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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药碗递给漪月,避开她探询的目光,姜曦辞关切问道:“漪月,你昨日没受伤吧?”
漪月恭敬答:“不曾,奴婢在柴房醒来就被叶大人唤人救下山了。”提到叶惊蛰时,漪月清秀的脸颊浮上一抹羞红。
姜曦辞无奈摇了摇头,美色啊美色,你太误人。
可惜这俊朗的未来叶小将军,是个断袖,不知几年后长宁城多少美人要伤心难过咯。
“漪月,等会我们就离开这里,你去雇个车夫,我们赶紧回长宁。”
漪月不解:“郡主,为何这么着急?”
姜曦辞认真道:“不能让叶惊蛰发现我是郡主,若是传出去,于我名声不利,父王现在应当还没有对外说我出走一事,我必须在事情闹大之前回王府。”
漪月心中感动,郡主您终于知道利害关系了,终于不再坑奴婢了。
姜曦辞说着说着,发现自己的侍女眼神中越来越透亮,竟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之色,默默扭过了头。
好吧,她现在知道自己原来有多不靠谱了。
衙门正堂内。
丁知府脸上一改之前的铁色,而是堆满了笑容。
没想到这位骁骑尉有这般能耐,不但安全拿下青虎寨,生擒刘天虎,还找到了刘天虎藏财宝的密室,这差事,办的着实干净漂亮。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少年郎日后必有一番作为。
“……至于这两位姑娘,知府大人?”季鸣伸出手在丁知府眼前晃了晃。
丁知府忽得回过神来:“啊,请叶大人放心,我会派人送两位姑娘回长宁城。”
叶惊蛰点了点头。
回到房中,之前那名女子带来的不适尽数散去,不管她是谁,以后应当不会再见了。
“咚”的一声,一枚小石子从屋顶坠落。
“下来吧。”
黑衣劲装男子单膝跪在叶惊蛰面前。
“十二,何事?”
“主上,东厢房的两位叫了马车,已经偷偷向衙门后门去了,以及京城密报,王爷私下派人来了临关,似乎是上安郡主离家出走。”
叶惊蛰看向门外,嘴角溢出一声冷笑,他要是还看不出来其中的关联,就真是白混到现在了。
好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差点就被小丫头骗了。
“阿鸣,收拾东西准备回长宁,还有,想办法引开王爷的人,寻回郡主这个功劳,必须被我们拿下。”
“是,叶哥。”季鸣拱手应下。
姜曦辞拉着漪月避开衙门众人,一路直奔后门。
漪月上气不接下气:“郡主,我们为什么,为什么不让,让叶公子护送回去啊。”
姜曦辞不是爱锻炼的人,身体虽比娇弱的漪月好些,但小跑了一路,也气喘吁吁:“等他宣扬出去,我可就完了。”
“哎,郡主慢些。”漪月其实想说,叶公子不像是会嚼舌根的人,可是郡主谨慎些也没有错,毕竟名誉乃女儿家大事,郡主之前为郸骥国二皇子做出种种出格举动,如今能悔悟已是幸事,断不能再出现差错。
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人迹,姜曦辞纤手抬起,推开衙门后门。
一早叫好的马车果然如约停在门口,将包袱安置好,姜曦辞提起裙摆,绕着马车转了一圈也没见车夫,她只好转头问在为她收拾座垫的漪月。
“漪月,车夫呢?”
