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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着性命,你们也多掂量掂量。”
无影点了点头:“是,多谢北国陛下。”
表面上说得恭恭敬敬,心下却是想笑。
北国陛下这么一番话,总归也是太傻太假了。
估摸着是怕那些女人黏上来找主子?
弋栖月满意地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忽悠了人,还有微微的得意。
继续低下头去,小心翼翼地把里衣给他穿好,伸手又给他理衣襟。
指尖时不时地碰到热乎乎的这厮,而这厮分明还睡着,每每被碰见,却总是不知不觉地向着她凑近。
弋栖月心里一暖,再然后,却是酸了一酸,涩了一涩。
她的宸卿啊。
那边无影只觉得身后再没什么声音,也不敢再回过头去。
只怕一转头瞧见什么不当瞧的。
正惴惴思量着,却听见身后,主子低哑着声音唤了一声:“陛下……”
吓得无影生生一个激灵。
——平日里冷冷清清的主子,竟是会这般唤人?
而北国陛下那边却是没有声音了……
无影很想回头,可是又怕被发现,于是只能硬生生忍着。
心下只想着,自家主子可是真够丢人的了。
而此时此刻。
弋栖月本是已将夜宸卿的衣裳理好了,算计着时候不早也该回去了,孰知一动身子,这厮胡乱地拽住她,同时便喊出了声来。
他的手还有些发烫,力道也是不小。
偏偏他手指修长,全全将她的手包住,弄得弋栖月也无从掰开他的手。
更何况,即便能掰开,她也下不了手。
或者说……
这一瞬间,她突然在想,真想留下来陪着他。
就由他攥着这一夜,只瞧着他也好。
可惜终究是不可能的。
于是愣了片刻,只能腾出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手。
“朕在呢。”她低着声音道。
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手,被拽住的力道渐渐轻了。
末了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抽回来,站起身来,低头蹭了蹭他的额头。
若是玉先生那里能马上把解药配出来多好。
这样子,大抵她便没什么可怕的了。
走离榻去,无影还在那里战战兢兢立着不曾回头也不曾言语。
如今瞧见她走过去,无影愣了愣。
弋栖月瞧他一眼,只是道:“好好守着他,别出差错。”
无影心道——这么一句话便显出来,方才她的话全全是糊弄人的。
毕竟,若是主子没醒,谁碰谁出事,大抵也不用担心了。
面上却是颔首:“谢北国陛下提醒,分内之事。”
弋栖月点一点头,也无意多说了,便要走开去。
孰知此时,身后无影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问出声来:
“北国陛下。”
“主子……知道今晚的事吗?”
他算计着,等主子醒了,若是问起现在的事,他总是要回答的。
若真是自家主子睡过去后被……
他又该怎么同主子说??!
弋栖月脚步一停,随后转过头来,眯起眼睛瞧着他。
无影此后反反复复想过她当时的模样,和最终讲出来的话,只觉得那时面前的女皇陛下,机敏到骇人。
她便这么定定地瞧着他,最后启口,却仿佛是瞧清楚了他内心所想。
却依旧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她只是说——
“他若问起,如何回答,随你。”
…
弋栖月睡了整整一个白日,实则是不困的。
天色漆黑时回了房室,大抵歇了一觉,可是自然醒过来时候,窗外只是鱼肚白色。
她再睡不着了,便坐在桌案边点了灯,细细瞧着近日的折子。
孰知瞧了不一会儿,湛玖便闪身出现了。
“陛下。”
湛玖是个聪明人。
他向弋栖月汇报,如果是不急的消息,通常是瞧她点着灯、应是醒着便讲,否则便存着;若是紧急的消息,才会托碧溪、卧雪去唤她起来。
如今倒是恰恰好。
弋栖月这边抬起眼来,湛玖则将一封信呈上来予她。
“陛下,是苍流掌门的来信。”
弋栖月拽过信来拆开,目光一溜,大抵读了两三遍。
湛玖只觉得陛下的面色很奇怪。
或者说,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神色。
而弋栖月也是的的确确地、想冷笑,想发怒,又想干干净净地择开自己。
因为墨苍落这封信,写得沉痛至极——
大意便是。
只怕前往北都又要晚上十日,原因是他的嫣儿病了。
为什么病呢?因为肩头的伤复发了。
是什么伤呢?是小时候意外被‘甩’的刀伤,后来夜宸卿前往苍流时候,又用暗器刺入,如今伤得可不轻。
墨苍落那字里行间,可心疼呢。
于是,起初是说要去的晚了,末了又说——
虽说陛下同东国夜君恩断义绝,没有什么情义了,但只盼陛下肯念及同我的情谊,以及同嫣儿的同门之谊,帮寻夜君来,让他墨苍落同夜君见上一面,谈妥那暗器之事。
呵。
弋栖月只觉得自己无力控制自己的神色。
墨苍落你是不是以为你自己是皇帝?朕在追着你跑,赶着你往上贴?你优越地以为,你说话温柔一点,朕就会稀罕同时芜嫣共同‘服侍’你?
墨苍落,你知不知道,你在一点一滴地、消磨朕对你仅剩的回忆和好感?
弋栖月咬了咬牙,随后又细细将这封信瞧了一遍。
心下却又想——
当初墨苍落提起时芜嫣丢了孩子,云淡风轻。
为何如今又这般热心了?
莫不是,墨苍落的目的本就不在于时芜嫣……
而是在于,在她弋栖月同夜宸卿再无瓜葛的时候,由他同夜宸卿密谈……
墨苍落,他就是一匹恶狼啊。
哪有那么多的儿女情长?
