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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那壮汉不等初心将话说完便又开口骂道:“我倒以为是何人?想不到竟是一个女官,小小女官竟如此大胆!敢来与襄王府抢道?”
初心被怼着不敢出一言以复,而这时车内走下来了一个儒雅少年。这少年与初心年纪相近,且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初心内心一惊,这位想必就是巳襄世子了,可是他似乎比今上圣皇的年纪还要年轻!
“后宫乃清静之地,你如此喧哗,小心惊了后宫里的两位太尊。”巳襄世子对那名壮汉说道。
这时那名壮汉一改方才的嚣张气焰,转而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巳襄世子走了过来,轻轻摇动着手中的扇子。很是和气的对初心说道:“这位姑姑,方才我襄王府中的仆役不懂礼节,惊了姑姑。还望姑姑见谅。”
巳襄世子倒是一位懂得礼数的主,他贵为王世子,虽不知初心的真实身份,却也恭敬的给初心鞠了一个礼。
初心也连忙回礼,道:“世子尊驾,妾理应礼让,不料却……”
“姑姑言重了,我看姑姑亦是个讲理之人,姑姑不必多加解释。只是……如今本世子要到永寿宫去给太皇太尊请安,若是因为此事而耽误了,恐怕……”世子好声好气的说着。
而初心自然也明白给太皇太尊请安这件事绝非儿戏,可如今若要马车再倒回去,又是谈何容易!
“此事……姑姑要如何?”巳襄世子又问初心道。
这时彩壁亦从车上走了下来,在问了事情的经过后,她也感觉束手无策。
不过初心却在此时有了主意,她对巳襄世子说:“妾有个办法,即可让两人过桥,又不必耽误世子去给太皇太尊请安。”
世子倒是觉得好奇,以如今的情形,除非是将这桥再增宽几十步,否则是别无他法的。
“世子如今是急于到永寿宫请安?”初心问。
世子点点头,回答:“正是。”
“妾如今有一法子,不知世子觉得可不可行?”初心说,“这桥虽容不下两车并行,但再容一匹马经过却是绰绰有余。世子何不防解开马的缰绳,然后驾马而去呢?。”
又说:“至于妾……便步行离开便是了。”
世子听后大赞初心的计谋,他笑问道:“不知姑姑是何人?竟有如此妙计!”
彩壁在一旁欲回应他,不料被初心抢了先机。初心回答道:“妾姓玄,名初心。”
“姑姑让我驾马离去,这倒是个好法子。不过姑姑也不必步行离开,我将缰锁解开,让仆役们将马车拉离石桥便是了,姑姑大可乘车离去。”
说着便自己解开缰绳,骑上了马背,对襄王府的仆役们说道:“你们且将马车退下,让这位姑姑离去。不得再为难姑姑!”
“是。”
随后王府之人皆个个遵命,并将无马拉着的车子拉离了石桥。
世子骑于马上,开怀而笑道:“本世子正好许久不骑马,今日托姑姑的福,倒让我又重新骑了一趟。”
语毕,世子便快速驾马而去。而初心也可以继续坐着马车回到广听轩。
世子驾着马在后宫中奔驰,随行的襄王府之人皆于其后紧追着。而后宫之人见后也无不觉得奇怪,他们争相猜测,川襄王家的王世子为何会不坐马车入宫,而是骑马入宫?
