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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钊甩开何似,拿出手帕不紧不慢地擦着手,“我也是这么想的,也站在她面前给了她动手的机会,可是她不敢,我一根头发她都不敢动。”
“知道为什么吗?”
“。。。。。。”
“怕你在国外被我的人打死,或者,被玩死。”
“。。。。。。”
何似耳边的世界安静了。
风声,人声,心跳,所有声音都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偌大世界只剩下刘钊扭曲的嘴脸。
“刘钊,你去死吧。”何似说。
死寂的脑子里不断重复着三个字——杀了他!
杀了他,所有人都会解脱!
何似毫不犹豫地朝刘钊扑过去,低沉压抑的声音连她自己都觉得可怕,“你去死吧!”
刘钊似乎早有准备,对何似突如其来的动作不见半分惊讶和慌张,反而笑得更加从容淡定,似乎何似这一推就把他想要的结果推到了眼前。
“何似!”惊恐的女声在何似碰到刘钊的一瞬间骤然出现。
她是不久前才何似‘聊过天’的吕廷昕。
何似被惊醒,手碰到刘钊后立刻偏向一旁,身体则因为惯性继续朝前扑去。
“唔!”何似趴倒在地,碎裂的镜片扎进膝盖钻心得疼。
吕廷昕顾不上自己的伤,大步跑过来挡在何似身前,冷眼对视泰若自然的刘钊。
刘钊似笑非笑,“吕廷昕?你竟然也来了,呵,终于都凑齐了。害死她你也有份,这次,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你想干什么?!”吕廷昕冷声问道。
即使穿着病号服,依然挡不住她骨子里根深蒂固的威严锋利。
“我想干什么?”刘钊微垂着眼皮,不以为然的目光扫过何似,“你是不是应该先问问她想对我做什么?”
吕廷昕一手捂着腹部,一手伸开挡着何似,凛然坚定的语气掷地有声,“刘钊,不要以为有钱就能买卖人命,法律不是摆设,容不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和践踏!”
“是吗?那我静待法律找上门来的这一天。”
刘钊越过两人往出口走,吕廷昕防备地挡在何似身前,随着刘钊的步子移动。
确定刘钊离开以后,吕廷昕急忙蹲下来查看何似的情况,“何似,你怎么样?”
没人回应吕廷昕。
何似还维持着趴伏的姿势,很安静,吕廷昕听不到任何声音。
慢慢地,何似的肩膀开始抖动,紧握的拳头砸在水泥地上,一下比一下重。
那声音,吕廷昕光是听着都能感受到何似心里能将她折磨疯的痛苦有多沉重。
“何似,别这样,你女儿刚打了电话过来,说她们已经在来接你回家的路上了。”吕廷昕说,声音很轻,生怕惊吓到何似摇摇欲坠的心。
何似侧过身体,收回胳膊抱紧自己。
何似背对着吕廷昕,她看不得何似的表情,却能从她颤抖的身体上感受到她已经压抑到极致的情绪。
“何似。。。。。。”吕廷昕抬起的手在空中滞留,等到何似嘶哑的低喊开始清晰时落在了她头上,“何似,别哭,她来接你了,乖乖跟她回家,回家就没事了。”
何似蜷缩起身体,呆滞的目光看着墙根处的一颗野草。
那么不起眼,生命里却那么顽强。
“我早该回来的,早该回来。。。。。。”
第92章
“我早该回来的,早该回来。。。。。。”
何似不厌其烦地重复。
吕廷昕见过没有何似的叶以疏是什么样子; 自然也能明白同样深爱着叶以疏的何似在知道她受过的罪时会有多难受; 有些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夕阳落幕; 低沉的夜慢慢爬上天空; 吕廷昕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天台太过安静; 就显得手机铃声十分突兀。
吕廷昕缓慢的心跳因为突然而至的声音急速跳动,很难受; 依旧躺在地上的何似对此无动于衷。
吕廷昕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犹豫不决。
是叶以疏; 不用想; 肯定是通过她找没带手机的何似的,可何似现在的样子。。。。。。
沉默片刻; 吕廷昕按下了扬声器。
电话接通的瞬间,何七七活力四射的声音传了出来,“何似!何似!你在哪里?我和小叶子来接你了哦!还给你带了糖葫芦; 草莓的,是我专门买给你吃的!你快跟我说谢谢!”
