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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这副如欲噬人的模样,宫人又慌又怕,垂低了头道:“回主子的话,坤宁宫那边……确实是这么说的!”
魏静萱眼前阵阵发黑,天花……永璂竟然熬过了九死一生的天花,这样一来,她岂非还要继续仰瑕月鼻息,如履薄冰地活着?
不,她一刻都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她不想!
魏静萱在心里不断地嘶吼着,可是最终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中,莫说是她了,就连毛贵也有些难以接受,在命宫人退下后,他小声道:“主子……”才刚说了两个字,魏静萱便拿起手边的花瓶狠狠砸在地上,将毛贵吓了一大跳,他跟了魏静萱十年有余,还是第二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第一次是汪太医告诉她不能再生育之事;看来十二阿哥的事,对她打击极大!
魏静萱盯着散落一地的碎瓷片与梅枝,咬牙切齿地道:“那么多人得天花都死了,为何他却可以活下来,老天爷为何要如此厚待那个贱人,为什么?!”
巧玉小心翼翼地道:“主子息怒,想来是十二阿哥命数未绝,下一次他不会再这么幸运了。”话音未落,魏静萱便狠狠瞪了她道:“下一次?你倒是说说,下一次要等到什么时候,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你可知这些年来,本宫受了她多少气,过得有多艰难?这本是一次绝好的机会,可偏偏……”她越说越气,恨声道:“皇上、太后帮着她也就罢了,偏偏连老天爷也帮着她,你叫本宫如何不恨!”
“事已至此,主子再生气也无用,反而会气坏了自己身子!”见魏静萱不语,毛贵又道:“虽然十二阿哥熬过了天花,但咱们同样知道了皇上让和亲王在紫云观做的事,即便云中子没有施法,依旧可以将此事拿来做文章。”
他的话,令魏静萱渐渐冷静了下来,道:“你说的不错,这会儿和亲王在紫云观必定杀了不少人,一旦这件事闹起来,坤宁宫那对母子休想安然。”说到这里,她又笑了起来,森然道:“本宫倒要看看,到时候,皇上要如何平息此事!”
停顿片刻,她道:“明日宫门一开,你就立刻去一趟六贝勒府,让秀妍即刻回紫云观,以免被人发现;万一……已经被人发现她逃走,就一口咬定说躲在山上,千万别说见过永瑢,以免让人借题发挥。”
“奴才遵命。”随着毛贵的答应,永寿宫陷入沉寂之中,不论魏静萱如何恼恨与不甘,都不能改变永璂病情好转的事实,坤宁宫众人的脸上皆露出笑意,一扫之前的压抑。
在第一道曙光穿透黑暗之时,一脸疲惫的小五捧着朝服走了起来,躬身道:“皇上,该上朝了。”
弘历微一点头,探手拭了拭永璂的额头,对守了整整一夜的瑕月道:“永璂已经不烧了,依徐太医的话,只要退烧,就不会再有大碍,接下来,只要仔细护理,不要让脓疱留下疤痕就行了;倒是你,几天几夜没怎么合眼了,瞧瞧你这脸色,比永璂还要差,听朕的话,回去歇着吧。”
瑕月一眨不眨地盯着尚在昏睡中的永璂,摇头道:“臣妾没事,臣妾想在这里等永璂醒来。”虽然太医一再说永璂情况好转,她始终还是放心不下,唯恐一转头,永璂就会离她而去,只有亲眼看到永璂安然无恙地醒来,方才能够真正安心。
“你啊!”弘历无奈地摇头,昨夜里他没少劝,但瑕月始终不肯听,最后只得陪着她守了一夜,“既是这样,你就在贵妃榻上躺一会儿。”不等瑕月言语,他先一步道:“不许再拒绝,否则朕就不去上早朝,亲自在这里盯着。”
瑕月知道他是关心自己,逐不再拒绝,依言在榻上躺下后,对弘历道:“皇上快些去吧,莫要误了上朝的时辰。”
“好,朕下了朝再来看你们。”说完这句话,他带着小五来到偏殿洗漱更衣,在穿戴整齐之后,他道:“你赶去的时候,紫云观情况如何?”
听得这话,小五脸上露出不忍之色,“回皇上的话,奴才虽然策马疾奔,但到紫云观的时候,已经有二十余人丧命;奴才依着皇上的吩咐,将云中子真人带入宫中,安置在养心殿暖阁。”说完这些,他迟疑地道:“皇上,紫云观上下群情激愤,阿桂将军这会儿还带兵驻守在紫云观不敢离开,依奴才看,这件事……恐怕难以善了。”
☆、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 折福折寿
弘历对此未说什么,只问道:“那九十九名男童呢?”
“奴才并未见到那些男童,应该是密探先奴才一步将他们带走了。”昨夜奉旨办差的,并不止小五一人,还有善于隐匿在暗处的密探,他们负责将那些男童神不知鬼不觉的带离紫云观。
弘历点一点头,大步往养心殿行去,百官已经候在殿中,看到弘历进来,皆行礼参拜,弘昼亦在朝臣之列。随着弘历在龙椅中坐定,百官开始各自奏议政事,议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方才散朝离去,只有弘昼留了下来。
待得朝臣全部离去后,弘历对小五道:“去将他带来。”
小五应了一声,很快将云中子带了过来,一夜时间,云中子却如同过了十年一般,面容苍老的吓人。
待得云中子行过礼后,弘历盯了他道:“昨夜之事,令真人怨极了朕是不是?”
云中子长叹一声,怆然道:“贫道最该怨的是自己,若当年贫道不曾将这个法子告诉皇上,就不会有今日之祸,紫云观二十余名弟子亦不会因此丧命!”
