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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比头发丝还细,记得用绳捆好。”
“哦。”
析春伸手接过,砚青自告奋勇的说道:“俺也要分!”
“行,你俩一起吧。”
析秋边说,边拿出那绣炕屏的绣布。
这布不大,长条的布跟一般小型的梳妆台上的镜子一般大小。
昨儿拿这布时,那位老板娘惊讶了一下,虽说这粗棉的炕屏不多,可绣工还是很有讲究的,必竟这玩意是摆在炕上供人欣赏的,比之一般粗针一点的门帘来,这个绣工要更为精细。
没有绣绷子又没有绣架,只好下地找来一烂掉的篮子,将那个篮框圈用剪刀剪下来,露在外一些支支节节的枝条,有点儿扎人,找着麻绳纏了一圈,将那些枝节纏住,这才将那粗布给绷在了上面。
没有图形,又找来烧黑的树枝销尖当碳笔,虽有些不地道,但她相信只要绣得好,那还算温柔的老板娘不会太过计较的。
当拿着销得尖尖细细的碳笔在那白色的棉布上游走作画时,析秋脑子里想着的便是前世有名的双面绣。
对于绣花,说来也是讽刺,为着拉一个孝子客户,去讨好其老母亲,因着那人老妈又很是喜欢这种古色古香的绣花。
为着这事儿,自已不怕麻烦辛苦,一路陪同着她,到处去找各地有名的刺绣师傅了解学习,整整用了大半年时间才拿到那位客户合作的合同,当满心欢喜将那合同交给那人时,他却来了句,绣花的女子倒是娴静。
为了娴静两字,她居然又花了三年时间,下足了功夫去学,连着那刺绣师傅都说她的天份极高,直接恩准她可以出师了。
却不想如今的自已,既要靠着这门手艺来讨生活了。
快速的画好两面的图,拿着析春分得比头发丝还细的绣线,拿着最小的小针,对着透进屋里的光线开始穿起针来。
红肿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连着十来下的试练,终是穿了进去,寻着脑子里用针的手法坐姿,慢慢埋头开始绣将起来。
析春给砚青比着嘘的手势,两人乖巧的在一边帮着分起线来……
当天晚上时分,析秋将小炕桌放在中间,这样一来,亓三郎没办法打斜了,他虽有些不愿,倒底没有说什么,只调了个头,将脑袋趴靠墙那面,腿留了大半截在外面。
析秋见他还算自觉,挑眉将红色麻面衣服扔给了他:“被子晚上我们要盖,你用这个吧!”
说完,毫不客气的将被子全部拉到了自已这边。
砚青见了,赶紧脱了自已的小棉袄:“三郎叔,这个给你!搭着心口,别冻着了!”
“我的这个也给你!”析秋将自已的也脱了下来扔给了他,析春有些害羞躲在了自家二姐的另一边上,躺在被窝里,这才将衣服脱了下来,递给了析秋。
“二姐,给三郎叔吧!”
亓三郎:“……”
☆、正文第19章 刘氏的疑惑
刘氏看着已经快要月底的日子,有些奇怪的找着佟百川问着:“你说那几个崽子是不是真要等死啊,这没了大丫的月例银子,析春这个月可就没了药钱,咋这会了,也没见来求?”
她还想等着看佟析秋那死丫头求她的嘴脸呢。
佟百川虽很是不耐烦,倒也在意几分:“要不你且去看看?”
刘氏瘪嘴本想拒了,倒底好奇心过重,嘟囔一句:“行吧,我去看看析春那丫头死了没。”
析秋给用巾帕捂在篮子里的绿豆浇着水,砚青不止一次睁着小长凤眼看着她问:“二姐,这真的能长那什么豆芽么?”
“真的!”她不厌其烦的笑着点头,将水浇完,便将篮子放在用树枝撑着的盆子里,继续放在炕上保着温!
