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么玄睦呢?玄睦是否也是如此?
她试着探手轻抚上他的脸,呲啦,绯色电流流转在指尖,美丽的桃花眼微微驿动了一下,突然定在了她身上!
呼——哈——
浓稠的白雾自他口中不断喷洒,弥散在她的灵体深处。
“你……”他摇晃了一下,松了拖了一路的藤条,像是能看到她般,探手抚向了她的脸,“……是谁?”
轰咚!
话音未落,他已一头栽在了雪地里。
“玄睦!!!”
余小晚猛地睁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帐篷顶高高地挂在头顶,阳光恍在帐布外隐隐透亮,她擦掉眼泪,转头张望了一圈,并未见耶律越的影子。
他已经起身了。
天也亮了。
抹掉额头的冷汗,她的心跳却无论如何也缓不下来。
玄睦倒在雪地,生死未卜,他的状况明显很不好,若不管的话,那样的冰天雪地……
余小晚不敢想。
现在该怎么办?
她拽着薄被半坐着,脑中乱作一团。
帐帘一挑,光影恍过,耶律越清润的嗓音淡淡响起。
“收拾收拾,准备启程。”
“启程?”余小晚抬眸望向他。
耶律越微微颌首,拿起一旁的白袍披在了她身上,这些日子她穿的都是他的袍子。
将她的长发从袍中顺出,他边帮她系袍带,边问:“你的任务可完成了?”
余小晚僵了一下,“还,还差一个。”
“哦?”耶律越顿了下,抬眸睨向她,“是何任务?为何之前不一道提了?”
“是……”
余小晚不知该怎么说,即便说了,耶律越也定然不会帮她。
她语气支吾,眼神闪烁,耶律越眸中的温润渐渐幽沉。
“你答应我的,不说谎。”
余小晚心头一跳,抬头道:“我并没有要说谎,我只是不知该如何说。”
琥瞳微微驿动,薄光深意,意外的竟没有追问。
“若不是必须马上完成的任务,便在路上慢慢想,等你想好了再说。”
他推着她转过身,拿起木梳齐齐梳着她的长发。
举案齐眉,梳发白头。
这些日子,只要是她的事,耶律越事必躬亲,小至穿衣梳头,大至系统任务,照顾的不可谓不无微不至,可他越是如此,她便越是不安。
不要对她这么好,她欠他的尚还还不清,这般岂不是更无从还起?
她什么也不能为他做。
不说谎?她还是说了。
不离开?她终究是要死的,难不成还真要他穷其一生都追寻她的转世,直到她完成所的任务,再弃他而去?
系统曾说过,她自由之后,是会送她回原来的世界的。
他待她越好,她便越舍不得,可他们根本不可能有未来,即便有,也是他苦苦追寻疲惫不堪的未来,她又如何忍心?
眼下已顾不得她考虑这些,玄睦还在生死交关,她该怎么办?
试着与耶律越商量商量?
耶律越帮她绾好发髻,鬓上宝蓝钿子,这才转身取了布巾帮她擦脸。
“这些我自己可以的。”
余小晚伸手想接,却被他绕开了。
“你的手……不方便。”
只是擦脸,一只手也是可以的,可耶律越却不肯。
余小晚微叹,罢了,当日在端亲王府,他也是这般照顾她的,若他欢喜,便随他吧。
余小晚斟酌了一下,试探道:“你现在打算如何?”
“回皇城。”
“我是说,玄国这边。”
擦脸的手顿了下,耶律越淡淡道:“我会留人在此等候,十日之后,若他还不出来,便将预防瘟疫的药方散布出去,再坐山观虎斗,玄国这几个王爷都是不成器的,无论谁做了皇帝都不足为惧,随便一个都可任我操控。”
放下布巾,又递来漱口水,耶律越云淡风轻地又问出一句:“你可是担心他?”
