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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息怄气一般不愿意松手,独孤倾亦整个唇瓣被鲜血染红了,张了张嘴,声音变得有些清冽:“你让我回答你,你把我的下颚握住,我该怎么回答你?”
偃息有些愤恨的一甩手,松开了手,使劲的甩着手上的鲜血,眼中嫌恶越发的茂盛。
桌子上放的粥已经不能吃了,独孤倾亦缓缓的拿起搁在桌子上擦嘴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语气幽幽:“你真是浪费了一堆红色月下美人,我刚刚吃下一朵,吐了这么多的血,算是白吃了!”
我红着眼睛心疼地坐在他的对面,目光一直锁住他,他从一个嘴角挂着笑的温润少年郎,变成冷漠冷情的人是不是因为偃息的关系?
偃息站着就像一座大山,要把他压扁了,想要把他压死了,言辞更是犀利阴沉冰冷:“浪费就浪费了,反正今年多的是,有我让它们花开正旺,你就死不掉!”
“瞧!”独孤倾亦擦完嘴角,伸手去端那盅粥,鲜血和粥混合,颜色如红稠粘,他拿着汤匙,慢慢的搅动着:“你问我,没有你,我该怎么活下去,你自己已经说了答案,给了答案,说了答案,你还来问我不觉得自欺欺人可笑吗?”
偃息犹如被人戳穿了心底阴暗面,眼中骇人闪烁着凶狠:“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让你死,所以你才活着?”
独孤倾亦沉默许久,那个和鲜血混合的粥,被他慢条斯理的放在口中,我伸手去挡,汤匙穿过我的手,落入他的口中。
偃息死盯着他,像是把他整个人要盯穿了一样,独孤倾亦把粥吞咽了下去,轻轻地反问:“难道不是这样吗?你想让我死,把红色月下美人直接砍掉,我出不了几日就得死,省事的很!”
“砰一声!”偃师直接伸手拂掉独孤倾亦吃的粥盅,双目欲裂,眼带红光:“那你就去死吧,现在这一刻开始!”
汤匙还在他的手中拿着,他举着汤匙,把里面的最后一口,轻轻的伸入嘴中,然后把汤匙放下,优雅的拿个帕子抿了抿嘴角。
对偃息愤怒的神色视而不见:“你需要大夫给你开一些清火的药,火气大了伤肝,你的年岁小,要操起了跟父王一样的心,不好!”
偃息脸色不足以用铁青来形容,简直是要吃人,喘着粗气,遁着血红的眼望着他,伸手把他煮好的药握在手中,作势就要砸。
独孤倾亦终抬起眼帘,如寂静一般的望着他,手敲在桌子上:“你现在若是砸了,等会还要费尽心思去煮,放下!”
一声放下,蕴含着无尽的冷意,仿佛把偃息直接冻在原地一样,愣是没有把手中的药给砸了出去。
偃息视线落在他冰冷的目光中,他们四目相对,偃息最终败下阵来,嘴角勾起诡异笑:“你说对了,你我是双生子,我不让你死,因为我害怕你死了我跟着受牵连,别人不同,该让他们死的时候,我绝不会手软!”
独孤倾亦视线慢慢的眯了起来,危险冷冽:“你若伤及谁都可以,但不准伤及父王好友的女儿,夏侯兆丰是一品军侯,是手上有实权的一品军侯。父王好不容易有了今天这个局面,你若打破了今天这局面,休怪我无情!”
偃息握着药碗的手咯咯作响,换着他人,他肯定会把碗砸过去。
偃息在竭尽全力的压制,压制着自己没有挥碗把他的头给砸漏了。
突兀,偃息勾起一抹探究的笑:“眠迟,我算是明白了,你终究对了见过一面的丫头片子起了另心!你放心!”偃息慢慢的俯身过去,凑近了他,两人的呼吸好像交换一样:“你喜欢的,你不喜欢的,特别的,不特别的,我通通让他们不存在,我们不需要什么特别!”
