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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低头吃菊花糕的瞬间,看向宴会中间那主位上的人——皇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自霍容回到宴席上,皇后也一直在关注着她,此时见到她的动作,心中一直紧绷着的弦,才松懈了。
景亦文瞥见霍容和皇后之间细微的互动,而后又见到皇后那骤然放松的神情,他的眉头轻轻皱起。
皇后执起小几上的酒壶,给身边的皇帝斟了满满一杯,“皇上,今日重阳佳节,喝这菊花酒最是应景,臣妾敬您一杯,”说着,端起酒杯递给皇上。
待他喝下去之后,又连着敬了好几杯,在座的大臣们,也有样学样地,借机跟着皇后一起敬酒,皇上这一下喝得猛了,头都有些晕。
皇后再次拿起杯子时,皇上伸手挡了挡,想说不喝了,谁知皇后的手没拿稳,那酒液直接洒在了皇帝的龙袍上。
皇后见状,呼地一下急忙跪在地上,“臣妾该死!”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询问:“要不,臣妾扶您去换件衣裳吧?”
皇帝心中虽然也恼她如此不小心,但有这么多外臣在,又是过节,他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发脾气,忍了忍道:“朕自己去!”
“是,”皇后低眉顺目地应了一声,又道:“臣妾会安排好人替您更衣!”
说完,朝皇帝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心领神会地弯腰,抬手虚指道:“皇上,请这边走……”
容歆绿在偏殿中等得无聊,便在殿内四处转了转。
这个偏殿分里外两间,中间有锦绣江山的刺绣屏风阻隔。
里间有一张约三人宽的描金雕花拔步床,还有沐浴间,更衣室,一应俱全,想来是皇帝在御花园游玩,累了之后歇息的地方。
容歆绿踱着步,琢磨着,突然,想到这里时,她定住了!
刚刚自己想到了什么?
她慢慢转头,看向身后那宽阔的雕花大床——皇帝,歇息的地方?!!!
她越看越觉得像,立刻拔足便往外间奔去。
若是被人看见,自己出现在皇帝歇息的地方,那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容歆绿跑到门口,刚要开门,只听见吱呀一声,那扇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跨了进来,门随后被轻轻关上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容歆绿在这宫中几日,只见过皇帝一次面,还没看清他的长相,却也能从他身上穿着的龙袍认出来,来的就是当朝天子。
她立刻矮身下去,“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
那菊花酒入口微甜,但后劲不小,皇帝现在有些晕晕乎乎的。
“皇……皇上,民女去找人来。”
容歆绿头一回单独和皇帝呆在一间屋子里,被吓得话都说不太利索了。
皇帝早已忘记容歆绿的样貌,只道是皇后安排替自己换衣服的宫女,“无妨,就你吧!”
换个衣服哪里要那么多人,这湿乎乎的难受呢,赶紧换了吧!
他平举双手,等着宫女给他脱去衣服。
过了一小会儿,没任何动静,他转头看去,她还低着头站着不动。
“傻站着干什么?脱啊!”
“啊?”容歆绿被吓得一愣,继而紧紧抓住衣服的领口,“皇……皇上,不……行,我不行!”
她那样子,倒是把皇上给逗乐了,他垂下手臂,朝她逼近两步,“你想什么呢?让你给朕换衣裳,就吓成这样?”
“给您换?”容歆绿想了想又道:“也不行,皇上,我不是宫女,我是大夫,我是来给皇后娘娘看病的,我不会给人换衣裳,别伤着您了,”她边说边退,“我……我现在就去找人帮您,很快就回来。”
说完,她已经退到门边,转身便想跑,谁知,门才刚刚开了一丝缝,便被皇帝一手摁住,她打不开了!
皇上从她身后贴了上来,“女大夫?你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他微微弯腰,低头在她颈间轻轻嗅了嗅,想起那日在皇后寝宫见到的白皙肌肤,顿时有些按捺不住,伸手揽住她的纤腰,“你在这里,是特意在等朕吗?”
皇上轻轻的那一嗅,让容歆绿的脊背一阵发凉,待到他的手抚上腰身时,她再也无法忍耐,头猛地向后一撞……
容歆绿觉得自己的后脑勺撞到一个硬硬的地方,然后便是皇帝的一声惨叫,“哦……”
她惴惴不安地转身,看见皇帝捂着鼻子,有血迹顺着他的指缝蜿蜒流出。
容歆绿顿时吓得要哭了,“皇……皇上,您流血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是您您您的手……”
“你的意思,是朕自找的?”皇帝被她这样一撞,酒全醒了。
“……”容歆绿确实是这样想的,可她不敢说。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门外小太监焦急地询问。
“没事!”皇帝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饿狼发现了一块鲜肉,死死盯着容歆绿,“不许进来打扰朕!!!”
作者有话要说:妹纸们,作收来一发不?
独一无二·陈佳杏
一直都没涨过,好郁闷!
