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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说了,咱要不想吃夫家的饭,一样也饿不着,叫您不必委屈了自己。”
二乔就又咳嗽了一声,赶紧正朝着这边走的段鲲鹏行礼。
六娘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收了,福了福身便不再言语。
春韭之前就听了一路上突浑国皇帝和皇后的事,她知道这里面是假的,要不然,六姑娘不会朝自家主子求助是为了那样的事的,这肯定是小夫妻俩做戏给人家看的。
见了人家的国主,她正儿八经的大礼参拜。
段鲲鹏暗暗点头,只一个丫头,就足以看出云家和金家的底蕴。
大秦的消息慢一些,但他也知道,辽王如今在大秦算是一方不可忽视的力量,谁都不敢轻视。他也比较客气:“娘娘远离故土,难免思念故乡。”他说着就看小连子:“赐宴。”
全程,小夫妻俩都没有眼神交流。
段鲲鹏刚转身,六娘就拉了春韭:“跟我进来,说说私房话。”说着,还不忘了吩咐二乔,“你守在外面,别叫不该来的人进来。”
这副样子,却是春韭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跟着到了内室,内里比想象的要阔朗的多。六娘拉了他直接在书案边的竹榻上坐了:“五姐到底如何?可有家里的消息?”
春韭一一的说了,也是除了三姑娘,其他几位姑娘还不曾见到。只是消息总能知道而已。
从元娘当皇后,到双娘在简亲王府的艰难,再到三娘跟宋承乾摒弃前嫌,一直到四娘劝说于忠河为朝廷效力,再到五娘为辽东所做的努力,说完,她就这么看着六娘,“我们姑娘在我来之前,特意打听了几位姑娘的情况。咱们大姑娘在宫里,从皇子到宗室,从宗室到朝臣,少有人说娘娘这个皇后做的不好的。如今,都在说娘娘宽厚。二姑娘虽然吃了些亏,但好歹算是站住脚了。我们姑娘曾说,看似二姑娘过的最狼狈,可二姑娘于家里确实贡献最大的。如今府里就是那样的情况,若是没有二姑娘在后面撑着,真不知道日子会过成什么样儿……”
六娘点点头:“我知道五姐的意思。”大秦战火四起的时候,一个宽厚的皇后在于安抚人心。在家乱的时候,一个隐忍的双娘帮衬着娘家保住门楣。三娘咽下一肚子委屈为的是大秦公主的身份,但又何尝不是为了明王。包括五姐,在辽东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件是以色侍人的。一个皇后要有威严,要有别人的爱戴,不能寄希望于别人给你多少,而在你你做的值不值别人爱戴和敬畏。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两人都沉默了片刻。六娘这才笑道:“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几位姐夫。除了简亲王见过一面之外,其他几位姐夫都不曾见过。五姐夫长的可配得上的五姐?”
春韭这才笑了起来:“姑娘见过的。在简亲王府有过一面之缘。”
六娘一下子想起那个站在太子和简亲王身后的那个青年:“是他?”
端是好模样:“配得上!配得上呢。”
春韭见她心情好,又说起了明王,说起了听说来的于忠河,“如今见了突浑皇帝陛下,才知道,咱们家的姑爷,不光是个个显贵,还个顶个的都是好模样。”说着,就问起了六娘:“……今儿婢子大胆,替我们姑娘问一句,姑爷待您可还好?”
六娘脸上有那么一瞬的不自在:“好如何?不好如何?”
“若是好,那为了跟您的情分,只要能帮的咱们绝对没有二话。可若是对您不好……”春韭说话带着几分傲然:“不说五娘了,就是婢子带着海石几个,也能把您接回去……”
六娘哈哈便笑:“你这丫头,瞧着可比在家的时候活泛多了。”
正说着,床背面被轻轻敲了敲,春韭讶异的挑眉,看六娘。
六娘轻声道:“进来吧!正等着您呢。”
床后紧跟着又是一阵细微的响动,然后绕出来一个人来,不是段鲲鹏又是谁?
春韭赶紧起身,脸上也没多少异色,微微欠身见礼。
段鲲鹏手里的扇子往起一抬:“起来吧……既然是代表辽王妃来的,便不用这般客套。”
六娘又拉了春韭坐下,春韭这才坐在脚踏上,声音也放轻了:“……我们主子说,陛下和娘娘所请,她与王爷商议过了,王爷的意思是,可以一谈。”
段鲲鹏就多看了春韭一眼,心道:好精明的丫头。
刚才跟六娘还拉着手情真意切的模样,转脸就成了陛下娘娘了。
六娘皱眉:“可以一谈……再没有别的?”
春韭摇头:“没有。”
六娘就道:“可别为难了五姐,她是我的姐姐,但也辽王妃。若是因为我这边叫她捉襟见肘了,反倒是不美。如今辽东跟朝廷的关系,一日紧似一日。只怕兵器再难从朝廷得了。便是大姐从中斡旋,简亲王为其奔走,也未必就有用。便是金家,孤悬海外,依靠的依旧是大秦,在这上面,也是帮不了她多少的。我这番伸手其实也知道有些为难人,原想着,叫五姐搭条线也行……你如今这般一说,我心里倒是不安起来。”
春韭轻轻一笑:“娘娘多虑了。我们主子心里是有数的。”
段鲲鹏就说了一声:“听闻大秦朝廷这大半年没给过辽东配给了……”
春韭也没有否认:“是!不曾给过。”
可辽东却还有兵器卖给自家,这说明什么?说明辽东有自己的兵工司。
六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也不由的露出几分喜色来,跟段鲲鹏对视了一眼之后,才问道:“在商言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咱们,虽有骨肉情分在,但这毕竟是国事。”说着,就看段鲲鹏,“陛下,您说呢?”
