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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粥棚,也不可能一直设下去,毕竟人的供出有限,所以这粥棚的粥,也是比刚开始的时候要稀上好些了。
寒冬腊月的,流民未散去,官府方面也做出应对,在流民栖身的破庙也简单修葺了下,也好让他们御寒。
有了这些动作,长乐镇倒还算是平静,也没有起流民和当地人冲突的事,也还没有出现偷鸡摸狗的事儿。
但其他一些地方就不是这样,总听说有流民闹事,谭庄头来信说,因为王元儿的决策,在庄子设了个小粥棚赠粥,也不起冲突,所以庄子恢复从前的平静。但周边的其它的庄子却不同,偷鸡摸狗是正常,还打家劫舍了。
王元儿看了信不胜唏嘘,果然善有善报,这话真没错,希望这战役快些完就好,那些流民也可以早些回到家去。
十一月中的时候,终于传来了好消息,西关战役停了,鞑子被打回大草原了,听说这最后一战,是一个姓卓的小将军领着三千人斩断了敌军后路,亲自取了敌帅的首级,这才收复了失掉的城池,赢了战役。
这消息一传来,简直举国欢庆,王元儿亲眼看到有些流民伏地痛哭,他们有些在战火中失去家园,也失去了至亲,如今终于可以回家了。
十一月下旬,大部分流民陆陆续续的离去,毕竟这是异乡,人总是要回到自己的地方才能安乐的。
虽是有大部分流民离去,但王元儿仍然听到有好些地方仍有山贼盘踞着,尤其这近年关了,拦路劫货的就更常见了,便是长乐镇出外的官路也有些不平静。
有句老话叫做惯乞儿懒做官,有些人的劣根性大抵就是如此,做了山贼,享受到了不劳而获的快感,就不愿意去脚踏实地靠自己双手获取钱财了。
王元儿常在往来的客商听到谁谁被劫了的事,也不免摇头,人性,总是难究。
临近年关,王元儿也忙着盘账,因为征粮一事,引发了一连串的贪官被发难,她趁此又在通州和邻镇买了好些田地,还在京郊买了一个小庄子。
生意账目上的事要忙活,但王元儿更上心的,却是自家三妹清儿的亲事,和那严家约好了二十六那会去通州两家相一下。
到了约定的日子,王元儿便带着打扮得清丽脱俗的清儿,还有才婶和素娟两人,一道去了通州严家。
这严家说起来也是书香人家,祖辈都有读书人,家里的出息主要靠田地庄子的收入,算不上有多富奢,但却也算是殷实人家,最重要的是,人家门第的氛围挺好。
两家的中人是由刘小生的娘子担当,领着王元儿一行上了严家。
王清儿有些紧张,大冬天的,捏着的手心都出了汗。
她很清楚,这次相看的人家都不同以往那些,严家是真正的书香人家,人家也自有规矩在,不算大富贵人家,可门第比她们王家是高了不止一点半点的。
说句不好听的,真能嫁得了这样的人家,也是她王清儿几生修来的福气。
“姑母,怎的劳您在这候着呢?”刘娘子一记脆声让王清儿回过神来。
微微抬眼看向前方,一个穿着八九成新的暗红缠枝莲袄子配襦裙的妇人搭着丫头的手站在那里,笑盈盈的看着她们。
王清儿下意识地往王元儿那边一靠,有些紧张的低下头。
王元儿好笑,压低声音道:“莫要慌,你平时那般胆大,大大方方的就成,咱们权当来作一回客。”
王清儿嗯了一声。
两方人打了个照面,相互作了介绍见过礼后,转入花厅坐下说话。
闲话家常的一阵寒暄,严夫人就看着王清儿夸道:“三姑娘生得好生标致,可识字?读书不?”
王清儿有些羞涩,先是站起来福了福,复坐下回话:“识得几个字,书读得不多,闲的时候翻阅一下,让夫人见笑了。”
“这在你们农家里,已经是难得,莫说是你们,大多的人家都主张女子无才便是德,往往字都不识一个,更遑论读书写字了。”严夫人笑着道:“我却认为,女子识字读书那也是好的,闲时可消遣,和夫君说起话来,总不至于鸡同鸭讲。”
王清儿红了脸,低下头。
王元儿看过去,见严夫人微微含笑颌首,心中微动。
紧接着,她又问王清儿可做女红。
王清儿回道:“做是会做,但做得不精,女红和厨艺,我对厨艺更精些。”
“哦?”严夫人来了兴趣,眼神比刚刚更亮些。
“我这三妹自小就是个老饕吃货,对吃的极是挑剔,所以在这上头也多有钻研。”王元儿想了想道:“我们家也有个茶棚铺子,除了香干卤蛋这样的小吃,其余的小菜和点心包子,都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味道也不差。”
“这可真是难得了,我们家的姑娘,叫她进厨房,那简直跟要她命似的呢。”严夫人笑着说了一句,又问:“我听我这侄媳说,你们那茶棚铺子是三姑娘在管着的?”
“最开始便是她在管,一时半刻也没人手,活儿也不忙,就先管着。”王元儿也没隐瞒,实话说了:“也是如今还没定亲这才让她管,真要定亲了成大姑娘了,可就不能这么管了,毕竟是待嫁的姑娘家嘛。”
这是告诉严夫人,一旦定亲了,王清儿自然也就不抛头露面的。
严夫人对她们家自然是了解,颌首道:“也是难为你们姐儿几个了,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家姑娘就没那么懂事!”
