的叶以疏。
火,烧上了她的衣服。
关益下意识后退一步,弯下腰靠近叶以疏,在马上要碰到被烧着的衣服时猛地停住,然后快速站直身体,抬脚狠踩那一处。
“你干什么?!”何似心疼地无以复加,恨不得关益马上葬身火海或拉着他一起活活摔死。
关益不理会,自顾踩着叶以疏。
等到火被踩灭时,关益抬头看向何似,舒展笑容,“救她啊,没看到?要不要重新来一次?”
“不要!”何似两手伸出,掌心朝向关益示意自己不会轻举妄动。
“那就跳吧,我等着,下次火再烧上来,我可没这耐心继续替她灭火。”关益不耐烦地说。
“好,好,我跳!”何似一步一步后退,凝固在叶以疏身上的目光交织着不舍与不甘。
退到边缘,何似转过身,看着从前方延伸过来的塔吊起重臂。
一旦走上起重臂,她就成了砧板上的鱼,任由关益宰割。
可如果直接跳下去。。。。。。外侧的脚手架和钢筋会将她扎成筛子。
“快点,我没工夫陪你在这里等死。”关益催促。
话落,何似快速朝前跨步。
何似没跳,而是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踏上了离地面几十层楼的塔吊起重臂。
没了遮挡,高空的风吹得何似摇摇晃晃,每走一步都看得人提心吊胆。
看到何似的动作,关益第一反应是找死,刚放下的枪立刻抬起来对准了她。
可没过几秒,关益渐渐对何似孤立无援的模样来了兴致。
慢慢折磨人,远比痛快的死更好玩。
关益看了眼叶以疏,确定火一时半会烧不过来时,索性提着枪走到边缘,靠在墙壁上欣赏何似的‘垂死挣扎’。
“还不打算跳?”何似走出五六米时,关益轻描淡写地威胁,“你多犹豫一秒,她的危险就多一分。”
何似不为所动,站在风里,适应它,顺从它,一步一步稳稳地朝前移动。
关益越看越激动,凭想象完整地脑补出何似摔下之后的惨状,这让他兴奋地难以自持。
他等不及听何似恐惧的尖叫了。
关益第三次将枪口对准何似,笑容狰狞,“看你这么怕,我只好勉为其难送你一程了。”
不等何似反应,关益快速扣下了扳机。
“砰!”
“啊!”
一声枪响,一声惨叫同时出现。
叫的不是何似,是从高空坠落,被遗留在脚手架上的钢筋穿胸而过的关益,他为了躲避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叶以疏,失足掉了下去。
叶以疏的突然出现让关益那枪成功打空,可即使这样,何似还是因为不能躲避失去了平衡。
何似此刻正两手抓着起重臂,身体悬空。
“小叶子!”何似不想哭,可眼泪忍不住,“我以为见不到你了。”
叶以疏心惊肉跳地望着被何似被风吹向一边的身体,浑身发冷,“阿似,你别动,我过来救你!”
“不要过来!”何似断然拒绝。
对叶以疏,她才刚刚失而复得,怎么能再次让她陷入危险。
叶以疏明白何似的心情,可将心比心,她又怎么能对身处险境的何似坐视不理?
叶以疏毫不迟疑地上了起重臂,脚下晃得厉害。
为了不给何似增加负担,叶以疏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