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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心中一动,道:“你可记得,在得病之前,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异常的事情?”
“异常?”永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仔细回想了一番,摇头道:“就与平日一样,并无什么不同。”顿一顿,他又道:“若非要有什么不同,就是前一日从上书房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嬷嬷带着和静在玩耍,我陪她玩了一会儿。”
“和静?”夏晴柳眉微挑,道:“她平日也常在那附近玩耍吗?”
“那倒没有,映像里,我只在那里遇到过和静两次。”见夏晴神色有几分凝重,永璂疑惑地道:“娘娘,怎么了?”
夏晴回过神来,轻笑道:“没什么,本宫随便问问罢了。”说着,她又道:“好了,你歇着吧,本宫改日再来看你。”
出去之后,因瑕月尚在午睡,所以不曾打扰,径直去了长春宫,岂料胡氏并不在宫中,问宫人也不知她去了何处,只说胡氏接到一封信后便急忙出去了,夏晴无奈之下,只得在长春宫等候。
与此同时,胡氏却是出现在夏晴怎么也想不到的地方――永寿宫。
事实上,魏静萱对于胡氏的突然到来亦是满心惊讶,虽然大家表面上和和气气,但实际关系如何,彼此心里都清楚得很,再加上胡氏位份远较她要高,是以从不曾有踏足永寿宫的时候,就连和静他们几个出生,也只是命人送来贺礼。
魏静萱接过宫人端上来的茶盏亲自奉予胡氏,恭敬地道:“娘娘请用茶。”
胡氏揭开茶盖,轻抿了一口,点头道:“嗯,舌本回甘齿颊留香,是本宫最喜欢的六安瓜片,可惜今年收获欠丰,各宫之中只得了往年一半的量,本宫那里早就已经饮完了,想不到今日能在令嫔这里饮到。”
魏静萱含笑道:“六安瓜片送来的时候,臣妾正怀着小公主,不宜饮茶,所以一直留到了现在。”说着,她对巧玉道:“去将咱们宫中六安瓜片全都取了送到长春宫去。”
巧玉应了一声正要下去,胡氏已是阻止道:“不必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本宫今日能在令嫔这里饮上一盏,已是意外的口福。”
魏静萱垂目道:“其实这些年来,娘娘对臣妾一直多有照拂,些许茶叶根本不足以报答娘娘之恩,您又何必如此见外呢。”
胡氏望着片片叠加沉在盏底的六安瓜片,凉声道:“令嫔可真会说话,难怪能够历经这么多年而圣宠不衰。”
“娘娘过誉了。”魏静萱一边应付着一边猜测胡氏的来意,无奈胡氏自进来后便一直在论茶叶,不曾提过一句别的,令她无从猜起。
胡氏瞥了她一眼,道:“本宫身边的小德子,昨日无意中得到一封信,本宫瞧着像是令嫔的笔迹,又怕看错了,所以今日特意来让令嫔鉴别一番。”随着这句话,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魏静萱,后者有些疑惑地接过,待得展开信封之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双手也不住地颤抖,几乎无法拿住信纸。
下一刻,她抬头,死死盯着神色淡然的胡氏道:“你怎么会有这封信?”
毛贵就站在她旁边,也是吓了一大跳,他明明亲手将这封信交到魏家人手中,怎么会在胡氏手中,这……闹鬼了不成?
胡氏拨弄着护甲,凉声道:“本宫怎么有这封信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信中所说的事。”说到此处,她话锋一厉,一字一句道:“有人想要借十二阿哥得天花一事大做文章,令前朝不宁,后宫不安,如此居心叵测、造谣生事之人――该诛!”
魏静萱被她说得心头剧跳,双手终于不堪那张信纸之重,令它落在地上,胡氏冷冷看着这一切,漠然道:“如何,令嫔辩别清楚了吗?”
