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钟记给她的价格没外面的高,是一两二钱一石,但答应绝对保密,她也只能认了。
当初分家,大房二房各分了七亩地,因为二房还和公婆一道住,这田的粮食也还收在一起,十三亩的良田,四成的租子,今年也叫丰收,所以收上来的粮食也有近三十石。
张氏暗自算了一个数,她好说好歹从王二那拿了十五两银子,再卖个二十石的粮食,也该够了。
张氏倒是想全卖了,可她做贼心虚,胆大,也不能包天了,总要剩余些。
安排妥当,张氏用过午饭就去跟王婆子说,自己要回娘家住上一天,要照料一下娘。
说这话的时候,恰好王元儿给王婆子送来月饼,听了这话就问:“二婶,亲家姆婆病得好严重么?”
张氏眼神有些闪躲,道:“是病得起不来了,所以这才回去瞧瞧。”
“可请好的大夫了,听春儿说,你要借三十两银子给亲家姆看大夫?啥病啊要这多银子。”
她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儿,张氏不禁恼怒,道:“我娘家你也不是不知道啥情况,当初投资商船没了五百两,我大哥也没了,日子难过得很,现在我娘病了,没银子治有啥出奇的?”
话说出,她又把他们不借钱的气一并撒了:“那是我亲娘,生我养我,我难道还能看着她死了不成?我可不像有些人,冷血无情,两个救命钱也不愿意借。”
王元儿听了,还没有什么反应,王婆子的脸倒先沉了下来,道:“你这是怪起我来了?”
张氏这话可不就是把她也骂在一起了么?
听出王婆子的语气不好听,张氏心微慌,讪笑:“我哪敢,二郎这不也给了我十来两银子么?我知道没娘的意思,他也不敢给。”
好歹擦了王婆子的鞋!
王婆子冷哼一声:“你娘家的兄弟都是没用的,自家娘病得快死,都凑不出个银子来,还得靠嫁出去的女儿,丢人不!”
张氏一脸尴尬地笑。
“去吧去吧,别杵在这丢人,我嫌烦!”王婆子不耐烦地挥手。
“那娘,明天我就回了。”张氏像得了赦免似的,急脚就走了。
王元儿看着她的背影一脸所思。
王婆子仍在数落张家的男人没用,见她发呆的样子,不由摆了摆手。
“阿奶,二叔真给了二婶银子了?”王元儿问。
“是给了,她哭哭啼啼的,都说到孝义上去了,你二叔能不给么?”王婆子黑着脸道:“你二婶就是向着娘家人,将来我要是病成这样,只怕她拿了席子就卷了我上山了,还给我治么,呸!”
王元儿忙笑道:“阿奶定然长寿安康,无病无灾。”
王婆子听了心下熨帖,遂点头:“但愿如此。”
王元儿陪着说笑了几句,心中对二婶仍有怀疑,这回到家,就招来才叔,让他跟着二婶,看她是不是真去了娘家。
才叔一直跟到了张家坳,看着张氏进了娘家,一直等了两个时辰,眼见天快黑了这才回来报王元儿。
“难道真是拿银子给张老太治病了?”王元儿听了才叔的禀报,自言自语地道。
他们都不知道,在天大黑万物归寂的时候,张氏穿了一身暗,带着娘家侄子又回到了镇子上。
已是初秋,入夜就更凉爽几分,可张氏却满额是汗,那是慌的。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做过偷入自家的事儿,这头一回,也是慌得不行,哆哆嗦嗦带着良子摸到窑窖,掏出从王二那偷来的钥匙,抖着手去开锁。
汪汪汪!
不远处,传来狗吠叫,在寂夜中显得特别清晰,张氏吓得手一抖,钥匙掉落在地。
“大姑,我说你是不是傻,还拿钥匙,这不明摆着告诉王家,这是自家人干的吗?”良子举着火把嗤笑道。
张氏一听,是喔,完整无缺的锁头,不就败露了吗?
“那咋办?”她傻傻的问。
良子翻了个白眼,在地上看了看,将火把塞到她手上,搬了一块大石头,直接把锁给砸了。
张氏目瞪口呆。
良子进了窑窖,道:“大姑,还不进来搬,难道真要我全搬啊?”
“哦哦。”张氏吞了吞口水,跟了进去。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也是没法子了才这么铤而走险的,了不起她以后不再去赌局就是,就当这粮食被偷了。
来来回回搬了二十石,张氏就说够了,良子却道:“大姑,你这贼子当的也太怂了吧,有人偷东西偷一半的么?装啥呢,全卖了!”
“这怎么行?”张氏吓了一跳,抓住他的手。
“那你等着查到你头上。”良子好整以暇。
张氏唇一抿,手渐渐的松了,一不做二不休,没道理留下把柄的。
第三百二十章 二婶偷汉
中秋佳节,家家户户都摆了供桌,拜了月神娘娘,挂了趣怪的灯笼,热热闹闹的过了中秋。
王元儿他们家也不例外,今年又多了才叔一家,就更热闹了,也不分主仆尊卑,齐齐的吃了团圆饭拜了月神。
老宅里,张氏终是拿着粮的银子还上了债,也叫是了了心头大事,又见一切都风平浪静的,便也心安理得的过节,过去那阴霾的脸色是一扫而光,笑容满面的。
唯一不平的就是,良小子从她拿了好几两的银子去,算是捂口费,她也不敢不给,怕那小子将事儿都爆出来。
虽是暂时没有人发现窑窖里的粮食都没了,可这么多的粮食被自己偷偷摸摸的了,张氏还是有点心虚的,以至于王元儿问起她娘家的事时,心口也是漏了好几拍。
“看二婶的脸上都有了笑容,想来亲家姆是大好了。”王元儿如是说。
张氏心中发虚,避着她的眼神,道:“吃了几副药,也能起得来了,慢慢将养着就是。”
王元儿嘴角微微一勾,也没再说这个话题,而是和王婆子说起王春儿准备生孩子的事儿。
张氏也没掺和,生怕王元儿又要和她搭话,更怕露出什么把柄,便借故走了出去。
王元儿见此,不禁挑眉,这二婶素来是个好事的,竟然就这么走了?
