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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颜氏的儿子!
而这个儿子又是谁害的?!
怡姑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看着春韭的眼神就有些暗沉:“姑娘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吗?”
春韭便道:“世子夫人对您不好,您怎么对她,与我们无关。但我们姑娘常说的一句话便是,做人不能忘本。别忘了自己的根基在哪,你承认不承认自己是云家人,这无所谓。但是,你是大秦人,这确实抛不开的根底。若是有些人觉得可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真就把过去抛的一干二净,那么,我们姑娘会叫她知道,什么叫做本分。”
怡姑冷笑一声:“辽王妃好大的威仪,竟是在突浑耍起了威风。”
春韭不废话,直接拿出一封信来递过去:“转交给相国大人吧,他看了……你再决定要的态度。”
怡姑蹭一下拿回了信,转身就离开。
对六娘这个皇后,一眼都没多看。
二乔低声道:“其实我们刚来的时候,怡姑不是这个样子的。之前,还想着帮着我们……”
可是,身份变了,一切就都变了。杨相国在突浑说一不二,在他的夫人故去之后,这个二夫人哪怕是大秦人,但也没人敢小看。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
一个出身卑贱,几经转手的女人,能把日子过成如今的样子,有什么理由心不向着杨相国呢?
杨兴平拆开手里的信,听着怡姑说话:“……辽王妃的性子跟皇后的性子,截然不同。而这姐妹俩,关系一直亲近。在云家的时候,对如今的皇后就多有照佛。这份照佛到了如今,看来也没有淡了。可她这么一掺和,本来弱势的皇后难免执拗。她是极听五姑娘话的人。弱势不好掌控……”
话没说话,杨兴平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怡姑愣了愣,扫了一眼杨相国手里的信,就慢慢的退出去,还顺便把门也带上。
杨兴平不能不重视手里的信,可以说,这封信吓出他一身冷汗。
突浑多山,百夷部落主权。百夷部落多是山民,以打猎为生。便是种植,也不是作为主业的。后来,汉人来了,建立了如今的突浑。倒是注重耕种,勉强也算是能维持一个平衡。这些年来,他的心思一直在朝局上,弹压这个,制约那个,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田地多变成了茶园药园。百姓用茶和草药,换取粮食。竟是比直接种粮食还要划算。而且,突浑的地理条件,确实是适合这两种作物。
这若是通商,茶和药有出路还罢了。可若是通商断了,那便是一切都断了。没有粮食,是要出大问题的。
而这个粮食,在谁手里攥着呢?
金家!竟然是金家!
受制于人呀!受制于人呀!
慢慢的合上信,他起身在屋里转圈,良久之后才叫了怡姑来:“准备一些礼品,给皇后和那位辽王妃的亲使送过去。态度不防放低一些,你是二夫人,终究不是诰命夫人。在旧主子面前低头,该不是为难的事。”
一瞬间怡姑的面色惨白,低着头泪凝于睫,应了一声‘是’。
在她出门的时候,杨相国就道:“想想我当初带你回来的是因为什么,别忘了才好。”
当初带她回来,是因为她识趣。
她收敛了神色,应了一声是,到底是带着笑却求见了皇后,这一次大礼参拜,却被六娘伸手拦了:“这是做什么?一个家里出来的,您这样,是要伤了我的心呀。”
怡姑的嘴角动了动,带着几分感慨:“六姑娘是真的大了。”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应对也如此得宜。
春韭只默默的在一边看,怡姑说了不少代为问好的话,她都一一接了。前后得半个时辰,才算是把人送走了。
等人走了,六娘就惊奇的看春韭:“五姐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春韭摇头:“您难为婢子了,真不知道。”
六娘也不催着问:“其实,也不外乎两点。一,五姐能给他更多的利益。二,五姐捏住了他的七寸。这两者里,利益五姐不会给他,只能是捏住了他的七寸。”说着,她的面容一肃,“回去之后,你告诉五姐,她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办。”
既然五姐拿住了杨相国的七寸,那么接下来一段时间,杨相国的注意力不会在这里,这是为自己争取了相当宽裕的时间。
春韭来一趟,事情谈妥了,就该告辞了。六娘没有远送,只站在山巅的亭子上,远远的目送春韭一行下山。
段鲲鹏看她:“你若是想娘家人了……以后常来常往的写信,我帮你递出去。”
六娘突的展颜一笑:“以后哪里有功夫想家人,你忙你的大事,跟我五姐联络上了,剩下的事,你跟辽王去联络就好。我们姐妹不掺和了!不过,你要是有时间,教我百夷话可好?”
段鲲鹏一愣:“你要学百夷话?”
六娘耸耸鼻子:“学的晚了呢!白白耽搁了这一年的时间。”若不是五姐□□韭过来隐晦的点了点,她还不知道她这个皇后该朝哪边使劲呢。固然,靠着五姐和辽王给皇上找到同盟是功劳,但这是交易,突浑也有付出。况且,这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事。而自己作为皇后,想要站住脚,任重而道远。
学百夷话,通语言,这便是第一步。
这么想着,她看着段鲲鹏,心里就又道:他教我学,我得叫他习惯我,继而离不开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要过活,日子终归是人过出来的。心得敞开了,他才走的进来!