“娘,你说谁不懂事呢?”门口处,突然传来一记娇声。
众人看去,一个俏生生的不过十三四的姑娘正走了进来,在她身后,还跟了一个文质彬彬,满身书卷味,穿着青衣长袍的高大男子。
想来这就是严夫人的一双儿女了。
“这有客人在呢,你们就这么贸然就闯进来,规矩都学到哪去了?”严夫人嗔道。
王元儿和王清儿都站了起来,微微侧着身子,避在一边。
那严公子也觉得贸然了,先是拱手请罪,然后就跟严夫人行礼,便要告辞。
王清儿是来相看的,便大着胆子飞快地瞧了那严公子一眼,正好和他的视线对上,不由一惊,连忙低下头去。
严公子也是瞧见王清儿后一愣,匆匆告了罪就走了。
他一走,那严小姐就打量着王元儿姐妹俩,目光落在王清儿身上,一派天真的问:“这就是长乐镇王家的姐姐们吗?”
王元儿和清儿都微微福了福身。
“听说姐姐是会做生意的,平时会读书吗?读女戒诗经吗?”严小姐走到清儿跟前,看着她问。
王元儿的双眉微微一蹙,别眼看向那严小姐,她脸容天真,可眼底里,却透着不屑和轻视。
王清儿是个实诚的,只当没听懂她里头的话,回道:“我不怎么读诗经。”
严小姐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来,道:“我大哥可会作诗了,不读诗经,哪能说得上话呀,我馨表姐也会作诗,她和大哥的诗都是极好的……”
“音儿,在客人面前瞎说些什么呢,还不过来?”严夫人喝住她,又歉然地对王元儿她们道:“这孩子平时就是个话唠,惯会自来熟的,王姑娘别介。”又瞪了严音一眼。
王元儿浅浅一笑:“严小姐性情天真,很好。”只是她眼里并无太多笑意。
馨表姐?看来他们对这书香门第也了解得不够呢。
王清儿则是蹙起双眉,沉默不语。
眼看着要到午晌,严夫人便又邀请她们用午膳,王元儿本想拒绝,可看到严音,便欣然应下,默默地看了才婶一眼。
用过午膳,王元儿她们便告辞了,她们一走,严夫人就沉下脸看着严音。
“音儿,谁教你说那些话的?什么读书什么诗经。”句句都带着讽刺。
“娘,您该不会真想给大哥聘那个粗野山姑吧?她一个商女,哪里配的了我大哥,那么粗鄙,没得腌臜了我大哥。”严音丝毫不怕严夫人,撒着娇儿扑过去:“她嫁过来了,我馨表姐怎么办?”
严夫人脸更沉,一拍桌子:“这都是谁教你的混帐话,什么嫁娶,什么腌臜,这也是你能说的?”
严音给吓住了,缩着脖子站在那弱弱地叫:“娘……”
“你一个大姑娘,说这些话也不嫌羞?回去给我抄五十篇女戒。”严夫人寒着脸道。
严音想要说不,见她一瞪眼,便跺了跺脚嘟着嘴走了。
“夫人,小姐也是关心少爷。”一个嬷嬷安抚着严夫人。
严夫人冷笑:“关心?我看有人借她的嘴传话才真。”
“这,夫人的意思是指?”嬷嬷看了看东面,那里住着老夫人的姑侄孙女,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声。
两婆媳斗法,真也不知谁赢了!
340。第三百四十章 心有不甘
通州城的某个客栈内,王元儿也听着才婶在严家那边打听来的消息。
“严家的老太太有个侄孙女叫丁玉馨,是她的兄弟的孤孙女,父母早早没了,后来爷爷也去了,就将她托付到严老太太这边,也是今年夏六月才来到严家的。”才婶将自己探听来的消息一一说了。
“严老太太的娘家丁家也是耕读人家,那丁小姐今年十五岁,长相倒是没我们姑娘周正,但因为在家中是独女,自小就娇宠,身子骨也弱些。她平时就是读书抚琴,听说作的诗能酸得掉牙。”才婶一边说着,一边瞄了王清儿一眼。
“严老太太怜惜这个孤苦的侄孙女,就养在自己院中,听下人的意思,这严老太太有要将这侄孙女许给严少爷的意思!”
王清儿听到这里脸一沉,道:“既然这样,他们还叫我来相看?这是啥意思?”
“稍安毋躁,听才婶说完嘛!”王元儿嗔了一句。
“严老太太有这个心思,可严夫人却没这个想法。”才婶摇着头道:“那丁小姐是颇有才气,但身骨娇弱,听说总爱伤春悲秋,哭哭啼啼,自怜自艾的,严夫人不喜她这个性子,觉得太苦相。”
王元儿听罢心口微松,再看王清儿,她也是脸色稍霁。
“很显然,严家这是婆媳斗法,我们暂且不论。倒是严少爷,对这个表妹如何?须知道,表哥表妹,青梅竹马的,天天相对着,要生出情分也不是不能的。”王元儿说道。
表哥表妹嘛,瓜田李下,若是郎情妾意,什么情生不出?
如果那严少爷心上有人,那自然是不成的,王家已经出了一个妾,王元儿可不想自己的妹子也掉进坑里。
“我看这相看就算了罢,反正我也没多大心思。”王清儿趴在桌上,有些蔫蔫的。
“这倒是没听到有什么不好听的话来,那严少爷也是个以礼相待的人,这严夫人也看得紧,这也来了小半年不到,暂时来说,两人都还是清清白白的,就是表哥表妹之称。”才婶说道。
王元儿递给清儿一个你看吧的眼神,人家也没做出出格的事来。
王清儿心里面熨帖好些,但还是嘴硬道:“现在没有,保不成将来没有,你看,那严小姐不就急哄哄的出来阻止了么?”她自嘲一个笑:“她是觉得我配不上她谪仙一般的大哥吧!”
她不是傻子,严音那轻视的眼神,她如何看不出?又有那什么表姐在前,定是怕自己抢了她那表姐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