电话这头一片死寂。
“何似?”何七七提高声音。
依然没有人回应。
何七七疑惑; “听不见吗?小叶子; 何似好像听不见我说话。”
何七七的声音渐渐变远,几秒后; 叶以疏清晰的声音传从听筒里传了出来,“阿似?听得到我讲话吗?”
何似僵硬的身体动了下,抱着自己的动作无意识收紧。
吕廷昕将手机放在何似嘴边,示意她回应。
何似本能闪躲。
怕叶以疏担心; 吕廷昕只能将手机重新拿回来,准备先找个理由搪塞一下。
谁知道,吕廷昕刚张开嘴,声音还没发出来,失魂落魄的何似突然坐起来抢走了手机。
“小叶子,我在!”何似硬邦邦地回答,声音大得吓人,她自己却没有丝毫察觉。
电话那头的叶以疏敏感地捕捉到了何似的异样,脸上如水的笑意在一瞬间消失干净。
她必须要非常努力地秉着呼吸才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软如常,“在哪儿?我和七七来接你了,我们今晚不回去,住我父母家里。”
今天,刘钊来旧楼开会了,万一何似碰见他,以她的性子肯定要在刘钊那里吃亏。
“我在,在。。。。。。”何似环顾了下四周,空荡荡的天台除了风什么都没有。
这个地方是她们两个谁都不愿意主动提起的地方,说出来,叶以疏肯定要难受。
担心何似露馅儿,吕廷昕拍拍她的肩膀,用口型说:“跟我在一起。”
何似忙不迭地回答,“我和吕廷昕在一起!”
叶以疏愣了下,似乎突然理解何似语气异样的原因了,吊起的心顿时软了下来。
没碰见刘钊就好。
吸了口气,叶以疏语气如常地说:“吕廷昕现在有伤,你不能趁机欺负她,不然晚上不许吃饭。”
“为什么啊?!”何似怨念的眼神恨不得化成一只只小飞刀戳吕廷昕一身窟窿。
吕廷昕无辜躺枪,眼眸闪了闪竟透出些许笑意。
眼前这个小孩子多有生气,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威慑力的‘警示’竟然也能气成这样,和她在一起,叶以疏的生活也会变得有声有色吧,就像刚才那句‘威胁’里不容忽视的轻松语气,一向板正的叶以疏也能玩笑似的说话,这应该就是爱情的魔力。
身在爱情里的每个人都在不知不觉中被潜移默化,朝着对方喜欢的那个方向慢慢发展。
听到何似的怨念,叶以疏笑了下,好脾气地解释,“我喜欢的人,她恩怨分明,不会随随便便欺负受伤的人。”
叶以疏的声音淡淡的,通过话筒传过来后不那么清晰,偏生听得何似耳根子软得一塌糊涂。
“少给我戴高帽。”何似偷瞄了吕廷昕一眼,见她没有刻意关注自己后小声嘟囔,“我俩还没冰释前嫌呢,你别想哄我给她好脸色。”
“好。”叶以疏像哄小孩子一样,轻声细语地说:“我们现在正往住院部走,你和吕廷昕打好招呼就下楼,一会儿还要过来给她送饭,不能耽搁时间。”
“不要!”何似尖叫,一不小心碰到膝盖疼得抽气。
叶以疏清晰地听到一声‘嘶’,紧张地问,“怎么了?”
