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凤墨斜睨竺紫琴,自知有些理亏,偏赌气不再吭声。
“最重要的是……”竺紫琴从怀中摸出了一样物件递给凤墨,“找出了此物才算坐实了许寒林的罪名,任他百般抵赖也不成了。”
“金簪?”凤墨接过,“这支是真的?”
“你追许寒林跑远了后,我独个儿留下来,将他的屋子翻检了一遍。”
“他为何要留下蓝萤儿的金簪?”凤墨道,“他犯下血案,按理早该销赃灭迹的呀。”
“理由一,他贪财,理由二,他故意留下把柄!”竺紫琴给出了两个结论。
“薛家身世显赫,薛府的管家不可能贪图一支金簪,可留下把柄,岂非对他自己不利?”
“如果他被发现是当年血案的真凶,自然不利,然此把柄却同样对王妃和薛家不利,我觉得许寒林就是为防备万一,万一他身陷囹圄,向王妃暗示不利的证据,王妃为求自保,怎么也得想办法把他捞出来不是?”
“他留了后招,原来是防着薛家和王妃的!”凤墨不以为然地笑了,“可惜罪证是柄双面刃,用得不好,只能徒害自身。”
将金簪还给竺紫琴收好,凤墨闷了半晌道,“还有一事我想不明白,许寒林犯下案子,应该收了薛家的好处从薛府消失,他干嘛还要跟着王妃来平梁?”
“我开始也不甚明白,后来想到了许瀚星,以及许寒林薛府管家的身份,我差不多已能估计到大概了,不过,真正原因,还要待花荐明日查实之后才能下定论。”
“查什么?”
“许寒林的生意,他靠什么为生。”竺紫琴笑道。
“难道不是靠他弟弟在梅元观的生意嘛?”
“嗯,也要靠一些,不过他们兄弟俩看起来不是住在一处,许寒林正当盛年,他的反应敏捷,逃跑迅速,足见体力和精力都相当旺盛,如此精力充沛的一个人,你想他为了二十多年前的案子就龟缩在屋里深居简出恐怕太难为他了,换而言之,他必然也有自己打发时间的生意,且生活的还不错!”
“是从他屋里的陈设判断的吗?”凤墨赞许道,“观察力还不错,要不,以后等天下太平了,我招你入行,咱俩携手当赏金猎人怎么样,咱俩联手,大大小小的贼还不手到擒来?”
竺紫琴转脸,无声地瞪视着凤墨。
“当然!”凤墨赶紧道,“咱俩到那时就不是图衙门里的那点赏金了,纯粹谋个乐子,高兴时接一桩案子,就当出门散心,顺带天南地北游山玩水,不高兴,咱就一概推拒,谁出多高的赏金咱也就是不接,你说成吗?”
凤墨似笑非笑,瞧着竺紫琴的反应,竺紫琴心知他是故意针对她先前一句“半个贼也抓不到”之类,不由得狠狠剜了对方一眼,啐道,“成你个鬼!不要让我揭你的老底,你又算不得真正的赏金猎人!”
“要是真的是,你会和我一起吗?”
竺紫琴心头一跳,凤墨半真半假的追问,倒让她反不知如何回答,说真话,无疑他们的真实皆残酷,答假话,她又不知他会不会信以为真,当是她的一个承诺。
“我不会武功,当不了赏金猎人,贼没抓到我就先被贼置于死地了,你还是饶了我吧!”竺紫琴暗自悄叹后,随口找了个托辞,企图避重就轻绕开话题。
“对付贼有我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只要你愿意……”凤墨的声音逐渐放低,甚至已带有了一丝祈求。
“不,不可能!”竺紫琴打断他,急促而毫不犹豫,她的反应让凤墨愕然,愕然后心头一下子冰凉,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竺紫琴略是愣了愣,方才觉得自己反应过激烈,她忙犹豫着辩解道,“我……我说的不可能是指……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天下的贼哪有抓得完的时候,何况,何况我自己还是逃犯呢,凤墨……”
“抱歉,是我……”
“别,跟你无关,其实赏金猎人挺好的,只是不适合我,至于将来……说真的,那也是我拒绝讨论的,能讨论将来的人至少应能看到希望,而我现在……”
竺紫琴苦笑了一下,最后道,“看到的只是眼前的黑暗!”
