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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曾想,不仅没有,反而被锦王殿下看中了。
她进宫七八年,在容妃娘娘身前伺候也快一年了,身旁能得恩宠的人寥寥无几,心底早已不信皇亲贵胄会看上身份低贱的宫女。
更从未奢想过会飞上枝头变凤凰,可今日。。。。。。一切竟都成了真的。
神情微愣后,脸颊旁迅速地浮上些许红晕,心花怒放地被陈锦之扛着肩上,一丝一毫不敢动弹,生怕惹得他不高兴。
陈锦之朝着梅园而去,哪里空无一人,平日里修剪枝叶的宫女,在大雪天时只会躲在工具房内喝茶。
肩上的宫女有些微微颤抖,陈锦之挑着一侧嘴角笑着,那种被人仰望的荣耀复又回来,他心底那些被林庭筠践踏过的自尊心才得到满足。
陈锦之将她放在铺着披风的亭子内,周围冷冽的风让她愈发哆嗦,不知是害怕还是冷的,她有点想要逃走的想法。
“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陈锦之不容置疑的声音将她圈牢,想要的。。。。。。都能有。
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诱惑,她想要不多,她就是不想再伺候人了,想尝一尝被人伺候的滋味。
“锦王殿下,奴婢。。。。。。”
第99章 再聪明些才好
她害羞地绞着手指,来回绞了好几下才低声道:“奴婢名字叫阿齐兹。”
“阿齐兹?”陈锦之坐在披风上,手指尖捻着她一缕长发,口中喃喃道:“阿齐兹,好生奇怪的名字。”
陈锦之脸上的疑虑似乎让她很是满足,笑了两声解释道:“奴婢是北凉人,阿齐兹的意思是高尚的。”
她刚说出口,就感觉庞然大物将自己推倒在地上,悉悉索索的声音中,满不在乎的口吻道:“叫什么都行。”
陈锦之喜欢被人仰慕的感觉,高高在上的地位,俯首称臣的众人,这一切没人能给他,林庭筠不能给,裴香也不能。
她们的身份决定着她们不会卑微,不仅不会乖乖顺从,反而还要自己主动攀好。
他嗤笑一声,埋头于芳香之中,一心享受着被人崇拜的滋味,沉浸于自己给予施舍的自豪感中。
漫漫的大雪天,分毫不见减弱。
在泰和十七年最后一场大雪中,有些人醉心于虚妄的尊贵,而有些人似乎尚未察觉自己已然心动。
白梅的香气弥漫在林庭筠的鼻尖,她渐渐觉着眼前的情况有些难以控制。
情不自禁地看向捧着梅花的琼华,心底愈发觉着手腕上的温度有些灼热,灼热地她焦躁难安。
不知走了多久,从羊肠小路走到宽阔砖路上,她略不自然地抽了抽手:“多谢世子爷解围。”
温季蘅握得并不用力,她轻而易举便抽回手,脸色有些发红的揉了揉手腕。
“再聪明些才好,与他硬碰硬,你不占优势。”
他说话的声音淡淡的,不像方才那般意气风发地与陈锦之唇枪舌战。
言语罢,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大雪天湖边那等偏僻的地方,她一个女子尽量不要逗留太久。
明知陈锦之对她满腔怨怼,还与他争锋相对。。。。。。似乎比想象中倔强许多。
他想说,下次不要胡闹,可是望着她略有些委屈的双眸,心头蓦地一软,担忧化成疾言,慢慢退了下去。
片刻,林庭筠睨了一眼温季蘅,轻轻地应了声嗯。
她知道温季蘅是可以与陈锦之对抗的,当年他的曾祖父为保护尚为太子的先皇,被流寇乱箭射死。
先皇感其温家衷心,颁旨准温家历代世袭异姓王位,不仅如此,除了面见皇帝,其余场合不必行礼,后代世子更是享与皇子同等待遇。
不过他可以是一回事,他是否出手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送你回府。”
温季蘅冲着琼华使了使眼色,只见琼华忙上前轻抚着林庭筠。
马车内的白梅香味愈发浓烈,盈满的似乎随着颠簸就泄到外面。
日头渐渐落下,冷风乍起,垂下的帘子微微荡着。
林庭筠眼眸微转,佯作不经意地扫过琼华,抬起手掌在脸庞前轻轻扇着,片刻才伸出纤手撩开帘子的一角。
目光极快地瞥了一眼前方骑马的温季蘅,又忙敛回视线,垂着头用手继续扇着风。
脸颊发烫,她不自然地又一次看向琼华,觉着些许坐立难安,半响才压制住自己再次挑帘的冲动。
第100章 热锅上的蚂蚁
林庭筠的指间还残留着外面寒冷的凉气,她轻轻地揉了揉手指尖,面露些许惋惜。
她果真该惋惜的,世子爷那般优秀的人,若是放在前一世,她必定不惜代价地死缠烂打,像林双鹤那般。
可这一生,她早就断了嫁人的念想。
“世子爷他。。。。。。”
心底坚决地想着,可神思却一时拉不回来,鬼使神差地开口呢喃着。
琼华闻声,忙放下搂在怀中的披风,一本正经地等着下文。
方才在宫内,她看的很清楚,少将军护着郡主的模样如同护着夫人似的,她一个旁观人都感动,想必连郡主自个也心软了。
等了半响,林庭筠仍没有出声,脸色黯淡地让人作摸不定,双眸中锃亮的光芒也褪下,整个人顿时没了光彩。
“无事,回头你代我谢谢他,谢他。。。。。。今日的维护。
她说罢自嘲地笑了笑,将眼底的那一丝期冀生生掐断了。
林庭筠啊,林庭筠,你果然是没出息的,即便重活一世又能怎样?
