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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沉默时分,伶秀匆匆进入阁内。
“公主,殿下刚刚回来了,去了书房。”
“好,我自己去,你们不用跟去。”夏念换了灿然笑意,拿过银葵手里的披风,又道:“银葵,刚刚的糕点装到食盒里了吗?”
“装了装了!”银葵立刻将桌上的食盒又检查了一边,递给夏念。
夏念正要出门,伶秀又喊住了她:“公主,您怕冷,要不要带个手炉,奴婢记得殿下的房中是没有炭盆的?虽是二月初了,可是天也实在是不暖……”
“不用不用,他书房里半个月前就放了炭盆的。”
伶秀看着夏念匆忙离去的背影,喃喃道:“难怪这几日公主都不带手炉……”
王府外面仍是很冷的,这几日虽然不再下雪,只是前几日的积雪却还是堆在路边,并未融尽。在阳光下泛着晃眼的白光,让这王府变得更为通透而明亮。
只不过空气还是冰的,就是那温温和煦的日光,也暖不了时时要吹进脖子的寒风。好在从点梅阁到慕息泽的书房,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推开门的时候,见到仍是往常那样的画面,慕息泽仍然端端坐在桌前,专心地看着桌上的文书。
“来了。”听到夏念开门的声音,他并未抬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又翻了一页文书,头微微一偏,示意她坐到身边。
夏念记得他比从前忙了许多,他现在的样子,同那时自己在国师府中,付易安的样子很像。付易安几乎把持了整个南召国的朝政。而今,慕息泽下月底便要被册封为皇储,自然也是辅政地位,桌上每日都是堆积的政务。
“这是什么?”
慕息泽看着夏念静静坐到旁边只是呆呆看着桌上的东西,却并未放下食盒,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我为你做的杏仁酥,你之前不是想吃糕点吗?不过你现在忙,那就等会儿……”
“现在就要。”
慕息泽匆匆看完了一页后便放下了书,拿过夏念手中的食盒,打开就拿了一块杏仁酥放进了嘴里。
夏念看的有些惊讶,心中却是窃喜。这杏仁酥,之前做了许多遍,这是自己觉得做的最好的一次,才敢拿来给这个挑剔的人。她见他面色平静地吃着,忍不住问了一句:“息泽,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手艺进步很多?”
“念念,你总是这般自信。”慕息泽吃完一块,喝了一口清茶,缓缓道:“你是不是不知道糖很贵的?”
夏念扶额,气鼓鼓道:“那我还真不知道!”
“那还好,我差点以为宁澜医术退步了,没治好你的味觉。”
“。…。。”
夏念怔怔瞪了慕息泽一眼,他却不为所动,于是也不再理会他,他这般样子自己向来是知道。
她拿起桌上自己昨日在这里未誊抄完的诗册,正准备磨了墨,继续抄写,门口却响起了敲门声。
“谁?”
“殿下,是我。”
听到顾沛瑶的声音,夏念磨墨的手顿了顿,慕息泽瞥到了她异常的神色,便扬声向外问道:“王妃有何要紧事?”
“殿下,宫内昨日便送来了东宫册封大典的礼服,您看是不是现在拿给您看一下?”
“进来吧。”
顾沛瑶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侍女,不是碧心。夏念也不记得何时顾沛瑶身边那个趾高气昂的婢女再也没在府内看到过,听柳叔说,是染了病不适合在王府服侍,已经遣回了顾府。
顾沛瑶端庄含情的笑脸在看到夏念的一刹那顿时寒了一半,看到慕息泽面前的糕点时几乎已经变为憎恶。
夏念放下墨锭,起身行了一礼才再次坐下。她只是专心磨墨,坐得离慕息泽远了一些。
“殿下,这礼服是按殿下的尺寸做的,殿下看看若还有不满意的,沛瑶也好回了宫中再行修改。”
“我看很好,就先放这儿吧。辛苦你送一趟了。”慕息泽淡淡答了一句,只扫了一眼放在桌上那红底黑边的华丽礼服。却见顾沛瑶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又抬头问道:“王妃可还有其他事?”
