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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勤政殿的太监全部退下。
元熙帝突然想起越国公倒台的时候,满朝文武也是这样,弹劾越国公和礼部侍郎陈颉的折子如雪花般飘来。
礼部侍郎陈颉……元熙帝心里涩涩的,脑海一会闪过皇后美丽娇艳的脸庞,一会儿闪过陈颉玉润英俊的侧脸。他们是龙凤胎,亲兄妹,他当时怎么就认为陈颉和陈妤之间有苟且呢。
元熙帝长舒一口气,可能因为怀疑的种子在他心中种下很久了吧。国乱时陈颉为姐征战,国安时收戎从文,甚至放弃爵位。
元熙帝闭上眼睛,不愿意再去想六年前那场错误。
贤德妃回到钟粹宫,元熙帝那里说不通,只能叫来女儿,继续商议戳穿华锦萼身份的事。
大公主离开钟粹宫后,思来想去,又去了趟建章宫和鲁王商量细节。
鲁王韩霆眼中闪过一抹不以为然,对大公主韩霏道:“这件事你不要沾手,他们成不了事的。”
大公主韩霏愕然,“为什么?”
鲁王韩霆没有解释,只是对她道:“过两日我派葛臣去给你诊脉,你找个机会把你和华春皓的事捅给父皇吧。”
大公主韩霏黯然道:“我是女子,这种事怎么好和父皇说。”
门外有太监探头探脑,鲁王韩霆耐着性子道:“让你的嬷嬷去说就行了。”
过了两日,大公主韩霏气血不足,上报太医院。太医院派葛臣去给大公主诊平安脉,葛臣战战兢兢的回去。
贤德妃一心挂在楚王身上,哪有心思管别的儿女。大公主韩霏身边的嬷嬷,仗着自己宫中的旧人脉,在宫道上拦了元熙帝的御辇,哭诉道:“……太医院素来捧高踩低的,楚王被罚。大公主生病,太医院对公主也不伤心。随意派了个小太医来请脉,诊脉后只说公主要好好修养,连个药方子都没开就回去了。大公主今天还晕厥了两回,流了三次鼻血。”
元熙帝听了勃然大怒,立即派人把给大公主诊治的葛臣揪起到自己面前。葛臣连连磕头求饶,最后一咬牙让元熙帝屏退左右。
葛臣道:“事关大公主病情。微臣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妄言。”
元熙帝黑着脸遣散宫人,葛臣小心翼翼的禀告元熙帝,“……大公主其实不是生病……她和驸马圆房后,自然会不治而愈。”
“什么!”
元熙帝腾的站起来,不敢置信的盯着伏着的葛臣。大公主和华春皓成婚都十几年了。这是怎么回事!!!
元熙帝挥退葛臣,让他听候发落。阴沉着脸,叫来贴身照顾大公主的嬷嬷。嬷嬷开始还不肯说,后来在龙威之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了这么多年的不容易。
嬷嬷趁机道:“……大公主虽然是华家妇,这么多年却有苦难言,从来不和华家众人打交道。吃斋念素,亲情淡薄。在华家活的像是个透明人一般,华家大小事她都不沾手。华家大小事也都不问她。”三言两语把韩霏从华家中摘出来。
元熙帝脸色越发铁青,手旁的砚台直接砸了。
嬷嬷跪的更低了,心里却在感慨,除了鲁王谁还会为大公主谋划。只有鲁王殿下关心大公主的死活。
贤德妃后知后觉知道大公主的事后傻眼了,叫来大公主的嬷嬷问话。嬷嬷一五一十答了,贤德妃喃喃道:“难不成戳破华锦萼身份的事,只能找华春博了?”
