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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慢慢的转身,极其缓慢的走了。
他以为眠迟哥哥会叫住他,他心中还带着一丝期意,但直到他走出月下美人间,也没人叫住他。
独孤倾亦站在原地许久,重新落座,拿起控梦之术,又开始研读起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眸子的颜色,逐渐变成寒冰一样的冷,不知不觉天色已黑,去送他们的独孤云回来了。
他走进来,独孤倾亦本欲起身,独孤云制止了他:“夏侯兄回到京城之后,我才知道皇上一直在监视着我,他不希望你回京城。”
“那我便不回去。”独孤倾亦冷漠的说道:“我从来没想过回京城,我对他的所拥有的一切没有丝毫的兴趣。”
“你是如此想,旁人不如此想。”独孤云与之分析道:“你是两淮的世子,两淮是北晋最富饶之地,掌握着南来北往的运河!”
“钱银富足,粮草富足,就连两淮的兵马也是不受皇上直接管辖,皇上在害怕,皇上的其他皇子们以及太子都在害怕你!”
独孤倾亦把书一合,“皇上待如何?既然如此防备于我,他准备杀了我吗?”
独孤云摇头,摸出一道圣旨,“皇上已经下了旨意,在我死后,你可以做亲王,但是……必须喝下守望。”
守望顾名思义,守住一方,做一方的霸主,做一方疆土之主,若是要离开这个疆土,会吐血身亡。
“守望被人送来了,为父把来人安抚在府邸之中!”
独孤倾亦神色淡然,站起身来,望着门外道:“月下美人间不能呆了,父王把那颗红色的月下美人移走,毁了这里,我们回淮阴城。”
独孤云静默片刻:“好!”
圣意难违,没有选择的余地,皇上太多的儿子,年岁大的孩子,都能当独孤倾亦的父亲了。
他跟他们争不过,但他对你的皇位也没兴趣。
红色月下美人被移走,巨大的一棵树,把周围的土连根一起挖起,移到王府之中。
独孤倾亦自己亲自照顾,也许是水土的原因,这一棵树,虽然活了但是没有曾经茂盛。
在皇上派来的使臣眼帘下,他毫不犹豫的喝下守望,喝下去,没有丝毫感。
使臣拱手道:“世子只要不踏出两淮,便没有任何事情,守望戒线在于两淮之地边界!”
独孤倾亦犹如一夜之间变得冷漠一样:“多谢大人提醒,大人慢走。”
挥了挥手,便有有人来送使臣而走。
独孤倾亦是淮南王世子,月下美人间荒废了,没有人处理那些花,那些花变成了野花,也变成了城中百姓去挖掘的对象。
淮南有淮南王在打理,他这个淮南王世子,每日闷在书房,每日在花园中,爱上了喝茶。
尤其是月下美人。
夏侯萱苏给的月下美人,每次他喝完茶之后,静静躺着,迷糊迷糊之际,就回到了梦中。
回到了那个漫天飞舞花瓣之时,他看见红衣女子,看着她的喜怒哀乐,看着她看他受伤之后心急如焚。
在梦中,他像一个看客,像一个魂,看着红衣女子,看着曾经的自己,不断的循环,再循环。
他想伸手去触碰,就算他像一个魂,他的手还是穿透了她的身体,触碰不了红衣女子。
更加张嘴问不到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他的世界,为何对他如此紧张?
来来回回的做梦,来来回回的红色月下美人的场景,不断的循环,不断的找寻,不断的在梦中与她相见,看见她却触碰不了她。
一年,两年,每做一次梦,他就会画那女子的一幅画,而在远处的京城之中,他担忧夏侯萱苏那个孩子,也命人每年画上一副画过来。
终有一日,独孤云在他聚精会神绘画时,悄然的来到他身后,看着他画中的人,突兀出声惊道:“你这画画的可真惟妙惟肖,好像你见过她本人一样,不过你这画略微大了一些。”
独孤倾亦手中的笔一停,墨汁滴了下来:“父王是何意?”
