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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
“来的正好。”红蕊扫了眼地上哀嚎不止疼得打滚的男子道:“此人公然卖自己的亲生骨肉又殴打其夫人,此等丧心病狂的人天理难容,断他一只手以示惩戒,你们将此人带回去好好审审,说不定能审出什么事来。”
“是,是。”官差头子自是不敢多呆,就怕一个不好牵连到自己的身上,这位郡主真是位煞神,所到之处无不见血,让人见了心惊肉跳。
回过神来的妇人拉着女儿朝着汐朝一个劲的磕头,“谢谢恩公,谢谢恩公。”
“这里有十两银子,你拿去看看大夫。”红蕊递上银子。
“谢谢,谢谢。”妇人接过银子,又给红蕊磕了几个头,虽然心里知道拿人的银子有些不耻,可她家里如今被男人败得家徒四壁连口吃的都得靠四邻接济,如今正是夏季家里就那么几亩旱田,才刚刚下了种,没有银子她们母女就得挨饿,所以只能舔着脸收下。
汐朝对此丝毫不在意,她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带着红蕊、绿琴两人大步离开。
官差得了郡主的话哪还敢不做为,立马将地上的男子架起来,带着人直接去了衙门的方向。
四下的众人见三人走了哄的一下喧哗起来,都道这两母女好命这是遇上的贵人,再观一直注意着三人离去方向的女孩,那眼中的倾慕哪能遮掩得住,纷纷啧啧轻叹。
“快别看了,那位岂是你能高攀得起的。”一个卖饼的妇人上前将母女二人扶起来,好心提醒道:“今日算你们走了大运遇上了这位,以后的日子好好过,咱们穷苦人家该过什么日子就得过什么日子,切莫想些别的。”
女孩被妇人说中心事脸色煞白抬不起头来,扶着母亲的手微微发颤,她怎会不知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哪能入得了恩公的眼,这份倾慕也只能埋在心底。
“恩公不会被连累吧?”妇人这回脑子清醒许多,瞅了眼地上未干的血迹,心里面直发慌。
“嗨,那有什么,比这更严重的事都出过呢,何况是你那没什么背景的赌鬼男人。”一旁的人接过话头道:“那位可是在这上京能横着走的,谁不要命了赶着撞上去投胎。”
卖饼的妇人不愿多留,扶着妇人直接去了就近的医馆,到最后这对母女都不知道救了她们的恩公的真正身份。
“那他到底什么身份?”外来的商户不知,出言发问。
“她啊,名声大着呢。”有人解疑道:“她可是圣上亲封的尊宜郡主,出了名地狠辣。”
“好一个郡主怎么能当街出手伤人?”有人不解,一个姑娘家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呦,这你就不知道了,那男子是什么人,打妻卖女的什么东西,该杀。”自有人看不贯男子的做法。
“就是,像这种败类真丢我们男人的脸。”有位男子不愤道。
“又是一场好戏,精彩。”一旁的酒楼上站着之前看戏的诸人。
“干脆利落,出手着实狠毒!”一人给出评价。
“却也大快人心,不是吗?”负手而立的男子似笑非笑的说道。
“她那绿衣婢女不简单,单从那一刀看,像是已经非常的熟练了。”这句话意有所指,明眼人自然是清楚其中的意味。
“你却不知赵明礼那件事也是被那位郡主身边的绿衣女子所为,只一刀干净得很。”两件事相较对比,真是丝毫没有改变过。
一提起赵明礼诸人无不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蛋疼不已,那简直是男人的恶梦,谁会想到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居然会毫不客气的下达如此命令,而执行的人又是那么铁面无私,没有丝毫的尴尬。
“又是绿衣,不见红衣女子动过手,看样子绿衣女子会武。”男子做出相应的判断。
“不一定。”另一人不这么认为。
“哦,哪里不对?”男子发问。
“说不上来,只觉得红衣女子要比绿衣女子强些许。”这是从直觉上感觉出的。
“没有证据不足以说明什么。”
“为何她不将那两母女接回去为仆为婢,那样不是更好,我看那女孩可是看上那位了,啧啧,一身男装真真是一表人才,不过就是冷了点,冷美人一个。”
“接回去做什么,相府还缺洒扫的奴仆,救她们不过是碰上了,举手之劳。”
“救人也得有始有终不是,怎么就给十两银子,相府不是个缺银子的地方。”
“呵,你真能挑剔,给十两银子足够了,多了就是施舍,人都是有自尊心的,哪怕是最落魄的时候,骨子里的骄傲是抹杀不掉的,银子再多也是外来之物,会让人变得贪婪,亦会将救命之恩当作发财的手段。”
“还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没多久就传出尊宜郡主惩治恶男救母女之事,一下子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再现两年前赵家之风。
“哼,真是好手段,才回来不长时间就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博得众人的称赞。”有人自是看不贯尊宜郡主才有此话。
“假腥腥,我到要看看她能做到何种程度?”自有同道中人附和。
“怎么,你要动手?”
“哪能我亲自出手,有不少人想看她的笑话。”
“借刀杀人?”
