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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计感觉不成,又道:“我与伊大人前去暗香云时,发现那花魁拾花仙子与闻人清似乎有所纠葛,不如我们擒她来,好好审问,看是否能得到闻人清的蛛丝马迹。或者,我们……用她作筹码,逼闻人清现身!”
刘之恒知道“筹码”二字不过是说得好听,实际上便是要将拾花仙子作为人质,多半还要置于青天白日下侮辱之类的,好叫江湖人士传到闻人清耳中,激他现身。锦衣卫手段果然狠辣。沉思片刻,道:“下官非是驳韦大人面子,只是下官将大人的计策在心中过了几过,突然觉得其中有一重大难题。”
韦声道:“刘知府是指?”
刘之恒道:“韦大人为什么会认为闻人清会为了拾花仙子出头?”
韦声道:“刘知府有所不知。我与伊大人在暗香云探访时,发现闻人清言语间对拾花仙子颇为维护尊重,伊大人不过骗他们说,我们是辛流帮派来接拾花仙子回京师的,那闻人清就变了脸,对我们如同拼命一般。”
刘之恒笑道:“那是他不知道二位大人是官府的人,若他们知道,就算老天借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韦声道:“依你之见,此计又不成了?”
刘之恒道:“下官只问韦大人一句,韦大人会为了教坊司的一个妓女甘冒性命之险吗?”
韦声道:“此事毕竟因人而异。”
刘之恒道:“拾花仙子,不瞒韦大人,下官也有所耳闻。她本姓孙,小字蘋儿。冰肌自是生来瘦,那更分飞后?所有见过她的男人都会这样感慨。”
韦声笑道:“看来这位拾花仙子还真是美人,我倒是不觉得。”
刘之恒道:“岂止美人而已?她可是武林第一美女,滁州府男人的梦中情人,多少人为见她芳容一面,不惜休妻弃子呢。其中自然……也包括十里堂,十里堂是滁州分馆最多的武馆,现有的弟子不说一万少说也有八千。虽有闻人清一般的反贼,毕竟是少数。一来他们每年给官府缴纳大量税银,二来他们培养出大量武学人才,是官府兵源的重要一环,三来,所以官府里不少卫士与十里堂有所瓜葛。若是我们将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变为官府筹码,恐怕……下官恐怕会激起民愤,甚至兵变。”
韦声惊道:“刘知府是在与我说笑吗?她一个小小女子竟能激起兵变?”
刘之恒道:“下官在滁州留任四年,听江湖传言,拾花仙子就算每日不接客,房前也会被金银堆满。下官的属下每年才能领多少例银,却也忙不迭地轮流向她房前掷呢。她真犯了大明律也罢,若只凭莫须有之罪抓来,被下官属下知道,恐有不妥。”
韦声道:“天下竟有这样的怪事!罢了,别抓不到刺客,反而引起一场叛乱,到时更是罪加一等。”叹道:“咱们先前出动所有官兵搜查滁州三百六十五家十里分堂,有如大海捞针,耗尽人力物力,皆不得要领。这次我们查出刺客踪迹,却不想还是一筹莫展,这可教我如何是好?”
第二十七章 渔翁得利(3)
刘之恒道:“如今之计,只有三羊并进。”
韦声道:“莫非刘知府有了主意?快说来听听!”
刘之恒面有愧色,道:“说出来韦大人莫怪。下官的办法,便是大人初来滁州时的做法:继续出动官兵,搜查全城三百六十五家十里分堂,好在我们已知闻人清姓名,我们以寻访贤士为由,搜查十里堂弟子花名册,只要知道闻人清在何处十里分堂,我们便能根据花名册所登记的姓名住址,顺藤摸瓜,寻到闻人清。到那时,我们再严刑拷打之,不愁逼问不出他的同党!”
韦声道:“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
刘之恒道:“下官方才所说的三羊并进,这只是其中一只羊,另外两只羊便是韦大人所说的两个办法。”
韦声不解道:“刘知府方才不是说我的法子不妥吗?”
刘之恒道:“守株待兔之计虽然不妥,成功却有十分之三的可能。美人计虽然冒险,我们却可以加以改良,可对外继续宣称伊大人的说法,说某镖局已收辛流帮重金,不日就要将拾花仙子护送到京城给辛流帮帮主,激闻人清前来,我们则趁机设伏。下官愚见,这法子成功也有十分之三的可能。第一个为大海捞针之计,也有十分之三的成功率,那么三只羊加起,便有十分之九的把握。韦大人以为如何?”
韦声忍不住笑道:“十之八九都能抓到,自然是好。刘知府,那这三羊并进之计,究竟是你想出的还是我想出的?”
刘之恒谦虚道:“自然是韦大人想出的,下官愚鲁,全赖韦大人提携!”
韦声道:“嗟呼,我读史书,观诸葛孔明兵法韬略,严谨有度,郭嘉善谋人心,陈宫出神鬼妙。却都不像刘知府这般,事事模棱两可。”
刘之恒笑道:“那是先贤才华出众,下官区区小吏,如何敢比肩?只有耍些小聪明罢了。”刺客抓不到,于他并无多大干系,但韦声是钦差大臣,却要承担莫大的责任。他与韦声相处多日,发现韦声并不如寻常大官般颐指气使,反而礼贤下士,对自己如同友人一般,遂也全心全意为他着想,二者也是博一个升官机会。其实这也是韦声在锦衣卫中深得人心的重要原因。
韦声道:“那么,我们便按照这三羊并进之计速速施行吧。”正欲商议细节时,见方才那卫士来报:“启禀韦大人、刘知府,伊大人她出门了,属下并未问到行云镖毒针毒性如何。”
韦声奇道:“伊大人才受了伤,她出去做什么?你们怎么不拦着她一些?”
