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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工整的石阶,绝不是一个普通江湖门派所能有的。石阶共九百九十九层,他一路暗暗数了上来,如此数字怕也不仅仅只是巧合。
规模宏大,与梅子倾相关,还有那南诏中兴画卷……
对于百里宫的真面目,他现下已隐隐有了猜测。本以为只是个善毒用毒的小门派,今日这一见倒是给了他不少信息。
想通了问题,柳木白的心情好了不少。站起身往床边走去。
——梅子倾啊梅子倾,你可能想到我柳木白此时正在这百里宫之中?你那位守着青州的探子,是不是每日依旧回报给你柳大人尚在府衙的消息?
近水楼台,就看我能不能先得着“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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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人住在了百里宫,不能让他们整天无聊地待在院子里,石曼生自然是要尽地主之谊,领他们好生逛逛,体会体会这山林乐趣的。
她背着竹筐去寻他,短襟打扮很有几分山野味道,“今日我去采点野味,你可有兴致一道?”
“什么野味?”
“蘑菇。”她卖关子地眨了眨眼,“很特别的蘑菇,长在石洞中的。”
石洞?“在下很有兴致。”
两人一同出了门,阿甲本还想跟着一起,被柳木白出言留下,“我们去去就回,你且看看夏师叔那处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于是,武功高强的阿甲护卫成了厨房帮工。夏近秋连连称赞——此人刀工相当不错!
石曼生说的石洞就在山腰那处,里头算不得深,也就十几步的距离就到头了。可这山洞里有好东西,就长在洞顶上的石头缝里,她们叫它小红菇。小红菇是一种暗红色的蘑菇,其他蘑菇都是温热雨天长,偏偏只有它大冬天才能见得到。都说有颜色的蘑菇有毒,小红菇也不例外,但也确实美味无比。
“有毒?”柳木白诧异了。
“怕什么,这可是百里宫,担保你没事。这边走。”
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这后山并没有好走的石阶。石曼生高估了自己的爬山能力,而且她已经许久许久没来采过小红菇了。
气喘吁吁到了石洞口,她已经半身是泥了,柳木白也好不到哪去,他那身衣服本就是风流倜傥的公子范,爬爬石阶还成,这实打实爬山就有些捉襟见肘了。可他浑不在意,一直兴致勃勃的样子。
“就是这些吗?”他指着头顶那一片暗红的小蘑菇,很有些新奇。
“就是这儿。”石曼生放下竹楼,直接伸手去采,柳木白见状也要帮忙,被石曼生拦了去,“你别动,有毒。我来就行。”
既然帮不了忙,柳木白便四下打量起了这个石洞,确实如石曼生介绍的那样,不是很深,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是很对。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他不动声色在脑海中过了遍从百里宫来到石洞的路线。
采完蘑菇,石曼生忽然想到了什么,“黄蝎玉你带了没?”
柳木白从衣襟里取了出来,这玉他一直挂在脖子上。
见他贴身带着,石曼生很高兴,嘴上却故意带着些埋怨“其实有这玉,你刚才可以帮忙的。”
他失笑,“要不,在下再去拔两个蘑菇?”
她歪着脑袋瞅他,“你想拔两个试试吗?”
“可以。”
“那再拔两个。只许拔两个,还要留着以后吃呢。”
石洞外,柔柔的暖阳悄悄去了冬日寒气。不大的洞中回荡着两人清脆的对话,带着特有的亲昵与笑意。然而,这般的郎情妾意却仅仅在几日之后戛然而止……
……
☆、40。四十
是夜; 柳木白将黄歇玉给了阿甲; 并画出了一副简略地图; 标明了如何去往白日里石曼生带他去的那个石洞。
“明日一早,你便借下山询问寻画进展的由头; 去图里的石洞探一探。”
阿甲见过黄蝎玉,也知道它的用途; 恭敬接过,又细细看了遍地图; “大人,可是这石洞有古怪?”
“每一处石壁都需检查仔细; 如若我的判断没错,那石洞应该藏有密室。”石洞洞口十分宽敞; 虽然表面长了不少植被遮住了痕迹,可仍看得出形状非常规整,应该是人为开凿。
“属下一定细细查看。”
“对了,晚些回来。回来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说那画还没消息。”
“是。”
又是一个寻常的白日,一壶清茶,一炉暖碳; 一副围棋; 石曼生与柳木白相对而坐。上次在青州古松亭山脚下的那盘棋,下到一半就没继续了。石曼生记得他应该是让了自己的,现下熟了; 便总想见识见识他的真水平。
“我执黑子; 你不许让我。”
“不让。”柳木白笑笑点头; 拿过了白子。
她不确定地问道,“那你上次是不是……故意让我了?”
他淡淡一笑,喝了口茶,“在下岂是那般为了讨好女子就故意输棋的人。石姑娘,请。”
黑子落,右上星位,棋局开始。
下着下着,石曼生的速度一点一点慢了下来……
黑子的局势有些招架不住了。
“承让。”
白子落,她又死了一片黑子。
眼睁睁看着柳木白又一次从棋盘上一粒一粒捡掉自己的黑子,石曼生说出了师姐余夏下棋时最常用的一句话,“做人留一线,来日好相见。”
柳木白挑挑眉,“答应过了不让你的。”话落,子落,又封杀了她一片好不容易萌发的生机。
“下棋而已,不必这么认真。”她努力劝诫着他——我不介意你放放水的。
柳木白点头,似乎很赞同她的话,“下棋而已,输赢不必认真。”
然而,接着又是让她咬牙切齿的狠招。
石曼生终于理解余夏当初下棋时为什么摔棋盘了……
棋局的最终,石曼生投子认负,柳木白没有丝毫保留地将她杀了个片甲不留。
看这情况,别说再来一盘,怕是再来十盘她也只有输的份儿。收着棋子,石曼生酸溜溜地说着,“棋艺不错。”
“下棋自然是速战速决为好。”
还速战速决?石曼生觉得自己的棋艺收到了鄙视。刚要不满地嘟囔两句,却听柳木白接着说道,“棋下完了,我们做些旁的?”