却不知道,张氏这是心里有鬼呢!
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可这做了亏心事,就会心虚,总觉得走在外头时,人们看过来的目光都觉得是有别样的意味。
张氏就觉得是这样。
走在街上,她总觉着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的,小声地说着话,还偷笑,可当她看过去,又不再说了,十分的奇怪。
“大妹子,给我称点瓜子呗。”张氏终于没忍住,走到杂货铺子找了个由头想要打探一番。
“哎。”郑大娘子看了她一眼,走进柜子后头。
“才儿我见你和莫娘子说话儿,瞧着我来就走了,这是说啥呢?也说我听听?”张氏从她放出来的那袋瓜子抓了一把,一边嗑起来,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问。
郑大娘子的手一抖,讪笑道:“啊,也没啥,就闲话家常哩,没啥。”
张氏瞧得仔细,脸色就有些不好:“大妹子你也和我们王家熟络得很了,咋有事儿还瞒着我来了?”
“这没啥。”郑大娘子苦笑道。
张氏见她没打算说的样子,哼了一声,给了几个铜板,一把夺过那称好的瓜子就走了。
郑大娘子看着她走了,这才吁了一口气,她哪敢说这外头的传言呀,只怕张氏会砸了她铺子呢!
“走了呢?”隔壁的黄大娘走了过来,冲着张氏的背影努了努嘴。
“嗯。你说,这传言不是真的吧,我看她自己是半点不知情的样子。”郑大娘子皱眉道。
黄大娘呔了一声:“所谓无风不起浪,这传得有板有眼的,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郑大娘子叹了口气,道:“甭管是真是假,传了这样的丑事,那也就丢人丢到家了。”
“可不是。”黄大娘附和一句,又神秘兮兮的道:“你说这王家二房这几年是不是招了哪路煞神?这几年祸事一件接一件的出,一家子没一个幸免的,简直就是霉神上身,没个消停。”
“你这么说倒也是像。”
都在一个镇子,所谓丑事传千里,王家这几年的事谁都知道,也没啥藏得起来的。
“我看那大房就不同,日子越过越红火,这和二房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啊。”黄大娘想到王元儿他们那几个孩子,不由感叹。
郑大娘子和王元儿比较要好,便道:“焉知这是不是风水轮流转呢?说实话,早几年,王家大房是个啥光景,大家伙都看在眼里,尤其是王大两口子一年内相继去了的,那阵子几个孩子不艰难?瞧着就可怜吧,如今也就是苦尽甘来了,人人羡慕的。”
“你说得挺是,只怕这以后的造化还更大些呢!”黄大娘点头道。
……
王元儿并不知外人正拿他们两家说事,此时她正和崔源坐着吃茶,说着如今的局势。
“你这么说,边关那边可能真会打起来了?”王元儿惊愕地看着崔源。
多少年没打仗,突然的,怎么会打起来呢?
“鞑子贪心,见我国新皇初登基两年,以为今上是猫儿呢,组结了大军逼近边关,这才蠢蠢欲动。”崔源冷笑:“今上乃是昔日的战神猛将,岂会怕了他们,若有一战,我北朝国未必就会输了。”
“你快别说这个了,真的会打?啥时候会打呢?”王元儿白了脸。
“现在也是小打小闹,放心吧,打不到这里来。”崔源握了一下她的手,发现冰凉得很,不由皱眉,怪道:“你啊,一点儿事就怕起来,这日后有更多的事还怎么顶?”
王元儿苦笑,嗔道:“我可只是个小女人,听到打仗自然是害怕的。”
“不怕,万事有我。”崔源拍了拍她的手。
“那打仗的话,可会征粮?”王元儿紧接着又问。
“一时半回不会,因为各地都有粮仓备着,只要粮仓是满的,也就用不着跟百姓征,所以如今朝廷派了不少官员下来查仓了。”
历代以来,都会增建粮仓,存放粮食,以备不时之需,因为一旦遇着战事和大灾,就要开仓赈灾,若是不够,还会向百姓征收。
而如果战事越长,对老百姓就越不利,因为士兵是要吃的呀,粮仓有粮,可日子久了也支撑不住啊,所以势必就要向百姓征粮。
而且,各地的粮仓,少不得还会有仓老鼠,如今就看是谁倒霉,当了这仓老鼠了。
王元儿松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希望粮仓都是满得插不进手了,阿弥陀佛!”
崔源笑了出来,道:“我看你是越来越像个小老太婆了。”
王元儿瞪他一眼,冲口而出:“那你还不快点来迎娶,再不来,我可就要老了。”
这话一出,她就后悔了,连忙捂住嘴,脸上腾地涨成了猪肝色。
而崔源则是一口茶笑喷出来,指着她哈哈大笑起来。
王元儿又羞又恼,跺跺脚就要起来跑出去。
真是丢死人了,她怎么就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来了?
天哪,干脆死了算了!
崔源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笑道:“小东西往哪里跑呢?”
王元儿挣扎了几下,嗔道:“还不放开我。”
“不放。”崔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