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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儿脸一红,微低了头,侯彪则是憨笑的挠了挠头。
“你们这家里是人少了点,二姑爷你说辞了差事那是不可能的,而春儿这我也不放心,不如,我给你们也买个下人使?也好帮衬一下,二姑爷你也不用成天担心着了。”王元儿出了个主意。
侯彪怔了一下,还没回话,王春儿就摆着手道:“大姐,这不用,我们小门小户的,那用得着下人?没得浪费银子,我也没那么矜贵,家里的事也都张罗得过来呢!”
“什么小门小户用得着用不着的,如今你缺了人帮衬,自然就用得上,有些银子省不得,最重要的是你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王元儿认真地道:“就好比现在,二姑爷去当差,家里就剩了你和丹儿,万一你有动静,怎么办?女人生子可是在鬼门关走一遭的。”
“我……”
“我看大姐就说得对。”侯彪截住春儿的话,道:“买个人来,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能帮衬你,不用那么辛苦,你放心吧,我会赚银子养家的,一个下人也养得来。”
“真不用哩,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没得娇贵,凭白养多一个人,凭咱们现在这家底,那只是负担,我不同意。”王春儿坚决地摇摇头,生怕她们继续说,便又道:“等以后家底好了,日子过得更红火了,到时候再买也不迟。”
侯彪皱起眉。
王元儿知道这个妹子素来实诚知俭,便道:“算了算了,你现在不想买也就算了。姥婆也说了,等你生之前,她会过来,到时候也有人帮衬。至于现在,我就让素娟过去帮你一把。”
“大姐你事儿也多,怎能用你的人。”王春儿道。
“多也不缺这一个,也是暂时帮一下,有事我自然叫她回来帮我,不许再说不的话了,不然我就给你买一个人了,你自己选。”王元儿轻轻摸着她的肚子,道:“没有什么比得了我大外甥平安诞生来得重要。”
王春儿还在迟疑,侯彪便道:“那就借素娟来用上些日子,大姐,她的工钱我另外开一份。”
王元儿也没和他争,男人养家天经地义,她也不想他觉得这理所当然,遂点了点头。
王春儿见两人达成意见,便只好作罢,说了一句:“总要先问过素娟的意思才行,别难为了她。”
侯彪又陪着说了一会子话便去了衙门,王春儿回家也没事儿,干脆就留着吃晌午饭了。
王元儿招来素娟,将她们的意思告诉她,素娟向来喜欢这个温和的二姑奶奶,倒也没不乐意,拾掇了一个小包袱,就等王春儿回家的时候跟着她一起回。
“大姐,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个事。”王春儿绣着宝来的虎头鞋面时,突然想起一事道。
“嗯?何事?”
“昨儿个,二婶来我家了,你猜她是来做啥?她来找我借银子呢。”王春儿十分震惊的道。
借钱?
王元儿捏着绣花针的手一顿,皱起眉来:“她借钱借到你家里去了?借多少?可说了是什么事吗?”
老宅那边,如今也是风平浪静的,张氏平白无事的,怎么会要借钱?
而且,二叔的铺子虽说没大赚,可绝对不亏,每月也是有利润的,足够一家子过日子的了,二婶借钱来做啥?
“听她说,是亲家老太太病了,病得挺重的,张家也没银子,来寻她要银子呢。”王春儿将二婶的说辞给说了,道:“她要借三十两。”
“什么?三十两?”王元儿瞪大眼。
什么病这么严重,要借这么多银子医治,而且,就算张家没啥银子,也不可能问个外嫁女要这么一大笔银子呀!
王元儿直觉这里头有蹊跷。
“嗯,病得可重,说是药材什么的都贵的很。”王春儿有些怜惜地道:“我看二婶不似作假,从前她总戴着首饰,昨儿看她,也没两个首饰,怕是给了娘家了。”
“你就不准她装穷?二婶惯会使阴招的,小心别着了她的道了。”王元儿冷笑,又看向她问:“你这傻丫头该不会被她滴了两滴马尿,心一软就借了吧?”
王春儿摇了摇头,道:“三十两银子这么多,我哪有这么多的银子哟,而且,我前些日子不也才给了你一笔银子帮着买田地呢,我手上实在也没有银子。”说着,她也有些脸红,道:“而且,二婶那人是什么脾性我也晓得的,这借给她,只怕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呢!”
王春儿心地善良,可也不是个蠢人,论有钱,大姐比她这个小家更有钱吧,可二婶为啥不去问大姐借呢?不就是冲着自己性子绵软么,分明就是挑软柿子掐,她要借了,只怕猴年马月都要不回来呢!
她已经成家了,家中也不是大富大贵的,她也要当娘了,孩子都快出生了,总要为孩子们着想。
人性自私,王春儿这也是为自己和自己的小家自私了一回。
“你会这样想,是对的。”王元儿笑着举起大拇指,道:“在不知道二婶这用意时,还真不能随意就借了,而且,三十两这么大笔银子,我倒好奇是什么大病呢!该不是她唬人的吧?”