华春博是华明琨将军的长子,华家的主事人。当初让廿七冒名顶替华锦萼事,华春博就一副和要三弟断绝关系,划清界限的样子。
嬷嬷心酸不已,别过眼,心痛极了大公主韩霏。
东宫,焕章殿。
晚间葛臣奉命来替她诊脉,将楚王被弹劾的事告诉华锦萼。华锦萼阖眼想了想,问葛臣:“你在太医院也听说了外朝的事。”
她原意是事情怎么闹的这么大。葛臣却手一歪将药箱打翻了,玉心玉吟忙上前收拾。华锦萼目光幽幽的看着葛臣,若有所思。
葛臣苦笑,却并没有解释什么。他问华锦萼:“你怎么会惹得楚王动了箭,自己和楚王都受了重伤。”
说话间,玉心抱着整理好的药箱进来了。玉吟还重新拿了个小方枕,垫在华锦萼手腕下。
两人没有了再说话的机会。
葛臣一副有话没有说尽的样子,一直给华锦萼使眼色,让华锦萼把玉心玉吟遣走。华锦萼装作没有看见。
葛臣就想起自己师父顾子君曾对自己说的话,廿七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她在流孤堂和别人搭档时,只因搭档在她背过身时,替她捡了下筷子。就把筷子插在搭档喉咙里,一筷刺喉,杀死了。
顾子君说,“……这些年她会装了很多。”
就在葛臣以为自己露了行迹,华锦萼不会再和自己交心时。华锦萼突然求了他一件事。
第八十一章 令牌
建章宫侧殿; 鲁王派去涿州的密探回来禀事; 密探单膝跪在地上。鲁王韩霆手里捧着盏兔子琉璃灯,指腹细细的勾勒着兔耳背上的‘廿七’。
密探道:“属下按照鲁王殿下的吩咐,约见了陈家旧部……霍承纲确实和陈棠同时出现过。”
鲁王厉眸微眯; 追问道:“他们可是长的一模一样。”
密探点头道:“不仅一模一样; 据说容貌身高体型; 说话语气都仿若一人。”
“果然如此。”
鲁王低沉道; 接着陷入深深沉思和纠结。
越国公府中的军师霍承纲和小国公陈棠长的一模一样; 皇宫上下皆知。据说老国公当年就是看中霍承纲和小国公长的像; 专门将他接回越国公府当替身养。想着小国公出行时若遭到暗杀; 替身可以暂时混淆视听; 挡一挡。
谁知这个孩子天资卓越,极为聪慧有天分。老越国公不忍掩盖其才华; 便把其捧出来。霍承纲也争气; 在涿州闯出一番名号。
涿州军师; 算无遗策,天纵之才享誉京华。
军师在越国公府上被当做半子养大,后来越国公府大厦倾倒,军师不见踪影。世人都道这个白眼狼临危怕事,逃跑了。
韩霆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上次他在詹事府外见霍先生第一眼,震惊的以为陈棠死而复生。
接着才反应过来。
京中见过陈棠的人并不多,陈棠常年生活在涿州,鲜少回京,鲁王也不过恰好见过一面。
流孤堂一查; 得知东宫一直帮着太子暗暗谋划夺嫡的霍先生。果不其然就是涿州的霍承纲。
可,军师霍承纲和小国公陈棠长的一模一样。
谁又能铁口断出,东宫的霍承纲究竟是小国公还是军师?
韩霆觉想,他若是越国公陈家的人,必然会保陈棠。他摩挲着发热的掌心,太子私藏陈家余孽和太子违抗皇命藏匿陈家嫡脉比起来。自然是后者罪过更重些。
可要怎么拿到证据呢?