“车夫在这呢。”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搭在马车门框上,束起的长发在北风吹打下肆意飘扬,少年持剑而立,清晨暖色的朝阳照在他周身,仿佛被镀上一层金光,俊逸脸庞上露出淡淡笑容。
姜曦辞又做了一件很蠢很丢人的事。
她居然看呆了。
直到叶惊蛰的声音清晰落在她的耳边,她才慌乱地回过神来。
“你、你刚刚说什么?”姜曦辞一脸迷茫地微微仰头看他,脸侧发丝滑落,露出柳娇花媚的一张容颜,叶惊蛰见状唇边笑意更浓了,只不过这笑意却未达眼底。
“我说,既然同是回长宁城,姑娘请上车吧,我和季鸣正好可以保护二位的安全。”
姜曦辞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由漪月搀扶着进了马车,她们来时为了不引人注目,特地选择了普通的马车,不仅空间狭小还设施简陋,坐着十分不舒服,现在坐着的这辆,与之前相比算得上华丽宽敞了。
漪月颇有些兴奋地摇着姜曦辞手臂:“郡主,叶大人对您真是上心,竟然连瓜果零嘴和茶水都备好了。”
连马车都给换了,这个叶惊蛰,知道她们想从后门逃跑?
姜曦辞按住漪月的手,恨不得敲响她的脑壳:“傻丫头,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据我了解的叶惊蛰,绝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他想方设法拦住我们一同回京,非奸即盗。”
“啊?郡主,您之前认识叶大人啊?”
认识,上辈子就认识了。
不过她当然不可能这么说,只语焉不详地用“之前听哥哥提起过”之类的话糊弄过去,左右漪月也不是多么聪明警觉的人,并未听出其中的种种漏洞。
“郡主,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我们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叶大人送回王府,长宁城所有人不都知道郡主私自跑出去了。”
姜曦辞实在有些头疼,都怪自己被美色迷惑,就这么着了叶惊蛰的道,她也拿不准叶惊蛰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是上安郡主。
“漪月,你还是继续唤我小姐,莫要暴露我郡主身份,先回长宁,进城了再做打算。”说完拂开雕花木窗的帘子,一直跟在叶惊蛰身后的那个叫季鸣的正在驾车,叶惊蛰在前方御马而行,留给她一个挺拔的背影。
半月之内,她一定要安全回家,让长宁城所有人忘了之前她与钟离毓的事情。
第5章 哭了
为了安全起见,叶惊蛰选择了走官道,对姜曦辞来说,官道最大的好处,就在于沿路设有驿站,不用风餐露宿,也不用吃干粮喝河水。
赶路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姜曦辞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住这般奔波,待在驿站安置,已经发起高烧来。
漪月看着脸上泛起不正常红色的郡主,急得小声啜泣起来。
“小姐,都是奴婢无能,没有照顾好您。”
姜曦辞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自己的水土不服之症,一直没有完全恢复,本以为没有大碍,没想到愈发严重了。
困意阵阵袭来,姜曦辞在失去意识前呢喃道:“漪月,我困了,先睡了……”
漪月用手背试了姜曦辞额头温度,比之前在马车上降了些许,但还是烫手,她咬了咬唇,不能让郡主继续烧下去了,转身匆忙向隔壁房间跑去。
姜曦辞又梦到了前世的场景。
那时她踏着百里红毯,万人相送,浩浩荡荡地从长宁城出嫁,心里其实是害怕的,怕自己不得钟离毓的喜爱,怕再也见不到疼爱自己的父王和哥哥。
彼时十九岁的叶惊蛰,就那样一路跟在红缎软轿边,跟她说军中打仗的事,姜曦辞不喜欢他,也不喜欢听这些,她嫌太过血腥,但是叶惊蛰每次说着说着,就绕着弯嘲讽到她身上,姜曦辞便常常气得满脸通红,顾不得学了许久的仪态,掀起车帘跟他理论,骂他“没规矩”“大胆”。
她从那时候就知道,叶惊蛰从来不是个守规矩的人。
可是有了他的陪伴,她一路上真的再也没担心伤怀过,而是花了许多心思同讨人厌的叶小将军斗嘴。
叶惊蛰,叶惊蛰,谢谢。
恍惚间,姜曦辞仿佛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男声。
“怎么还哭了,真是个麻烦精。”
翌日天刚明,姜曦辞缓缓睁开了眼睛,抬手摸了摸额头,已经不烫了,就是喉咙干涩得发疼。
嗓间发出沙哑的声音:“漪月,帮我倒杯水来。”
漪月向来起的很早,按吩咐倒了温好的热水,递给姜曦辞,却在看到姜曦辞红肿的双眼时,怔了一下,惊讶问道:“小姐怎么哭了?”