余小晚漱了漱口,尽量若无其事地回他:“毕竟是朋友,难免会担心,若是……”
耶律越极其自然的接话,“若是死了,便是他的命数。”
瓷碗咔哒一声,搁在一旁小几上,他又补了一句:“便是我,也没有自信一定能活着寻到行尘大师。”
言外之意,便是他豁出性命,也未必救得了玄睦。
话已至此,余小晚还能再说什么?这已不是九死一生,这是千死一生,千人入峰,能有一人得见行尘已是大幸。
便是耶律越会控蛇又如何,又有哪条蛇能穿过那皑皑白雪?
让耶律越冒死去救玄睦?
便是他愿意,她也是不愿的。
她不想玄睦有事,又如何想让他有事?
看来只能……
收拾好她,耶律越便出去安排出行事宜,余小晚如这几日来每一日般,闲来无事在阳光下瞎胡溜达,随手捞了个包袱,溜着溜着就溜到了莫非身侧。
“随我来。”
擦身而过的瞬间,她丢下了这一句,若无其事地朝着不远处的几株矮树而去。
莫非丢下正在用早饭的乔莘儿,避开诸人的视线,也朝着那边去了。
一炷香后,耶律越忙完来寻余小晚,到处不见她的踪迹,再寻莫非,也不见了人影!
莽莽草原,风吹草低,耶律越遥望着不远处高耸入云的独悟峰,青丝飒飒,袍角翻飞,刚刚温润了数日的眸子,再度冰寒。
“赵元。”
“在!”
“吩咐下去,即刻起,每隔六个时辰,斩杀一名无杀门人,直到我……出峰为止!”
……
时间急迫,莫非也顾不得疫病不易动用内力,一路轻功猛展,抱着余小晚直向山顶冲去。
也幸而莫非会轻功,可跃上树梢助她找寻方向。
“那边!”
咻!
莫非一言不发,依言而行。
玄睦的位置已接近山顶,余小晚作为阿飘还飞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到,莫非抱着她,可想而知,速度更慢。
待他们二人赶到密林边缘时,已是傍晚,莫非一路展身,疫病迅速恶化,速度也越来越慢。
余小晚喝停了他,“你别再往前去了,这里已离他不远,我去便好。”
莫非不语,只摇了摇头,放她下来,两人一前一后,朝着远处踯躅。
在这松软的雪地,便是轻功也无施展之地,只能步行。
幸而她随手捞的包袱中收着的便是棉衣,两人裹在身上,抵御了不少寒气,可只有棉衣没有棉裤,依然冻得受不住。
两人只能不断加快步伐。
又行了不久便开始起风,也分不清究竟是哪个方向的风,只知迎头而来卷着雪沫,最初只是带起的浮雪,随后便成了漫天大雪。
第226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27)
余小晚心急如焚; 若玄睦还趴在原处,这一起风,单带起的雪沫就足已将他掩埋,更遑论又下了这么大的雪!
一旦雪埋了他们; 到处都是皑皑白雪,没有丝毫标志物,她又上何处挖他去?
事实上,她已有些迷路了。
玄睦; 你在哪儿?你到底在哪儿?
风雪越来越大,骤风如刀,雪片如刃,脸早已冻僵; 睫毛带着冰晶雪片迎风扑簌; 遮挡着视线; 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雪盲症状越来越严重。
余小晚有四季如春与心凝形释双重加持; 不冷也不疼; 可这并不能阻挡肉身的冻创; 尤其是莫非,他疫症发作; 忽冷忽热,神智已有些恍惚; 状况十分不好!
再这样下去; 别说救玄睦; 她与莫非都要冻死在这一片冰天雪地了。
“莫非!能听到我说话吗?”
风雪迷眼,莫非抬臂挡着刺骨寒风,勉强眯着眼睨向她,艰难地点了点头。
余小晚捂着嘴,拼命凑到他耳畔,稍一张口便是满嘴雪。
“前边那处雪坡背点儿风,咱们过去,你等我半个时辰,千万不要睡着,也记得抱紧我别让我冻死,我去寻他!”
