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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治有预料,翼王不是想见就能见,就这样回去心有不甘,错过了这次难有下次,于是转身又上了二楼。
“唉?”掌柜怕两人闹事忙跟了上去。
林文治心思急转,打算破釜沉舟试上一试,在二楼雅间转了一圏,看不出哪间才是翼王的,当下狠了狠心,一咬牙大声呼喝。
掌柜还以为少年要擅闯,刚要上前阻止就听少年大声叫嚷开来。
“翼王殿下,林文治求见。”林文治豁出去,要逼翼王现身。
经少年这么一嗓子,全楼上下立时震惊,翼王来了凤阳楼,没瞧见呀?
不少好事者听闻林文治的名字唇角一勾好戏来了,收回迈出门坎的脚,重新找了位置坐下来。
“翼王殿下,林文治求见。”有之前的一声。林文治忐忑的心稍稍平缓,悉知喊出第一句话是多么的是易,要冒着得罪翼王的可能。
“莫搅了帝人的雅兴。”掌柜赶忙上前阻止。
林文治不理继续喊。喊到翼王肯见自己为止,哪怕丢了脸失了傲骨在所不惜。
林文武看着林文治拉下脸放下架子。也跟着大声喊起来,兄长能做的他也能行,为了林家拼了。
掌柜哪能任人在酒楼内胡闹,大声喊来小二将两人架出去,凤阳楼可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
不少听到声响的客人向二楼望去,一楼大厅内的客人看不见二楼情况,又不敢贸然上楼凑热闹,光听关尚可一解心中好奇。
二楼的客人就不同了。坐在雅座上的客人向雅间逐一看去,想辨别出哪间是翼王的,林家与翼王的恩怨在此上演岂有不看之理。
沐瑾明怨气浮现,重重的放下茶盏看向门外,“没规没矩!”还敢大闹,破罐子破摔试图逼汐朝现身。
听着外头一声声叫嚷,汐朝按压眉间,心底一阵烦躁,放着不管不知林家两个小子能干出什么事。
好好的半日假被搅和了,沐瑾明非常不爽。“从后院走?”这间雅间内有暗门通向凤阳楼后院的院子,此间是专门留用的。
“让人进来。”汐朝淡淡地开口,“看他们有何话说。”至于连礼仪不顾坚持要见自己。
“好吧。”沐瑾明朝外头唤了一声。
掌柜急得汗都下来了。两个小子硬是赖着不走,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把人拖出去。
林文治眼睛不离雅间,细心观察一边要挣脱小二拉扯自己的胳膊,待听到一声进来二字,悬着的心落回原处,脸上立时浮现出欣喜的笑容。
掌柜自是听到了声音,挥退了小二等人,瞅了一眼少年上前推开一间雅间的门。
林文治高兴不已,大步进了屋内。林文武自不落后紧跟其后。
待看到桌边的两人时心下一沉,暗道那日的少年为何也在此处。林文治高兴的笑容在见到那日翼王府出言讽刺的少年后荡然无存。
林文武见到翼王对面坐着的阴沉少年顿觉不妙,少年凌厉的口舌他们是领教过的。当下不敢在往前迈出一步。
林文治咬咬牙扑通一声跪下求道:“请翼王殿下高抬贵手,林家再经不起折腾。”
“呵”沐瑾明冷笑,“你来就为此事?”
林文治不答去看翼王,他已经考虑清楚,无论是什么样的折辱他都可忍受,没有比家人再重人的。
“有话快说。”沐瑾明怒气显现,对着林文治没个好脸。
林文武自愣神回到现实见林文治跪下自己站着像什么话,于是走上前跪在兄长身边。
“求翼王放过林家。”林文武向着翼王方向磕了个头,不能让兄长一力承担。
“呵”沐瑾明都不知道说这两人什么好,是蠢呢还是蠢呢。
林文治定定的注视着翼王,希望翼王能说句话,不说话自己心里没底,之后的话更不好开口。
“本王没有逼迫林家。”汐朝转过头看向两人,暗赞了一声两人能屈能伸到是比在翼王府那次沉静了些,果然逆境最能磨砺人心,可惜他们的改变仍不足以自己另眼相看。
“林家现在已经摇摇欲坠,外面风言风语不断林家经受不住人言。”林文治吐出实情,希望翼王看在林家将倾倒的惨状留一丝怜悯。
“人言可畏。”汐朝未曾有过斩尽杀绝的念头,确是有考虑到林家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飘摇的境况。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沐瑾明看不上两人此番情态,如果林家不贪心哪会有今日之事。
“我们知道错了,求翼王给条生路。”林文武忍下折辱恳求道。
“路是你们自己走的,关翼王什么事。”寻错对象了吧,沐瑾明鄙夷道:“症结不在翼王这里,另寻他法吧。”已有了逐客之意。
“翼王求你了。”林文治磕头求道。
“没有意义的话本王不予再说第二遍。”汐朝头一次见识到这么死心眼的人。
“只需翼王一句话。”林文治大胆开口,再不说等着被撵出去再无法言说。
“到会顺杆爬。”沐瑾明听了半天终于明白,“翼王一句话没人敢再说林家的风凉话,亦可一举翻身打上翼王的名头,好蠢的主意。”好不要脸的人。
林文治被说得无地自容。他是有那么丁点的小心思,再解释必定以为是自己在狡辩,越发的厌恶自己。林家便起无助。
“本王喜欢聪明人。”汐朝不愿听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毫无意义。要同情早同情了,何至于此。
林文治微怔,低垂下头不知在想什么,林文武不得不再次恳求,“翼王殿下。”
林文武刚开了个头沐瑾明听两人轮番的呼天抢地,打断道:“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像你这样的找苦主哭上一通就想揭过是何道理。”