独孤倾亦身体向后一斜,错开他的呼吸喷洒到他,嘴角挂着浅笑:“你若不愿,可以离开,没人能阻止你,你可以去太康陈郡找谢阁老,他会给你一个重新的身份,你会光明正大的活在正面上!不需要做我的影子,不需要躲在我的背后,让别人瞧不见你!”
偃息眸色一暗,手撑在桌子上:“不需要,等你哪天死了,我再去光明正大,你知道,我一直想要属于你的那一份东西,别的,滚蛋!”
独孤倾亦慢条斯理的从他手下端起了药碗,一口饮尽,把药碗放在桌子上,手撑在桌沿上,站起身来,下着逐客令:“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趁月色正好!”
偃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把手指握成拳,哼了一声,我正以为他要走,谁知道他握成拳的手,一下子松开,把桌子给掀了。
桌子快落地时,他还踹了一脚,瞬间四分五裂,他甩过衣袖,带着浓浓的警告:“你好自为之!”
他说完头也不回留下满地狼藉走了。
我心疼的看着独孤倾亦,他到底过得怎样的生活,为何双生子却对他如此恶言相向?
难道双生子要隐藏一个?
偃息认为他得到了他该得到的东西,所以扭曲成狂,不愿意让他好过?
独孤倾亦看着满地的狼藉,微微一叹,缓缓的摇头,无奈道:“到底是谁把他的脾气惯得如此之坏?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撩起衣袍见他蹲在地上,对着地上的碎瓷碗伸出手,我阻挡,无能为力,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痛恨自己离他如此之近,什么都帮不了他,怎么也靠近不了他……
颓废的松开了手,无力的陪着他蹲在地上,在他触碰到地上的碎碗,尖锐的瓷片割破了他的手指,他的脸就跟燃烬的白雪一样,看不到其他的颜色。
“笃笃笃!”三声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我抬起眼帘看着门的方向,瞧见淮南王和父亲一起而来,独孤倾亦从地上捡起碎瓷片,缓缓的站起身来:“父王,您来了,让夏侯侯爷笑话了!”
父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额首,摇了摇手中的酒坛,对淮南王道:“我去月下美人间等你,顺便去看看红色月下美人,长势如何!”
淮南王双眼带着一丝歉意,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本王随后就到,兆丰先行!”
父亲潇洒的转身就走,似对他所见到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一样,父亲知道双生子的存在,父亲知道偃息的存在,知而不点破,为何?
“父王以和夏侯侯爷一同前去,不需要等到随后而去!”独孤倾亦开口道。
淮南王扫视着屋内,大步跨了进来,神色甚是凝重:“他又冲你发脾气了?怎可脾气越发的坏?”
独孤倾亦摇了摇头,带着一丝牵强的笑:“不打紧的,每个小孩子都是有些坏脾气,偃息还小,大一些就懂事了!”
“你就惯着他!”淮南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若不是你,他也早就……他怎么就不知道你的好呢?”
独孤倾亦手中拿的碎瓷片,千斤重一般没拿住,落在地上发出寂静夜里的巨响,“父王莫要如此说,到底是儿臣拥有的比他多,他有些脾气,有些不悦,人之常情!”
“更何况我存在的这些年里头,是他一直都在照顾我,若是没有他,到底是没有我今天,活不到今天……”
“你啊!”淮南王深深的无奈,眼中尽是心疼之色:“你就是太过好说话,他的个性就是太过乖张阴沉,交换了……怎么就………”
淮南王欲言又止,好像有些话尽是说不出口……
“我与他能活着,已是上天厚爱!父王莫恼也莫气!”独孤倾亦低声规劝道:“他不过脾气暴了些,性子急了些,儿臣能把他制住,大的乱子出不了,父王放心!”
淮南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难为你了,屋子里的残乱,搁着明天收拾,吃完药你早些休息……”
“是父王!”独孤倾亦很是恭敬的应道。
淮南王转身欲走,独孤倾亦忍不住的叫了他一声:“父王,夏侯家的姑娘……”
淮南王微微停下脚步,斜着眼帘说道:“为父知道今日晚宴之上不是你,为父自当会小心适当提醒夏侯侯爷,也会让他不能出现大的乱子!”
独孤倾亦执手行了礼:“儿臣谢过父王!”