不过外人揣测是揣测不来的,巳襄世子很快便到了永寿宫。他下了马,疾步走至永寿宫的大殿内。
永寿宫的大殿上,一位白发苍苍的、双眼略无生气的女人——大贤太皇太尊正在与圣后在谈论着什么。圣后见到巳襄世子的到来,便和宫女们一同给他行了个礼。
而巳襄世子也很快回礼。
“方才孤家好似听见了马声,可是毅儿驾马而来?”太皇太尊语气有些虚弱。
“回太皇太尊的话,方才确实是毅儿驾马前来给太皇太尊请安。”巳襄世子行了一个请安的跪拜礼。
“毅儿倒是有雅兴,进宫便是了,还学着个将军的模样而来。”太皇太尊对巳襄世子说完,便又对圣后说道:“蓉儿你先下去,孤家先和世子唠会儿嗑。”
“是。”圣后也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太皇太尊又让世子站起身来,随后又让他坐于自己的对面。
“孤家昨日还念叨着,毅儿何时才会入宫来看望孤家。想不到今日毅儿便来了……”说着,太皇太尊便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但脸上那如沟壑般的皱纹却又掩饰不了多年的沧桑。
太皇太尊登氏,微号大贤,是今上圣皇的祖母。十多岁便入了宫当了圣后,而其年轻时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曾多次替天赞昭武大圣广孝大帝出征北战,立下了许多丰功伟绩,是位名副其实的巾帼英雄!
不过如今的大贤圣太尊年事已高,便不再参与战事。而是由自己的侄儿、今上圣后的父亲——武德大君掌管,但是朝政还是由大贤圣太尊在把持。
“太皇太尊又来羞煞毅儿了,毅儿不过是在路过护宫河时被堵住了去路,于是才在一位姑姑的建议之下选择了骑马。”世子说道:“早知太皇太尊不乐意,那毅儿便一直堵在石桥上,不急着来给您请安便是了。”
太皇太尊呵呵的乐笑道:“毅儿尽会耍嘴皮子!孤家何时说不乐意了?不过是你让孤家想起了陈年往事,你便来说孤家不乐意?那毅儿还当真是羞煞孤家了。”
“行吧……”世子故作不情愿,“那毅儿便不拿太皇太尊取乐了,省得太皇太尊到时候来治毅儿的罪。”
太皇太尊听后更是乐了,她摇着脑袋便是笑说道:“敢拿孤家取乐的人,除了你巳襄世子以外别无他人。就连圣皇也不爱与孤家亲近……”
一提到圣皇,太皇太尊的脸上似乎是露出了一丝伤感。她又叹着气的说道:“这问儿就是不喜欢亲近孤家,也就爱在他的母后身边撒娇……”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九华兰
太皇太尊一提及圣皇的往事,脸色便带着些许伤感之情。
圣皇可以说是命途多舛,他刚出生还未满月时,他的父亲天悯宣和大圣弘孝大帝便因暴毙而驾崩,而尚在襁褓中的他便早早的继承了父亲的大统。
虽说方良太尊在先皇驾崩之后便常年于宫外的圣清殿内为皇帝与天朝的江山所念经祈福,圣皇亦是自小便由大贤太皇太尊带着长大。但尽管如此,圣皇还是与太皇太尊不算亲近。
“也不知是孤家从小便对圣皇的要求过于苛刻还是如何……孤家一个自小便伴他成长的人竟比不得她方良、一个自小便极少与问儿见面的母亲。”太皇太尊脸色淡然,未露一丝颜色。
“太皇太尊想来是与方良太尊有什么过节?”世子说,“如何便说起了太尊来?”