第233章 小试锋芒
春韭再回来; 已经是第二年了。大年刚过; 福州还在一片年节的欢腾之中。
这算是戚长天自立之后的头一年,所谓的‘礼部’正商量着年号该怎么定呢,却不知道; 在海上,有一支训练的已经初有规模的水师; 正在蠢蠢欲动。
春韭回来的时候; 都有些惊讶。这才几个月的时间; 这水师就脱胎换骨了。
“主子!”她远远的看见五娘,就奔了过去:“主子,幸不辱命; 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五娘阻止了她行礼,拉了她往帐篷里去:“走,跟我说说突浑的事。”
春韭应了; 又叫绿菠:“六姑娘捎了很多特产; 都在船上; 挑着给主子搬下来一些。”
五娘就笑:“都给我带什么了?”
“印染的布料; 装了好几大船。不光是给姑娘的; 还有给其他几位姑娘的。说是烦请咱们给其他几位姑娘送过去。”春韭这边说着; 五娘就亲自递了茶过去,“六娘她……可还都好?你不要只报喜不报忧……她自来是个有苦不爱说的人……”
春韭便笑:“六姑娘着实是不容易……”她把去突浑打听来的事情细细的说了一遍:“……虽说外面传的不好听; 但瞧着,对六姑娘也用心的很。此次回来,带回来的礼物; 大半都是六姑爷帮着操办的。里面有一船是专门给三房的东西。有三老爷的,有昌少爷的,还有给芳姑的。给三老爷和昌少爷的,名贵些。给芳姑的,却更实用。”
这是说,叫云顺泰和云家昌拿着名贵的装点门面,好歹知道家里有女儿也是做皇后的。而给六娘生母的更实用,这便是体贴了六娘的难处。
不是为六娘设身处地的想,是做不到这些的。
五娘点点头,听的生气,但好歹算是把这股子火气给压下去了。
说了六娘的处境,这才说到此去的正事:“……一座银矿,我还是按照您的吩咐,没有带回来,留给了六姑娘……”
“做的好!”五娘连连点头:“你要知道,抛开私下的感情不谈,若是六姑娘能在突浑站住脚,这与咱们将来会是多大的好处。”
春韭摇头:“我倒是想不到那么远,但我知道,主子记挂六姑娘的心是真的。”说着,就把段鲲鹏当日给她的单子递过去:“您看看,这需求量好似也没想的那么大。”
五娘接过来,粗略的看了一遍,就叫了海石:“原封不动的,给王爷递回去。让他抓紧些。”
海石应了,转身就出去。
春韭这才道:“……此次,见到了怡姑。”怡姑的作态,在这里不用跟主子一一学,“那封信是她帮着转交的,后来又带着礼物求见了六姑娘。主子,那杨相国可不是受制于人的人。”
其实春韭知道那封信的内容,但六娘问的时候,她还是隐了下来。主子和六姑娘,那是姐妹的情分。但往以后说,六姑娘会是个合格的突浑皇后,她若是生下皇子,那是突浑的主人。跟主子的关系都远了一层,更何况之于金家呢。
所以,六娘问,她没说。
主子向来也知道,她不会说的。
金家的事,少提为好。只要突浑不过分,金家不会妨碍突浑,确定这一点就行了。
如今,杨相国觉得被辖制,那接下来,他会干什么呢?
五娘笑了笑,“粮食他变不出来,所以,他一方面会对咱们示弱,另一方面,会派人求助戚长天。”
春韭摩拳擦掌:“那咱们终于要动了吗?”
动!当然要动!
先练练手再说!
“你下去修整一日,明天咱们再说。”五娘站起来,面向挂起来的地图,心里慢慢的有了计较。
第二日,李森来了。但教辽东水师的金恒,却来辞行来了。
李森舍不得金恒,看着五娘不停的给打眼色,眼睛跟抽了劲一样。
可五娘不能留人,这事跟金家真没关系。金家能提供帮助到这个份上,足够了。
她不看李森的斗鸡眼,跟金恒又交代了几句,给岛上有名有姓的,都带了东西,“这几匹是给我娘带的,这几匹你千万给幼姑捎带了,还有几位婶子,几位嬷嬷的……都写了条的,别弄错了……”
就这么着,亲自把人送上了船。
船开出去了,李森就埋怨:“您干嘛不把人留下来。有他们在,我这心里是踏实的。”
不光你踏实!我也踏实!
“但路还得自己走。”五娘说着,就重新昂扬起来,至少不能叫下面的人从自己身上看到不确定这种情绪,“走!咱们也商量商量,成不成的,咱得试试锋芒!”
对着地图,李森就摇头:“戚家的水师规模不小,如今也在近海游弋……可很少有分散动作的,咱们如今的规模,小试不成怕是得把自己给搭进去……”
五娘就看他:“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活目标呢?”
什么意思?
五娘的手就点了点福州近海的一处地方:“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知道!这里是戚家的一处补给点。
五娘又点了一个地方:“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知道!这里是戚家为水师单独建的一处码头,修整的船只全都停泊在这一带。
李森有点明白五娘的意思了:“您是说……要打这两个地方。”
“一旦缺失了补给站,他便是想追咱们,也不敢。打了掉头就走,他们的船速度跟不上咱们。若是连码头都失去了,那你说,他们的水师会朝哪里移动?”
自然是顺着江面往内陆移动。本来戚家就更擅长江里行船。
“可是……”李森嘿嘿笑了两声:“主意好是好……但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呢?”
如此一来,把戚家的水师赶到了江里,这不是逼着朝廷刚成立不久的水师跟戚家对上吗?要是没记错的话,好像如今的两江总督是云家的四老爷,自家王妃的亲叔叔。而那位水师提督,是自家王妃的四姐夫。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