凤墨轻轻颔首,不再吱声,两人于尴尬的沉默中一路来到他们的目的地,平梁城,郡马府。
“爷!到了!”恍然未觉间,清兰的一声低唤,将凤墨从沉思里拉回现实。
凤墨下了车,举目望了望停在郡马府门前的马车,向清兰示意了一眼。
第一百七十七章 管家一双
清兰先行,凤墨与她拉开一些距离,最后下车的竺紫琴则紧紧随上凤墨。
快要接近的当儿,一条黑影从马车旁侧闪出,向凤墨等三人道,“你们来晚了!”
竺紫琴上前,“抱歉,有事儿耽搁了一会儿,如何,顺利吗?”
“你们要的东西在车上!”金湘看了一眼车厢,“不过我家主子有言在先,此事若泄露出去,她会首先将你们供出来!”
“替我多谢郡主殿下成全!”竺紫琴拱手相谢,并朝清兰微微颔首。
清兰遂与凤墨两人齐用力,将箱子抬下了马车。
这边金湘却道,“不必了,我家主子明言,与你就是一锤子买卖,将货交到你们手上后,彼此就是两不相干,同时她希望以后也不会再有任何联系,大家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
竺紫琴笑而不语,转脸看清兰掀开箱盖,将最上面的夹层提起后,箱子里赫然出现了一名蜷缩着的男子,男子一动不动,仿佛死尸,清兰探手在对方的脖颈处摸了一下,对竺紫琴表示没问题,竺紫琴便挥手让清兰把箱子重新盖好,抬回他们自己的马车。
“郡主殿下的意思我听明白了。”竺紫琴退开两步,已准备跟随凤墨他们返回,“可世事难料,你告诉她,她不想和我有瓜葛没关系,但若她有不时之需,需要找人帮忙时,我很愿意还她这次的人情!”
“记着,我也仅是还人情!”竺紫琴冷冷地瞧定金湘,最后道,“我倒希望,郡主殿下和我真是井水不犯河水才好!”
金湘愣住,随即想起郡主殿下说此话时,亦是一副言不由衷的表情,是了,虽然各有所谋,又怎么可能互不相犯呢,事关紧要时,怕两方谁都不会手软吧。
“你太诡异了,怎么说动郡主肯帮这个忙的?我起先还以为会有诈呢!”凤墨按捺不住内心的惊异,刚一离开郡马府便急急问道。
“我只是告诉了她一个真相罢了。”竺紫琴闭上眼,长叹一声道,“第一眼看见姚氏,我就明白了王爷为何会纳她为妾,原因在姚氏年轻时,想来长相是颇似蓝萤儿的。”
“你见过蓝萤儿?”凤墨脱口而出,随即想起不对,“我是说你知道蓝萤儿的长相?”
“嗯,王爷当年手中有一幅蓝萤儿的画像,竺兴查案之时见过一眼,从画像的笔法上推断出画师为何人,他后来找到画师,让画师凭着记忆又原样画了一幅。”
“足见竺大人当年对这个案子可是相当上心啊!”凤墨叹道,“可惜他没料到凶手竟是……”
“所有有关卷宗,他全部都私下留了底,并且没有呈交蓝萤儿的画像,所以我才能看到蓝萤儿曾经的模样!”
“然样貌相似,毕竟是两个人。”竺紫琴顿了顿,又道,“王爷不过是想在姚氏身上找到一点当年的记忆,将姚氏看做是蓝萤儿的替代品,而他的真心里,却并不见得有多喜欢姚氏,故多年来薛氏横行欺压姚氏,王爷亦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郡主知晓了这一层秘密,是何反应?”
