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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急着去什么地方,而是在大街上晃悠,最后竟然在一座青楼之前停驻了脚步。这青楼乃是京城里头生意最好的,但白日里门庭萧条,姑娘们都在熟睡着,是以没什么人在。
龟公出来行礼,“姑娘,您这是……”他上下仔细的打量着桑榆。
“把妈妈叫出来,就说我要见你们这儿的头牌姑娘,多少钱都没问题,记在晋王府的账上。”桑榆绷直了身子驻足,面上无悲无喜,摆着好大的一副架子。
她前世乃是云华公主,是以摆架子这种事对她来说,简直是信手捏来。
便是一旁的阿六瞧着,都觉得颇有几分豪气,全然不似宫女出身。
听说是晋王府来的,龟公当即点头哈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就去请妈妈过来。”
桑榆拂袖落座,仍是面无表情。
不多时,老鸨便急急忙忙的赶来。
第四十五章 我等你很久了
桑榆坐在那里,瞧着老鸨过来行礼,然后一脸赔笑的打量着自己,便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杯盏,“怎么,觉得我晋王府付不起钱?”
“不不不,只是一直听说晋王殿下不近女色,哪知……”老鸨当即凑上前,“这月娘不出楼,是以不能应姑娘所求,无法前往晋王府侍奉。”
“谁说我是要让月娘去晋王府了?你这儿不是京城最好的青楼吗?”桑榆起身,“我只是来看看,这花魁娘子长得什么模样,有些事想请教一番罢了!你慌什么?”
一听这话,老鸨这才放下心来。
毕竟这月娘是这儿的摇钱树,在京城的名声太大,若是今儿出了晋王府,明儿那些王公子弟也会来邀约。不去怕得罪人,去了便低了身份。
古往今来,这出台的女子往往被认为是最低贱的。
所以老鸨,才有这等顾虑。
引着桑榆上楼去雅阁,老鸨笑道,“姑娘这是想问什么事儿呢?”
“我就是好奇,这青楼里的姑娘都是怎么伺候男人的。”桑榆勾唇似笑非笑,“妈妈可有什么经验,也要传授于我吗?”
老鸨面上一惊,“姑娘这是……”
“我只是好奇罢了!”说话间,桑榆已经走到了雅阁前头。
“我去说一声,姑娘稍待!”老鸨行礼,推开门进去。
不多时,老鸨从里头出来,“姑娘答应了,贵客请!”
桑榆瞧了阿六一眼,“你在外面等着。”
阿六颔首,与护卫一道守在门外。老鸨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守着,心头寻思着这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晋王府来的,要问如何伺候男人,难不成是晋王府的妾室?还是说这女子觊觎晋王?
进了门,便闻得一室熏香。
香气有些刺鼻,但这是青楼,桑榆就得习惯。
隔着轻纱,隐约可见一女子坐在轻纱帐后,琴声悠悠从内里传出。
“你是月娘?”桑榆也不上前,隔着纱帐坐下。
纤细的指尖在琴弦上掠过,里头传来清凌凌的声音,“都进来了还问这话,不是明知故问吗?”
半敞着的窗户被风吹着吱呀响,轻纱帐子随风而起,那张极是艳丽的容色若隐若现。
桑榆深吸一口气,从腰间取出了血珠子,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跟前。
珠子放在桌案上,发出一声低微的轻响。
下一刻,琴声戛然而止,窗户砰然合上。
“他们终是找到你了。”月娘扬唇轻笑,“我等你,已经很久很久。”
眉睫微扬,桑榆凝眉望着眼前的女子,撩开了轻纱帐子,一步一莲花的朝着自己走来。眉心微蹙,她真的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可又觉得有几分熟悉。
……
阿六一直等在外头,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桑榆才从里面出来。谁都不知道月娘和桑榆说了什么,只看到桑榆出来的时候,面色不是太好看,整个人有些精神恍惚。
“主子没事吧?”阿六上前。
桑榆摇头,“回去。”
老鸨愣了愣,却听得室内,依旧琴声悠悠。
第四十六章 杀了她
老鸨靠在门框处,双手环胸望着里头的轻纱帐子,“你这是卖的什么关子?这女子是谁?”
“你只需记得,下次她来的时候直接放她进来就是。”月娘音色沉沉,指尖拨弄着琴弦。
老鸨一愣,“为何?”
“你得罪不起。”里头传来月娘银铃般的笑声,“她可不是一般人。”
闻言,老鸨微微一怔,扭头望着身边的龟公,重复着月娘的话,“不是一般人?那是什么人?”蓦地,她心神一震,微微僵直了身子,“难道是……”
房门徐徐合上,月娘依旧在笑,笑声中透着些许酸涩,“是她!”
老鸨的神色有些奇怪,当即走到门口张望,瞧着桑榆渐行渐远的背影出神。
桑榆撑着伞走在雨里,自打离开了青楼便一直没有吭声,她似乎在想着什么,有些莫名的失神。
下了雨的街道人很少,不知怎的好像突然间所有人都消失了。
阿六绷直了身子,“主子,好像不太对劲。”
桑榆也感觉到了,四周气氛不太对。
耳畔是纷至沓来的脚步声,昏暗的世界里,靴子踩着水花而过,扬起清脆的声响。一帮黑衣人手持钢刀,直接拦在了桑榆的跟前。
雨打油伞,发出沉闷的音色。
阿六厉喝,“保护主子!”