独孤云手中拿了一副画,哗啦一声,把画展开:“你命人去京城,画一副夏侯萱苏的画,画完之后画圈拿回来你到底有没有看?”
独孤倾亦眉头微微拧起:“儿臣每一副都有看,并没有觉得不妥。”
展开的画卷,被独孤云放在了桌子上,一个半成品,一个已经画好的成品,两副画并列而躺。
独孤云手敲的画卷上:“你瞧一瞧,这两幅画是不是一个人?你的画技更胜一筹,把这女娃娃的美画出来了,但是她的眼神,你平添了太多的色彩,一点都不像无忧无虑的女娃娃的眼神!”
独孤倾亦眼眸早就凝视着两个画卷上,他画的那个画,画卷脸上一块黑色的墨汁,除了墨汁除了眼神,画卷上的轮廓一模一样。
独孤倾亦内心无比震惊,独孤云接着沉声道:“若不是曾经那件事情,夏侯兄有意让自己的女儿来两淮!”
“两淮之地远离京城是非,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和你在一起,但是那件事情之后,加上你的母亲已死,夏侯兄也不太与为父来往!”
独孤倾亦手指微微颤抖,欲伸手去摸画卷上的脸,刚伸出去,又缩了回来,“父亲,儿臣想一个人静一静。”
独孤云点头:“这些日子里太沉闷了,就连箫清让被逐出偃师一脉,你也没有起多大波澜。”
独孤倾亦冷淡的说道:“那是他自己的选择,父亲,儿臣能做的就是保他们荣华富贵,生命安全,除此之外别的儿臣也没有办法去牵扯。”
独孤云沉吟片刻,无奈的转身离去。
独孤倾亦从未有过的慌张,从装满画卷的画缸之中,翻找从金城拿来的画卷,抱着这些画卷,他来到了放红衣女子画圈的密室。
他把所有的画卷打开,把画卷挂在墙上,一年一个样的变化,终变化出红衣女子的模样。
夏侯萱苏……
她就是那红衣女子?
她为何会出现在他的世界里,那是长大之后的她?还是怎样的机缘巧合?
急切的想见到她……
心中一旦冒出想法,他就马不停蹄歇的叫了人,往京城赶,无人知道他出了两淮。
他是悄然的出了两淮,之前在两淮之中,他的身体只是赢弱,他出了两淮之后,就觉得胸口绞痛。
一路撑到京城,在夏侯家门口静候,静候两日,才看见夏侯萱苏,比画卷上的稚嫩。
脸上眼神之间一派无邪,无忧无虑的像一棵无忧草,他准备与之擦肩而过,刚起步走,胸口绞痛剧增,他捂着胸口,慢慢的倒退,扑哧一口,一口鲜血吐出。
他的四周围满了人,这些人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听见夏侯萱苏清脆的声音:“小溪那边出什么事儿了?快过去看看要不要帮忙?”
她身边的丫鬟小溪听到她的命令,过来,围绕着独孤倾亦的侍卫不会让陌生人靠近。
小溪张望了一眼,回去禀道:“小姐,过路人受了伤,正在被他的随从救治!”
“需不需要帮忙?”夏侯萱苏道。
在人体的缝隙之中,独孤倾亦看见她向这里张望,好看的眸子,盛了一丝焦急之色。
小溪搀扶住她的手臂,略微带着她向相反的方向走:“小姐,您没瞧见,那人周围围绕着那么多随从,一看就知是非富即贵之人,哪能轮到您去救!”
“好像是这样。”夏侯萱苏走了几步忍不住的回眸,嘴角浮现笑意:“大抵是瞧见了自家门口有人伤着,便担忧起来了吧,没事就好。”
看着她渐渐走远,独孤倾亦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被随从扶了起来,“主子,还是早些回去吧,您的身体……”
独孤倾亦罢了罢手:“不要紧的,找家客栈住下。”
随从不敢违背主子意思,迅速的找了一家客栈,搀扶着他走向客房的途中,一个男人惊道:“眠迟哥哥?”
独孤倾亦面无血色,瞥了他一眼,道:“延卿?”
