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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姑,你不用安慰我,就算他命中该绝,也是我的孩子,我……我怎么可以杀了他!我好残忍,好残忍啊!”刘氏看着自己的手,回想起刚才将弘旬掐断气的场景,顿时又呕吐了起来,这一次,不再是清水,而是黄色的胆汁,苦涩不堪。
看到刘氏痛苦的样子,金姑有些后悔刚才让刘氏动手,若她能够坚持一些,刘氏就不会因为手弑亲子而那么难过。
“主子,您听奴婢说,在这宫里,残忍是必须要学会的东西,你不对别人残忍,别人就会对你残忍!”盯着刘氏被泪水盈满的双眼,金姑一字一句地道:“真正害死七阿哥的人,不是您,而是皇后、熹妃、慧贵人、温氏,若不是他们千方百计的加害主子,害得您早产,七阿哥怎么会身子虚弱,怎么会被何太医断定活不过两月?!说到底,这些人才是罪魁祸首,您若是想七阿哥在天之灵得到安息,那么就让这些人为七阿哥偿命!至于您自己,不过是早一步让七阿哥解脱而已,若真这样拖下去,说不定七阿哥会受更多的痛苦。”
“真的吗?”在金姑的劝说下,刘氏渐渐平静下来,泪水亦渐渐止住,不再如刚才一般落个不停。
金姑肯定地道:“自然是真的,奴婢什么时候骗过你。”
刘氏默默点头,其实金姑这些话,她一直就是明白的,否则也不会设下这样一个圈套。只是亲手掐死孩子的触动太大,令她一时间难以自持,才会生出动摇之意,待得平静下来后,理智慢慢回到脑海中。
沉默许久后,刘氏深吸一口气道:“不错,本宫纵负尽满身罪孽,也不过是为了好好的活下去而已,若非这些人将本宫逼得喘不过气来,本宫根本不必沾上弘旬的鲜血。”
“主子能明白过来就好。”金姑轻吁一口气,又道:“主子刚才一路回来,表现得很好,就算到时候慧贵人指是主子下的手,也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而刚才遇到的成嫔,甚至还能帮主子做证。”
刘氏用力揉了一下脸,点头道:“是,咱们现在只要等着水意轩那边传出弘旬被害的消息就可以了。”这般说着,耳边忽地听到啼哭声,好像是弘旬的……
这个念头刚出现便被她生生掐断,弘旬已经死了,她再也不会听到弘旬的哭声,不是弘旬,不是!
在强迫自己冷静一些后,侧耳在听,啼哭声依旧在,不过已然可以听出是弘瞻,忙道:“金姑,你快去看看,是不是弘瞻在哭。”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连环
金姑答应一声,连忙开门走出去,过不了一会儿抱着啼哭的弘瞻进来,后面还跟着惶恐的奶娘,“回主子的话,奶娘说,六阿哥从刚才起就一直哭个不停,怎么哄都不行。”
刘氏心中一苦,弘瞻与弘旬是一胎共生的兄弟,都说一胎双生的人会有一些别人没有的感应,弘瞻一定是感觉到弘旬的离去,所以才哭个不停。
刘氏强忍着难过,道:“把弘瞻给本宫。”
“主子刚看完七阿哥回来,想必已经累了,还是让奴婢哄六阿哥吧。”金姑担忧地说着,怕刘氏看到弘瞻后会像刚才一样控制不住情绪痛哭出来。
“本宫没事。”刘氏知道金姑的担心,但依然执意如此,金姑无奈之下,只得将弘瞻递给刘氏。
弘瞻哭得很伤心,小脸上满是泪水,连襁褓都有些湿了,手脚在不住地乱蹬着,就像刚才的弘旬。
感觉到眼底渐渐发酸,刘氏连忙止住心底的哀思,对皱着脸嚎啕大哭的弘瞻道:“乖,弘瞻乖,额娘在这里,不哭了啊!”