桑榆当即退到一旁,眼看着一帮人二话不说就动了手。这些人摆明了是冲着她来了,而且胆子极大,敢当街行凶。
对方人多势众,阿六虽然武功好,仍有些应接不暇。
桑榆掉头就跑,油伞掀翻在地,后面两名黑衣人穷追不舍。
她不知道是谁要杀她,但她很清楚这些人敢当街行凶,定然是有所依仗,否则不会这么大胆。
不慎摔在水坑里的那一瞬,桑榆骇然看见那高举的钢刀,大雨中寒光利利。
她无路可逃,只能闭上眼睛。
只听得“嗖”的一声响,鲜血飞溅,眼前的黑衣人被一柄冷剑贯穿了咽喉,倒伏在血水中被大雨冲刷。下一刻,她看到一身凛冽的李朔从对面的茶楼里飞下来,直接将她从水里拽起来护在怀里。
黑衣人快速冲上来,延辛领着随扈迎战。
大雨滂沱中,她视线模糊的看着这男人的侧脸,清晰的感受到来自于李朔的冷冽。那种不怒自威的冰凉,透着与生俱来的冷漠。
他松开了她,不紧不慢的走在雨里,拔出了那柄插入黑衣人咽喉的剑。
深吸一口气,他握着染血的剑,回头望着雨里的她,一言不发。
大雨不休,她面色苍白,方才的死里逃生让她心有余悸。可看到这样的李朔,更是心中畏惧。
她想起了李珩的那句话:李朔没有心。
张了张嘴,桑榆不知该说什么。
李朔走过来,二话不说抱住了她。
她的手颤了颤,终是圈住了他的腰肢。他来得及时,否则她已经是刀下亡魂。虽不知是谁要她的性命,但她知道又欠了他一条命。
然则,他是如何知道她会在这里遇见危险?
桑榆微微蹙眉,心下存疑,李朔来得太巧了。
第四十七章 这男人很冷
茶楼雅阁里燃起了炉火,桑榆已经换了衣裳,可此刻仍是有些瑟瑟发抖。
李朔端了一碗姜汤给她,“喝点姜汤,免得风寒侵体。”
“谢王爷!”桑榆不喜欢姜汤,从她还是傅云华的时候,就很讨厌姜的味道。是以才喝了一口,她便愁眉紧锁,再也喝不下去了。
“喝不下去?”李朔坐在床边。
桑榆蹙眉望他,“王爷何以在此?”
“我追查刺客已经不是一日两日,方才在这里刚刚听探子汇报情况,谁知正巧遇见你在外头。”李朔说得极为自然,“我已经拿下了一名活口,到时候会严加审问。”
“多亏王爷,否则桑榆已经死了。”她捧着那碗姜汤出神。
李朔轻笑,“要不要本王喂你?”说着,直接端起了姜汤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口。
桑榆一愣,他已经欺身而至,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将口中的姜汤渡给她。
她瞪大了眼睛,喉间滚动,硬生生将那一口姜汤咽下。
嗓子里灼热得难受,桑榆极是诧异的望着眼前的李朔,这人做事总是这般任性而为,全然不管他人如何做想。
“看样子,本王的侧王妃欠调教。”他眼角眉梢微抬,她的心却是漏跳了半拍。
二话不说,桑榆顾自端起了汤碗,将姜汤一饮而尽。虽然味道真的难以忍受,总好过他这样一口接一口的喂她。
“乖。”李朔起身,终于问道,“你出宫作甚?”
桑榆抿唇,“早前听宫里的人说,月满西楼里的花魁娘子有一门绝技,便是指上开花,能让人舒缓筋骨减轻身上的酸麻胀痛。”
“我听说太后娘娘一直身子不大舒服,早前去南都静养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是故寻思着能不能求得法子,到时候即便太后娘娘因为贤妃之事怪罪下来,我也能自请为奴,为自己搏一搏。”
李朔眯起眸子看她,“是吗?”
桑榆俯首,“王爷虽然给了我令牌,可太后毕竟更是太后,若王爷为了我而与太后争执,会落一个不孝之名,有辱王爷威名,到时候会影响王爷的前程。”
“你倒是想得很细。”李朔吐出一口气,回头望着窗外的雨,仿佛有些心烦意燥,“要想为自己搏一搏也不是不可以,但首先得活下来才行。”
桑榆颔首,“桑榆谨记。”
“我送你回宫!”李朔拂袖而去。
桑榆瞧着手中的空碗,微微蹙眉。
“此事我会细查下去,你不必声张。”进宫前,李朔叮嘱。
桑榆点点头,“我知道,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王爷放心,桑榆会守口如瓶。”
“回去吧!”李朔报之一笑。
安然回到宫里,桑榆觉得有些奇怪,虽说李朔的言辞并无不妥,但这心里始终扎着一根刺。阿六是晋王府的人,自己出宫这么大的事,阿六不可能不告诉李朔。
是以这李朔恐怕不是在听探子汇报,而是在观察她。
换句话说,是在监视她。
想看看她做什么?还是想看看,会不会有人对她做什么?
桑榆站在屋檐下看着倾盆大雨,想起了大雨中的李朔。
这男人似乎……很冷。
到底是谁要杀她?
第四十八章 买凶杀人
李朔回到晋王府的时候,脸色不是太好看。
方芷韵正欲出门,见着李朔归来当即上前行礼,“朔哥哥?”
“雨下得太大就别出去了!”李朔别有深意,“免得去了就回不来。”语罢,他不等方芷韵开口,当即转身离开。
“小姐?”婢女连云一怔,“王爷好像知道了?”
方芷韵抿唇,当即转回房间。
合上房门,方芷韵冷了眉目,“你不是说这件事不会被人知道吗?为何朔哥哥会这样说?定然是他察觉了什么,否则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蓦地,方芷韵面色微变,“我问你,沐桑榆到底死了没有?”
“那些都是江湖人,平素做的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之事。奴婢也不敢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