“有句老话常说逢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沐瑾明轻嘲,“你敢说心里没点小算计。外面的传言是谁散播的找谁去,在这里当着翼王的面做出女人家的计量委实可笑。”
“借翼王的口压下外头的传言,翼王即没林家这门亲为何要施予援手?”沐瑾明看向两人当真是异想天开,觉得以自己的演技能打动得了汐朝,多么的滑稽可笑。
“如果在翼王府那次说了林家的目的,翼王或许看在登门一次不易的情况下考虑林家那不切实际的要求。”沐瑾明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知汐朝不会无故妥协,那不是她的风格,只用在些贬低一下两人的厚脸皮。
“我听说你等盯上了文昌书院。”沐瑾明从暗卫那里得到的消息,“去翼王府其中的要求有一个是这个吧。”
林文武张了张嘴没好意思回。微偏过头去看林文治,好歹说句话。
“是有。”林文治深吸口气,爽快地承认。反正已经不是秘密了假装不认更落了下层。
“有几分胆色。”沐瑾明意味莫名的瞥了林文治一眼。
林文治衣袖中的手攥成拳,指甲狠命的往手心里钻,没感觉到有多疼,折辱的话比割他身上的肉更另他难以自持。
“我等此来是为了林家不是书院。”林文武出口分辨,语气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是吗?”沐瑾明不信,林文治现在做不到收敛神色,心里想什么眼睛里全部反应出来,有没有那个心思一目了然。
“你不怕去了文昌书院更让你等生不如死?”沐瑾明就喜欢看别人挣扎在抉择的边缘。
“不怕。”只要能熬过去,等到科举便可从此脱离苦海。一切的辛苦不会白费。林文治非常期盼翼王宽恕林家的同时,给出一份保证。最好能够进入文昌书院,再艰难他也能忍。
“呵。口气不小。”沐瑾明觉得林文治在说梦活,林文治没进过文昌书院,不曾经历过那里的残酷,所以才会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可以。
“太天真。”沐瑾明给出自己的评价。
林文武在一旁腹诽,少年和他们差不了几岁,这么说是不是太瞧不起人。
“你太哆嗦。”汐朝还以为沐瑾明三言两语将林氏兄弟打发走,哪知竟一来一往论起话来,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要不你先应下?”沐瑾明像找到乐子似的给汐朝出馊主意。
汐朝直接丢出一记白眼,纯粹是在添乱,没理会沐瑾明直接了当道:“流言不归本王管,若叫本王出手林家焉能安在。”到自己面前哭求,好似自己做了多罪大恶极的事,林家好好的,林家人更是半分汗毛未伤及,哪来的求自己高抬贵手,自己岂非冤枉。
林氏两兄弟乍闻,顿时一噎无话可说,翼王的话就像是他们在逼翼王似的,这话可不好往下接。
还有一点汐朝顾忌到林氏兄弟的脸面,没有直接拍死,想到文昌书院那得靠自身努力,凭什么装个可怜就认为自己有那个恻隐之心或是不耐烦想打发人离开的退让,什么逻辑,文昌书院就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别的书院就不能忍了,哪有这样的说法,心术不正别有企图说的就是林文治这类人,林文武比之纯粹多了。
汐朝抬手打发两人离开,林文治已经没救了,掩饰的再好有什么用,不是真心实意日后定会积存报复心理。
林文治看向冷面无情的翼王站起身,一脸灰败的离开,林文武赶忙跟上,心里实在不好受。L
☆、第一百四十六章 考量
“这么出去一准猜的出戏码,你的名声又要再添一笔。”沐瑾明笑眯眯地抿了口茶。
“非议我的闲话还少吗?”汐朝早不在意这些,名声不好她也是翼王,地位尊崇无人撼动。
“你这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沐瑾明笑道:“哪有不顾忌自己名声,爱惜自己羽毛的。”
“虚名而已。”汐朝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说林家非得闹这一出又何必。”沐瑾明坚信林文治来此是故意而为。
“改变到是不少,心性实在另人不耻。”沐瑾明还想林文治能说出多值得同情的话,真是大失所望。
“心术不正不堪造就。”这是林文治留给汐朝两次面见的感觉,虽略有不同实质相差无几。
“小心思太多,惹人生厌是一定的。”沐瑾明一样不喜欢林文治。
“林文治会不会想不开找你报仇?”沐瑾明状似调侃道:“有这个可能哦,心智不成熟最容易走歪路。”
“怎么你等着看好戏?”汐朝似笑非笑的斜扫沐瑾明一眼。
“怎么会。”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沐瑾明笑笑道:“随口说说毕竟都说小人难防。”
“回去。”汐朝被这么一闹什么心情一概消失无踪。
“现在?”沐瑾明看了看天色道,“还早,你若不愿呆在这里我们可以逛逛别处,都出来了哪能现在就回去。”
“工部你不是放了半日假。”沐瑾明以为汐朝要回工部。
“父皇这几日如何?”汐朝忙着工部的事甚少回宫,有段日子不见父皇了。
“我没注意。”沐瑾明实话实说,汐朝忙自己也没闲着,是以忽略了父皇日常起居。
“回去看看。”汐朝不知怎么,想多陪陪父皇。
“好吧。”沐瑾明同意。两人一起离开。
“怎么一起回来?”正在看奏折的沐昊宇放下手中的折子,笑着看向两个孩子,不是说出去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想父皇了。”汐朝走上前坐到沐昊宇身边,伸手去揽父皇的腰。头靠在父皇胸前。
“是吗。”沐昊宇久没见着小女儿撒娇,高兴地揽着小女儿,“父皇也想你。”
“还有我呢。”沐瑾明稀罕的不得了,汐朝怎么突然撒起娇来。
“好