“哪是杀人,不过是让那些愚民看清楚她是个什么东西。”
“会不会把事情闹大?”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哼,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个小把戏。”
“今时不同往日她可是圣上最宠的人。”
“担心什么,会有人出来做这种事。”
汐朝早已习惯周遭的议论,带着红蕊红明去两日前定好的铁匠铺子拿弓弩,现在所产的弓弩都比较大而且只能发射三箭,她想看看能不能缩小尺寸,连发也要提升,至于为什么不用宫中的匠人,那是因为怕泄露机密,而选用坊间的匠人是因坊间能人不少之故。
取了弓弩汐朝带着人去了位于西街的一家特色糕饼铺子,听闻那家铺子中的糕饼样式独特而且美味,她想买一些尝尝。
“这个好。”红明看着桌上的糕饼眼睛放光。
“这个香,我都闻见味了。”红蕊指着一款梅花糕道。
“这个也不错。”
“都好都好。”
汐朝笑着看两人盯着糕饼品评道:“每样都买一些,拿回去尝尝。”小铺子中的点心虽比不得宫中的精致却有一种独特的味道。
“掌柜的快点各包一斤。”红明、红蕊高兴坏了,不是没吃过好的,这可是头一次在外面买糕饼回去,一般在外不是在凤阳楼用就是在府中,从未吃过别家的东西,两人能不高兴吗。
“好嘞。”掌柜笑容满面,动作利落的称好各式糕饼。
“嗯,好吃。”红明、红蕊两人边走边吃,也不顾忌什么形象,偶尔喂一块半块点心到汐朝嘴里。
三人边走边逛不想前面稀稀拉拉围了好些人,又听到男子的咒骂,女子的尖叫求饶声,三人相视一眼顿时觉得出门没有看黄历,怎么又碰上这种事,还让不让人活。
“主子?”红蕊看向汐朝询问其意。
“是祸躲不过。”汐朝心里十分厌烦,可有什么办法。
围观人群站得远不敢上前自找麻烦,只愿看戏,被围的是一男一女,男子膘肥体壮穿着不俗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女子十五六岁长得那叫一个清丽动人,可惜是个卖身葬父的穷丫头。
事情不用说都能猜出个八|九十,无非是孤女卖身葬父,却被一个不学无数的纨绔子弟看上了,扔下银子说什么也要让孤女做他第几房小妾。这事也不是头一次发生了,能碰上好心人为奴为婢自然以后的日子过得去,总不会少了吃穿,如果是遇上像今日这种情况那可就惨了,虽说当人小妾也不是没福气,相反还能得到好吃好穿,若是服侍得好,说不定还能生个一儿半女傍身,下半辈子也有个依靠。然这位公子是出了名的极品,但凡看上的都要取回去,也就为途个一时新鲜,新鲜劲一过那女子过的日子还不如府上的丫环,还听说这位常公子是个不把女人当人看的畜生,喜欢一些极阴毒的折磨法子折腾女子,围观的众人虽然对其知之甚深,却都不愿上前帮上一帮,常家虽然算不上世家大族却也小有名声,好坏就是常家背后有朝中当官的亲戚,虽不知是哪位但也不好轻易开罪。
“跟了本公子你就等着吃香喝辣吧。”常公子一脸|淫|笑上前摸了两把少女稚嫩白皙的脸颊道:“瞧这小脸长得真叫一个漂亮。”
“我,我不去。”少女惊惧非常,本能的向后退了退以躲开男子的咸猪手。
“小贱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常公子瞬间变了脸色,恶狠狠道:“你不跟本公子走看谁敢出手帮你。”说着扫了一眼围观的众人,眼中的意思很明显了。
“我不,不。”少女吓得泪水横流,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看上去可怜得紧。
“呸,你是个什么东西,爷看上你了;你尽然这么不拾抬举。”常公子上前一步抓住少女就要当众轻薄。
“不,不,救命,不要。”少女凄切地呼救声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却不知男子悄悄在少女耳边说了句‘来了’。
两人拉拉扯扯争扎不休,又是求救又是哭泣的,让人看了心酸不已,仍是无人敢出面劝阻,即便有人看得实在不忍想上前,却被身边的好友拉住制止。
少女又是咬又是踢的不断挣扎,再被男人强吻了数次后终于挣脱跑向人群当中,一见少女慌不折路的跑过来,众人下意识的退让几步,生怕被殃及,却不知少女跑的方向正是缓步前来的汐朝主仆三人。
“公子,救我!”少女直扑向汐朝,想要抱住少年。
汐朝哪会让陌生人近身,一个躲闪让来人扑了个空,跪趴在地,众人此时也看到了汐朝主仆,有些人松了口气,有些人却暗自高兴起来,好戏才刚刚开演。
“公子,救救我,我不想当人小妾。”少女见扑不成,就改为一边哭一边跪行上前,想要抓住少年的衣摆。
“姑娘若是再上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气。”红明上前挡住少女的动作,她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这是演的哪一出好戏,这般拙略的手段也敢在主子面前丢人现眼。
少女一见挡着自己的红衣女子出口威胁立马收回了手,哭求不止,边哭边说明事情的原委,哭得那叫一个声色泪下感人肺腑。
“公子,救救我,我日后当牛做马报答公子的恩情。”少女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上一片血红看上去好不可怜。
“哪里来的臭小子,这贱货是本公子先付了银子要的人,少插手为妙。”常公子几步上前摆出一副地痞无赖地样子趾高气扬的斜眼看人。
“你个贱货到是有眼色,看上人家长得漂亮?”话说得太过直白,到是不怕得罪人。
众人有识得汐朝的,听了倒吸口冷气,暗道这位常公子好运到头了,连煞星都敢招惹。
汐朝淡淡地扫了男子一眼便收回视线,抬脚绕过跪在地上的少女大步离开。
此举让围观的百姓惊掉了下巴,这,这是不打算管了,他们没看错吧!明明前几日发生了同样的事郡主也没这样啊?
“哼,算你识相。”常公子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确是在打凸,事情不会就这么完了吧,那他们费这些力气干什么,忙给地上的少女使眼色。
少女十分惊讶,一时回不了神,怎么就这么走了,这戏还怎么演下去?不用常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