这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又说她去寻人,又说要莫非抱紧她,莫非不知离魂,显然没能明白。
风大雪大,时间又紧迫,余小晚顾不得多做解释,拽着他一起到了一处隆起的雪坡后,把他按坐在雪窝里,她也紧跟着钻进他怀中搂紧他,这种时候,冻不死才是王道,旁的都不重要。
“等我。”
话音未落,她已身子一沉,昏睡过去。
莫非不明所以,却还是按她说的紧紧搂住了她,他们实在是心急如焚太过匆忙,什么都没准备就赶过来救人,想想也是真傻,可关心则乱,挡也挡不住。
做了阿飘,视线好的不得了,风雨迷眼什么,根本不存在,余小晚一路急飞,方向感也强了百倍,很快便寻到了玄睦之前倒地之处,虽然没有任何标志物,可她直觉就是这里,来自灵体的直觉,错不了!
可是找到地方又如何?这里没人,半个人影也没。
被雪埋了吗?
风雪虽大,却是刚起不久,想埋的一点痕迹没有,似乎不大可能,可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只看表面,余小晚无法确定玄睦到底是不是被埋了。
仗着灵体方便,她直接穿透厚厚的积雪,深入雪底搜索。
!!!
尸体!
雪下深埋着两具冻僵的尸体!
余小晚自那尸身穿过,受了不小的惊吓,可她还是忍住本能的恐惧仔细辨认了一番。
不是玄睦,都不是,他们身上绑着藤条,显然是之前他拖拽的那两人。
那玄睦呢?
她虽是灵体,可四围头顶眼前,全是白茫茫的雪,她能穿透雪,却看不透雪,只能眼瞳贴上藤条顺着向前探去。
玄睦走了,必然已走了,肯定已走了!千万不要看到他,不要!
她心中默念,心跳如擂。
这种时候,寻不到人才是最好的。
藤条到头了,没人,可余小晚一点儿没觉得松口气,她记得玄睦栽进雪窝时是松了手的。
她又在附近寻了寻,没有,真的没有。
可她依然不能松气,他不在这儿,并不代表他安全。
她钻出雪堆,迟疑了一下,直朝山顶飞去。
风雪一程又一程,始终不见玄睦的踪迹,越到山顶,风雪越大,不过搜索范围倒是越来越小。
山巅最顶,不是山石平地,而是一处巨大的洞口,向下望去,漆黑一片,深不见底,像是早些年喷发过的火山口。
余小晚略一沉吟,飞身下去。
越往下沉,气温越暖,余小晚是灵体,虽感觉不到,可看洞壁逐渐有了苔藓之类,又见蜈蚣爬过,便知一二。
不知向下沉了多久,山壁突然恍过一个半人高的洞口。
望着依然不见底的火山洞,再看一眼那洞口,余小晚一咬牙,钻了进去。
那洞崎岖不平,开始很逼仄,渐渐开阔,待飘了三五分之后,豁然开朗,别有洞天,一潭偌大的洞中湖出现在眼前,湖面如镜,藤柳垂岸。
湖水清澈见底,打眼一望便能看到许多鱼虾肆意游动,那鱼尤其漂亮,通体剔透,内脏清晰,周身只有一根独骨。
湖旁除却藤蔓绿树,还有长草繁花,虫鸣翅声不绝,十数丈高的洞顶,水落滴答,斑驳光影自一处处石缝漏泻,错落有致,繁星隐现。
繁星?!
半山之上风雪交加,此处却有星月,显然已到了半山之下,她依稀记得,密林中确实有那么几处怪石嶙峋之所,那里高树难成,只有浅草,倒是能漏下阳光点星,难怪能生出这许多绿植。
暗湖不远处有数条甬道,余小晚顺着最宽大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