“这,不会吧?还会拿自己亲娘来咀咒……咳,来说事?”王春儿改了口。
“二姐说对了,二婶的娘确确实实是病了。”门口处,传来一记脆声,姐妹俩看去,正是王清儿。
只见她大步走进来坐下,道:“我都瞧着敏儿舅母来找二婶要钱了,二婶该也给了几两银子,不过敏儿舅母好像嫌少。”
“真病得这么重?”王元儿皱眉。
“是不是这么重就不知道,病了该是真的。二婶嘛,小事总能吹成个大牛皮,夸大其词这种事对她来说,是驾轻就熟也不为过,所以往大了说也不出奇。而且她还问阿奶借了呢,阿奶甩她门子了,不借。”王清儿轻嗤:“没想到她还借到二姐这边了。”
“倒是奇,她却没找到我这边来借。”王元儿挑着眉。
自上次她将张氏撵了出去后,就没见过她几次面了。
“她敢么?别说我小看她,二婶呀,就是欺软怕硬,她就是挑二姐这软柿子掐呢。二姐,你可真要长点儿心!”王清儿道。
王春儿苦笑,道:“我晓得了。”
王元儿仍觉奇怪,忽然王春儿哎哟一声,吓得她忙问:“怎么了,可是要生了?”
“不是呢,是孩子踢了我一脚,力度挺大的。”王春儿失笑:“快生了,动得比较勤。”
王元儿唬了一跳,嗔道:“我看肯定是个皮小子。”
姐妹几个又就着王春儿的肚子说事,倒把张氏借钱的事给撇到一边去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铤而走险
张氏近来只觉诸事不顺,啥歹的丑的都一起来,便是要借几个钱,也是无门,没有谁肯借她,便是春儿那个绵软的小蹄子都不肯借她。
一个个都是惯会作表面活的。
张氏呸了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恨恨地骂。
走至家门,张氏便见有个人在门前探头探脑的,不禁皱眉。
“喂,你是谁,鬼鬼祟祟的作……”张氏走过去出言骂,在看清那人的样子时,脸上神色一变。
她脚步变得飞快,有些气急败坏的扯着那人走到屋前对面的小巷子里,恼怒地道:“贵子,你来这做什么?”
那叫贵子的男人弹了弹袖子上的皱褶,挑起眉回道:“来做啥,自然是找王二嫂你啊!”
这人也不是谁,而是赌局里的小二,也就是那天拉了张氏进赌局的男人——贵子。
“你找我做啥,还找到我家里来了。”张氏听了更恼,要是让家里人知道这贵子,那可了不得了。
“做啥?”贵子哈的一笑,慢条斯理的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展开一扬:“王二嫂该不会是忘了这个吧?”
张氏看了,伸手欲抢,贵子哎了一声,飞快的收回手,重新叠起,轻蔑的别了她一眼。
“这都快五天了,王二嫂平素天天从咱们赌局里过,这几天是影儿都瞧不着,不来这找你,去哪找?哦,去王记洋行找么?”贵子似笑非笑的。
“你敢!”张氏眼一瞪,可看到他挑高眉有恃无恐的样子,便软了声:“你到底想怎样?”
“王二嫂这话我不爱听,啥我想怎样,我是问王二嫂想怎样,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二嫂该不会是想做赖子吧?”贵子呵呵地笑。
“赖子?什么赖子,我还会跑了你三十两不成?”张氏咬牙。
“王二嫂家中有这么大的洋行,又有那好侄女,自然是不怕你跑了的。可你看,这都几天了,二嫂还没来还债,我这不是怕你贵人事忙,来提醒提醒你吗?”贵子笑得无赖又谄媚。
“你知道就好,那还不快走?”张氏小心地看了看巷口,生怕家人瞧见了。
“走走走,走之前,我想问二嫂你,这银子啥时候还呀?”贵子扬了扬手中的纸,道:“见你是熟客,我也不妨再提醒你一句,这都要五天了,这利息可要升了,连本带利,四十两!”
“什么?”张氏的声音兀地拔高,眼睛瞪得老大,道:“你是疯了吧?才几天,就十两利息,你咋不去抢?我不还!”
贵子脸一沉,道:“王二嫂,高利贷的行情你难道还不知道,九出十三归,这道上谁不知道,已经算你少的了。你不还,那行,我找王二哥去!”说完,抬脚就走。
找王二,那还了得?
张氏想也不想的就拉着他,走到他前面,急声道:“我也不是不还,可你这也太离谱了。”
“王二哥肯定会还的。”贵子压根不看她,好整以暇的说。
“你!”张氏恨得差点没扑上去把他给撕了,可情势不比别人强,她也只能低头,道:“四十两就四十两,你再宽我两天,我定还你。”
“王二嫂,一天可比一天多哟。”
“就两天,我肯定还!”张氏跺脚,道:“但有一点,不准你再来我家,也不准去我家铺子!”
真要让家人知道她赌钱还借了高利贷,还不把她给融了!
“行,我信王二嫂你不会食言,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等着你啊!”贵子笑得一脸暧昧。
张氏松了一口气,心道总算把这瘟神送走了!
两人转过身,也不知是眼花还是怎的,张氏眼角瞧见巷口似乎有道人影一闪而过。
……
从三十两到四十两,这也是迫在眉睫了,张氏再次把主意打到家里的那批粮食上。
王家的窑窖,她知道在哪个位置,刚成亲那会,王二就带她去那窑窖看过,那时两人还在窑窖亲热了一会。
想到过去,张氏的脸上发热,连忙拍了拍脸,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要卖粮,首先就得要运粮,这可不能在大白天来,可她以什么借口不回家?
张氏左思右想,有了!
她咬牙走进了钟记粮店,钟记,出了名的黑,可她不能找口碑好的,因为那样,她卖粮的事就要败露了。
在钟记谈了一盏茶的功夫,张氏便拐去了娘家,先是看了娘一眼,然后拉着侄儿良子嘀咕了几句。
钟记给她的价格没外面的高,是一两二钱一石,但答应绝对保密,她也只能认了。
当初分家,大房二房各分了七亩地,因为二房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