她不说还好,一说弘瞻哭得更伤心,差点将刘氏憋在眼底的泪水给勾了起来,金姑见状,赶紧命奶娘出去,以免被她发现异样。
见没有外人,刘氏憋了半天的泪终于落下,不过让金姑安慰的是,她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大哭,只是抱紧了弘瞻,在他的啼哭声中道:“弘瞻,额娘知道你难过,额娘也跟你一样难过,但是额娘是真的没办法,如今额娘只剩下你一个,你一定要好好的,千万不要有事。”
她的话并没有让弘瞻停下啼哭,依然在声嘶力竭地哭着,直至哭累了方才沉沉睡去,然即便在睡梦,也依然抽泣着,伤心无比。
金姑小声道:“主子,把六阿哥给奴婢吧,您得抓紧时间请皇上去景仁宫那头才好,否则一旦让慧贵人事先有所准备,事情就不妙了。”
刘氏也晓得时机稍纵即逝,她已经付出了这么多,绝不可以失败,在将弘瞻交给奶娘抱着后,便领着金姑与海棠去了养心殿。
且说舒穆禄氏那边,在到了承乾宫后,发现凌若并不在宫里,问了留在宫里的莫儿,说是一早便去了谨嫔那里。
舒穆禄氏顿时奇怪不已,明明是熹妃派人传自己过来的,怎得临到头,她自己去却别处,难道熹妃存心戏弄自己?
这般想着,舒穆禄氏再次问莫儿,“那你可知熹妃召我过来所为何事?”
“召贵人过来?”莫儿一脸奇怪地看着舒穆禄氏,“贵人是不是弄岔了,娘娘并不曾传召过贵人。”
这下子,舒穆禄氏更加奇怪了,凝声道:“你确定吗?”
“是,是奴婢今日一直在主子跟前服侍,未曾听主子提起过关于贵人的只言片语。”莫儿的回答很肯定,想了想又道:“除非是主子去了谨嫔娘娘那里后派人传的话,不知传话的那人是水秀姑姑还是杨海公公?”
“都不是,那个传话的太监,我并不曾见过。”说到此处,舒穆禄氏才想起自己之前一直大意,忘了问那个传话太监的名字。
莫儿摇头道:“那奴婢就真不知道了。”
离开承乾宫后,舒穆禄氏一直在思索这件事,若熹妃没有传召过自己,那之前的那个小太监是何人派来的?真的好生奇怪。
如柳也在想这件事,疑惑地道:“难道是有人故意与主子开玩笑?”
“不会!”舒穆禄氏摇头道:“谁会开那么无聊的玩笑。对了,如柳,待会儿你去打听一下,那个太监究竟是哪一宫的,只要找到了他,自然就晓得背后是怎么一回事”
如柳点头答应,待扶舒穆禄氏回到水意轩后她便出去了,四下打听,均没有关于那个小太监的只言片语,好像他根本不曾出现过一样。
舒穆禄氏虽觉得此事蹊跷,却也想不出个头绪来,只得暂时将之放在一边,转而对雨姗道:“我出去的时候,可有什么人来过?”
“回主子的话,您走后不久,谦嫔便来看七阿哥了。奴婢按着主子的吩咐,一直跟在谦嫔左右。”在说后面一句时,雨姗有些心虚,事实上她曾经离开过一小会儿。
不知为何,雨姗的话令舒穆禄氏心底浮起一丝不安,站起刚坐了一会儿的身子道:“扶我去看看七阿哥。”
二人答应一声,扶了舒穆禄氏来到东暖阁,这一次奶娘没有打盹,一看到舒穆禄氏进来,连忙屈膝行礼。
舒穆禄氏走过去,看到摇床中那张熟睡的小脸,徐徐出了一口气,她现在别的不担心,就怕弘旬会有什么事。别人羡她平白多了一个阿哥在膝下,岂不知自弘旬来后,她一直提心吊胆,不曾睡过一个安枕觉,惟恐会有什么事,“七阿哥一直在睡觉吗?”
奶娘赶紧道:“回主子的话,自刚才谦嫔娘娘给七阿哥的擦了身,又换了身衣裳后,七阿哥就睡得特别香,一直没醒过。”
舒穆禄氏微微点头,抬手轻轻抚了一下弘瞻的脸庞,这一抚之下顿时发现问题,惊疑不定地收回手指,盯着自己的指尖迟迟未语。
如柳注意到她的异样,忙问道:“主子怎么了?”