太皇太尊终于淡淡一笑,但是世子看不出她那笑容里的用意。
“倒不是孤家与方良有何过节,亦不是孤家想要说她什么。只是孤家不甘心孤家的皇孙与孤家不亲近……要知道孤家为问儿所做的亦不比方良少……”
太皇太尊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很轻,轻得可以让人忽视而过。
世子将双手搭于大股之上,含笑而答:“孩子爱母亲亦是人之常情。毅儿也是一个极爱母亲的孩子,相比于祖母,毅儿当真要与母亲要亲近呢。”
太皇太尊像是无奈,又像是不想多反驳什么。只是轻轻道:“你刚出生不久,你的祖母季襄王妃便驾鹤西去了。你与她不亲近亦是人之常情,可是问儿便不同了……”
世子见劝说无果,于是也不再多言。
太皇太尊虽说伤感,不过自己也很快找到了乐趣。她对世子说道:“方才圣后给孤家送来了几盆花,它们长得倒是可喜,如今毅儿来了,那孤家便送你几盆拿回去给你母亲——川襄王妃也观赏观赏,圣后说这可都是她亲自打理的。”
说着,太皇太尊便让宫女们拿上来了几盆小盆栽,此花为紫红色斑的兰花,它的假鳞茎不明显。每株有五至八枚的带形叶子,直立性强,叶脉透亮,边缘常有粗锯齿。
“说到花卉,毅儿倒是知道方良太尊甚是喜爱。不过,毅儿倒不知太皇太尊亦是如此。”
“孤家倒不是喜爱这花,只是既然圣后都拿过来了,那孤家便收下了。”太皇太尊说,“孤家不像方良那般喜爱这些花花草草,但欣赏之意倒还是有的。”
“这些想必是九华兰吧?”
“毅儿好眼力!”太皇太尊夸赞道。
“九华兰又叫蕙兰,而蕙兰的‘蕙’字,在战国时楚国大诗人屈原的《楚辞》中就已出现。”随后世子吟道:“其辞曰:‘既滋兰兮九畹,又树蕙兮百亩。’”
“毅儿果然是饱读诗书之人。”太皇太尊再次夸赞道。
“那如今太皇太尊是不想要了,才扔给了毅儿?”
这会儿,太皇太尊便不乐了,她说道:“毅儿休要拿孤家取乐,你若是要,那孤家便送与你。你若是不要,那孤家便让人拿到上林苑去便是了。”
“这九华兰英姿飒爽,兰叶刚柔并济,还伴有沁人心脾的幽香,大诗人屈原亦曾在他的诗词中反复提及蕙兰,并以此自喻。”世子说道,“如此花卉,太皇太尊何不将它送与太尊?想必太尊见到这么可喜的植株,亦是满心欢喜!”
世子本想着太皇太尊会欣喜他的点子,却不料太皇太尊却回答道:“毅儿有所不知,方才圣后在孤家面前就是明里暗里的提醒孤家不要将这些蕙兰送与方良。”太皇太尊无奈的叹了口气,尚未完全康复的身体偶尔也会咳嗽几声。
世子自然是对此事很好奇,不过他也不敢多问。
“这若是哪天孤家不在了,也不知她俩会如何争执。”太皇太尊转而又苦笑道:“也不知是从何时起,方良便与圣后有了隔阂。而且这隔阂非但不化解,反而愈演愈烈……”
太皇太尊又摇着头说:“孤家真不希望日后孤家不在了,登氏家族内部里却自个儿内讧起来。”
太皇太尊说完后良久,世子才说道:“方良太尊素来不喜与外人往来,也不怪她与太皇太尊和圣后的关系比较疏远。”
他似乎是在替太尊说情。
太皇太尊心里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种种内因,不过她也不想多言。
而世子也为了不让她纠结于此事,因而笑说道:“方才毅儿在来给太皇太尊请安的路上被堵在了护宫河的石桥之上,太皇太尊可想知道方才毅儿经历了什么吗?”
巳襄世子到底是一个摸得准太皇太尊脾气的人,听他这么一说,太皇太尊便表现出了兴趣。
既然太皇太尊欲了解此事的经过,而且也正是世子想要的结果。那世子便将他与初心俩马车堵在了石桥半道的事和太皇太尊说了个遍。
“姓玄的女官?”太皇太尊回忆说,“孤家好像记得女官中就只有礼务司的刘掌司是玄姓,至于其他……孤家便不得而知了。”
“可是一个年纪约摸二八的少女?”世子连忙问道。
“这倒不是,刘掌司已经在皇城里当差了二十多年,也算是孤家看着她一路走过来的。如今她也早已年过四旬,并非毅儿口中所说的二八年纪。”太皇太尊含笑而答,这笑中似乎带着些戏笑。
“那太皇太尊可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