顾沛瑶将眼光从一直低头不语的夏念上收回,又看向慕息泽微笑道:“沛瑶只是想,殿下如今政务繁忙,夏念妹妹呆在这里怕是会影响殿下,因此沛瑶想请妹妹去存风堂坐坐。”
夏念抬起头正想起身回话,却被慕息泽一把拉住。
“王妃多虑了,我只是让她在这里帮我磨墨。再说王府许多事王妃要管,她去了存风堂也会扰你,呆在这儿便好。”慕息泽在底下紧紧拉着夏念的手,看着顾沛瑶还欲说话,随即又淡然道:“王妃若是无事,便先回去吧。”
“是,沛瑶告退。”
夏念只感到顾沛瑶冷冽的目色扫过自己的脸,便转身出了门。
慕息泽放开了夏念的手,却见她长吁了一口气,轻笑一声:“从前在不归崖你都敢这样大胆地对顾沛烈,怎么如今见了他姐姐竟是这样小心翼翼?”
“她是王妃,我总得规矩点,顺了她的心意才好。”
“你很在意这位份?”
“当然不是,只不过不想你因为这些小事烦忧而已。”
“呵,念念何时这么懂事了?”慕息泽看着夏念面有愁态,就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随即将她拥入怀中,道:“我待她是不得不好,她为了我,做了太多。”
“我知道……当时是她带兵去支援你的……”
“不仅如此,当时章灼大胜在望,却突然退兵。沛瑶当时去了他军帐中,被章灼轻侮了,才换来这一局面。我觉得。。。。。。罢了,只不过她确确实实去了章灼帐中,我不能不娶她。”
慕息泽缓缓说完这些话,却发现怀中的人竟是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他低头一看,却见她柳眉紧蹙,死死咬着嘴唇,面色竟是煞白。
“念念,你怎么了?”
夏念只觉得内心隐痛,她不知道原来顾沛瑶竟然撒了这样的谎。恐怕当时在都兆山,慕息泽对顾沛瑶便已经心生怜悯与疼惜。
她起身极力压抑内心痛楚,只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没想到……王妃竟然做了这样的牺牲。息泽,你对她好一些,也是应当的。”
慕息泽见夏念虽是微笑,只是神态却很是奇怪,刚想再问时,却又响起了敲门声。
“是我,宁澜。”
“进来吧。”
慕息泽放开了夏念,她从慕息泽怀中起来,继续端坐准备磨墨,心上如何,面上总归要冷静。毕竟,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你有没有听说南召国的事,付易安他……”宁澜刚一开门便出声道,看到夏念也在一旁微微惊了惊,于是停了话欣慰笑笑:“原来佳人在侧啊。”
第九十九章 从来是你
夏念本是在磨墨,却被宁澜打断了; 听到他说付易安; 更是一下子停了墨锭,有些紧张地望向宁澜。毕竟付易安的事,她还是好奇的。
慕息泽低头看到她手上溅到的墨点; 拿过她的手; 轻轻擦掉; 皱了皱眉; “你很在意他的事?”
“不; 我只是好奇而已。”夏念认真望着他带了幽怨的深眸,又轻轻摇了摇他的手; 算是抚慰。她知道,付易安是慕息泽心中的一根刺; 一根利刺。
“咳,”宁澜看着前面两人握手对视的样子; 忍不住咳嗽一声; 上前正准备说话; 瞥到了桌上的杏仁酥; 笑笑道:“这是公主做的糕点吧; 不知我能不能吃一块?”
“自然可以!”
夏念正要伸手将那食盘拿起来; 却被慕息泽一把夺了过来。他将食盘放进了食盒,看向宁澜淡然道:“她手艺太差,你别吃了。”
“我手艺差,那你还连着吃了半盘!”