“她该明白,姚氏一死,若王爷已懒得庇佑她,她就什么都不是了!平梁寇郡主?呵,也就名头叫得好听点而已。”
“的确很伤自尊,起码她拿自己当真正的郡主呢!”凤墨道,“所以她决定帮你?可看金湘的样子,仍旧很敌视你啊。”
“机纪轩出事之后,我想来想去,只有贺兰晶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贺谦带出来,我告诉她不是帮我,而是……贺谦才是谋害姚氏的真凶,等王府下令彻查,她就会知道贺谦是个怎样的人了,若贺谦确实没问题,她可以选择告发我。”
“你交由贺兰晶晶来决定?”凤墨大惊失色,“这也太冒险了!”
“不,顺便我把合欢散的事儿也告诉她了,合欢散是世子殿下用来陷害我和郡马爷的,结果送给我的酒被姚氏误喝,导致姚氏身亡,郡马爷被囚露合楼,他们之所以都选她身边的人动手,皆因从未将她和姚氏当作王府里的人,在他们的眼中,姚氏,她,还有郡马爷,皆是可有可无者,留之碍眼,除之大家省心!”
“够贺兰晶晶气得吐血了!”凤墨感慨道,“虽然你说的,尽是实话。”
“贺兰晶晶的交换条件是,她可以帮我将贺谦带出来送给我,但我必须对所知所闻守口如瓶!”
“她跟她父王一样,选择了遮遮掩掩?难道她不想闹个天翻地覆?”
“她的选择是对的,人单势孤,她凭什么闹个天翻地覆?我猜她可能更喜欢暗中下手,赢的机会才更多。”竺紫琴说完,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道,“好像经历如此打击后,贺兰晶晶没有初见时那么浮躁了?”
“逆境会让一个人学得聪明点儿,不与她打交道才是明智之举!”凤墨道,“因为她转而可能就会后悔背着她父王把贺谦交给了你。”
“她并不了解贺谦的重要性,一个王府管家所掌握的秘密,远比我们想象的还多,何况我们今天,算是抓捕了两个管家么?”
“是啊!”凤墨失笑,“那个管家握有的秘密也不少,只是薛家衰败,陈年的秘密怕已派不上用场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竺紫琴同意道,“因此我决定等我们审完他后,就将他交给王爷!”
“交给王爷?”凤墨不解,“王爷会直接将他灭口,并抹去有关他的一切痕迹的,这样的话,薛王妃岂不是仍可以安然无恙地继续做她的王妃,当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不交的话,王爷也不会放过我们,别忘了,从明儿起你就得带上一条尾巴到处走动了!”竺紫琴慢吞吞道,“只是怎么个交法,我还得再想一想,好容易逮到个许寒林,我又岂能让王妃?轻易撇清干系!”
“我就说嘛,你怎会是个白忙活的人?”凤墨放下心来。
隔了片刻,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忙道,“对了,贺谦怎么会还没醒?按说袖箭上的药量不足以让他昏睡到现在,他该不会是装昏迷吧?”
“我离去之前,为保险起见,叫郡主把贺谦抬回雨承院后,再给他下点迷药,以免大家遭殃,显见郡主殿下是照办了!”竺紫琴笑道。
第一百七十八章 俯首甘从
“贺总管?不,或者应该叫你钱计议钱大人?”
馨月苑一间空出来的厢房内,贺谦醒转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对他身份的质询,贺谦迷惑地环顾四下,对坐在他对面,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的竺紫琴,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这不是王府……”贺谦挤出了这几个字后,用力地咬了下自己的唇,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你怎么做到的,众目睽睽下竟能将我从王府绑架到此地!”
竺紫琴唇角浮出冷笑,没有回答。
“绑架王府总管,你知道是什么罪名吗?周府大小姐?”贺谦此时尚不知自己的真实境况,故仍是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