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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牧鑫高兴地抱拳行礼,“谢陈老爷子赏脸。冬至将至,日期就定在冬至那一日,您看如何?”
“也好。”陈厚蕴颔首道。
“关某还有个不情之请,咱们光比试,没有裁判不行,关某欲请林知府林大人,和御赐膳祖之名的王源修前辈来担当本次厨艺比试的裁判。”
“我师父答应比试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还。”
陈厚蕴虢须思量一刻,抬眼道:“你说的这两位我都有些交情,稍后我会命人送请帖过去。至于比赛场地么,老朽年迈,走不动路,就定在蔽馆的后院吧。”
“一切全听老爷子的安排,关某感激不尽。”
关牧鑫如愿以偿得到了与行珍堂比试的机会,春风得意地走出了行珍堂。
两日后,林府。
林昱正与父亲林正清在书房专志下棋,管家叩了叩房门,“禀告老爷,行珍堂的陈厚蕴托人捎来一封请帖。”
“进来。”林正清撂下一子,在棋案边上摸到茶盅,放到唇边啜了一口,目光仍旧盯着棋面。
林昱从管家手中接过请帖打开,放到林正清眼前,让他过目。
林正清瞄了一眼,就把请帖拨到一边,继续思索棋局。
“去给陈老爷子派来的人回个话,就说比试当天我定然前去。”
“是,老爷。”管家领命退了下去。
又拼杀了几个回合,林正清捻须笑道:“如今你的棋艺见长,为父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父亲谬赞。”林昱捏起食盒里的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对了,父亲,参加厨艺比赛那日可否带上星允和若宁?”
林正清落下一子,“哦?你想去?”
他倒是对这些事毫无兴趣,但若宁应该会欢喜。
“正是,星允平日里对吃食也很上心,行珍堂是扬州城的老字号,举办的厨艺比试肯定精彩非凡,去看一下也可增长见识,还望父亲能捎带上我。”
林正清想起了他时常命人送来的虫草全鸭汤和各式补汤药膳,心头一软,于是微笑颔首道:“所谓君子远庖厨,你倒是喜欢折腾些吃食,行罢,比试那日为父准你一道同行。”
林昱殷勤地为他添茶,“谢父亲。”
“姐夫,你就带我去嘛,求求你啦。”若兰两手托着下巴,咧嘴灿笑,眉眼弯成了一条细缝,好言好语地向林昱苦苦央求着。
“不可。”
若兰撇撇嘴,不依道:“阿姐可以去,为什么我就不能去?姐夫你分明就是偏心,对阿兰一点都不好,我去告诉阿姐去。”
“找你阿姐告状也无用。”林昱淡淡道,“ 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不宜在外抛头露面,你阿姐也不会应允的,还是老实在府中呆着吧。”
说完他就一甩袍袖,兀自走了。
60。厨艺比试(一)
冬至当日; 行珍馆闭门谢客; 两名小二立在大门外,检查受邀之人的请帖。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询问,也有想浑水摸鱼溜进去一看究竟的; 但最后都被冷言轰走。
四顶厚呢暖轿停在外面的路上,林正清、方青岚、林昱,若宁四人从轿中下来,林成上前拜会了请帖; 那两名小二立刻躬身作揖请他们进去。
“哎,林大人,昱哥,你们来得挺早啊。”
几人转身看去; 只见丁武怀抱一把捕快大刀; 晃晃悠悠朝这边走来,在他身后跟着一个身量瘦小的跟班。
丁武向林正清行了礼,林正清与他客气了两句,就携着方青岚一起走进行珍堂内。
“你连胡瓜与萝卜都分不清,怎么也来了?有请帖吗?”林昱打趣道。
丁武冷哼一声; 拍着胸膛颇有气势道:“我丁武好歹也是江南第一神捕; 自然会在受邀之列,再说,本捕想来就来,你管得着吗?”