做买卖嘛,总得出价儿。
对于一个做帝王的来说,钱财的意义不大,手里的权利拿回来,要多少钱财拿不回来?段鲲鹏很爽利:“挨着大秦的边界,有一银矿……”
用银矿来换吗?
这倒是春韭没想到的,便是五娘也没有想到,对方开出的会是这么一个条件。
沉吟了半晌,春韭才道:“那您希望我们提供给您什么,具体的数量呢?”
段鲲鹏便从袖子里取出一本小册子递过去,春韭双手接过来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合上:“都可,另外,运送押送的事我们都应承。只是,我们主子还想要茶叶和药材,回去的船不能空。”
这在部落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段鲲鹏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依你。”
很利索的,这件事就办成了。
段鲲鹏说六娘:“今晚我就不回来了,你留娘家人说说体己话。”
六娘点头,看着他又从暗门离开。回过头来才对春韭笑:“叫你见笑了,说是娘娘,可这实际上呢……不说也罢。”
“苦尽便能甘来,危机也是机缘。这是我们姑娘叫我转告给姑娘的话。”她说着,就把之前那个银矿的契书放在六娘的手心里:“您收着。”
“这是做什么?”六娘不明白:“你这是……”
“我们姑娘说了,除了谈成的药材和茶叶,别的不管突浑的皇帝陛下给什么东西,都不叫带回去,只叫给姑娘留着。”春韭将六娘的手握住,让她把那契书握在手里。
六娘握着契书的手有点抖:“五姐如此……我收了。”
情分太重,不收怕辜负了姐姐的好意。
一个人孤身在他国立足,光是没人可用这一点就足以叫人着慌。可手里有钱就不一样了,有钱……这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春韭见她收下了,这才释然,紧跟着问了一句:“听说,怡姑在杨相国的府上?”
怡姑吗?
六娘露出几分别样的笑来:“……谁又能想到,咱们有向她弯腰的一天……”
第232章 捏住七寸
杨兴平也打发怡姑:“到底是故人; 见见也是你的心意。”
可怡姑还真怕见五娘身边的人; 犹豫了好半晌,见杨兴平闭上眼睛假寐,她便知道; 这个男人做出的决定,更改不了。
她应了一声是; 专门去换了一身衣服; 去了凤凰山别院。
六娘正带着春韭在山里转悠; “……这里的山跟京城的山还不一样,我记得以前去慈恩寺的时候,那时候看到的景色跟如今是完全不同的。那里是春天的桃花夏天的柳; 秋天的红叶冬天的梅。可这里……四季如春,有时候我自己过的,都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忘却了春夏秋冬; 忘却了岁月更迭; 一日一日的; 重复着山居的日子。
春韭见她伤感; 便说了很多辽东的事:“辽东是极冷的; 比京城要冷的多。我们姑娘每次说起您; 都要说一句,纵使千般不好; 也有这一条好来。”
主仆几人正说的高兴,那边就转出两个人来。
一走来,春韭就看见了。她的眼力极好; 马上认出是怡姑。
六娘坐在石凳上打招呼:“怡姑来了。”
春韭微微欠身,那边怡姑赶紧抓住春韭的手:“五姑娘可好,还能见到你这丫头,当真是没有想到。”
“我们姑娘记挂六姑娘呢。”春韭将手抽出来,反拉了怡姑的手:“我才说六姑娘瘦了,还道是不习惯突浑,没想到看到怡姑……气色是当真好……”
怡姑自己都尴尬:“六姑娘不像是我,我是给口饭就知足,六姑娘她是……心里大不畅快……”
六娘的眼里就闪过一丝恼色。
春韭如何不明白这话的意思,怡姑许是同情过六姑娘,可真到了事上,她心里还是偏向着杨相国的。在自己面前讲六姑娘的尴尬摆出来,是什么意思了?恨不能叫自己把外面传的,突浑皇帝不待见皇后的话传回去。这又是什么目的呢?
还不是为了怕突浑皇帝多出几个外援来。
她心里明镜似的,脸上却分外气愤:“……我们家的姑娘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我来前,我们姑娘就说了。从突浑出海,坐船直达辽东都使得的。不想回大秦,海岛上的日子更惬意。若想回大秦,愿意去辽东便回辽东,我们王爷说了,公主永远都是大秦的公主,谁也不敢怠慢。便是想回京城,那也不是难事。大姑娘如今在京城是个什么名声?况且,宗室的宗令还是咱们家二姑爷呢。您瞧瞧宗室的公主过的多舒服的,一个人住着偌大的府邸,日子再没有的舒服惬意。”
怡姑心里骇然,不过脸上还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你还是个没嫁人的丫头,能懂什么?这女人终究是离不开男人的……”
“那可不见得。”春韭直接给驳了,“我们家夫人,离了男人日子才好过了呢。”
是说金夫人离开云顺恭过的更自由自在了。
作为怡姑的通房丫头,作为颜氏曾经的贴心人,提起金夫人她就先尴尬了。不自然了一瞬就道:“人跟人到底是不一样的。六娘也永远成不了你们夫人。所以,该退让的时候,有时候就要学会退让。”
这是最近,杨相国又想跟突浑的勋贵们拉关系,愿意把投靠他的勋贵家的女儿们,送到宫里做妃嫔。在这一点上,顿鲲鹏便是反对,可这理由呢?
理由除了戚幼芳,还有什么?
可若是六娘这个皇后开口,就不一样了。可六娘如何会开这样的口?
春韭轻笑一声,“可怜云家的小公子,如今连路也不会走,话也不会说。”
是说颜氏的儿子!
而这个儿子又是谁害的?!
怡姑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看着春韭的眼神就有些暗沉:“姑娘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