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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柔一愣,继而哼笑着回应:“名节?呵,陛下说的是,名节当然不是他人给的!说起来倒是柔儿输了,柔儿不过是抱了一下,而陛下可是将别人的未婚夫,生生从洞房夜里抢走,据为己有!”
弋栖月眯起眼睛来看着她:“公主,朕同你可不一样。
你在意这名节之事,朕可不在意——朕只会做朕想做之事。”
淮柔一咬牙,朱唇若染血:“呵,拆了他人的洞房夜,只是因为你愿意,你欢喜?再说来,你敢说你欢喜夜哥哥?”
弋栖月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淮柔却冷笑:“抢来了,却不稀罕,陛下——既然不在意他,为什么还要据为己有!你不觉得自己自私又可耻么?!”
弋栖月却是不怒反笑,她眯起眼睛,像一只活生生的狐狸:“哦?如此说来,朕不在意,不欢喜,公主便在意、欢喜他?”
淮柔一愣。
“方才还口口声声说了为着名节,如今又一心一意地说着在意,东国的公主,真是让朕长了见识。”
“公主,你说,如此说来,不论朕欢不欢喜他,是不是都可以私通勾结之罪,处理你?”
淮柔闻言,身形一抖。
弋栖月却笑了——这公主到底是心思太简单,自以为站在德行的高地声声控诉便是万无一失。
孰不知,条条的法令规则,远比这些无谓的控诉来得有力。
她眯着眼睛打量着淮柔,饶有兴致。
淮柔周身都在轻颤,哪怕她在竭力地忍耐。
终于,淮柔沉了口气,从袖中摸出玉佩递给弋栖月:“好,那我答应你……昨日的事,我这边的所有人,都会闭口不提,补偿我也不会要,这件事……便这么过去。”
“以此为信。”
弋栖月玩味地一勾唇,接过那玉佩来,这是一块儿上等的翡翠,玲珑剔透,色泽盈盈,中间纹了个‘柔’字,应当便是淮柔的贴身玉佩,还算可靠。
“只盼陛下也信守承诺,此事不再多提,否则,就莫怪柔儿火上浇油。”
弋栖月一扬唇:“息事宁人,两相安好,朕本也不愿多添事宜。”
淮柔一笑:“陛下是聪明人,多谢。”
“至于其他事,公主也请有个分寸,自重为好。”弋栖月看着淮柔,挑了挑眉。
淮柔一愣,也知她指的是夜宸卿,她一凛眉,随即兀自一转眼:“陛下所言不错,不过……”
“夜公子身上恰到好处的苏合香气,真真是让人欢喜,柔儿想要的,总有一日会拿到手,倒是陛下……莫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败坏自己的德行了。”
语罢,淮柔冷哼一声,一甩手,这便转身而去。
她最后一句话的潜意思分明是说——她早晚要抢人,可是这一次淮柔学聪明了,她没有再说得像之前那般露骨——她说得简单,偏偏要惹得对手怒火中烧,却又抓不住她的把柄。
弋栖月的脸上却是波澜不惊,她眸光沉沉,瞧着面前拂袖而去的女子,眼底倏忽间闪过一丝冷光。
——呵,这事情真是极好。
她都不曾知道,夜宸卿的身上,有苏合香的香气。
…
夜幕渐沉,天却未全暗。
灰霭的天空显出几颗零散的星,月是淡白色,隐隐约约,悬在空中,仿佛是一片钩状的残冰,单薄而又脆弱。
潋玉宫的正庭,夜宸卿负手而立,身后是他的琴案,平日里此时,他都是独自抚琴,直到皓月升起,今日却是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他眸光沉沉,望着庭院里的水塘,那池水清澈,上面散落着几许月光。
“公子,今日,可是打算早些用晚膳?”刘公公见他已立了许久,终于在身后,小心地问道。
“按以前的时间。”
夜宸卿的声音很低,仿佛是风的缘故,在刘公公听来,他的声音缥缈而又遥远。
“是。”刘公公忙应道,随后转了身,便去寻厨房嬷嬷交代。
夜宸卿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转过身去,走到琴案旁,只是抬手抚着琴弦,只听‘铮、叮’几声,如今的琴音不成曲,反倒像是零落的明珠散在玉盘里。
他索性闭了眸子,随手拨弄着。
可是这傍晚,远不似现在这般安静。
“陛下,您……”
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了侍卫迟疑的声音。
夜宸卿身形一滞,可转瞬间,侍从的声音消失,一阵凌厉的脚步声便在他身后响起。
这脚步声夜宸卿早已熟悉。
他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女子,依旧是淡淡启口:“陛下。”
弋栖月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淮柔临走的那句话倒当真是奏效,事后她思来想去,却偏偏绕不过这个坎。
夜宸卿陪了她一年,可是她从未知道他身上有苏合香的香气,弋栖月并不认为这是她自己的疏忽大意,她想着——
从未有过云雨之事,她又岂会如此清楚他身上的味道。
但是,淮柔却能将这味道说得这般清晰。
弋栖月心里窜起了无名火,这邪火她自己都为看清,只是须臾间,便已抬手扼住面前男子的颈项,生生将他扣在冰凉的地面上。
弋栖月单膝着地,眯起眼睛打量着他,手中的力道不可谓不重。
夜宸卿并不知晓今日发生了什么,以至于陛下竟会是这番愤怒的模样——如此样子,只有在陛下和东国皇子淮川的洞房夜,他才见过。
他沉了口气,只觉得颈项几乎要给她扼断,索性垂了眼睛,头一仰偏向一边去。
他的下颚线甚是漂亮,月光一映堪称完美,弋栖月看着他这副听之任之的模样,心里却愈发不是个滋味。
——这一年都是这样,他表面上平平淡淡,温柔顺从,可实际上,也许他从一开始,就是来利用她的。
只不过淮柔的到来,让她终于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罢了。
“那份圣旨呢?”