“可是朕已经知道了。”弘历起身走到他面前,沉声道:“朕说过,朕不愿杀生,但为了永璂,不论要杀多少人,朕都不会心软;现在如是,将来亦如是!”顿一顿,他又道:“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若敢自尽,朕必屠尽紫云观与万寿寺所有人!”
云中子悲声道:“皇上,您以为这样用杀戮补全的命数,对十二阿哥当真会好吗?贫道只怕……”
“朕不管!”弘历厉声打断他的话,“朕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永璂活着;您想要朕不造杀戮,可以,只要你能想出另一个补全命数之法!”
云中子满嘴苦涩,另一个补全命数之法,这话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命数天定,人力若想改,必定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然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道:“贫道一定尽力而为。”
“死去的那些人,朕会命人将他们好生安葬,有家人在世的,朕也会恩赏抚恤,至于活着的人……”弘历冷冷道:“你最好约束住他们,不要出去胡言乱语或者做出一些不应该的事来,否则休怪朕不讲情面。”
云中子无可奈何地道:“贫道明白。”
在他准备退下之时,弘历漠然道:“你与空静最好尽快想办法补全永璂命数,下一次可未必有今日的好运!”
待云中子退出大殿后,弘历垂目看着自己的双手,低声道:“老五,朕是不是很虚伪,一边口口声声说要视天下万民为子,像皇祖父那样以仁治国,一边却又命你手执屠刀,杀了一个又一个。”
弘昼摇头道:“杀人并非皇上所愿,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不管是何原因,朕的双手都染满了无辜者的鲜血。”说到此处,他重重叹了口气,“希望云中子他们真能想出别的法子来,否则……朕不知还要杀多少人!”
弘昼听出他话中的痛苦,安慰道:“皇上莫要太过担心,云中子真人与空静大师乃是道佛两家的第一人,臣弟相信他们一定会想出一个两全齐美的法子。”
“希望吧。”如此说着,弘历感激地道:“昨夜之事,实在是辛苦你了。”
弘昼拱手道:“为皇上分忧,是臣弟份内之事,不敢言辛苦,臣弟只担心云中子道长未必能安抚住观中众人。”
弘历正要言语,看到弘昼手上缠着的布条,皱眉道:“是谁伤了你?”
弘昼不在意地道:“没人伤臣弟,是臣弟自己不小心弄伤了手,小伤罢了,不要紧。”
弘历盯了他一眼,没有多问,只让小五去拿了生肌止血的药膏来替他抹上,旋即道:“紫云观若敢闹事,就是自寻死路,云中子虽有些迂腐,却是个聪明人,应该可以稳住紫云观上下。”
弘昼点点头,转而道:“皇上,十二阿哥一切还好吗?”
提及永璂,弘历眉头舒展了开来,“朕上朝之前,他的烧已退了,太医说后面只需仔细调理,便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也亏得是没事了,否则皇后这样不眠不休地照顾着,非得倒下不可。”不等弘昼再言,他已是道:“你也累了一夜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弘昼应了一声,却迟迟不曾退下,弘历疑惑地道:“怎么了,还有事情?”
弘昼犹豫片刻,道:“这件事……皇上打算一直瞒着皇后娘娘吗?”见弘历不语,他又道:“臣弟担心纸包不住火,皇后娘娘早晚会知晓十二阿哥命格有缺之事。”
弘历冷声道:“包不住也得包,在永璂命数得以补全之前,这件事绝不许传到皇后耳中,谁若敢抗命,格杀勿论!”说罢,他又道:“这句话,你也告诉阿桂,让他看紧此去紫云观的士兵,他们虽所知不多,但传扬出去,也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臣弟明白。”待得弘昼退下后,弘历走到殿外,望着在云层中或隐若现的冬阳,双手合什,闭目低语,“望上苍垂怜,让永璂早日补全命数,从此平安无难!”停顿片刻,他又道:“只要皇后母子可以平安,朕情愿折福折寿!”
在容远等太医的精心调养下,永璂的病情一日比一日好转,身上的脓疱也一个接着一个结痂脱落,因照看得仔细,只在脖颈处留下几个浅浅的印子,几乎看不出。
这日,夏晴来看望永璂之时,他正倚在床头聚精会神地看书,连夏晴进来也没发现,后者也不让宫人扰他,静静地在椅中坐下。
直至翻页之时,永璂方才发现含笑望着他的夏晴,连忙搁下书道:“娘娘何时来的?”说着,他朝站在一旁的李七埋怨道:“明知道娘娘来了,怎么也不叫我?”
不等李七言语,夏晴已是笑着走过来道:“别怪他,是本宫不让他打扰你的,在看什么书这么认真?”
永璂将书递给她道:“是皇阿玛之前让人送来的《山海志异》呢,里面写得好生精彩。”旋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一时看入了神,未曾瞧见娘娘进来,还请娘娘恕罪。”
☆、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 突然到访
“不妨事。”夏晴抚着他削瘦的脸颊温言道:“不过你大病初愈,还是要多注意休息,以免又累坏了身子,你这一病,可真是将本宫吓死了,唯恐有什么好歹。”
永璂内疚地道:“都是永璂没用,染上天花,令您担心了。”
“本宫倒还好,最担心的还是皇上与皇后娘娘,你最严重的那些日子,都是他们彻夜不眠地陪在你旁边;幸好你后面有所好转,否则他们非得病倒不可,所以你可要好生注意身子,千万不能再病了!”说着,她又道:“本宫拿了一些滋补之物过来,让宫人每日给你炖上一些,好好补补身子,以免落下病根。”
永璂点头道:“嗯,多谢娘娘。”这般说着,他有些懊悔地道:“也真是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就得了天花呢,宫中已经好久不见有人得这个病了。”
夏晴心中一动,道:“你可记得,在得病之前,有没有遇到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