第肆拾回
皇帝原先倒也没打算把容歆绿如何,毕竟外面还有诸多大臣在等着。但现在被她这样一撞;倒把火气给撞上来了。
他想要的女人;从来都是乖乖就范的,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对他。
皇帝两步上前,一把把容歆绿抗在肩头;不顾她的反抗,直接往里间走,“是谁教给你,如此欲擒故纵的把戏?朕……”
“景大人,不可以……”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噪杂的声音,打断了皇帝的说话,接着呯地一声,偏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景亦文身穿藏蓝宽袖常服;头戴乌纱帽,满身萧瑟,只身站在门口,颀长挺拔。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牢牢盯住殿内的人。
“皇上,景大人他非要闯进来……”
皇帝不耐地冲太监们挥挥手,他们立刻噤声,退到殿外,把门重新关好。
偏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静谧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容歆绿听见景亦文来了,急的又猛地挣扎了几下,无奈却挣脱不开皇帝的钳制。
咚地一声,容歆绿看见景亦文朝皇帝跪了下来,“臣景亦文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亦!文!你莫要以为朕欣赏你,就可如此放肆!”皇帝被他如此一打断,气的额角青筋直跳,“你最好有个合理的理由!”
“皇上,微臣恳请您,把微臣之前妻放下!”说完,景亦文俯身,深深一拜。
“……你前妻?”皇帝转头看看容歆绿,问:“这位女大夫?”
“正是,她便是上次恩荣宴时,微臣说与皇上听的那位。”
景亦文这样一说,皇帝想起来了。他皱着眉头,把容歆绿放到地上,却依然扣住她的肩膀。
皇帝听见自己想要云~雨一番的人居然已经成亲,还被休了,就像一件衣服,被人穿过,然后扔掉了,现在却被自己捡了回来,还差点套上身,他顿觉晦气不已!
事已至此,他对容歆绿已经完全没有兴趣,却又不想这么快放过他们,“你说她是,便是了吗?朕怎知,你是否为了救她,编来骗朕的?”
“皇上,其实微臣是无意中听见,皇后娘娘谬赞臣之前妻,臣才知道她居然在这偏殿之中。”
皇后?皇帝皱了皱眉头:今日她确实有些奇怪。她一向是小心谨慎之人,怎会泼了自己满身酒水?现在想想,好似有些故意之举,“皇后说了什么?”
“皇后说臣之前妻聪明识大体,又懂医术,若是能留在宫中,定能为娘娘效力。可微臣知晓,她……”景亦文看了容歆绿一眼,微微笑了,说:“她实际上,专横霸道,不懂规矩,且不以夫为天,哦,对了,饭量也不小。微臣实在是,怕她留在宫中,祸害了皇上您呐!”
宴席上,景亦文一直在关注皇后和霍氏母女的动向,待见到霍容走向皇后时,他也悄悄跟了过去,听见霍容问皇后,为何偏偏选了容歆绿,皇后不仅说了上述那番话,还说她没有根基,易于掌控。
景亦文之所以没有把霍容供出,是因为当时霍夫人在一旁,正试图向皇后说情,让容歆绿能早些出宫。
他承了霍夫人这个情。至于霍容,今后怕是不会再有来往了。
景亦文说的如此隐晦,可是皇帝自小在宫中长大,妃嫔之间的争宠见得多了,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定是皇后安排自己宠幸这位女大夫,不管她是否愿意。待即成事实之后,皇后再出面安抚,这女大夫自然以皇后马首是瞻!
哼,真是打得好算盘,不知又要对付谁,把朕都算进去了!
皇帝心里怒火翻涌,恨不得立刻把皇后抓来发落,但面上依然云淡风轻:这景亦文也着实可恶,以为识破皇后的计谋,便抓住朕的痛脚了吗?朕的偏殿也敢如此大喇喇地就闯了进来,若不是看在他有几分才气,真恨不得直接把他拉出去砍了!
思及至此,皇帝已经存了放他们的心,也不愿意再抓着容歆绿,便松开了钳制。
容歆绿一获得自由,便立刻跑到景亦文身边,在他身后跪了下来,手上紧紧攥住他衣服的下摆。
她真是被吓坏了,从小到大,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对待,若不是景亦文来得及时,她就完了!
此刻她看着景亦文瘦削挺直的背影,觉得无比的心安!
皇帝虽然打算放过他们,可又偏偏不想那么快便如他们的愿,随随便便就把这事揭过去。他在圆椅上坐下,气定神闲道:“景爱卿呐,你上次呈上来的折子朕看了,写的真好,句句都深得朕心!”
“谢皇上夸奖!”
“你对时局分析之透彻,遣词用句之准确,丝毫不逊色于朕的那些内阁大臣,更难得的是,你还这样年轻,若是朕好好培养你几年,你的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谢皇上,微臣定当为皇上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完,又是深深一拜。
“诶,没那么严重,不要动不动就生啊死啊的。”皇上身子微微前倾,“不过,你知道你今日,可是错了?”
“是,微臣知错!不该擅闯皇上寝宫,请皇上责罚!”
皇帝又惬意地靠回椅背上,手指在扶手上点了几下,似乎很满意景亦文的态度,“景卿,朕想了想,此番错并不全在你,所以,朕想着,给你两个选择。”
“皇上英明!”
景亦文知道,皇帝这是要找回帝王的尊严。自己在情急之下,擅闯皇帝寝宫,确实以下犯上。若是皇上真的要罚,自己也认了!
“这第一个选择,你把女大夫留在宫中三日,这三日,我保证不会有其他人能够碰她,三日过后,朕自会把她送回去。”皇帝顿了顿,又接着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凭着你的能力,进入内阁,指日可待!”
皇上说完之后,等着景亦文的反应。
景亦文随即问道:“敢问皇上,第二个选择呢?”
“哼哼……这第二个嘛,你擅闯朕的寝宫,罚廷杖三十,停职一月,罚俸禄半年。”
听完处罚后,景亦文身子僵了一僵。
廷杖不仅仅身体要受苦,更是一种耻辱刑。
受刑者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