淮南王真的可以看出来独孤倾亦和偃息区别,可是他口中的交换又是什么?
淮南王也知道偃息凶狠残暴的一面,可是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与纵容,为何要如此不加以管束?
淮南王在无奈哀叹之中离开,独孤倾亦眼中被深深的无奈和寂寥覆盖,也不再收拾地上的残渣,转身洗了洗手……
简单的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吹灭了烛光,躺在床上,双眼有些无神的望着床顶,我躺在他的床里侧,斜着身子用手掌撑着脑袋,凝望着他,想抹去他眼中死寂……
一直陪他,到他缓缓的闭上眼帘,他的睡姿极其中规中矩,炎热的日子,他还要搭上一层很薄的被子在肚子上,凑近他的颈间可以闻到淡淡的月下美人香夹杂着那一丝青草冷香。
正当我把手臂放下的时候,准备缩在他的怀中,假装他把我搂在怀中的时候,一声极轻的开门声响起。
我一下子惊了起来,坐在床上,借在外面月摄进来的光芒,瞧见偃息轻手轻脚如贼一般,闪过地上的狼藉,来到了独孤倾亦床边,我若是鬼魅,他就是恶魔。
偃息把手缓缓的放在独孤倾亦脖子上,我瞳孔骤紧,拼命的去捶打他的手臂,每每从他的手臂穿过,不起丝毫作用。
他的手再慢慢的收拢,黑色如夜的眸子里,杀意和凶狠交织,我慌乱得丝毫不怀疑他会杀了独孤倾亦……
使劲的叫,叫不醒睡着的独孤倾亦……
慌乱恐惧,袭向我的全身,让我瑟瑟发抖,让我再次濒临绝望之中看不到希望……
眼泪落下,全落在独孤倾亦脸颊上身上,可是他感受不到,可是他一丁点都感觉不到。
绝望之际,偃息黑暗之中如毒的眸子,闪烁着如火的光芒,缓缓的松开了手,有些愤恨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就如来时一样匆匆离开……
在房门紧闭的时候,我还没舒下一口气,独孤倾亦双眼猛然睁开,手不自觉的摸到脖子上……
我比刚刚偃息来的时候吓的还很,独孤倾亦根本就没有睡着,他知道偃息会来,在一直等待着他,等待着他,看他会不会把他给掐死?
抹完脖子之后,独孤倾亦身体微斜,横在床上,掀起薄被完全搭在身上,而我恰好被他盖上了薄被,他机不可察的叹了一息,欢欢的又把眼睛闭上,似刚刚的醒着像在梦中一样,了无痕迹的存在。
缩在他的肩胛处,一刻也不敢闭眼,明知道有人要杀他,我根本阻止不了,醒着也是无用,可我还是贪婪的看着他的脸,想把他的每一刻都牢牢记在心中,再也不忘记直致死亡……
第二日,独孤倾亦醒来的时候,房内的残乱是偃息收拾完的,大清早的碰碰撞撞,像是故意要吵着独孤倾亦醒来一样。
我蹲在软榻上,瞧着偃息紧绷的神色,紧抿的薄唇,眉宇之间尽是不耐,独孤倾亦醒来走过去,偃息直接夹枪带棒的说道:“父王到底是疼爱于你,明明是双生子,他的拥有的一切都给你,而我却在这里收拾残渣!”
独孤倾亦直接忽略他向前走,清晨睡醒的他,嗓音带着独特的清冷:“这是你自己做的,你自己来收拾残局,本就天经地义,与疼爱无关!”
偃息把东西摔得砰砰作响,似要把这些残渣混乱搞得更碎一些心里才痛快。
我蹲着的姿势没有改变,一直看偃息把这些东西收拾出去,把整个房间恢复原状,独孤倾亦洗漱完之后,端着一碗清水,端详着看着偃息把一点一滴的做成和昨日一模一样的格局摆设。
在偃息扔掉最后一点残渣的时候,独孤倾亦把清水递了过去,道了一声:“辛苦偃息了!”
偃息盯着眼前的水,嘴角挂着讥笑:“辛苦了十几年,早已习以为常了不是吗?”
独孤倾亦把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