还不是和上辈子一样,旁人稍微对自己好些,稍微给点急需的温暖,便倾心难挡。
这当真是悲哀至极!她如此想着,脸上的柔和渐渐恢复成平日清淡地模样,似乎除了宁远侯的人,再也没有旁人能挤入她的心中。
其实这一世,她多少是有些不同的,她对温季蘅的动心,多半来自于温季蘅的主动,他的出击,让她渐渐没了抵抗能力。
即便她想防御,可还是被他钻了空隙。
这一点她怕是不懂的,她笼统地将这种感觉与上一世对陈锦之的依赖混为一谈。
宁远侯府门前,林庭筠下了马车,故意站在稍远的地方,冲着温季蘅点了点头:“世子爷好走。”
未等他出声便拢着披风转身,满眼薄凉之色,与先前在宫内是截然不同。
这让温季蘅心底一沉,那会儿她分明露出毫无防备的姿态,分明像个小女子一样顺从,那双眼睛里也没了陌生与疏离。
他还以为自此两人会更亲近些,他能顺理成章的唤她“阿筠”,她也能不再称呼自己为“世子爷”或是“少将军”
不过一段路的距离,就又恢复了往昔的客套,两人之间好像南山第一次见面的感觉。
不,准确来说,甚至比不上南山见面时的自然,反而多了些刻意。
他顿生一股烦闷,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按了按太阳穴,皱着眉望着走进宁远侯府的林庭筠。
一个转身,她的身影彻底从眼前消失。
难道是自己操之过急了?让她察觉出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上次庙会驾马一事,自己的莽撞让她受了惊,继而她隐约猜出了些许。
温季蘅站在马前,看似毫无异色,仍是英姿飒飒的西北少将军。
可心底却焦灼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就好像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内心忐忑又寻不着头绪。
女子的心,着实难懂,好在他从未在旁人身上这般浪费过精神。
临走前他又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宁远侯府大门,除了立在门口的小厮缩着肩膀哈气暖手,再也找不到林庭筠一丝踪迹。
罢了罢了,总归人生只此一次,他定要耐着性子将她一点点收入囊中。
第101章 林双鹤再生诡计
漫天的大雪中,琼华扶着林庭筠进了门,没走几步,就瞧见一个眉清目秀的丫鬟正在二门处东张西望。
那丫鬟一见着她们两人,忙躲在二门后,定眼细细地端望了一阵,才扭身跑去。
琼华见状微微一愣,心下暗暗琢磨着,正要大步追上问个究竟,却被林庭筠反手抓住了手腕。
她狐疑地开口道:“您瞧见那个鬼鬼祟祟的小丫鬟了吗?见着咱们就跑,奴婢给您问个清楚去。”
今日还是真是充满着意外,她宽慰地拍了拍琼华的手背,含笑道:“让她去,一会儿可有好戏看呢。”
女子的脸庞白皙得如同簌簌落下的雪片,沉静得好似落雪无声,让人有瞬间移不开眼。
宁远侯府里除了三房的人,还有谁会闲得来找林庭筠的麻烦。
这厢林双鹤在房内照着镜子,偏着头将耳边的碎发归拢地一丝不乱,听见跑动的声音朝着屋内而来,不禁勾着唇角笑了笑。
门吱呀一声打开时,她手执银镜走至外间,迫不及待地问:“回来了?”
小丫鬟忙不迭的点头,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片刻,才含糊沉重的应了声:“刚进府。”
林双鹤举着小银镜,抻着脖子露出脖颈上一条狭长的痕迹,这些日子即便愈合了些,可还是隐隐作痛。
她顿时怒上心头,怒目瞪着镜中的伤痕,咬牙切齿地低低道:“林庭筠,这辈子你都休想再翻身!”
没想到松树林中粗重声音的人竟然就是她!难怪一转弯就瞧不见她的人,敢情是故意躲起来等着自己的。
竟然还用匕首将自己割伤,这种屈辱她如何咽得下。
若不是事后冷静地回想起曾闻到的桂花香,还有拂过脸颊的指甲,还真要被她蒙骗了去。
男人是不会蓄指甲的,男人更不会用桂花熏香!
除了林庭筠惯用桂花香,这府里再找不出第二人来。
她手指一抖,指甲不小心勾到脖颈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了口气,心底的恨意又添了许多,怒地将手中的银镜扔向墙壁。
掉落的碎声让她心头的怒火不减反增,一口银牙咬得咯吱作响,恨不得将林庭筠生吞活剥。
竟然还敢勾引少将军,仗着身份高贵,就能为所欲为,抢自己的东西吗?
痴心妄想!她必要千倍百倍地讨回来。
必要让林庭筠尝到比自己更痛的滋味。
一阵怒火让屋内的婢女战战兢兢,就连气喘吁吁的小丫鬟也不再敢大声喘气。
半响,林双鹤才恢复冷静,立起衣领,将伤痕遮挡住,宛若流波的眼眸里阴险非常:“浣衣房的人呢?告诉母亲,可以传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