那卫士道:“韦大人,属下听伊大人房前的同僚胡升说,伊大人在您离去不久,便欲出门。胡升自然拦着,可伊大人说:‘我在房中呆着气闷,想要出去寻点吃的来。’胡升道:‘伊大人是贵客,怎敢劳烦伊大人亲自去街上买吃食,伊大人想要吃什么,告诉属下,属下为大人去买。’伊大人便道:‘看你乖巧,我想问你一句,做人的根本是什么?’胡升以为伊大人要与他谈天,忙道:‘属下自幼读书,也颇识得几个字,听古人言:人无信则不立,做人之根本,自然是信义二字。’谁知伊大人破口大骂道:‘错了错了!人之根本,是吃喝拉撒睡,没有这些根本,人怎能活下去?’胡升愕然道:‘原来如此,属下受教了!’也不敢与伊大人多有分驰。伊大人道:‘所以,我爱去何处用膳就去何处用膳,你要是敢妨碍我做人的根本,我就与你拼命!’说了这些,便抽了胡升的佩剑离开。”
韦声听了苦笑道:“别说是你们,就是我对她用膳的主意稍有违拗,她也会一拳向我打来。”
刘之恒道:“伊大人要往何处用膳便随她,你们可曾派人去跟着保护?伊大人贵为钦差,可万万马虎不得。”
那卫士道:“伊大人出门后,胡升便派了一个小旗的兄弟暗中跟随保护。”
刘之恒道:“做的不错,你下去吧!”
韦声待那卫士下去,又道:“滁州府内可有能信赖的镖局?抓捕刺客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刘之恒想了半晌,道:“文四街有一家洪武镖局,正如其名,乃洪武年间所创,那里的总镖头与下官私交甚好,实是上上之选。”
韦声正欲说话,方才那卫士又来道:“属下有要事禀报!”
刘之恒道:“说!”
那卫士道:“方才跟着伊大人的八子回来说,伊大人她……她……沉河失踪了!”
韦声与刘之恒惊得一起站起,道:“什么?!”
那卫士道:“八子便是这样说的,他说这是他亲眼所见。”
刘之恒道:“你快叫他前来亲自回禀于韦大人!”
八子从墙后踉跄爬来,垂头丧气道:“胡升长官本来带着属下们紧紧跟着伊大人,却唯恐伊大人生气,不敢教伊大人察觉,所以只是在十步外紧紧跟着。”
刘之恒急道:“你快说紧要的!”
八子忙道:“是!属下跟着跟着,见伊大人从一家客栈走出,身上犹带着香味……好像是叫花鸡的味道!”见刘知府怒目而视,忙吐了舌头道:“接着伊大人便来到滁河边,眼望天上轻云袅袅,水中波纹粼粼,岸边红枫彤彤。一只船儿在滁河中随波飘荡,几只白鹅浴水嬉戏,时而仰脖鸣叫……伊大人,就在那里呆呆地停了好久。”
韦声见八子本性如此,使眼色给刘之恒,令他别打断八子的话,免得徒费更多时间。
八子续道:“天的另一边透过几丝阳光,照在了水面上,反射光刺痛了属下的眼睛。这时,一只白鹅飞进了小船中,属下不过眼睛一花,便见伊大人跃入了那小船中。那船竟然只是轻轻晃了一晃,好像伊大人是飞过去一般。”
韦声心道:“这还用你说,她有行云镖在手,何处飞不过去?”
八子道:“船上既无绳索,也无船桨,不知不觉,小船已飘了很远。属下们也沿岸继续跟着……可是,就这么一直跟着,伊大人突然跌下小船,扑通一声,水花四溅,然后就不见了!”
刘之恒道:“伊大人失足落水,你们还不快下河去救?”
八子道:“刘知府明鉴,韦大人明鉴!属下们见伊大人落水,如何不拼命去救?就算是拼了属下这条微不足道的性命,也在所不惜!要知道刘知府对属下有知遇之恩,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属下若不报刘知府的大恩,那还算是人么?”
韦声打断道:“那你们将伊大人救上岸了吗?”
八子道:“没有啊!属下们跳进河里后,别说是伊大人这个大活人,就是大鱼也没看到一条。要知道,属下们可是当机立断,丝毫没有延误啊,可是伊大人就是在水下消失了。属下等了一刻钟,见始终没有人浮上来,便被胡升长官派来向韦大人和刘知府禀报。”
韦声道:“伊大人与我同为钦差,怎容有半分闪失?你速速带滁州府所有兵马前去滁河,就算是将滁河的水抽干,也要寻到伊大人!”
八子得命离去。
韦声心中焦急,也要拿了尚方宝剑去滁河,却被刘之恒拦住道:“韦大人意欲何处?”
韦声道:“还用说?当然是寻伊果!”
刘之恒道:“滁州府所有官兵都已出动,不缺韦大人一个。只是,韦大人不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吗?”
韦声知刘之恒心智过人,忙问:“刘知府此言何意?”
第二十八章 渔翁得利(4)
刘之恒皱眉道:“伊大人武功高强,方才八子也说,伊大人有凭空飞到水中独舟的本事,这样的本事,又怎会失足落水?虽然江湖上也有这样的说法:大江大河都过了,却在小阴沟里翻了船。就算是伊大人失足落水,又怎会在水中瞬时消失?这实在不合常理。”
韦声一想也颇觉奇怪,道:“没错。伊果既然告诉胡升说是出去用膳,可她重伤在身,为什么用完膳后要去河边?那滁河普普通通,到底有什么引人之处?”
刘之恒道:“唯一的解释是,伊大人是故意消失在众人面前的。至于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韦声想到先前的疑虑,道:“伊果似乎与闻人清是旧识,似乎还有些恩怨,我在暗香云时,听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