越国公陈家满门抄斩时,楚王为防有人动手脚,甚至不惜滴血验亲。还在一年后挖出陈棠白骨和其身在教坊司的妹妹陈瑾第二次滴血验骨。如此一来,相当于楚王自绝后路。
韩霆要想证明霍承纲是陈棠,就得先推翻楚王的论调。
鲁王韩霆吩咐内侍:“你出宫去教坊司会会陈瑾。”
内侍惊讶,“是越国公小姐陈瑾吗?”鲁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内侍立即道:“奴才的意思是皇上已经特旨恩免了陈家两位表小姐,不让她们迎客了。”
鲁王韩霆招他上前,抬手赏他了一巴掌。啪,清脆的耳光声彻响殿内。内侍涨红了半张脸,立即跪下道:“奴才知错,奴才会想办法见到陈瑾姑娘。”
他没有再问见到陈瑾后要问什么,要做什么。只低头去了。
*
朝中局势犹如滚油火煎。
楚王私德不修,几家朝中勋贵已经听到风声,但谁也不敢张扬。事关太子的颜面和楚王的处置,太…子…党和楚王党在这件事上,保持惊人的一致。
东宫,处于风波旋涡中心的华锦萼却异常平静。
玉吟欢快着脚步,提着笼兔子跨进焕章殿。“侧妃娘娘,花鸟房送来两只兔子给你解闷。”
华锦萼心里‘咦’了一下,抬头撞见笼子里两只雪白红眼睛的小兔子。霍承纲居然还真给她弄来一对兔子……
昨日霍承纲来看她,她问霍承纲,华府中有什么动静。霍承纲笑道:“外面的事自有我和太子盯着,你就别操心了。”
华锦萼呵呵,只能道:“我这不是闷吗。”
霍承纲道:“闷了就养两只小动物。
“我不喜欢小动物!”华锦萼驳回,她不喜欢猫猫狗狗。
霍承纲淡淡‘嗯’一声,“我知道了。”
没想到今日竟然送来两只兔子。
华锦萼靠在春榻上对玉吟招手,“提过来我看看。”
笼子凑近华锦萼,白兔耸动着三瓣嘴,上唇纵裂连着鼻子,掀掀唇就能露出凶狠大门牙。竖起的耳廓粉红粉红的。
华锦萼忍不住隔着笼子摸了一把。手感不错,细腻如绸。
玉心端着针线箩进来,“你从哪捉来两只兔子?”
玉吟道:“花鸟房送过来的。”
那就是霍先生送的了。玉心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下午葛臣来给华锦萼诊脉,悄悄告诉她,楚王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华锦萼眼睛一亮,这就是说处置她和楚王的事要提上日程了。
葛臣看到华锦萼嘴角那抹微不可见的窃喜,他心里一动道:“廿七,你真的决定要投靠太子了吗。”他换了个好听的说法,没有直接说华锦萼背叛。
华锦萼道:“你以为我现在还有退路吗。”
“如果有呢。”
“你什么意思。”华锦萼脑筋一转,肃然道:“你今天是来传话,替鲁王还是楚王?”
葛臣道:“鲁王。”
“……你果然不单纯是顾子君的人。”华锦萼道。
葛臣不予置否,只是对华锦萼说:“至今鲁王楚王都以为和你有一腿的是太子,而不是霍承纲,你就该明白我的立场。”
葛臣语重心长道:“廿七,我师父是看你走过来的。如今你和霍承纲剪不清理还乱,你觉得他将来会放你走吗?”
华锦萼还没说话,葛臣又截过话头道:“即便他愿意娶你。你可知,霍承纲就是涿州那位军师,越国公府的半子,和小国公陈棠长的一模一样。权当半个替身养大的……陈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就没猜测过东宫的这位霍先生真的是涿州军师霍承纲吗?”
“没有,不想猜。”
葛臣叹气道:“你我都知道,霍先生是陈棠比是霍承纲的可能性大的多。越国公府在那个时候如果只能保下一个人,那一定是陈家唯一的血脉陈棠。在涿州,被斩首死的那个才是霍承纲。”
华锦萼点头,算是认同葛臣的说法。
葛臣受到鼓舞,继续再接在励道:“小国公陈棠是何许人也,你从尘埃中长起来。即便陈棠愿意放下身架娶你,太子会容他娶你?长春宫皇后会容他娶你——娶一个手上曾沾满鲜血的人?”
“我没想着霍承纲娶我,更没想过小国公会娶我。”华锦萼淡淡回驳一句,她低头道:“再说楚王两次滴血验亲,不就是为了防止死的陈棠有假吗。”
葛臣道:“只要安排得当,滴血验亲不是不能动手脚。”
“证据呢?”
葛臣低吼道:“你冥顽不灵!”他急急道:“你就当真不想知道霍承纲是小国公还是军师吗?这可关系到你的切身利益。如果霍承纲是涿州军师,他充其量不过是养子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