析春经过两天的药,今儿一上午倒是一声未咳,抬眼看了看依旧趴在炕上装死的男人,析秋咬了咬牙,这斯,都两天过去了,居然还不走,这是要等着她给他折线,养到他好为止不成?
见自家姐姐又在盯着炕上的男子磨牙了,析春赶紧的将那绣活摆了出来:“二姐,今儿俺帮你穿针可好?”
析秋回神,点了下头,掀帘出了内室放置水瓢去了。
砚青爬上了小炕,看着绣布上的一角亭子,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二姐好厉害,绣得好漂亮,这两面还不一样呢。”
析春也跟着满眼的羡慕:“嗯呢,比娘亲的手艺还要好,俺可得好好学学,到时俺也绣,这样一来就能挣双份钱了。”
砚青点着小脑袋好奇的看着析春:“真想去大姐那看看,二姐都学了这么多,俺也想学,为什么大姐都不来找俺呢?三姐,你说大姐那里能不能学拳脚?要是能,俺今天就想她找俺……”
他啰嗦了一堆,析春都不知咋回答了,好在析秋正好又掀了帘进来。
“来找你做什么?大姐说不定像娘亲一样,去抬了胎呢!”
话落,析秋上了炕,盘着腿拿着那篮框子绷的绣布,就开始继续着。
没人看到,斜趴在另一边的亓三郎,蓦的睁开了那幽潭一样的深邃鹰眼,眼中几丝疑惑一闪而过,再然后,又一次的闭了眼。
刘氏在拍门之时,析秋正绣得入神,冷不防的被这一惊,拿针的手一抖,不偏不倚刺了个血红珠子出来。
析春吓得轻啊了一声,析秋则淡定的用嘴呡了一口。下地,穿鞋。
外面的刘氏拍着那快要倒了的木栅栏门,没甚耐心的正要上脚时,正巧析秋出了门,看到这一幕,不动声色的悄然将堂屋的大门关上。
这才笑着走下屋檐迎了过去:“却不知是大伯母来了,当真是稀客呢!”
刘氏见她这样,倒是有着少许的生气,在那里拍着栅栏门:“赶紧的开门吧!”
析秋走上前,与她院里院外:“大伯娘有何事不成?屋子窄小,怕是不便请大伯娘进去。”
刘氏呸了一口:“凭得那脏样也配让我落脚?”
说完,倒是盯着析秋看了两眼,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来,尤其是脸色,再移了视线看她的穿着,见还是那露着絮花头的破袄。
收了几分疑惑,张口就问:“析春那丫头呢?”
“生着病,吹不得风在屋子里躺着呢。”
这就更奇怪了,刘氏眯着内双眼看了她一眼:“你这是打算让她等死不成?”
说完,拍着栅栏门不满的吼她:“快开了门,成何体统,你就是这么对上门的长辈的?”
析秋笑看了看她:“门栓不结实的,大伯娘上次不是验证过了么!”
意思是,你有那能力撞开,还用得着我?作为长辈自已先失体统,却又拿大的拿着规矩束缚别人,当真好笑。
刘氏被噎着,看着她的眼神利了起来,想着身份,又不能真如了乡下婆子那样撒了泼。
终是平了口心气:“析春的药快没了吧,你真要等着她死不成?”
析秋拢着衣服,笑得平和:“大伯娘若是来让析春去卖身契的话,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析秋说过,就算是死一起,也是全家一块。”
刘氏有些语塞,看着她气色好了不少的小脸:“你当真这般狠心?这去了大户家,好歹有月例能供着点不是?她那短命也能续个小段日子难道不好么?别忘了,砚青可是你爹惟一的香火了,难不成连他你也要拉着?”
对于她的发问,析秋是一一还击:“所谓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早死脱离早点,与其让析春去受罪续那几个月的命,不如死得痛快点,大姐都没挺过来,析春怕更难活,至于砚青么,有我一口气,他就不会比我走得早,大伯娘别太操心就成!”