姜曦辞迟疑片刻,抚上脸颊,眼泪早已干涸,她没摸到什么,昨晚……她好像梦到了叶惊蛰,还听到了他的说话声?
难道昨晚叶惊蛰来过?
“漪月,我的病怎么好的?”
漪月的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她没忘记郡主之前说过要提防叶大人,支支吾吾道:“您高烧不退,奴婢没有办法,只能去找了叶大人过来,是叶大人……照顾了您一夜。”
叶惊蛰?姜曦辞没发觉自己把下唇瓣咬得嫣红。
眼神瞥向漪月,漪月瞬时跪下不敢抬头:“小姐,漪月知错了。”
姜曦辞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跪在地上的漪月,漪月从小跟在她身边伺候,太过于天真烂漫,是该让她长长记性了。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姜曦辞才松口:“起来吧,以后莫要再随意相信别人,更遑论留叶惊蛰与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再犯,定不轻饶。”
漪月感激地应声:“是,谢谢小姐。”
不管怎么说,叶惊蛰又救了自己,于情于理都该去道声谢,想到昨夜睡梦中自己哭的样子全被某人看见了,姜曦辞觉得脸又烧了起来。
真是,太丢人了!
病痛初愈,漪月坚持不能再穿昨日沾了病气的衣裳,服侍姜曦辞换上了一身水红苏绣月华锦衫,以同色发带绾双环髻,娇俏可爱,宛若海棠仙子。
姜曦辞左敲右敲,也不见有人开门。
“你找我有事?”身后轻飘飘传来声音,姜曦辞迅速转身,背贴在门上。
叶惊蛰双手抱胸,俯下身来,将她矮小的身板笼罩在阴影中,彻夜未眠使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明明和她差不多大,怎么身高就差这么多呢,仰头说话的姿势让她完全无法摆出郡主的架势,无端端处于被动地位。
“多谢叶大人昨夜照顾之恩。”姜曦辞微微俯身行礼。
“这样就报了恩,姜姑娘未免也太没诚意。”叶惊蛰不以为然地掸了掸衣袖,简单的动作被他做得潇洒自如。
“那……那叶大人说怎么报恩。”虽然知道他是个断袖,姜曦辞还是不习惯他的靠近,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强装镇定,姜曦辞面带微笑,看上去俨然是个挑不出错误的端庄闺秀。
“我昨夜以内力驱赶姑娘体内热寒交替之症,一夜未休,如今内力虚浮,怕是驭不了马了,不知姜姑娘介不介意,让我同乘马车歇息半日。”
介意,非常介意。
姜曦辞注视着叶惊蛰确实苍白了许多的俊美脸庞,暗暗咬牙啐了他好几口,俏脸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当然,不、介、意。”
出发之时,季鸣按照叶惊蛰的吩咐把乌雪拴在马车上,看着叶惊蛰矫健一步迈入马车,想破了脑壳也没想明白,平日在军营里三天三夜不合眼也没事的叶哥,怎么突然虚弱地连马都骑不了了。
一定是叶哥最近太累,积劳成疾,还为了不让他担心费尽心思隐瞒自己的病情,季鸣感动地一塌糊涂,回去了一定要给叶哥请长宁最好的大夫!
由此可见,个人崇拜要不得。
这个泼皮无赖!不仅挤进了她的车里,还说什么有要事单独相商,把漪月赶到了车帘外,他们俩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叶惊蛰抬起右脚踏在软垫上,右手肘随意撑在膝盖关节处,活脱脱一副痞子模样,他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姿态优雅、端坐车内的少女,突然大笑起来。
姜曦辞被他放肆的目光梭巡,清丽的脸蛋气得红晕迭起,终于在他的笑声中忍无可忍,一字一句问道:“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