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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婉表情木然的看着丫鬟，半晌缓缓点头，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
叶淮回到皇宫直奔御书房。
之前刺杀他的人有了眉目，他就是为了这件事去的大理寺。
摒退所有宫人，叶淮对成元帝说出一个名字。
成元帝下意识的反驳，“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晚一点还有一更补偿昨天的，我先去吃饭了。
☆、第78章
“儿臣也不太确定； 但直觉告诉我他不是绝对清白。”
成元帝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半晌沉吟道； “这件事交给你。”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的儿子； 何况这个儿子还关系着大秦的未来。
“父皇放心。”
父子二人又商议了半天的朝政叶淮才告退离开。
“对了； ”成元帝叫住叶淮，“顾楚楚你准备怎么办？”
叶淮眸光凝了凝，“我还没有想好。怎么； 皇贵妃向你求情了？”
成元帝摇头，他那个皇贵妃照常吃喝； 每天过得开心得不得了，一句话也没有提过，甚至在他主动提起后她还说； “不是已经关起来了吗？”
要不是知道顾宓和其母亲哥哥的关系极好，他差点就要以为顾宓是个冷心冷情的人。
出了御书房，叶淮抬头望着天际，微微眯了眯眼。
他是还没想好怎么处置顾楚楚，按他真实的想法是杀了她。
盛清欢受伤那晚； 他守在盛清欢床前，迷迷糊糊的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十分真实的梦。
梦里同样是在严家； 在九曲桥上，顾楚楚将清欢推进湖里，他想去阻止但梦里的他似乎只有意识没有实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清欢挣扎几下后往湖水深处沉去。
他后来问过； 那天严家小姐的确邀请过清欢去湖边的花园玩乐。如果清欢去了，落入水中，是不是死劫就成了真。
***
楚婉来到了文庆大长公主府，看着繁荣依旧不比顾国公府差的府邸，她抿了抿唇，心头升起一股退意，但想到大理寺中的女儿，她又重新鼓起勇气。
门房的人没有立即让她进去，甚至都没有给她一把椅子，直到去通报的人回来，“顾夫人请。”
楚婉几不可察的舒了口气，没有人知道她刚刚有多么紧张。
她可以肯定，不到明天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都会知道她来了文庆大长公主府，如果她被拦在了门外，那么她将是整个京城的茶余饭后的笑话。
虽然离开十几年，但楚婉还记得府里大致的格局，丫鬟带她去的方向明显不对。
“清欢在殿下那儿？”她问。
丫鬟道，“没有。”
“那我们这是去哪？”
“去见殿下呀。”丫鬟看了楚婉一眼，似乎疑惑她为什么要这么问。
楚婉表情僵住，她不敢单独见文庆大长公主，她怕这个长辈。
“清欢呢？”
“郡主受了伤，不见外人。”
楚婉停下脚步，正想开口说忽然想起有事，一个嬷嬷朝她们走了过来。
“顾夫人，”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婉，“好久不见。”
替楚婉带路的丫鬟冲这个嬷嬷福了福身，“潘嬷嬷好。”
潘嬷嬷看着楚婉，“顾夫人贵人多忘事，怕是不记得奴婢了吧。”
楚婉想起来了，这个潘嬷嬷是文庆大长公主的心腹。
“夫人，请吧。”潘嬷嬷侧身请道。
楚婉声音艰涩，“我突然……”
潘嬷嬷打断楚婉的话，不容拒绝的道，“殿下已经在等着您了。”
楚婉沉默了下，想着顾楚楚，她深吸一口气跟着潘嬷嬷去见文庆大长公主。
若是文庆大长公主愿意放过楚楚，那么太子一定不会拒绝。也许这么多年过去了，文庆大长公主的怒气也消散了很多。楚楚是晚辈，文庆大长公主也许不会太过生气。
彩云得知楚婉来了府里，将事情禀报给盛清欢。
昨日晚上，盛清欢特意吩咐以后府里有什么事不必瞒着她。
盛清欢抬了抬眼睑，奇道，“她怎么来了？”
前几天都没来，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彩云心里有猜测但不好讲。
“肯定是来给顾楚楚求情的，”盛清欢自言自语，“啧，还真是个好母亲呢。”
盛清欢挪了挪位置，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嘴里嫌弃道，“彩云，你讲的书一点也不好听，平铺直叙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还在担心盛清欢会不会心里不舒服的彩云：……
嫌弃她讲得不好您就自己看啊。
进到正堂，楚婉努力压抑着颤音，“楚婉见过殿下。”
文庆大长公主坐在主位上，并不请楚婉坐下，板着脸，语气冷凝，“你要见清欢？”
楚婉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惧色，“是，我想看一看她。”
文庆大长公主静静的看着楚婉，不，准确来说是打量着楚婉，从头到脚，带着她毫不掩饰的厌恶。
正堂内安静极了，楚婉的心不安的跳动着。
似乎是打量够了，文庆大长公主冷呵一声，“是来看她还是来为你的另一个女儿求情？”
楚婉有种被看破心思的窘迫，讪讪开口，“我……”
“楚婉啊楚婉，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的不要脸。”
楚婉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殆尽，即便当初她要和盛纶和离文庆大长公主也没有说出这种话。
“你怎么好意思登门？”
“还是说本宫曾经让你安然的离开这儿，让你以为本宫很好说话？”