弋栖月冷冷说着。
夜宸卿抬眼看着她,半晌,淡淡而笑:“烧了。”
烧了,就是当昨天的一切没发生?
弋栖月一愣,却听他继续说着:“臣下答应过陛下,臣下一直在。”
弋栖月闻言却是笑了——事到如今,他竟还好意思拿那晚的事情说事,真不觉得话说出口,太过虚伪?
“夜宸卿,朕不稀罕你陪着。”
“事情都这么清楚了,你不妨随着你的‘柔儿’回东国去,当你的驸马,也许未来,还能再次当上女皇的面首。”弋栖月说着,眯了眯眼。
夜宸卿听着她最后一句话,却是一愣。
这句话太刺耳太狠心,当初是她带他回来,他背负天下的哂笑和嘲讽,一直以来,他只是把别人的话当作浮光掠影。
唯独不曾想过,今日,这哂笑也会从她口中说出来。
“陛下不稀罕,今日又何必过来。”
他生生按下满心的烦躁,说出来的话如同一汪平静的水。
第一卷 094 无效的反抗
“因为有人欢喜你身上的味道。”弋栖月咬了咬唇,扼着他颈项的手在不自觉间加大了力道。
夜宸卿颦了颦眉。
“朕总要送些什么给人家,也免得人家空相思一场;给她留个念想,以后……也许她还能抢你回去。”
弋栖月一勾唇,说得分外轻佻。
夜宸卿自然明白了,弋栖月口中的那个人,便是淮柔。
他颦着眉没说话,可倏忽间弋栖月的另一条手臂一晃,手腕一抖——
‘呲——’
她手一用力,竟将他的腰封生生撕开,丢到了一旁去。
腰间一凉,惹得夜宸卿一个愣怔,可转瞬间她已经丢开他的颈项去,抬手便又将他的衣襟扯下去好大一块儿。
弋栖月拽着这块儿布料,眸光闪了一闪,攥在手里,随后她手一撑地面,站起身来,却是瞧也不瞧夜宸卿,只是盯着那布料。
“朕替你将它送给淮柔公主。”
她挑了挑眉睫。
夜宸卿闻言眸光一沉,随着她站起身来,此番他长发、衣衫皆是一片混乱,被她拽下一块儿衣衫,裸露出小半个胸膛,他却管也不管,只是看着她那满脸的戏谑和轻佻,拢在袖中的手,早已攥紧成拳。
——一年多了,当真只当他是个玩物?
夜宸卿自以为冷漠无情,可不想碰见的这个女子,比其更甚。
见弋栖月勾唇执着衣衫的碎片转身过去,他的眸子里似是有一番暗渊潜涌。
几步上前,陡然间环住她纤瘦的腰身,他手臂一绕想紧紧将她禁锢在怀里,孰知弋栖月一咬唇,翻手过来就要将他的手臂掰开。
怀里的人凉得像一块儿冰,夜宸卿索性将头伏在她颈窝处,手一翻便扣住她纤细的手腕。
男人的力气自然是比女人的大,弋栖月被他这突然的袭击搞得动弹不得,生生被他栓在怀里,他裸露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脊背,近到她能够感受到他滚烫胸膛的起伏,和急促有力的心跳;他就伏在她肩头,一呼一吸的温热气息掠过她的颈项,他披散的发落下,轻挠她的肩头……
可是他抱她作甚?
这个男人接近她不过是为了江山和权力,他的身上有别的女子的胭脂味,而那个女子,对他身上的气息也是一清二楚。
若是还想不清楚,她弋栖月就是痴儿了。
她冷冷而笑。
——夜宸卿,是不是朕说得话狠了,你终于恼羞成怒,四下平日里那假惺惺的面具来?
念及此,本是身形停滞的弋栖月陡然间一咬银牙,两腿狠狠一踹便绊住了他的腿。
夜宸卿微愣,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他的确是低估了女皇陛下——她又岂会是那等任人宰割的女子?
一个不留神,他被她用力的偏拐惹得一个栽歪,‘噗通’一声——二人齐齐跌落进一侧的水塘里。
池中水很浅,但是已入秋日,远远谈不上暖和。
夜宸卿手臂一环捞住还在挣扎推搡的弋栖月,颦了颦眉,却依旧不肯放开她,手臂一环,生生将她锁在池岸边。
弋栖月冷冷瞧着他,水顺着他的长发、皮肤和骨骼滑落,显得他那瓷玉般的皮肤愈发苍凉,可是他却全然不管不顾。
——面前的男人眼睛通红,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她,他的呼吸有些重,滚烫的热气沉重地落在她的颈窝间、她的面颊上。
“起开,朕说过,身上有别人的胭脂味,朕……嫌脏。”弋栖月咬着牙,一字一句。
染上别人的胭脂味?
昨日她以为是这样,可是今日瞧着,怕是不仅仅如此。
他身上的气味她不知晓,他们之间干干净净,而淮柔却……
夜宸卿一凛眉,偏过头去笑意有三分骇人:“嫌弃?陛下嫌弃……便嫌弃罢。”
话音方落,他抬手紧紧锁住她的腰身,头一偏,薄唇便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弋栖月一愣,继而抬手抵上他的胸膛,恨不能一拳将他搡开去。
可男人毕竟是男人。
弋栖月很奇怪自己竟然在心里不愿用内力强行搡开他,大概是因为这池子里太凉,而她丢人地、眷恋着他温热乃至滚烫的胸膛?
她狠狠闭了眼睛,想要侧过头去躲开,可是此时的夜宸卿恍若一头饿狼,全无昔日里的顺从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