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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晔有点恼,正要走过去,却见她缓缓拿出纸和笔,在上面写着。
然后她将纸张递给他。
“你走吧,以后允许你每个星期来看西瓜一次,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她毫无惧意地和他对视。席晔发现那双眼睛里有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他顾及到儿子在睡觉,只得攒紧纸条,放低声音问她:“为了那个乡下男人?”
李绮橙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摇摇头。
他又把她扯到那狭窄的浴室去了。
浴室好像比之前更加窄,席晔也不知道那里来的直觉,竟然觉得那个乡下男人也来过这里面。他觉得自己的领地受到了侵犯,尽管这块领地目前还不是他的。
他和她隔了大概有十厘米左右的距离,他人高马大,这样俯视着她,眼神都集中在她那张泛白的脸上,轻描淡写地问她:“李绮橙,你是不是觉得嫁给我,你很亏?”
说完,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她的胸。
李绮橙恨恨地看着他,察觉到他下流眼神的去向,心里骂了他两句,下颌处微微颤抖。她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席晔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态度。
“我说过,感情不好可以磨合,儿子现在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也不希望你们在外面受苦。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我就该负起责任。”
席晔将手撑在她倚靠的墙上,整个人朝她倾斜。他的声音得极低极低,“小哑巴,听说过形婚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整个人的神情都变得模糊。席晔才不会告诉她,他自己是个性无能的事实。不,他只是冷感而已。
形婚?他吃饱了么?
席晔低笑一声,等待她的回答。
然后他才意识到她无法和他沟通,于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解锁,按到短信界面,递给她,“用。”
李绮橙冷静地接过,但手上的动作却有点颤抖。他离她太近了,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好闻气息。男人似有似无的呼吸声低沉而有节奏,他的眼神还一刻不离她的头顶。
其实李绮橙不知道,席晔看的是她□□在外面的白皙肌肤,她还不知道的是,他在努力回想她胸部的形状。
等到按完字后,她将手机还给他。
“我不会和你结婚。”
席晔耐心一向不算好,他握紧手机,界面跳回手机屏幕,李绮橙偷偷看见壁纸是西瓜戴着帽子在烤鸭店照的,笑得很开心。
她低下头,对他做了一个手语。席晔没看懂,就看懂她两个食指交叉在一起,然后又指向他。
“我不喜欢你。”
李绮橙想,没有感情的婚姻,带给孩子的远比现在要沉重。眼前这个男人,有钱模样好,却不是可以相伴一生的爱人。
席晔叹了口气,将身体稍稍远离她。
“我没看懂你想表达什么。”他淡淡丢下这么一句话,先于她走出了浴室。
☆、第11章 大哥的初恋
席晔因为晚上赶要去伦敦出差,没在这里多做停留。
走之前,他站在门口,盯着李绮橙:“我去伦敦出差,大概五天左右,你要是有什么麻烦,就打电话给我的秘书,他会处理好一切。陈秘书的手机号码我会用短信告诉你。”
说完,他朝床上睡得正香的儿子看去,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这才关门离开。
男人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石板路上,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李绮橙仍旧坐在床沿上,她觉得席晔这人真是个大男子主义的混蛋,那张好看的脸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挠花,真是皮相越好看的男人越有容易惹人生气的潜质。她的手机号他轻而易举地就拿到了……这么一想,她就觉得背后一凉。
李绮橙觉得生气又无力,体内屯着火,但是又无处发泄。
她气呼呼地起身,在屋里走了几圈,目光无意间定在了屋内那个上了年岁的摇椅旁的衣架上。李绮橙一惊,仔细想想,自己送马方乾走的时候,明明内衣还在烤火炉前面的!
她着急地在屋内找了一圈,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可怎么也找不到,一时间竟然心神恍惚。
最后,李绮橙站在烤火炉前,内心突然萌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会不会席晔拿走了?
她头疼地拉过凳子坐下来,想给他发个短信问问,可又没那胆量。如果真的是他拿走的,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时候的李绮橙并不知道,席晔早就觊觎上她的胸了。
李绮橙脑袋愈发地涨,脾气也不似平常温顺。这时,她敏感地察觉到某个地方有液体正在汩汩流出——李绮橙垂头,大姨妈造访了!
她再也没心思去想内衣的去处,狂奔去厕所解决这档子事儿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
吃过晚饭,小黑被一个男人送了回来。
来的人穿着一身正装,手里还提着一个狗笼子,里面有些狗粮之类的东西。这个人告诉西瓜,小黑已经挂上狗牌,是条有户口的狗了。西瓜不太懂,不过觉得眼前这个叔叔很友善,就咧开嘴对他笑了两下。李绮橙则在旁边鞠躬道谢。
小黑很快就健健康康地回到屋里。
“席夫人,不用谢。”男人很礼貌地回答李绮橙。
西瓜偷偷地在旁边笑,“妈妈,那个叔叔叫你席夫人呢,你也当夫人了。”他不懂“夫人”是什么意思,只是在电视上见到过,比如看情深深雨蒙蒙的时候,小孩子立刻把自己的妈妈和里面的雪姨联想在一起。
李绮橙尴尬地笑,心里却纳闷席晔为什么会和他说出这样的称呼,许是男人自己看出来的,但她却觉得是席晔那个混蛋说的,一般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不都应该回避?