弋栖月心头一凛,却又盘算不轻。
思量间,只是飞快地从一旁执了纸笔来。
想不清楚,就选择最稳妥的。
——她要回绝这封信。
她要拖延,至少拖延到解药到手之时!
番外 七夕番外 画中人(前期番外)
秋意方至,夜幕未降,弋栖月搁下手中批改奏折的笔,看着天边的晚岚。
一旁,碧溪和卧雪默然侍立,见她搁笔,碧溪终于上前一步,行礼道:“陛下,已过了用晚膳的时候了。”
其实也怪不得碧溪,弋栖月在批改奏折方面本就是个急性子,总想着早日批改完,早日便能处理完这些事务,故而特意交代,用膳之类的事宜,若非是分外耽搁,便不必说,待她处理完事情,再做算计。
弋栖月闻言点点头,又道:“来一碗燕窝便好,不必让御膳房再多操持了。”
“是。”碧溪颔首,行了礼,匆忙离开。
弋栖月忽又对卧雪道:“去寻个白芷香来罢,今年早立秋,凉得早些。”
卧雪俯首称是,也匆忙着去了。
‘打发’走了这二人,弋栖月执起笔来,随手取了纸来,在上面描画着,一笔一划,却只勾勒出一张脸来——模样清秀,似是那人的眉眼入了画。
她又提笔在纸上画着,这人的肖像便只差一个嘴了——她想画出他的唇来,让他的薄唇上扬,要一个温柔的弧度,就像、就像——他当初展露给时芜嫣的那个笑容。
终究还是落了笔,她笔势一挑,可画出来的笑容却分外诡异,弋栖月颦眉,忽而又在心中凄凉地原谅了自己——是了,他几乎不曾对她笑过呢。
终究是搁了笔,将纸团作一团丢开,却忽而听见前方,一声恭敬的:“陛下。”
弋栖月抬起头来,却见夜宸卿执着盘子立在她面前,盘子里,左侧搁着燕窝,左侧置着香料,他将盘子搁在一侧,复又行了礼。
弋栖月瞧着面前这张分外熟悉的脸,不着痕迹地晃了晃手上的木镯,忽而抬手:“宸卿,过来。”
夜宸卿垂眸称是,他的睫毛垂下的瞬间如同蝶翼扑闪。
他行至她面前,却见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描画着他的脸,弋栖月用手拂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面庞,忽而将食指停留在他的唇角处,她想着,若是他笑,会是什么模样?
夜宸卿只是向前俯着身子,任由她触碰描摹——他是她的男侍,她对他做什么事,都不为过。
半晌,弋栖月忽而放下手来,道:“前些日子西边的番商进贡,送了些扇子过来,朕记得你欢喜,便去瞧瞧,都带回潋玉宫去罢。”
夜宸卿闻言,行礼道:“多谢陛下。”
弋栖月颔首,忽而又道:“对了,先将这香点上,你若还有兴致,看书、弹琴都好。”
夜宸卿也知今晚她无意陪他多聊,他本也不是那等无事叨扰的人儿,寻常时候,只是在潋玉宫待她驾临,可今日毕竟不是寻常的日子,七夕之日,他是她宫中唯一的男侍,若是他不来瞧她,怕是会被宫里人说道。
不仅仅是说道他,也是说道她。
陛下似乎也是考虑到了此事,故而肯留他在此。
夜宸卿点了香炉,在那边,抬起手来,轻轻抚弄着那些扇子,他却是欢喜这物什,可此时,心思却不在上面。
七夕乃是情人、爱人一同过的日子,他自知他不是她所爱,可是如今,怕是连个情字都谈不上了。
他索性坐在琴旁抚起琴来,这是一曲相思,婉转动人,可他心中流淌出来的曲子,皆是冷清得似无情无心。
他忽而抬眸,却见弋栖月一手执着银勺,那勺儿里盛着燕窝,她微微张着口,却是瞧着他抚琴,一动不动,夜宸卿忽而一扬唇:“陛下,趁热用膳,莫待它凉了。”
弋栖月闻言回过神来,瞧见他的笑容,却又是一愣。
夜宸卿浅笑:“陛下,可是需臣下服侍?”
弋栖月回过神来,摇首道:“不必了。”也不再言语,却是飞快地吃着燕窝。
夜宸卿便垂眸抚着琴,知道她吃得分外快,唇边不免带了一抹笑。
不知过了多久,月上危楼,夜色如水。
夜宸卿一曲毕了,压弦,抬眸看去,却见陛下伏在案上,手旁,是一幅画。
他走上前去,本想扶她上榻,却无意间瞥见了那画:
那画中,一个面容同他甚为肖似的男子执着长剑,面上带笑,他的身后,是一派水色山光,云雾缭绕。
他的面上漾起一抹苦笑。
像他,又如何?
终究不是他。
正文 257 他平日不喜的高领外衫
“无妨,墨掌门无需介怀,大可再晚归半月。”
“朕亦有要事,于西国公子炙,两年未见,甚是想念,加以歉疚,近日朕欲前往探看,亦无暇招待墨掌门,只盼墨掌门不加介意。”
“至于东国夜君一事,朕心惴惴。”
“朕与东国夜君自他日一别,形容陌路,或为仇敌,见面难言三句好,平日同园亦不见,言谈不对盘,话语不及义,朕不欲见他,他无意瞧朕,雷鸣霍霍,电光石火。”
“只怕朕无颜寻东国夜君约谈,抑或是,即便朕约,东国夜君亦是不允。”
“如今墨掌门既是牵肠挂肚,萦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