“旁的?”
柳木白坐到了她边上,凑近她的耳边,吐纳呼吸,“自然是些只有你我做得的事情。”他侧着身子,乌发散在肩头,水墨眸子挑眉看她。
男子声音温温,带着魅惑,听得石曼生耳朵发烫,可一想到刚才的棋局惨败,她使劲别开脑袋,“美人计没用!你刚才可没给我留一线,这下不好相见了。”
一声轻笑。
“那好,就不见。”
一只手抚上了她的眼睛,遮挡了光线,紧接着她的唇上贴了一片温润。
“你耍赖。”她闪躲着,却被他固在了怀中,手依旧遮着她的眼睛。
想要躲开他的唇,却总被吻个正着,得了空隙,她立刻控诉,“流氓。”
“嗯。”
不否认,他笑着又衔住了她的唇,吻得越发深入情动。
两人倒在了榻上,石曼生渐渐沉沦到了其中。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移开那只挡住她视线的手,黑暗之中,他的吻越发让人心颤,特有的青竹气息透入她的五脏,牢牢牵住心神。
良久,他稍稍后退,离开了她的唇,她能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还有他加重的喘息声。
看着身下人那红润泛着水光的双唇,柳木白眼中墨黑一片。她的眼睛被遮着,所以他肆无忌惮看着她,从鼻尖到嘴唇,从下颌到脖颈……他忽然觉得那些穿在她身上的衣衫都有些多余。
如被魅惑,他再次俯下身,吻上了她的脖子,一点一点往下探去。他发现自己还想要更多……
黑暗中的石曼生更加敏感,在一只手摸到她的腰带想要解开的时候,她忽然清醒过来压住了那只手,“木白!”
他猛地停了动作,双手环抱住她,脑袋伏在她的颈边,没有说话。
眼睛再次面对光线,似乎有些不适应,石曼生眨了眨眼,她能感觉到他手臂的用力,似乎在克制着什么,“木白?”
过了一会儿,他半撑起身子,定定看着她,眼中有她不大熟悉的神色,“小石头。”他的声音带着情/欲刚消退的暗哑,“喜欢我吗?”
偏了脑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声音像小蚊子,“喜欢。”
简单两个字,明明早就能想到的答案,却仍让他心里的紧张一松。扶正她的脑袋,柳木白看进她的双眼,水墨的眸子慑人魂魄,“听好了。我喜欢你。”无论发生什么……现在的柳木白,喜欢上你了。
被告白了……
虽然在青州的时候,她问过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时,他答了是。可这次的表白,不一样,说不清为什么,她就是知道……不一样。
难言的欢喜熨进心里,她看着他,嘴角一点点扬了起来,“我知道啊。”
他随着她一同扬了笑,又一次俯身吻住了她嘴角,这一次的吻很轻很柔,似云似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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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饭的时候,阿甲才回到了百里宫,只可惜,他说那些探访的人还没有找到画卷的下落。
听到他说话,夏近秋顺口问了句,“什么画卷?”
“南诏中兴画卷。”阿甲答道。
夏近秋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不是早就失传了吗?找它干嘛?”
“圣上寿辰将近,这画是圣上点名想要的贺礼。”柳木白无奈摇了摇头,“找不到也没办法,全看缘分了。”
夏近秋哦了一声,没有再问。石曼生看着师叔,总觉得她有些奇怪。
晚饭后,她避开他人,去了师叔屋里。
“师叔。”
“石头?”夏近秋有些惊讶,往常吃完晚饭,她很快就要睡觉的,是以石曼生向来不会这个点来寻她。
“师叔,关于那个画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
夏近秋正在梳头发的手一顿,而后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哪能知道什么?就是那画太出名,听过罢了。”
“确实很出名,这么出名的东西既然说失传了,我看八成就找不到了。名画那么多,怎么偏偏老皇上就要这幅呢?”石曼生漫不经心地说道,果不其然看到夏近秋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是啊,哪找得到啊。”夏近秋敷衍着跟了几句。
“那师叔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嗯,你也早些睡。”
石曼生没有再提及关于画卷的任何事情,但她心里,开始隐隐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南诏中兴画卷……希望是真的失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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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时候,阿甲悄悄进了柳木白的屋子。
“大人。”
“可有发现?”
他压着声音,“虽然堵在洞口的石墙很厚,但属下用内力击打后很发现正中的石壁与两侧发出的声音不一样,中间那墙后头应该是空的。不过,石墙的机关属下并未发现。”
黑暗中,柳木白沉默地用手指点着椅子把手——没有机关?不可能。
“机关在里头。”他肯定地说道,“有人从里面放下石墙,封住了密室。阿甲,若要打碎那堵石墙进到里头,你看什么方法可行?”
“腐石水。”
“多久能送来?”
“属下若明日下山通知他们准备的话,应该五日就可送达。”
“明日一起下山,你届时去寻下他们。”柳木白安排道。
“大人,不知这个下山缘由……”
“后天就过年了,得下山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