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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为了你,我也不会死的。”柔曼的声音响在耳边,有气无力,却非常熟悉,有只温暖的手,缓缓为她理顺有些凌乱的头发。
苏向晚一惊,抬头看去,正对上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瞳,深若幽潭,又似浩瀚无边的大海,能够包容一切,容纳百川,让人不知不觉的沉溺其中,再也触不到岸:“你没事?”
“当然没事。”景尚翊看着她泪光闪烁的眼睛,眸子里浮现一抹浅笑,苍白的手指移到她脸颊上,轻轻擦拭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苏向晚怔忡:“可刚刚你的脉象……”他刚刚的脉搏明明已经趋近于无了,可是现在怎么会……
“刚才是淤血堵塞所致,多亏你的银针刺穴,帮我疏通了筋脉,现在已经没事了。”景尚翊淡淡道,看向苏向晚的眼光是说不出的爱怜,这一夜,把她吓坏了吧。
浓浓的情意在两人之间流转,林氏轻咳一声,带着一脸兴味地翠柳出了房间:“景公子刚醒,我去为你们准备吃的东西。”
等她们一出去,景尚翊温润的薄唇就重重的印在了苏向晚粉色的唇瓣上,热烈的唇齿纠缠将她未说出口的话悉数吞没,轻轻的喘息变成浓重的喘息。
他强劲有力的手臂紧箍着她的小腰,似要将她深深的嵌进骨血里,再也不会分开。
她也伸出双臂,勾着他的脖颈,热情的回应着他的亲吻:他还活着,真好!
半晌之后,景尚翊察觉到苏向晚的呼吸有些紊乱,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长臂一伸,轻揽了她在怀,道:“樊蒙森下了全城搜寻令,如果掘地三尺都找不到咱们,他肯定会率三军包围将军府。”
有了在将军府书房间躲避搜寻的前车之鉴,樊蒙森不难猜出,他们在将军府养伤。
景尚翊的声音清润、柔曼,却非常虚弱,就连心跳声都弱了不少,苏向晚紧紧皱起眉头,临涣城里到处都是敌人,扶景尚翊回军营养伤是最好的方法,但是:“你重伤在身,暂时不宜移动,咱们可以给樊蒙森添添乱,让他没精力再搜寻咱们。”
景尚翊闻言,墨眉挑了挑,眼瞳里浮现清浅笑意,她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你可想到对付他的方法?”
苏向晚头枕着他的胸口,挑挑眉:“想到了一点头绪,还需要再完善完善,天黑前差不多能制订出详细的计划。”
金阳下,林氏坐在院子里,失神地看着湛蓝的天空,眼前蓦然浮现出一张小男孩的面庞来,她嘴角上扬,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想要抚摸小男孩的脸。
可是还没等她触碰到小男孩,男孩的脸就重新归于虚无,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就像被定格了一般,半天都没有放下来,一滴又一滴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她的口中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翠柳端着一碗小米粥走进凉亭,就看见她这副模样,心疼的不得了,连忙把手中的小米粥放到石桌上,掏出帕子为林氏拭去眼泪,道:“夫人又想小少爷了吧。”
林氏闭了闭眼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若是安儿还在世,该多好。”
伤感的话语听得翠柳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若是小少爷还在世,肯定不愿意看见夫人这样,夫人要多保重身体,你还有翠柳,翠柳会永远陪在您身边的。”
林氏凄惶一笑,握紧了翠柳的手:“是啊,我还有你。”
第九十一章 狠心渣男
“夫人。”苏向晚走了过来,林氏放开紧握翠柳的手,看向苏向晚,面前的女子容貌清丽,身段姣好,一颦一笑都带着吸引人的魅力,她不由得抚上自己外翻的嘴唇,若是她如苏向晚这般美好,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会变,她的安儿也不会死?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再也不能挽回了,“苏姑娘,景公子可好些了?”