噎了半天,被噎得差点犯了心口病,刘氏气得转身回了家,对着佟百川就是一阵控诉。
“人没事,我看着脸色好着呢,想来那野菜渣子比米饭要来得补,用不着咱们操心。”
佟百川只当她在说着气头话,哪有人光吃野菜就能将脸色吃好的,不耐烦的挥着她:“行了,先暂时别管太多,过几天再看看去,可得把砚青留着才成!”
“怎么回事?”刘氏惊得看了他一眼,佟百川眼深了一下:“听说生了个女孩,还大出血了,如今正调着呢,到时再看看吧!”
☆、正文第20章 清爽豆芽菜
为着不让一直躺在炕上的人再光着膀子,析秋狠着心将那麻面芦花被子给扯了小半下来,简单的缝合了一下,便仍给了亓三郎当夹袄穿,虽还是露着两条有力的胳膊,好歹那一身健子肉给遮住了,要知道她是没什么,可析春还小啊,可别教坏了小孩。
亓三郎没有拒绝这好意,来这的第五天后,身子好了不少,开始向着后山溜达,有时还跟着拖了点子柴禾回来,虽带着伤,但那柴禾捆的却比析秋的细胳膊捆得要粗得多。
有了人打柴,也就能多点时间让她刺绣了。
看着亭角已经全部完成,剩下的就是莲池了,想着今儿是第七天,析秋放下绣绷子,出去端了盆温盐水进屋,让析春跟砚青去堂屋一会。
对着亓三郎说道:“今儿是第七天了,壮士的线也该是时侯拆了。”
亓三郎没有吭声,知她这意思,这都七天了,线都该拆了,大概也就是他该滚的时候了?
这般多天的观察下来,这个女人表面看似温和有礼的面带微笑,实则是个性冷心硬之人,这一点从上回救他,又砸又踢就可看出。
再有就是缝着这么大的伤口,居然连着眼都不眨一下,这般镇定的神情,让他一度怀疑,她当真是一般农家女子不成?
脱下那夹袄子,析秋给他拆了扎着的布条子,拿着打湿的布巾,毫不客气的把那粘在伤口上的药粉擦掉。
亓三郎皱了下眉头,直觉这女人就是个狠心的,这般粗鲁的手法,当真惹人不喜。
见那歪曲的伤口恢复得还不错,直接上着剪线的剪子,将两边打结的线头剪掉,毫不客气的用长长的指甲捻住,用力的一扯,“嘣!”
断了,析秋黑线,又拿着剪刀尖挑了起来,就这样挑一截断一截,感到背后不时传来的轻痛感,亓三郎眉头都快拧成死结了,这个女人!
“呼!”轻出口气,将最后一截线头扯完后,见那背上有着血色点点,挑眉,还是相当满意的,比起七天前的大口子来,这几滴血实在算不得什么。
又将伤口洗了一下,用巾子捆好:“没有药粉可上了,壮士将就一下吧,待出村后,去镇上药房买点吧!”
说完,便下了炕。
亓三郎没有吭声。
砚青看着析秋出来了,跟着就进了屋,看着他天真的问道:“三郎叔,你这是要走了么?伤口是不是好了?你家住哪啊?离这远不远?你没有钱能回得去么?若是远的话,晚上你没有衣服被子会不会冻着啊?你会不会死啊?……”
亓三郎棱角分明的冰块脸上,渐渐的呈现皲裂的形状,见他还在叭啦着,一个快手将夹袄套上,赶紧的下了炕掀了帘子就出了内室。
看着析秋正在那里洗着刚发出的叫豆芽的白胖根菜,不由得挑了眉头,见她亦是挑了秀眉。
沉声道:“在下怕是还要叨扰一段时日,姑娘放心,在下绝不会白吃白住的。”
说罢,推着堂屋门便走了出去。
析秋哼了一声,艾玛打了几捆柴就叫不白吃白住了?
如今七天过去了,那十二斤的苞米面已经下去好几斤了,他吃得比他们还多,为着省粮,除了头天买回粮时吃了回饼,这几天可顿顿喝的是苞米粥,为免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