楚婉难堪得想夺门而出，但终究是对女儿的牵挂占了上风。
她红了眼眶，哽咽道，“楚婉自知对不起清欢，但这是大人们的事，和小辈没有关系。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楚楚吧。”
“和小辈没有关系？”文庆大长公主冷笑，“楚婉，你脑袋有问题了吧，本宫可不是为了你迁怒她。”
“没有人可以伤害清欢，看在你是清欢生母的份上本宫放过了你一次，但这一次，”文庆大长公主一字一顿，语气狠厉，“除非本宫死，不然顾楚楚休想全身而退。”
楚婉本来就怕文庆大长公主，一听这话，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匆匆回了国公府。
“夫人。”一个中年男人拦住楚婉，“您怎么了？”
楚婉回神，看见男人后她扯了扯嘴角，“赵将军啊，你是来找将军的吗？”
赵将军姓赵名令，是顾庭手下的一员大将，他道，“已经见过将军了。”
楚婉勉强笑了笑。
“夫人脸色不太好，”赵令担忧的看着楚婉，语气关切，“是为了小姐的事？”
这是出事以来，第一个主动关心顾楚楚的人，楚婉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太子和文庆大章长公主说不会放过楚楚，赵将军，你替我向将军说说话，让他去向皇上求求清好吗？”
赵将军震惊，“将军不打算救小姐？”
楚婉摇摇头，“我不知道，他说想让楚楚吃个教训。”
那天从严家回来后，楚婉就不敢和顾庭说话。
赵将军皱眉，不赞同的道，“将军怎么能这样，不过是姐妹之间打闹出了意外而已，哪里有这么严重。”
赵将军忽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太子该不会是故意放大这件事，最终目的是为了对付将军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少
☆、第79章
“不会吧。”
“怎么不会； ”赵将军沉下脸； 压低了声音； “将军如此受将士爱戴； 手中有掌握着大秦一半的兵权； 龙椅上的那位就真的一点不在意？”
“可是那不是他主动给将军的吗？”
“是不得不主动。将军南征北战多年，为大秦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龙椅的那位他敢轻易拿走兵权吗； 他就不怕世人说他飞鸟尽良弓藏。”
楚婉从没想过这一点，她对朝政不敏感； 但她很快意识到，如果是这样，那么她的楚楚是不是就有救了。
“我这就去找将军。”楚婉说着就要离开； 被赵令叫住，“事关重大，我和夫人一起去吧。”
楚婉想了想觉得可行，如果顾庭不相信她，至少还有赵令帮着她说话。
“将军； 赵将军和夫人来了。”
顾庭皱了皱眉，他知道楚婉在为顾楚楚的事着急上火； 但顾楚楚这次犯了大错； 即便他是顾楚楚的亲爹也说不出为她求情的话，何况顾楚楚伤害的是盛清欢，那个他一直愧对的小姑娘。
他揉了揉眉心，“夫人今天出门了？”
“是； 去了大理寺和文庆大长公主府。”
“公主府？”顾庭垂着眼睑，嘴角露出一丝讽笑，“是去给楚楚求情的吧？”
他轻呵一声，有些想不通，楚婉怎么会变成这样，又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长随小声提醒，“将军。”
“让他们进来吧。”
楚婉和赵令进到书房，楚婉先道，“我今天见到了太子和文庆大长公主。”
顾庭抬了抬眼睑，目光平静无波。
楚婉想到太子和文庆大长公主的话就害怕，声音带着哽咽，“阿庭，他们想要楚楚的命。”
顾庭眸光微动，他并不意外，如果清欢是他的亲女，如果楚楚不是他的亲女，他也会想要楚楚的命。
“不会的，只要郡主没有生命危险，看在我的面上，无论是太子还是大长公主都不会要楚楚的命。”
这是顾庭一直没有插手这件事的原因，也因为这点，他心中对盛清欢更加抱歉。
楚婉泣道，“可是就算不要楚楚的命他们也不会轻易的放过楚楚。”
顾庭本来就冷淡的表情顿时更加没有温度了，“楚楚做错了事，应该受到处罚，即便她是我的女儿。”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你女儿，也许她根本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楚婉脱口而出，完全没有意识到如果顾楚楚不是顾庭的女儿，她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也说不定。
顾庭的面色终于有了变化，“你什么意思？”
楚婉没有回答，她看向赵令。
赵令拱手，神情严肃，“将军，属下怀疑太子这么做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对付您。”
顾庭眼眸微微眯了眯，他看着赵令，“怎么说？”
赵令道，“小姐被关进大理寺也有好几天了，但太子却没有任何处置小姐的意思，这明显是在等着将军您为小姐求情。”
顾庭语气飘渺，“你的意思是太子想让我用兵权来换楚楚？”
“属下觉得八~九不离十。”
顾庭定定的看着这个跟了他多年的下属，笃定道，“皇上不是这样的人。”
赵令苦口婆心，“皇上或许不是这样的人，但太子就不一定了。”他停顿片刻，意有所指的道，“在皇上心中，太子的地位高于一切。若是太子容不下您，皇上只怕也不会说什么。”
顾庭眉头皱得更深了，赵令给了楚婉一个眼色，楚婉会意，柔声道，“阿庭，如果不是为了你，太子怎么会不允许我探望楚楚。”
一般只要不是要犯，无论是府衙还是大理寺都不会阻止家人探望犯人，但顾楚楚这种罪名已定，拦着家人不让探望的确有些说不过去，这也是赵令敢说这种话重要原因。
“没有根据的事不要胡说，”顾庭沉声，“你们退下吧。”
楚婉退下了，但赵令却没有动，“属下也是为了将军好。如果那位真的狡兔死走狗烹，那我们这些兄弟一定追随将军到底。”
顾庭怒拍书案，厉声，“住口。”
“属下失言，”赵令拱手，旋即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