言罢,丁武便神色不悦地带着小跟班往酒楼内走去。
“且慢!”林昱上前,指着那小跟班道:“这位小兄弟似乎面熟地很呐。”
丁武立刻把那小捕快拦到身后,扯着嘴角结巴道:“你……你说……什……什么?”
“你一紧张心里有鬼就开始结巴,这个毛病从小到大倒是没有变过。”林昱含笑地朝他身后仰了仰脸,“别躲了,出来吧,早看出来是你了。”
小捕快跺了跺脚,一步三挪地从丁武身后绕了出来,头压得低低的,小嘴噘得老高。
“啊,若兰,你怎在这里,还穿成了这个样子?”若宁看着穿着一身粗布短褐梳着男子发髻的若兰,大惊道。
若兰抬起头,朝他们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你们,有这么好玩的厨艺比赛都不带我。”
说完她小脸一转,挽着丁武的胳膊就往里走去,“丁武哥哥,我们走。”
林昱看向她满是怒气的身影,摇头失笑。
上方的天井投射进来大片的日光,把室内照得敞亮。行珍堂大堂内摆好了桌椅座位,两边列着两张大长桌,中间一张大案几上摆放着各种新鲜食材,两旁的铁质架子上,刀具、锅铲汤勺、锅盆碗碟陈列其上。正中间垒好锅灶,炉子火苗烧得旺盛。
前来观看比试的宾客依次坐好,丁武的座位在长桌最末,他瞪了一眼身旁的小二道:“就一把椅子,让本捕这跟班坐在何处?还不快搬个凳子来。”
丁武气势凌人,小二也不敢怠慢,唯唯应了声是,就麻溜地在旁边添置了个四脚圆凳。
丁武低头吹了吹凳子上的灰尘,又攥起袖子在上面擦了擦,才道:“来……坐……吧。”
若兰坐下,对他咧嘴一笑,“谢谢丁武哥哥。”
这轻柔似风的声音听得丁武通身舒畅,心旌不由一荡。
最前方的位置上,陈厚蕴与旁边的林正清和王源修道:“二位大人赏脸前来,老朽真是感激不尽。”
王源修拱手道:“陈老爷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您与家师是同门师兄弟,按辈分我该称您一声师叔,师叔的吩咐,王某哪有不敬从的道理。”
一席话让陈厚蕴乐得呵呵笑了起来。
林正清与王源修也互相见礼寒暄。
“林大人两袖清风,刚正不阿,王某早有耳闻,今日有幸与林大人同当裁判,乃是王某人的荣幸。”
林正清谦虚道:“王大人乃是皇上御赐的膳祖,又是御膳房的御聘庖厨,与王大人同坐一席,才是本府之幸。”
将近巳时,陈厚蕴起身,对席间宾客道:“老朽在此感谢诸位应邀前来,时候不早,咱们这就开始吧。”
关牧鑫由身旁小厮伺候着穿上带袖围裙,而后向一旁拱手道:“关某已经准备好了,还请贵馆派出一人与关某一较高下。”
陈厚蕴虢须道:“关老板言重了,今日厨试旨在切磋学习,不必那么在意输赢高低。”他看向身后几个徒弟,指着一人道:“赵耀,这场你去吧。”
赵耀领命走上前去,向关牧鑫一拱手,语言不详道:“关老板可要使出浑身解数来,否则第一回合就输给在下,脸上可就不大好看了。”
“听闻赵师傅对火候掌握得当,刀工却差强人意,赵师傅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关牧鑫重重朝上首的位子一拱手,“还请陈老爷子和两位大人出个题目。”
三人推让一番,最后林正清站起身,捻须思量道:“冬至食饺,就以饺子为题吧。”
赵耀脸上一讶,问道:“饺子乃寻常吃食,路边的食肆小摊都做得,是否太简单了些?”