夏念觉着气恼; 想要伸手将那食盒夺过来,却又被慕息泽一手抓住了,他将那墨锭迅速塞回到她手中,“你好好磨墨。”
宁澜见着这两人一个恼羞瞪眼,一个却一本正经,不禁轻笑出了声。在慕息泽冷瞟了他一眼之后,他才回到旁边的座位上坐着,感叹道:“公主一来,我这口福就没了。”
“宁公子,你说什么?”
“好好磨墨。”身旁又传来慕息泽命令的语气,见夏念开始一副乖巧样子,他才对宁澜正色道,“南召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付易安本就是要扶三皇子上位,那是迟早的事。如今南召幼主登基,他无非就是怕夜长梦多。毕竟章灼那般狼子野心,是什么事都做的出的。”
夏念的手持着那墨锭,心思却已不在上面。
他真的做到了,那他是否会同自己所说的那样回到玄镜山庄还是继续辅政?
也许他所说的那个,四季花开且温暖如春的玄镜山庄才更适合他。
慕息泽见夏念执着墨锭的手越磨越慢,似是在失神地想着什么,紧紧抓住了她的手,皱了皱眉,“你在想什么?”
夏念听得出他话里的不满,心中一凛,却随意笑了一笑道:“我在想,磨墨这事怪累人的,以后我得跟你商量我们轮流磨。”
“呵,是嘛?”慕息泽盯着她看了许久才放开了她的手,夏念只觉得他那眼神看的自己心里发怵。
“诶,殿下……”宁澜见气氛有些尴尬,便转而问道:“这南召国新帝登基颁布了许多新的规章,据说是付易安亲自拟定,交给了那三皇子。你猜猜看这第一条的是什么?”
“我没兴趣知道他的事。”
“我看就是你也猜不到。”宁澜脸上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缓缓道:“这一条便是——南召国从此再无‘国师’一职。”
夏念吃惊望向宁澜,却见他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慕息泽倒是淡定冷“哼”一声:“这并不出人意料。他也知道自己一手遮天这么多年有多不妥,南召国自然不能再出现第二个付易安。我想他定然也不会留在朝堂,只要他在,南召还能有谁尊那幼主?”
“殿下说对了。听闻南召国开朝后章铭便立了传位诏书,以身体不安为由传位给了年幼的三皇子,底下竟无人有异议。章灼已经无实权,而付易安,也在那日自请辞了国师一职。”
“他自然已经给章庭桓做了完全准备,”慕息泽顿了顿,忽地冷言道:“他那师傅还真是看对人了。”
夏念默默回忆一遍,这仿佛是慕息泽第一次‘夸’付易安。
这两人明明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开始因为上一辈的缘由不睦已久,如今又因为自己,慕息泽更是视付易安如大敌一般。不过好在这一切也算是结束了,付易安已经离朝,慕息泽也即将成为储君。
想必二人不会再有太多争斗。
夏念见那墨已经快磨得差不多,刚要提笔蘸墨时,忽地想到一人。
“宁公子,湄儿还在你府上吗?”
宁澜似是没想到她会有这一问,先是张嘴顿了一顿,随即看向慕息泽一副领罪的样子。夏念才意识到,当初让察陵湄进点梅阁慕息泽应当是不知道的。
“是你让她进去的?”
慕息泽反应颇快,看像对面宁澜。宁澜不动声色将目光转向夏念,似是求救一般。
这二人像孩子。夏念心中暗笑,便使劲扯了扯旁边人的云纹白袖口,自顾自问宁澜:“她可同你一起做梅夭春了?”
宁澜见慕息泽不再逼视着自己,便也放松下来,点了点头笑得勉强,“公主,这是你给她出的主意吧。这酒是做了,结果这小郡主非要赖到这酒能喝了再离开,若不是前几日定远侯差人来绑了她回去,真不知道要在我家待到几时?”
察陵湄真是会举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