她真是越来越想不通。
男人又交代了一些养狗方面的事情,接着就离开了。
又一个男人的到来,让平安巷彻底炸开了锅。有些人传得很离谱,说是李绮橙最近干起了不干不净的生意,还当着儿子的面出来卖。
那晚,正值沈忠国从装修的地方回来。一进门就听见高文秀扯着衣袖和他说起这件事,沈忠国当然不信:“我自己的外甥女我还不信,去信那些舌头比长城还长的女人?”
“那可说不定,今天可是连着来了三个男人。”高文秀冷笑。
沈忠国:“你够了啊,别说东说西的。”
他说着话的时候,音调稍稍往上提,很护着李绮橙。高文秀眼睛一眯,说出来的话也愈发狠毒:“这么护着,莫非你也受了她的好处?”
好处?一个一穷二白的女人,给的好处还能有什么。沈忠国听了,背脊骨一僵,差点一个巴掌给她甩过去:“你个死婆娘,她是我外甥女,你说出这种混话,小心我撕烂你那张油嘴!”
屋外路过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赶紧缓下脚步,侧耳细听。
因为高文秀的一句不伦不类的话,火药味儿越来越浓。今晚沈碧珠和沈碧晨都没在场,高文秀就愈发得意起来:“沈忠国,我告诉你,那个女人就是你们李家和沈家的克星,她克死了自己的爸妈,又来克你,在我们家赖吃赖喝多少年?如今让她拿点钱出来给我们买房子都藏着掖着,这种白眼儿狼有啥用?啊?你自己说说,有啥用!”
“她李绮橙就是败家的女人,肚子被搞大了回来就靠我们,你说,她爸妈生前给过我们什么好处?凭什么我们就要养着她和那个野种!”
高文秀眼睛越来越红。
沈忠国听闻,一个气急攻心,转手就将桌上的茶杯给她扔过去,那茶杯没真的砸中高文秀,而是在地上碎成一朵花,热乎乎的茶逐渐凉下来。过了会儿,他平静了一些,走过去把敞开的大门关上,然后没理那无理取闹的婆娘,自个儿回房抽烟去了。
高文秀觉得委屈,房子的钱她可心疼,那李绮橙的钱她却毛都碰不着一条,如今坐在客厅,想起自己嫁给这个装修工这些年过的日子,觉得十分清苦,竟然就坐在饭桌旁哭了起来。
那晚,沈忠国匆匆洗了个澡,就连夜赶回了装修的地点。高文秀则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
她心里那把火越烧越旺,旺得她晚上做梦都梦见房子的赔款流到她荷包里了。
***
席晔去伦敦出席某个商业会议,大概要五天左右的时间。
刚到酒店,助理就想主动为他提行李箱。可席晔心里有点发怵,生怕别人知道他里面装的东西,于是拒绝,自己一路拉回房间。
期间曾萝给他打过电话,问他这几天有没有空,席晔正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伦敦眼,语调也懒懒的:“我这几天在伦敦,你有事?”
曾萝刚做完SPA出来,走到停车场,边打开车门边嘟哝了一句:“你也在伦敦?”
席晔不知道她口中还有谁在伦敦,哪知她又说:“席晔,咱们这关系什么时候才到头?演戏也演够了,我说,你也该找个正式女朋友了。”
这几天光顾着那母子俩,倒把贾青这事儿给忘了。席晔语气平淡地回答:“就现在吧。”
两人的关系一直都是形式上的,况且席晔有心要娶那个小哑巴,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还是早点摊开才好。
席晔以为她至少会和他谈些条件,哪知曾萝就“哎”了一声,倒也没多问,态度很是洒脱,“那行,就这样吧……”末了,她又问,“对了,你住哪个酒店?”
“……”
席晔没回答,很快把电话挂断。
手机壁纸是他儿子,笑得有点腼腆,他盯着那上面看了一会儿,心情没由来地好。
这边,曾萝这一刻还在抱怨那男人的没礼貌,下一刻就接到了另一个来电。
“席晔也在伦敦。这件事我才刚刚知道,嗯……你在那间酒店?”
“布朗酒店。”那边的女声听不出喜怒。
曾萝将手搭在方向盘上,笑出了两个酒窝:“阿芸,我们刚刚协议结束这段关系了。”
“嗯。”依旧不咸不淡。
曾萝腾出一只手来搅自己的发尾:“阿芸,我觉得席晔就是在等你,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别这么说。”
曾萝毫不在意她的回避:“明天找个机会,和他在神秘的伦敦来个美丽邂逅吧。我相信,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女人在身边,是有原因的。”
“……”
“阿芸。”
“我在。”
曾萝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等等找个人问问,他明天会经过哪些地方。”还没等那边的女人说话,她就把电话挂了。
布朗酒店的某个房间里,一个身段姣好的女人泡在浴缸里。她将手机随意扔到一旁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伦敦的天气多变,这个时候的温度骤降,街头到处可以看见僵直脖子行走的路人。
第二天,席晔工作完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
气温还比较低,他把车开到泰晤士河旁边停下,又打开车窗,等到冷风吹进来,高速运转了一天的脑子才稍稍得到舒缓。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河面,他忽然想起那个小哑巴,不多时心里又是一阵痒,像有个人拿着狗尾巴草在撩逗似的。
小哑巴还挺倔。席晔想了想,侧身从车后座的旅行包里翻出一件朴素的白色内衣。
李绮橙的内衣的确是他拿走的。
那天下午,他先于她出来,一出来就看见她的胸罩挂在烤火炉前。席晔有点愤怒,那个姓马的男人来的时候,岂不是也看见了?
他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后来强烈的*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