苏向晚微笑:“好多了,多谢夫人挂心。请问夫人怎么称呼?”她冒着忤逆樊蒙森的危险,将他们带回将军府,算是他们的恩人,苏向晚想要知道她的名字。
“姓林名玉如。”林氏淡淡笑了一声,看着苏向晚,说不出的心情就变得愉快了。
‘扑腾腾’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到了旁边的假山上,将军夫人起身走过去,抓住了鸽子,手下的拳头握了紧,松了又握,可以看出她的内心十分纠结。
最终,她闭了闭眼睛,从鸽子身上取出了纸条,递给苏向晚。
苏向晚有些诧异:“夫人这是?”这应该是给樊蒙森的密函吧,林氏怎么把它给了自己?
林氏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们和樊蒙森是敌人,我和他早已没了夫妻的情分,我只想看着他坠入地狱。”
苏向晚想起樊蒙森对林氏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不值得林氏还对他有所爱恋,苏向晚扶着林氏坐下:“夫人,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是林氏和樊蒙森之间的恩怨,她并不清楚,只能劝她看开一些,郁结于心对人的身体不好。
林氏笑笑,明白苏向晚的话,可是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从樊蒙森背叛她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不能回头了。
第二天,艳阳高照,临涣城里的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突然,两排身佩长剑的侍卫自拐角转了过来,拨开百姓,阔步走至街道中央,高举着一枚黑檀色令牌,冷声道:“城主有令,临涣城里混进了青凉的奸细,为确保安全,所有人归家闭门,奸细抓获前,不许上街。”
百姓们相互对望一眼,满目不解:“军爷,之前不是鼓励百姓们上街监视奸细,提供信息者重重有赏吗?现在怎么又让我们退避回家?”
“奸细武功高强,杀人如麻,你们手无缚鸡之力,就算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也会被杀灭口,城主不愿城内百姓受伤陨命,故而下此命令。”侍卫满目傲然,说的义正词严。
“可我们监视奸细时,没受到任何伤害啊。”百姓们非常不赞同他们的观点。
“那时的奸细毫发无损,根本没将你们这些柔弱百姓放在眼里,不屑伤你们,现在他们受了伤,被通辑的东躲西藏,防御心很强,凡是发现他们踪迹的人,肯定都会被杀了灭口。”侍卫们面容冷峻,眸子里闪着少有的凝重。
这么严重?
百姓们眉头紧锁,他们还想着禀报奸细踪迹,领取大笔赏银呢,可这奸细也着实厉害了些。
“银子事小,命事大,如果被奸细察觉到,一剑斩杀,有银子你们也拿不到,赶快回家闭门,抓捕奸细一事,交由我们临涣城侍卫……”
苏向晚坐在屋顶,看侍卫们握着长剑,将街道上的行人,小贩一一驱散,嘴角弯起优美的弧度:“景君派城主府的侍卫们监管了整个临涣城,不想再让百姓们为樊蒙森所用,看来,咱们的计划可以开始了。”
看那些侍卫一个个冷着一张脸,说得大义凛然的样子,苏向晚真想为景君鼓掌,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和这些侍卫说的,把她和景尚翊都说成了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了,不过这样,也更加对临涣城的百姓有说服力。
景尚翊站在苏向晚身后,翩翩白衣随风轻舞,映的俊美容颜越发苍白,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瞳依旧深若幽潭:“樊蒙森知道咱们还没有离开,绝不会轻易放弃对临涣城的控制,他和景君之间,肯定会有争战。”
“那咱们去城主府看看吧。”景君既然敢做,就不会怕樊蒙森找麻烦,苏向晚站起身,拉着景尚翊的手腕在屋顶飞奔:景君身为城主,在临涣城的势力算得上是根深蒂固,樊蒙森虽是漠北大元帅,可掌管的二十万大军盘踞在临涣城外,他们之间的对决,究竟会是怎样的,苏向晚很是好奇。
急风吹过,扬起苏向晚如瀑的墨丝,盈盈美眸清灵如水,美丽的小脸明媚动人,景尚翊看着,有瞬间的恍惚,伸臂轻揽了她的小腰,如一片白云,掠过晴空,翩然飘飞:“你的速度太慢了。”
苏向晚小脸一沉,她不懂轻功,不会飞,速度怎么可能快,伸手捧了景尚翊的俊颜转向自己,一字一顿的道:“回青凉后,你教我轻功。”
景尚翊看着她郁闷的目光,眼瞳浮现一抹清笑:“好!”