舒穆禄氏一言不发地拉过如柳的手按在弘旬脸上,在感觉到指尖传来的温度后,如柳面上露出惊讶之色,“咦,七阿哥的脸怎得这么凉?奶娘,可是你给七阿哥少穿了衣裳?”
“不会啊,七阿哥穿得跟平常一样,而且今天天气还比前些日子更热呢。”奶娘这般说着,自己也伸手试了一下,果然发现弘旬脸颊冷得跟冰一样,这下子可是傻眼了,喃喃道:“怎么……会这么凉?不应该啊!”
舒穆禄氏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什么,站了一会儿后,她忽地将手从弘旬领口处伸了进来,那里同样冰凉一片,没有丝毫热气,再探其鼻翼,根本感觉不到任何气息的出入。
没有气息……舒穆禄氏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这世上只有一种人不会呼吸,那就是死人!可是早上她来看弘旬时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一下子……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失措
若这事让胤禛知道了……这个后果,即便是她也担不起,不行,她一定要在胤禛知道之前,弄清楚弘旬的死因。
想到这里,她立刻将目光转向了奶娘,厉声道:“混帐东西,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七阿哥为何突然死了?”
此言一出,满屋皆惊,奶娘更是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舒穆禄氏的话,七阿哥若死了,她这个奶娘绝不会好下场,这一点,成氏很清楚,所以她回过神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探弘旬的鼻息,正如之前舒穆禄氏说的那样,弘旬死了,鼻下没有任何气息,除了脸之外,浑身肌肤都是同样的冰凉,那个之前还热呼呼的身子已经找不到一丝温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成氏愣愣地站在那里,直至舒穆禄氏再一次喝问,方才惊醒过来,慌张地跪下磕头,身子因为害怕而不住地发抖,“奴婢不知……贵人……贵人恕罪!”
舒穆禄氏此刻恨不得走上去扇成氏两巴掌,“你是七阿哥的奶娘,又一直是你在看着七阿哥,如今七阿哥没了,你居然跟我说不知道,还想让我恕你的罪?给我老老实实把事情交待清楚,七阿哥到底为什么会夭折?”
“奴婢真的不知道。”成氏害怕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道:“从之前主子来看过七阿哥后,奴婢就一直守着七阿哥,只除了谦嫔娘娘来的时候,她说七阿哥衣裳被口水濡、湿了,让奴婢去拿一套来之外,就再没有离开过。”
被她一提,舒穆禄氏骤然想到刘氏,对,今日她来过,弘旬突然暴毙会否与她有关?想到这里,舒穆禄氏连忙看向尚在发愣的雨姗,“谦嫔来的时候,她都做了些什么?”
舒穆禄氏的话令雨姗整个人跳了起来,带着无尽的惊慌道:“奴婢记得谦嫔来的之后问了声主子,知道主子去承乾宫后,就到了这暖阁中看七阿哥,然后七阿哥哭了一声,谦嫔娘娘说七阿哥衣裳有些湿了,让奶娘去拿套新衣裳来,随后又说想给七阿哥擦身,让奴婢去端盆温水来……”说到后面,雨姗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哭意与慌张,看到舒穆禄氏望着自己的目光骤然严厉起来,更加慌张了,摇手道:“奴婢本来不想去的,可谦嫔娘娘是主子,她一再要求,奴婢实在不敢违背,无奈之下,只得去了一下,不过奴婢动作很快,只是离开一小会儿功夫罢了。”
“住嘴!”舒穆禄氏忍无可忍地喝道:“你将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吗?居然敢擅自离开七阿哥。谦嫔是主子不错,但她是永寿宫的主子,怎么也管不到我这水意轩来,你若是执意不去,她能拿你怎样?借机罚你吗?就算这样,也自有我替你解围,你怕什么?”
在她这一连串疾严厉色地质问下,雨姗忍不住哭了起来,跪下泣道:“奴婢实在是不知道会这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