毛贵急忙捡起信纸,道:“不是,这绝对不是主子的笔迹,若娘娘不信,可以让主子当场纂写比对。”
胡氏没有理会他,只盯着魏静萱,许久,后者缓缓出了一口气,对满面急色的毛贵道:“放心,贵妃娘娘很清楚这封信不是出自本宫之手,否则这会儿就不是在永寿宫了。”说着,她朝胡氏道:“娘娘,臣妾说得对不对?”
胡氏凉声道:“这封信虽非你所写,却是从魏府截到的,魏静萱,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无中生有,中伤十二阿哥!”
这会儿,魏静萱已是冷静了下来,自毛贵手中接过信纸,朝胡氏屈膝道:“这封信到底是不是从魏府截到的,臣妾不知,不过有一点很肯定,那就是此信并非出自臣妾之手,料想应该是有人故意嫁祸臣妾,还请娘娘明察,莫要中了小人的奸计。”
胡氏冷哼一声,道:“魏静萱,你心思倒真是细腻,连写给家人的信,也找人代笔,你就不怕本宫找出那个代笔之人吗?”
“根本没有这回事,臣妾又何惧娘娘找寻。”说到此处,她又道:“不过……娘娘真以为这是无中生有的事吗?”
胡氏眼皮一跳,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千四百一十三章 七寸
“十一年前,十二阿哥出世;没过多久,皇上突然之间开始信佛道两教,时常召云中子真人与空静大师入宫;月前,臣妾妹妹入宫,皇上又连续十日命她在养心殿祈福;娘娘以为,皇上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胡氏脸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如常,道:“皇上信奉佛道两教有何奇怪,历朝历代常有如是,至于祈福,更是寻常之事。”
她话音刚落,魏静萱便再次道:“那和亲王带人屠杀紫云观道人,难道也是寻常?”
胡氏喝斥道:“胡说,紫云观乃是云中子真人静修之地,地位一向尊崇,和亲王岂会带人屠杀;再说,若真出了这样的事,京城中早就闹出来了,岂会如此风平浪静。”
魏静萱笑一笑道:“既然娘娘不信,臣妾亦没有办法,若不是十二阿哥病情好转,只怕这会儿,紫云观已经成了一座空观,再无活人!”
胡氏被她逼得语塞,好一会儿方才寒声道:“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本宫都不希望传扬出去。”
魏静萱装模作样地道:“臣妾也与娘娘是一样的心思,一旦传扬出去,必会引起惊涛骇浪,不止影响十二阿哥,连皇后娘娘、和亲王也会受到牵连;只是……咱们不说,写这封信的人,只怕不会善罢干休,娘娘还是要尽快找到此人,方才能真正平息此事。”
胡氏沉下脸道:“令嫔,你我心中都清楚,这封信与你难脱关系,本宫今日来,也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你莫要不知好歹;若真的闹到皇上跟前,你断然没有好果子吃。”
魏静萱一脸无奈地道:“既然娘娘非要说这封信是臣妾所写,那臣妾也没法子,只有请皇上圣断;只是臣妾担心,皇上问起娘娘从何处得来这封信,娘娘无法自圆其说。”
胡氏蹙眉道:“你什么意思?”她知道魏静萱不易对付,却没想到会如此难缠,三言两语便将麻烦推到了自己身上。
魏静萱微微一笑道:“娘娘心思通透,又何需臣妾多言。”
胡氏盯了她半晌,凝声道:“这么说来,你是不肯收手了?”