苏向晚和景尚翊悄无声息的落到一棵大树上,茂密的枝叶遮去了头顶的毒辣阳光,也隐去了他们的身形。
苏向晚坐在树枝上,透过枝叶间的缝隙,看向下面,只见景君面色如常地坐着,楚晗站在她的身后,严阵以待的样子就像是在特意等着某人的到来。
“砰!”微闭的大门被推开,樊蒙森大步走了进来,看着景君冷然的面色,气不打一处来,他厌恶的皱起眉头,冷声道:“楚君,你什么意思?”
驱散百姓,将他们禁闭家中,还将他带来的铠甲士兵们全部赶出了临涣城,让他无人可用,楚君是想与他为敌么?
景君慢腾腾地站起身,神色慵懒,满眼的不以为然:“铠甲士兵们搜寻刺客几天几夜,累的身心俱疲,本城主赶他们回军营,是为了让他们好好休息,精力充沛了,才能更好的搜寻奸细嘛,至于那群百姓,一个个的手无缚鸡之力,如果奸细真的出现,他们帮不上任何忙,还会添乱,倒不如让他们禁闭家中,等抓到奸细,全城安全了,他们随便走动。”
“楚城主确定,城主府侍卫们能抓得住景尚翊?”樊蒙森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又辅以驰骋沙场的铠甲侍卫们,都不是景尚翊的对手,楚君和她那个来路不明的弟弟楚晗不过懂点三脚猫的功夫,侍卫们也只在临涣城里横行,从没和强敌交过手,还想抓景尚翊,痴心妄想。
当然抓不到了,景君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她站出来和樊蒙森作对的理由,不就是不让他找到王爷和王妃么!
“樊将军也是临涣城的人,对我临涣城侍卫们还不放心?不出三天,本城主定能将景尚翊绑到樊将军面前。”
呸!想抓王爷,痴心妄想!
景君信誓旦旦的保证听得樊蒙森无声冷笑,景尚翊是用轻功飞越了漠北军营,潜入临涣城,只要守在城外半空的铠甲侍卫们一撤,他就会再次腾空,飞离临涣城,回到青凉的军营。
楚君做城主多年,这么简单的事情肯定也能想得到,他承诺三天后抓到人,分明是在敷衍他。
身为漠北的城主,不配合他这漠北元帅狙杀青凉的王爷,还帮着那王爷逃跑,他是想造反吗?
樊蒙森哪里知道,景君就是景尚翊身边的人,当然一切以景尚翊为先了。
樊蒙森衣袖下的手握紧了佩剑的剑柄,皇上赐他这把金剑,给了他一定的权利,遇到对漠北有威胁的人,都可以先斩后奏,楚君有投敌倾向,他完全可以将其杀之,亲自掌控临涣城。
不过,楚君在宴会厅四周埋伏了不少武功高强的侍卫,如果他动手杀人,惊动了他们,铠甲士兵们与城主侍卫们内乱打斗,岂不给了青凉的人可趁之机……
“城主,您怎么了?怎么了?”男子急促的呼唤声打断了樊蒙森的沉思,抬头看去,只见楚君面色发黑,嘴唇青紫,倒在毯子上,抱着胸口痛苦的打滚:“疼……疼……快叫大夫……”
“是是是!”门口的侍卫急急忙忙的领命而去。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