苏延卿重重的点头:“眠迟哥哥还记得我,若不是祖父,拿你的画圈给我看,我也不敢相信在这里能碰见眠迟哥哥!”
独孤倾亦虚弱的点了点头,仿佛连说话都变成了奢侈:“我也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
你…刚说完,他的身体便软了下来。
苏延卿大惊,直接伸手去扶,独孤倾亦随从哪里敢耽误时间,把他架到床上,急忙去请大夫。
苏延卿跟了进去,随从把床围得严严的,生怕他是什么可疑分子过来杀人的。
苏延卿在旁边看得抓耳挠腮,对着随从道:“我是太康陈郡谢家的,跟他是旧识,他现在身受重伤,我这里有护心丸,你给他吃下去。”
随从很坚决的说道:“这位公子,你的药到底是不是护心丸无人知道,我们不能冒大不违,把自己的脑袋赌在你这个药丸上。”
苏延卿火气冲冲鲁着袖子:“他是淮南王世子,如果他出现什么意外,你们都得死,一半的几率,你们要不要赌?”
随从面面相视,对望一眼,苏延卿见他们有松动,继续又道:“淮南王世子,若是在京城出了事,你们一家老小都在两淮之中,到时候淮南王发起火来,他是一方霸主,诛你们九族,山高皇帝远,皇上也管不着。”
“不如让我试一试,如果他出现什么事情或者死亡,你们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太康陈郡,到时候你们可以保一家老小不死,这对你们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嗯……”
几人对视,过了良久,才让出位置。
苏延卿怀中掏出一个红瓷瓶,红瓷瓶里的药倒出来,不管其他,直接掰开独孤倾亦的嘴把药倒了进去。
价值万两的药,就被他这样毫不心疼的全部到进了他的嘴里,随从很是有眼力劲端来了水。
又小心翼翼的灌了一杯水下去,看见独孤倾亦吞咽下去,苏延卿这才放下心来。
苏延卿陷入长时间的等待,一般这个药吃下去,很快就会醒,然而独孤倾亦却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才醒。
随从看到他醒之后,各自暗自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脖子上面仍然是头,没有被手起刀落。
“眠迟哥哥!”苏延卿高兴的叫出声:“你可睡醒了,你再不醒来,独孤世伯,估计要把我给杀了。”
独孤倾亦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撑在床上,咬着牙关撑了起来:“你给我吃了什么?”
苏延卿把那红色的药瓶放在他的手中:“高价购买的护心丸,一颗万两,我一次性给你吃了十粒,你记得回到两淮,把银子还我,穷的很。”
独孤倾亦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也不再疼的明显:“还能不能找到这种药丸,去多买一些过来,钱银直接去两淮钱庄拿,不若报钱庄的号也行!”
“你到底是怎么了?”苏延卿不解的问道:“我不懂医术,但是你的身体却是冰凉,到底是怎么了?”
独孤倾亦疲惫的摇了摇头:“旧疾犯了,我马上就回两淮,你多去弄些药丸,钱银你不用担忧,若是碰见神医,顺便问问能否多调治心疾的药!”
苏延卿一脸狐疑:“你真的只是心疾而已?为何我看着有些不像?”
独孤倾亦虚弱的笑了笑,苍白极了:“真的只是心疾,若是不相信你可以写信问谢阁老,他是知晓的。”
“既然有心疾,出门在外为何不见带大夫?”苏延卿说出心中的疑问:“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那样很危险?你来京城做什么?是不是要进宫拜见皇上?”
一连串几个问题,独孤倾亦直接忽略,没有回答他这些问题,而是反问他:“你来京城做什么?谢阁老在京城有府邸,你为何会住在客栈之中?”
“眠迟哥哥是我先问你的。”苏延卿大叫道。
独孤倾亦漆黑的眸子静静的端详着他,苏延卿大叫的气焰顿时小了,坐在他的床侧道:“还能有什么事啊,来京城联姻,夏侯家的小姐,你听过吗?”
独孤倾亦一愣,微微的额首:“听过!”
苏延卿嘿嘿的笑了起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