魏静萱垂目道:“臣妾从未出过手,又何来收手之说?”最初看到那封信时,她确实是整个人发懵,但冷静下来后,便察觉出这件事是把双刃剑,胡氏固然可以指她造谣生事,她亦可指胡氏蓄意诬陷,所以她料定胡氏不敢真的闹到弘历面前;当然,其中关键在于那封信上的字并非是她笔迹,否则她可真是脱不了身了。
许久,胡氏收回目光,凉声道:“本宫已经好言说尽,无奈令嫔始终不肯领情,那就只能请皇上圣断了。”在魏静萱意外的目光,胡氏续道:“顺带本宫也可将魏家二小姐私会六阿哥并在六贝勒府过夜的事情,告诉皇上。”
魏静萱陡然色变,不敢置信地盯了她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胡氏走上前,扶正魏静萱鬓边的双蝶恋花珠钗,似笑非笑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么简单的道理,令嫔难道也不明白吗?再说,令嫔那么能言善道,本宫若无十足的把握,又怎么敢来见你呢。”顿一顿,她道:“皇上最不喜不守礼法之人,更不要说魏二小姐还是出家人,你说……他会怎么处置魏二小姐,又会怎么对你?”
护甲抚过脸颊时,那种冰冷之意,令魏静萱打了个寒颤,咬牙道:“你到底想怎样?”
胡氏收回手,漫然道:“很简单,你闭紧嘴,本宫……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自己好生掂量着。”
魏静萱死死咬着牙,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对付瑕月与永璂的办法,要她就此放弃,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愿,可是……一旦秀妍的事情捅出去,必然会惹来一身麻烦。
魏秀妍!多年来,她一门心思为其铺路,好让她入宫助自己一臂之力;结果可倒好,忙没帮上,反倒惹出一堆的麻烦来,这会儿还被胡氏抓到了把柄,真是越想越恨!
此时的魏静萱,就像一条被人抓住了七寸的蛇,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任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妥协之外的第二个法子。
胡氏好整以暇地盯了她道:“如何,想好了吗?”
魏静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既然是娘娘之命,臣妾又岂敢不从,希望娘娘信守承诺。”
胡氏轻笑道:“放心,本宫既是开了口,就一定会做到。倒是你……本宫知你心思多,不过在这件事上,你最好不要耍花样,若让本宫听到一点风声,就别怪本宫不讲情面了!”
“臣妾一定不会说,但紫云观那边闹得这么大,恐怕……”不等魏静萱说下去,胡氏已是不由分说地道:“不管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本宫都唯你是问,清楚了吗?”说到此处,她又笑道:“令嫔一向心计过人,手段超卓,否则也不能重居这永寿宫的主位,想来安抚区区一个紫云观,对你并不是什么难事。”
魏静萱抬起头道:“娘娘这样说,分明是在强人所难!”
胡氏拍一拍手,笑意浅浅地道:“令嫔若非要这么想,本宫也没法子,好了,时辰不早了,本宫就不打扰令嫔了,改日再叙。”
待得胡氏走得不见人影后,毛贵望着一言不发的魏静萱,忧声道:“颖贵妃这是要往死里逼主子啊!”
巧玉接过话道:“可不是吗?紫云观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岂是主子说安抚就能安抚住的,实在是欺人太甚!”
“如今她手里捏着本宫的把柄,自然说圆就是圆,说方就是方!”说着,魏静萱朝毛贵扬一扬尚拿在手中的信纸,寒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毛贵急忙跪下道:“启禀主子,当时魏老爷不在,所以奴才就将信交给了魏府的管家,以前都是这样的,从未出过岔子,这次……实在不知为何会落在颖贵妃手中;奴才说得都是实话,万不敢有一句虚言!”
☆、第一千四百一十四章 动怒
魏静萱甩手一掌,狠狠掴在毛贵脸上,眸光阴寒地道:“你说什么,以前都是这样?一直以来本宫是怎么吩咐你的,任何要紧的东西,都必须亲手交给父亲或是二位哥哥,你却擅自交给管家,还不止一次?你将本宫的话当成耳旁风不成?!”
毛贵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慌忙道:“奴才该死!但有时候老爷与二位公子不在府中,时辰又晚了,奴才怕误了回宫的时辰,这才……不得已而为之,并非故意不遵主子之意;再说,管家在魏府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