林正清摇头,“饺子虽是寻常物,能裹腹来能解愁,能把平常的吃食做的好吃,做得别出心裁,才是考验真功夫。”
“正是。”众人闻言也都扬声赞同。
赵耀不再多言,在食案桌上找了做饺子所用的面粉和肉菜,便专心地揉起面团来。
他手下动作熟练,添水,不停揉搓,不一会儿,便揉好了一个光溜溜的面团。
他把面团放在一旁醒置,动手切菜剁肉馅。馅料调味完成后,他将醒置好的面团放在白案上搓成长条,切成小剂子,再用擀面杖擀成大小相同的面皮,最后再包上馅料,放入热水中煮熟。
关牧鑫这边也差不多制作完毕,不过他选择的是上笼屉蒸制。
两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完成,陈厚蕴让人把二人做好的饺子分成小份,再分给众人品尝。
王源修先夹了赵耀做的饺子,放在唇边吹了吹热气,整只塞进口中,闭目嚼着。
他双目猛然睁开,惊奇赞道:“这饺子瞧着与平常饺子无异,但一口下去,我先是吃到了清爽可口的菜蔬,而后又涌上肉馅的香浓,两种味道,交融互替,口感十分地好。若是我猜得没错,这道菜应该是先包了蔬菜馅,然后再里面包上一层肉馅,此菜的关键在于火候的掌握,若是拿捏不慎,便不能逼出肉汁的鲜美来,赵师傅真是参透了火候之道,真是后生可畏啊!”
赵耀得了王源修这么大的称赞,心中高兴不已,忙拱手谦虚道:“谢王大人赞赏,晚辈还有许多不足之处。”
随后呈上来的是关牧鑫做的饺子,王源修看了一眼,便止不住眼睛一亮,只见那蓝瓷白釉的盘子上躺着几只精巧憨实的蒸饺,饺子底部是晶莹玉泽的白面皮,中间往上却被捏成了菜帮模样,上头是一抹舒服的沁绿,形色如裴翠白菜,勾人食欲。
他夹起一只品尝后,颔首道:“关师傅做的这道蒸饺包的是三鲜馅,鲜香味美,这面皮混入了菠菜汁,绿白莹润,卖相十足,我都要忍不住多吃几只了。”
林昱和若宁尝了两道风格各异的饺子之后,也忍不住赞赏佩服。
由于丁武和若兰位置靠后,饺子传到他那里的时候就没有了,若兰趴在桌上撑着腮帮子,懒懒地说:“丁武哥哥,看来你这个神捕的地位也不怎么样嘛。”
丁武也不想让佳人失望,就拍了拍前面一名男子的肩膀,低声道:“哎,哎,这位老板,你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分几个给兄弟尝尝。”
那人一听他要抢食,就赶紧将盘子拢进怀中,跟藏着宝贝似的,“不好意思啊丁捕头,到我这儿的饺子实在是太少了,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说完他赶紧把剩下的两三只饺子胡乱塞进口中,两腮鼓起,似一只凸眼睛的金鱼。
“行吧,您慢慢吃,小心烫口,别噎着您呐。”丁武话音刚落,就听见那人不停打嗝的声音。
“活该。”丁武暗骂了一声,转头对上若兰失望的表情,心里一阵无奈。
身后一个小厮上前,将一个装有五六只饺子的盘子放在若兰面前,对她道:“是林大公子吩咐小的给您送来的。”
若兰向他们那边看去,正好对上阿姐和姐夫对她微笑,她朝他们竖起了大拇指表示感谢,然后往丁武盘子里拨了三只饺子过去,笑嘻嘻道:“丁武哥哥,快吃吧。”
“一个火候精准,一个卖相十足,两人旗鼓相当,该由谁胜出呢?”王源修有些为难,向两旁问道。
三人交首接耳地讨论一番,最后由陈厚蕴起身宣布:“第一回合,双方表现俱佳,平手。”
“我不服!明明我做的比他的更好些,凭什么平局!”赵耀跳出来反驳道。
陈厚蕴不悦道:“赵耀,不得无礼,此结果乃是我和两位大人一同评比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