何似顺势撒谎,“一不小心摔了,将膝盖献给了7楼地板,我对这片你待过的土地果然爱得深沉。”
叶以疏绷着脸,严肃道,“不要贫嘴,好好说膝盖怎么了!”
何似瞥了眼膝盖上的斑斑血迹,若无其事地回答,“破了一点,不严重。”
“没有骗我?”
何似脸不红心不跳地骗人,“我发誓!”有点严重!
叶以疏放下心来,躲着蹦得和只猴子一样抢手机的何七七嘱咐何似,“不要乱碰,现在马上过来急诊,我帮你处理一下。”
何似大眼睛瞪圆,这一去保准露馅儿好吗!
何似的手机一直放的外音,吕廷昕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当下指指自己低声说:“告诉她,我帮你处理过了。”
何似憋着气儿不吭声,心里那个堵啊,明明不久前她们之间还隔了深仇大恨,怎么转眼人就巴巴地‘相互扶持’了,人真是种诡异难懂的东西。
人是东西?!
“屁!”何似恨不得缝了自己这种没个把门的臭嘴!
电话那头的叶以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何似火爆的一句‘屁’,担心顿时变了味道,“阿似,你为什么骂我?”
“昂?”何似抱着手机半天,没昂出个所以然,低着头小声说:“骂你的胆子早在刚回来那会儿就用光了,现在哪儿敢。”
何七七闹腾得厉害,叶以疏一时没听清,冷淡着嗓子反问,“什么?”
何似深吸一口气,微笑,精气神满点,“我是说,吕廷昕已经帮我处理过了,你不用管。”
“确定吗?”
“这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我只是耳朵聋,眼睛又不瞎,痛觉也没失灵。”
“可她身上也有伤,怎么帮你?”
何似蔫儿了,“你到底是心疼我,还是心疼她?”
“。。。。。。那行吧,我们在门诊正门等你,你快下来。”叶以疏王顾左右而言他。
何似切了一声,不悦地点头,“好!”
随着叶以疏渐渐撤离的呼吸,何七七的嚎叫在逐渐清晰,“何似!是我啊!你家美!听得到我的呐喊吗?”
何似扶额,过去几年,她到底对何七七做了什么?怎么会让她的性格养成如此别致。
不顾何七七的喋喋不休,何似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吕廷昕,站起来往出走。
晃悠的步子一点也不安分,不是拖着一条腿甩受伤的膝盖,就是一步两步朝前蹦,和吕廷昕见过的多动症熊孩子一模一样,闹是闹了点,一点也不讨厌。
吕廷昕跟在后面慢慢走着,忍了很久依然没忍住压在心里的疑问,“何似,为什么你的情绪转可以转变得那么快?”
明明不久前还因为刘钊的话伤心难过,接完叶以疏的电话立刻活蹦乱跳。
何似蹦下了,扯到伤口时一边吸气一边囫囵解释,“不知道,心里有她就想不到别的,不想让她担心,不想让她看到我吊着脸的模样,也可能真像我说的,最近的智商有点营养不良。”
“智商。。。。。。营养不良?”
吕廷昕诧异于何似的解释,她还从来没听过这么无厘头的话,想了下,又觉得挺符合何似的行事风格,不拘一格,没头没脑,不沉浸悲苦,更不会始终停留在过去。
何似的路永远在前面。
自己,学得来吗?
摇摇头,吕廷昕不让自己费心思考没有结论的东西,顺着何似的解释说道,“那你的智商应该营养不良了很多年。”
何似不安分的走路姿势规矩起来,回过头,眼神桀骜不驯,“吕阿姨,您看咱俩像是熟到能随便开玩笑的程度了吗?”
吕廷昕嘴角挂着笑,点点头,玩笑脱口而出,“乖,阿姨不和你计较以前。”
“你不和我计较?!”何似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少给自己脸上贴金!离我远点!”
何似一股脑吼完,风风火火地往前冲去。
没走几步,怂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